医者仁心,尽人事听天命
坐稳了吗2025-12-02 17:472,048

巫咸连忙点头。

“陛下是个圣贤之君,自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计较,贤弟有任何想法,我们都尽力配合。”

吕关廷点了点头:“那事不宜迟,请兄长稍候,待我准备所需药物器具,我们即刻动身前往京城。无论如何,总要尽力一试。”

吕关廷虽年迈体弱,颤症严重。

但深知时间紧迫,还是坚持不肯乘坐马车,只让药童简单收拾了必备的药物和器具,便与巫咸一同翻身上马。

“贤弟,你这身子…”巫咸看着吕关廷在马上微微摇晃的身形,不禁忧心忡忡。

“无妨…”吕关廷颤抖着手,摆了摆。

“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走!”

巫咸见状,不敢再多言,连忙翻身上马,狠了狠心。

“驾!”

两人踏上了返回京城的官道。

百里路程,对于年迈且身有残疾的吕关廷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折磨。

但他始终紧抿着嘴唇,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只在实在支撑不住时,才短暂歇息片刻,饮几口水,便又继续赶路。

终于在午后时分,两人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乾清宫。

宫门处的守卫认得巫咸,不敢阻拦,立刻放行。

一踏入寝殿,压抑的氛围便扑面而来。

王喜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殿内来回踱步。

周太医守在龙榻前,脸色灰败,不停地为郑遂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虚汗

而榻上的郑遂情况显然不好,面色已从之前的金纸色转为近乎死寂的青灰,呼吸微弱到难以察觉,胸膛的起伏也微不可见。

巫咸定睛一看,就暗道不妙。

如今郑遂俨然已是弥留之际,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

“陛下!”巫咸心头一紧,抢步上前。

王喜见到巫咸回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哭喊着道:“巫咸大人!您可回来了!陛下…陛下他…”

“闲话少说!”吕关廷赶紧让药童搀扶自己过去。

“快!让老夫看看陛下!”

周太医闻声抬头,见到巫咸带来一位白发苍苍、双手颤抖的老人,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疑虑。

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让开位置。

吕关廷在药童搀扶下坐到榻边矮凳上,伸出颤抖的手指,勉力搭上郑遂的腕脉。

闭目凝神,感受片刻,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他睁开眼,凝重道。

“毒性已深入厥阴心包,危在旦夕。常规药石恐难奏效,需行险招,以针法通络,逼毒外出。”

吕关廷看向巫咸:“巫咸兄,我手不便,需你施针!取三棱长针,先刺百会醒神,再刺涌泉固本,最后于膻中、巨阙、关元三穴,以透天凉手法深刺,引邪外出!”

周太医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出声劝阻。

“不可!陛下龙体虚弱至此,透天凉乃极泻之法,针力峻猛,万一…万一虚脱…后果不堪设想啊!老先生,此法是否太过凶险?”

吕关廷猛地转头看向周太医。

“医者父母心!此刻陛下命悬一线,循规蹈矩唯有坐以待毙!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若因畏首畏尾而延误时机,致使陛下不治,你我身为医者,良心何安?!若陛下有事,老夫愿以项上人头,承担一切后果!若因老夫之法而累及他人,灭九族之罪,老夫一力承担!”

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竟震得周太医哑口无言。

他怔怔地看着吕关廷,再回想自己方才的犹豫,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羞愧。

是啊,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竟忘了医者最根本的职责是竭尽全力挽救生命?

周太医深吸一口气,后退半步,对着吕关廷深深一揖。

“老先生所言极是!是下官迂腐了!请老先生放手施为,下官…愿从旁协助,共担风险!”

吕关廷见他如此,微微颔首,不再多言,示意巫咸上前。

巫咸屏息凝神,依言运针。

好在,他虽擅巫蛊,但对人体穴位亦极为了解,下针稳准。

最后一针刺入郑遂关元穴,郑遂浑身猛地一颤,竟发出一声呻吟,额头上瞬间开始渗出大量粘稠冷汗。

颜色暗沉,还带着一股腥臭之气。

殿内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周太医紧紧盯着郑遂的反应,手心全是汗。

约莫过了小半炷香的功夫,郑遂原本微弱到几乎停止的呼吸竟然渐渐变得明显了一些。

虽然依旧急促紊乱,但至少有了生机,青灰色的脸上也隐约透出了一丝极淡的血色。

“脉象…脉象稍稳了一些!”周太医连忙再次诊脉,惊喜地低呼道。

吕关廷微微颔首,示意巫咸:“起针,观针孔色泽。”

巫咸小心翼翼地将银针逐一取出。

只见针尖部位,竟然附着着一层淡淡的紫黑色污迹,与正常的血色截然不同。

吕关廷凑近仔细嗅了嗅针尖的气味,又观察那紫黑色的污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此毒阴寒诡谲,郁结于脏腑经络,非寻常火热之毒。其性…倒与古籍中记载的几种海外番药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更为刁钻。”

不过情况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些,至少有据可依。

沉吟片刻,卢冠廷心中已然有了应对思路。

随即他口述了一个药方,吩咐周太医亲自去监督煎药。

随即又指导巫咸在郑遂的四肢几个穴位上进行推拿按压,辅助药力运行,疏导经络。

一切安排妥当,吕关廷已是精力耗尽,几乎虚脱,被药童赶忙搀扶到一旁休息。

周太医亲自煎好药,给郑遂灌下后,回到殿内,看着在矮榻上面色疲惫却依旧不肯躺下好好休息的吕关廷,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低声问道:“老先生…若…若此法最终仍是不成…您…您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吗?那灭族之祸…”

吕关廷缓缓睁开眼,看着周太医。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淡然开口的:“周太医,医者之道,在于尽人事,听天命。我等所学,便是这尽人事的本事。面对疑难重症,若因惧怕后果而不敢用所学、尽全力,那便是辜负了这身医术,更辜负了患者的性命相托。”

继续阅读:是他,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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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帝:从卖传国玉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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