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固囤警局的门口，徐俊拦住要离开的肖羊。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四个人的关系的？”
徐俊的态度摆明，问话也开门见山。
肖羊对于徐俊的直接并不反感，于是就此站住和徐俊聊了起来。
“这很重要？”
“很重要，你的答案决定了我对你的判断。”
“如果你是在我和黄文杰协助你之后通过调查发现他们四人的关系，那我觉得你这种行为不能排除个人情绪……”
“你觉得我在针对黄文杰？”
肖羊打断徐俊，反问他。
“难道不是？”
徐俊的态度和立场也很明确。
“我承认我是有观察他，但绝对不是你说的工作上的针对。”
“不是工作上的？那难道是感情……我当电灯泡了？”
“……也不是！”
肖羊赶在徐俊理解错误前将他跑偏的思维拉了回来。她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后，看向面前一脸疑惑表情的同事。
肖羊想了想，最终决定不再隐瞒，于是她开口解释道。
“我之所以关注他，是因为一个案子……”
徐俊听着肖羊讲起自己的理由，他的表情也从最初的冷硬发生变化。
警局门口的两人站在灯下，他们交谈的声音在空气中不断衰弱，最终被黑夜包裹小心隐藏。
……
警局门卫室里，黄文杰喝完自己泡面的最后一口汤。
将面桶扔入垃圾桶，黄文杰倚着窗擦了擦嘴，然后随意的瞥了瞥窗外不远处的两人。咔哒，打火机的声响过后，他的嘴里叼着一根不停闪动的火光。
肖羊对他的关注，他比徐俊察觉的还要早些。
他本身是有些疑惑，疑惑这名女同事为何会对他投入这么多的注意力，总不能是自己的魅力过人吧。
他想不明白，所以他决定不再多想，而是拿出手机。
……
刘丽已经在自己的房间睡着，失眠的邱晓彤独自站在窗边看着小区外的黑夜。
她继续出神的望着黑夜，仿佛这样就能从黑夜中捕捉到什么。
这是她在过去很多年的失眠的夜晚养成的习惯——黑夜给了她很深的黑眼眶，所以她选择顶着黑眼眶等待天明。
熬到天亮，就是新的一天。
终于，她听到了街道上传来了电动三轮车的声音，那应该是负责这片区域的环卫工人开始上班。
“快要天亮了。”
邱晓彤摸着手机，喃喃道。
……
10.
清晨的城东派出所。
值班民警贺全接到报案电话刚准备出门，迎面就撞见徐俊跟黄文杰回到所里。贺全和两人关系不错，见到他们两人顿时笑道。
“哎呦，去市局出差回来了啊两位。”
徐俊低着头发闷，黄文杰主动接过话头。他见贺全准备出发的样子，于是问道。
“才回来，贺哥要出去？什么案子啊？”
贺全拍了拍脸，让自己精神一些。
“英东小区一个清洁工报案，说自己的电动三轮车被人抢了。”
贺全说到这突然想起徐俊就住在英东小区，就问徐俊道。
“徐俊要跟我一起么，去现场看完刚好回家。”
徐俊还没说话，旁边的黄文杰却直接抢先一步道。
“还是我跟你一起吧，他女朋友那边来客人，他可不敢回去。”
“明白了，还得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徐俊和刘丽的感情和睦，之前被黄文杰取了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的称号，在所里广为流传。
贺全听到黄文杰半调侃半解释，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徐俊，自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于是又将这个称号搬了出来。
跟徐俊点了点头，贺全带着黄文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被留下的徐俊抬头看了看两人的背影。
直到连背影也完全看不到后，徐俊并没有找个地方补觉，而是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位打开电脑。
……
还没到六点，固囤的天还没亮。
贺全开车，黄文杰手撑着车窗闭目养神。
“哈……”
又是一个大哈欠，驾驶位的贺全见黄文杰这样子便知道他昨晚肯定也是一宿没睡，于是主动道。
“一会儿我询问，你帮着记录一下就好。”
黄文杰点头，两人不再说话，警车一路向着英东小区驶去。
英东小区就一个大门和后面的小门，警车开到大门的时候车灯扫过，贺全就发现一个老人站在小区大门边。
看到警车停在路边，老人也跟着迎了上去，接着就是例行询问。
老人是住在英东小区的清洁工。大概四点半左右，他开电动三轮车出小区，在大门处拐弯减速时，路边突然冲出一个人把他扯下车，接着直接骑着他的三轮车扬长而去。
贺全询问老人对于抢车人的印象，老人只能确定对方男子，年纪大概在青中年。其他的……因为当时周围太黑而且事发突然，他什么也没能看到。
贺全听完老人的叙述，又帮着老人回忆确定对方开三轮逃离的方向，接着又是询问伤势和记录地址联系方式。
一套流程走完后，老人也没追问贺全什么时候能出结果，就沉默着向英东小区里面走去。
贺全看了看仍然黑着的天，一边盘算着等八九点再在附近走一走，调取监控看看，一边转头想问旁边的黄文杰要不要去附近的早点店吃点早点。
可他一转头，哪里还有黄文杰的影子。
贺全打黄文杰的手机，也是关机。
“诶不是，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