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我想你。”
……
云雀柔顺的长发被他细心的一缕一缕整理顺滑,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他在怀里摸出一只看起来不起眼,却有颗上等宝石镶嵌的簪子,为她绾发。
堂堂一宫之主,现在就像个孟浪之徒,女人野外私会,不光不觉得道心败坏,世风日下,还满脸满足,连嘴角都是控制不住的向上仰着他。飞扬的眉眼在晨光里格外好看,云雀根本不敢回头,就怕一回头,就溺死在那双桃花眼里。
“你离开后那女人安分了不少,我派人盯着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我心里有些疑惑,可能你也不清楚,我再观察看看。”
“她不管想干什么都得围着宫子羽,宫子羽又不能离开宫门,在那一亩三分田里,不管什么阴谋诡计,都做不到天衣无缝。”
“我也这样想。”
两个人突然一时无语起来,云雀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低着头摆弄着他,不知在哪里弄来的青草上的小花。
不过这时抬头才发现,他竟然也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身上看不出一点贵家子弟的气质,如果硬要说就是白白净净天赋异禀,这张脸实在太显眼了。
一想到他换成这个样子,就是专门来等自己,云雀后来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自己今天只是随机出来的,怎么刚好就与他碰上了,总不能是柴明两口子和他合谋吧。
“你的眼珠在那一转,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想了,我已经在这儿等了你三天……”
……
云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好在他也不纠结这个事儿,自顾自说道:
“大靳村是个很好的藏匿地点,我也没想到你在这儿还能找到留下来的地点。”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曾经和你说过,你所有的藏身处我都标记过这个地方,在两个藏身处之间,而两个藏身处我都找过了,你不在,我便想起这个地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的。”
看来自己在这待不久了,云雀刚这样想就听他说道:“这村子看起来没人管,其实是县城里最重点关注的地方,不光有眼线,每隔十天半个月还会有伪装好的商贩来村里看人数,你要是贸然出现又消失他们两口子就会被人注意到。”
云雀不解。
“你好好跟我说说,这村子到底什么情况,我相信大哥大嫂不会骗我,但他们说的似乎不全面。”
宫远徵这会儿正心满意足。面对云雀的要求那必定是有求必应。
“这村子成分挺复杂的,但是这些人到来却不是杂乱无章,其实上面都知道是故意搞出这么一个三不管的地方,方便做些肮脏的交易,可无论谁来查,这地方都是普通种田的百姓,你又查不出什么异常。”
“交易,什么交易?”
“有很多吧,比如粮草,比如军火。”
“军火,这地方没有大型的火漆房,连个打铁的地方都没有,大量的军火出现肯定会被人注意到,难道,”
“我想你也注意到了这地方原来是个遗址,老百姓在地里随便干干活都能摸出两件冰淇淋起来,只要有人用小批量交易,别人轻易发现不了,再加上这个村子大的可怕,大家住的三三两两聚合在一起,村东头都不一定知道村西头的事。”
云雀听他这么说,想了想,却充满怀疑的看着他。
宫远徵主动坦白。
“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来找你的,因为这村子里也有我们的眼线。”
她就知道!
宫远徵能直接摸过来,才不是他说的那么轻松,什么守株待兔,全是谎话,这么大的村子,他怎么能精准找到自己,听到这儿,云雀对于他嘴里的眼线有些好奇,不过这都是关乎性命的事儿,不宜多问。
没想到这男人说着说着忽然把头枕在肩膀上,从后往前,把人抱进了怀里,颇为委屈的说道:
“要不是眼线和我说,这村里突然多了个小姑娘,又说差点被卖给老男人,有一段极其惨烈的经历,我还真想不到是你。”
“这些放在普通女孩身上,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这肮脏的世道,女孩子的活路本来就少。”
“我真的好奇,你卖给我多少钱?我怎么没有掏过这笔钱,而且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老男人?”
……
懒得和他鬼扯,云雀想要起身,却忽然听见草堆上有细碎的声音。
而就在这时,那清翠的草丛却动了起来,一条碗口粗的青蛇缓缓的在草堆上露出了头。
蛇!
不管是云雀,还是宫远徵,都一瞬间便想好了,如何把这蛇一击毙命,却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旁边传来疑惑的声音:
“这地怎么被拖了这么长的痕迹,老头子不会是有人打劫伤了咱们村的人吧?”
“来他二哥,锄头给我,咱哥俩进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咱们大进靳村干这种事儿!”
事不宜迟,两人对视一眼。
云雀飞速戴上面具,一把抓住大青蛇,抬起脚来,把蛇头摁在了腿上,瞬间两个血窟窿就渗出血来,她巧妙的在蛇身上点了一下蛇就动不了了。
她对着宫远徵就是俩脚,踹了他一身的泥。
还没等宫远徵反应过来,她伸手抱紧宫远徵脖子,头一歪晕了过去……
宫远徵在那蛇牙扎进云雀脚踝的一瞬间,眼睛就瞪圆了,此时哪还管的什么,抱起人就往外跑,迎面和村民撞上了,四目相对,他大喊道:
“快来人呢,这小姑娘被蛇咬了!”
几个村民定睛一看,云雀的脚踝上还在往外冒血,那大蛇在她腿上挂着!
这会儿谁还顾得上眼前,这男人是谁家的?
在田里浇水,人累了,找庄稼地里歇一会儿也是正常,没准是小姑娘割草,没看见天色暗,把蛇给抱回来了,这要咬狠了人就没了,当下那妇女利落的把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去叫人,几个村民赶紧领着他,往村里郎中那跑。
宫远徵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云雀略有些发烧,他刚刚看了一下,这蛇似乎无毒,但不管怎么样,被咬了身体都有反应。
郎中一大早起来才打开大门,就乌泱泱冲进一群人来,看到他的时候,他眼神轻轻一扫,郎中立刻恢复原样,赶紧指挥大家把床挪出来:
“快快快,烧点热水,再去外面,给我照这个方子,挖两颗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