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本如参商(三)
佚名阿柴翻身还是咸鱼2020-12-08 10:361,473

  殷长念难受极了,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把RIO晾一会儿再喝。

  有命冷藏也得有命喝……

  她瘫倒床上,一动不动,出气多进气少。

  突然之间她面前拂过一阵清风,并着淡淡的墨香和清新的树叶香气,一下走进了她的心间。

  那感觉,就像,就像古埃及阿布辛比勒神庙上拉美西斯二世向王后奈菲尔塔利告白的那句:“……当你轻轻走过我的身边,就带走了我的心……”

  就是那样的感觉。

  殷长念意识清明了不少,陡生出无限的勇气——她要抓住那清风!

  殷长慈看到殷长念这一举动,眼圈更红了,轻责殷行亦:“你也莫怪阿娘罚你,就算阿念万般不是,你这个做兄长的当时也太不成样。”

  阿念从小便得万千荣宠,最近几年也是无法无天,也愈来愈跋扈,连家中的兄弟姊妹也不放在眼里。

  殷行亦和殷长慈、殷长念并非一母同胞,尽管他们的生父都是颍川殷氏的家主殷书煦,但生母的身份可真是天差地别。长慈、长念的母亲是兰陵戚氏的嫡女,可殷行亦的生母只是穷乡僻壤的一介医女。

  听说当年颍川殷氏家主殷书煦在外蒙难,巧得殷行亦的生母搭救。只一眼,殷行亦的生母遍勾住了殷书煦的一生,殷书煦自那以后除却巫山不是云,眼里再也无其他女子。

  包括现在的娘子,兰陵戚氏戚缘。

  殷行亦两岁时被殷书煦带回家,这相当让戚缘接受不了。从那以后,戚缘对殷书煦不假辞色,二人昏仪①之后的浓情蜜意烟消云散。

  殷行亦身份尴尬、低下,他的生母从未进过殷家门,便是连一般的通房都算不上,只能算做外室。当年若不是家主执意,殷行亦又怎配沾了殷家的地。

  好巧不巧,这个外室是主母的眼泥肉刺,那这个外室之子自然是主母喉咙里的骨鲠,因此,未曾有人对殷行亦稍降辞色。

  这也包括殷书煦最小的女儿九娘殷长念。阿念曾在幼时见到阿娘对灯垂泪,斜倚熏笼坐到明。阿念心疼难过下问过仆妇,得知是因为殷行亦的生母,便也连带着对这个阿兄恨之入骨。她没少给殷行亦使坏、添乱,曾多次毁坏的殷行亦的书卷等等,也从未将殷行亦当做兄长——比之奴仆还不如。

  闰正月后,殷长念便着了风寒,反反复复病情不见好。后来又不知怎的,殷长念又跌进了自家的映容池中,过了半刻钟才叫人发现。

  没错,映容池确离殷行亦的令梧台不近,可令梧台南角的一书阁就在映容池五十步外,而且事发之时,殷行亦的确就在一书阁习字。另外,据殷长念贴身女婢小满说,殷长念的的确确是要来找殷行亦的,至于何事,小满也不知道。

  戚缘这才动了怒,罚殷行亦每日早晨跪在妹妹院里一个时辰,殷长念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结束。

  殷书煦一向待殷行亦宽厚温和,本想减些戚夫人的惩罚时辰。没想到殷长念从水里捞上来气息全无,奇珍异宝灌了三日气息还是似有若无,他也动了气,好好斥责了殷行亦一番。

  殷行亦看着睡梦中的殷长念始终不放开他的衣袖,显得极为依恋,便低声对殷长慈说:“阿姊,是我错了,当时……不该迟疑的。”

  “阿姊,余下时光我定以阿念为重,一定拼尽全力护好阿念。如有违,天厌之,地弃之。”

  殷长念就是在这个时候醒了,她被最后的这句话给惊到了,笑着想,多大仇多大怨要这样说,内心却无比诚实地羡慕着能得到这句誓言的人。

  她下意识把抓住的东西往怀里抱了抱——有时她喜欢把东西抱着,有安全感,就这样,她抱着怀里的东西又沉沉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周围也再没有早上的喧哗嘈杂,反而悠然宁静。

  殷长念睁开眼,她发现眼前的事物不太对,她捂住一只眼睛,看了看远处,看了看近处。

  震惊!她都不是她了!七八百度的近视什么时候恢复了!

  她呆住,心里的喜悦慢慢发展成了慌张。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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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昏仪”,即婚礼。因为古代婚礼大多在黄昏时节,所以取“昏”字。《孔雀东南飞》中有言:“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即说明这一习俗。

继续阅读:第四章 今夕何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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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栖梧桐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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