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只怕他们只会愈演愈烈啊!父亲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又怎么可能解决得了?”杨舒琪懊恼地道,此刻她倒是不怪纤歌了,因为她深刻的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能,纤歌完全没有说错自己。
“师父,您可有想过,为何师祖会解决不了?为什么这不可能是师祖刻意而为之?”纤歌淡然的一句话再度敲醒了两人。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杨舒琪愕然地看向纤歌,惊疑地问道。一旁的舒锦夜先是吃惊了一下,随即沉下脸思索了一阵,这才恍然明了,脸上的困惑也随之烟消云散。纤歌对上舒锦夜突然放晴的脸一看便知他是明了了,便勾唇一笑,看向杨舒琪道:“师父,这事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至于对不对就不甚明了了。但是我看师兄似乎是知道的,您应该知道,师祖在生前是颇为照顾师兄的,那么师祖可能也曾透露给师兄知道。”纤歌成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舒锦夜身上,她的话确实可信,但远不如舒锦夜在杨舒琪心中的可信度高罢了,让舒锦夜把话说出来,可能效果会来得比自己好太多。而把舒锦夜与侯谨晏之间的关系说出来,不但不会使杨舒琪厌恶,反而会增加可信度。
舒锦夜被纤歌转接的话激地一个措手不及,茫然地垂手看着纤歌,随即又把目光转向了杨舒琪,见她也是一般探寻的模样,只好敛下心思,郑重地向杨舒琪道:“回师父,师祖身前并未将此事的相关内幕告知于我,但是却曾让我参加过一些事的决策,而我也是从一些事中推敲出来罢了。师妹说的应该不错,这两处势力的对抗确实是师祖故意创造出来的,原因大概有三。”
舒锦夜说到这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杨舒琪,见她还欲听下去的样子,这才不得不继续道:“一是之前离宫形势所*,司马彦谋害师祖又顶替了他的身份在离宫活的如鱼得水,师祖万不能让这离宫落入奸邪之手,不得已而为之。二是司马彦在离宫试图招兵买马,意图抢夺未到手的权利好对抗太师祖。三是师祖的到来给他带来了威胁,而自己却始终得不到太师祖的肯定,想必他也是心里心虚,于是做这些也就越发的明显,师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稳固离宫的形势而不得已而为之。”
杨舒琪听着舒锦夜的说法,自是明白,但却是不知道在自己父亲掌权以后为何还放任两方势力在那拼杀。难道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吗?随之她又问道:“那为何父亲坐稳大权了还要放任两方势力并存呢?他完全有能力将事实公布出来吧?早些解决这些问题不是很好?”
舒锦夜见杨舒琪这么问,便答道:“那是因为谢…”舒锦夜还未说完便被纤歌阻止了,舒锦夜愕然地看向突然打断自己的纤歌,却见她镇定自若地开口道:“师祖不是不想做而是不得不这么做。师祖固然坐稳大权,但师父别忘了司马彦是何人!凭他一个孤儿都可将真正的离宫正统继承人给来个偷天换日,那么您会认为他好对付吗?但我相信凭他一个普通随从出身的人怎会有这般能力这般智慧这般的胆量和见识,您不会深想一下是什么原因早就了这样的人?他要么出身贵族要么是受人指示,但我相信后者居多吧!毕竟司马彦自小能做个让师祖深信不疑的小书童一定是很称职的,那么他小小年纪的贵族怎么可能练就那么高深的演技呢?那么只能说明,他是个十足的下人,而毫无贵气可言。”舒锦夜见纤歌把那个注意力转嫁到了司马彦身上,也是猜到了纤歌的意图。既然纤歌此时在规劝杨舒琪与谢谦和解,又怎会增添让她反悔的事情发生呢?而他险些坏了大事。如此,舒锦夜便不再插手纤歌的事,只要她的意图端正并未存害杨舒琪的心思,那他便任她发挥吧!
“绝对是这样,之前司马彦就是纠结了朝堂之人来攻打我们离宫,这事很是明显啊!”杨舒琪听纤歌一提醒,立刻想到了这一点,也明白了纤歌的意思。
“师父明白自然好,从中也是让我们看明白了到底是谁在算计离宫!看司马彦的状况,朝廷筹谋这一刻也是用了多年的时间在布置,可见其的目的多么的昭然若揭。江湖之人确实对离宫有贪图之心,但全然没有朝廷对离宫的觊觎来得大。所以我们要防江湖人士,更要防朝廷的追击。”纤歌道。
“那么师父,由此可见,司马彦不好对付。而要对付他背后的人更是难上加难。朝廷远在上京,离宫不可能将手伸到皇宫中去,那么只能小心对付我们眼前的对手,司马彦便是朝廷代言人,我们也只可将矛头对准了他而已。”纤歌笑着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将他早些解决不就得了,把朝廷安放在离宫的人手彻底拔出岂不是做到了斩草除根的作用,留着他还要给离宫惹来麻烦,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杨舒琪怒道。
“师父怎么想是没错,但您想,既然朝廷都能花个十几年时间培养一个探子,怎么只可能就这么一点势力?那肯定是有人做内应的。那么你将司马彦杀了岂不是招来更多暗处的势力吗?要知道防不胜防,还不如将一个明知道的祸患放在身边,起码可以预知他的出手,若是换了暗处的人,暗箭难防之下,随时可以死在对手之下。司马彦死了顶替他的人我们完全不清楚他的路数,那我们所有的行动必将受到阻碍。与其放一个陌生人,还不如对付一个熟悉的人来得方便。”纤歌道。
杨舒琪听着不由起了一身冷汗,尚不知原来杀个人还是这般有讲究的,错一步那可是步步错啊!那么谨慎完全是必要的,更何况是现在她自己坐在这个位子上。高明如父亲尚还着了别人的道,更何况是自己这个没用的人呢?
“所以,师父您要做的是稳定离宫现在的形势。或许离宫内各处都或多或少地有外边人的探子,那至少我们能够整合到该有的实力。之前您不能动手是因为离宫的事物您还未上手,但眼下情况特殊,那就不得不这么做了。”纤歌继续道。
“那么那些奸细怎么办,放任他们刺探消息吗?那离宫到时候岂不是更危险?那到时危机解除后怎么办?”杨舒琪是听懂了纤歌的意思,但同时也意识到这些奸细是杀也杀不完的,那么该如何处理这些人呢?难不成还当人这些蛀虫危害离宫吗?想到纤歌说到暗处的敌人时,心不由一颤,她不想都能感觉暗处偷袭的恐怖。
纤歌见杨舒琪开窍了,很是高兴,这证明杨舒琪是真的懂了自己的意思。没错侯谨晏之所以分裂离宫的势力实际上是为了不让这些混水摸鱼之人能够暗害离宫,立场分明了,才好对付,让离宫能安全一些。
“师父您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啊!”纤歌激动地道,心头不由汗涔涔地恭维道。“师父既然猜到这一点上了,是否也能想到解决之法?”纤歌继续问道,都提醒到这份上了,她不信杨舒琪还不能猜到自己的想法,若是还不能她想去撞墙了…
“可是…要再度分权,让两方势力再度对立…”杨舒琪犹豫地道。纤歌听了简直是激动死了,天,你终于开眼了啊!舒锦夜虽然也是高兴,但却是对纤歌对杨舒琪的不敬有些不满,他警告地瞪了眼纤歌,她这才收敛,没有再度说出让杨舒琪不恭的话来。
“师父英明!”纤歌道,随即话锋一转道:“师父,此次江湖中人可能会和朝廷一起联手,而目的想必也不再是复仇这么简单了。”纤歌的话再度警醒了杨舒琪,她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还为了那些珍贵的典籍和宝藏吗?”杨舒琪沉着个脸问道。
“没错,当年看似是江湖中人查探到了离宫宝藏的事,但我相信他们绝对没有查到地宫的所在位置。那么他们能到地宫必定是因为师祖故意泄露了地点,好让他们钻进了圈套之中。既然他们能够知道具体位置,若那外界那些江湖人士收到了消息。那离宫就彻底麻烦了!”纤歌道。
杨舒琪再度冷脸,不知该作何办法。纤歌看着杨舒琪这般无措的模样,心中一喜,淡淡地道:“师父不必为难,只要师父能够将我说的两件事处理好了,必定能战胜难关。一与舅舅和解,毕竟离宫有难,他不接手自己的权利也难保,那他的大业也将一事无成;二将离宫的两方势力收服,让他们一致对外,那么此事必将事半功倍。”
杨舒琪听了心中顿时一喜,只要有机会拯救离宫,什么事情她不可以做?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是亲人,但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父亲也死了,那么自己也只剩下离宫了,万不能让它在此毁掉了。但是,该怎么让两方势力和解呢?
“师父,您想必在为这事伤脑筋吧?我倒是有办法帮你解决您现下最头痛的两件事,一呢是帮你解决势力纠纷问题,二呢是为你在危机解除后分化势力的办法。”纤歌见杨舒琪蹙眉便知她遇到了何难处。
“哦?你有办法?说来听听。”杨舒琪温言不禁问道,但她总觉得纤歌有阴谋在内。
“在我说前,希望师父能答应徒弟一个条件。”纤歌道。
“条件?说来听听。”杨舒琪见状,恍然道。
“希望师父能告知那为锻造了三把利剑的巧匠的传人在何处。”纤歌抬首微笑道,为了这个答案,她可是陪杨舒琪玩了这么大一圈了,你可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舒锦夜何杨舒琪闻言立时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