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歌将此事想通后就不再多想,而是沉默地跟着舒锦夜一路前行,往地宫所在的太清殿赶去。一路上纤歌注意到了那几处坍塌的地方,都被清理出一人见方,可容人通过的大小,直到最接近太清殿的那一处才显得开口大了些,估摸着这是最后一处了,时间也足够这才分心清理掉的。
纤歌对此毫无异议,又继续跟上了舒锦夜的步伐,只是感叹这些死士的行动速度还真是迅捷啊!随即也不再作多想,因为很快太清殿就到了。实际上,纤歌还真没来过太清殿,今日还是舒锦夜在出去晃荡一圈回来后偷偷跑过去熟悉地形来着的。所以纤歌一点都用不着担心,径直跟着舒锦夜走便行了。
地宫与地道并不相连,还是需要进到太清殿内才可看进入地宫。因为为防有人在发现地道后会凭此摸清楚整个离宫的地下结构,而后寻到那个地宫所在,所以修建地宫时设计者便将地宫与这地道相隔开了。地道虽然复杂,但随山势修建出的地宫还真的让纤歌惊叹。它没有因为山石的坚固而被放弃,反而打造出这样的天下,实属不凡。但这地宫又该如何修建?虽想象不出,但纤歌也是能猜得出,这地宫应该是比这地宫还要来得深呢!
走在前面的舒锦夜忽而招手示意她过去,纤歌这才回过神,看着前方舒锦夜所站的位置。那儿居然是很普通的一道墙面,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呢!那道墙面内有一道隐隐约约的门的轮廓,但又像是墙面上的浮像,让人辩不清真假。舒锦夜贴着那道墙的四个角落各自敲了几下,随即又在那中心点上敲了下,门立时像卷帘门一般向上卷去。
门内是一个四方天地,应是一间小室,好似书房,但又没有盛放什么书,倒像是陈列旧物的地方。四围的墙壁都脱了漆,污迹斑斑。这里似是很久没人来了,各个架子上到处都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旧物很明显能发现动过的痕迹,东西凌乱,也不知这里多久没人来光顾了。纤歌对这里很是陌生,也不知这里是何地,所以只能疑惑地看着舒锦夜,她轻声问道:“这里是何处?怎么会有这么破旧而地方?”
“这里原先是一处书房,存放的都是武功典籍,但存放的这些典籍都太过招人,连我们到手的那份游白刃也曾是存放于此的。后来因为这样的原因,总有些不要命的江湖人士上山抢夺这些典籍,每年都会死掉不少的弟子。就因为这样,当时的宫主将这里的典籍能藏的藏,能烧的都烧掉了。这样才使得离宫安宁了不少。现在这里也被封闭起来了,这代中的弟子,几乎无人知晓这里的存在。你看,这里都荒废了…”舒锦夜一脸苍凉地看着这一处曾经的圣地,如今却是连一处垃圾场都不如的地方。纤歌心中也是沉重无比,这里葬送了多少人的生命,如今的光景也不过如此。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谁能料到这些呢?不过在她看来,这里的荒败完全不是这些典籍的错,错的是人心。是人性中的贪婪,是欲望,没有这些东西的作祟,这些东西都应该好好的,怎会让人觊觎?
“那还应该有典籍留存吧?那么都藏在了哪儿?”纤歌疑惑地问道,看到舒锦夜暗沉的脸色,心中微微一动,试探地问道:“不会就在那地宫之内吧?”纤歌说完,果然见舒锦夜的面色一变,纤歌心中了然。“那地宫入口是否也在这呢?”
“是,你说的没错。但这里虽说荒废了,也不知道若是有一天这里被人发现了,那些人会不会联想到这儿的地宫。”舒锦夜为难地道,心中也有隐忧。“这里荒废后,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外界却是不知道它的存在。”舒锦夜有道。
“那我们就看不到外界的情况了?”纤歌闻言问道。舒锦夜闻言,怪异地看了眼纤歌,不清不愿地走到一处墙边,随即又招纤歌过去,纤歌不疑有他,马上跑了过去。舒锦夜趁机在那一处墙边再度敲响了机关,但这次的方位却是全然不同了。若说刚刚打开的那扇门是方形的阵势,那么这一处就像是无芒星的形状了。
果然,在舒锦夜敲完的刹那,那里开了个窗口大小的空间,可容一人钻过,却不能走出去,但是却能将外面的情况看清楚。这里应是处在一处卧室的背后,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被一块挂饰所挡,所以从外边看进来是发现不了这处机关的,除非有心人特意去查看。而显然这处房间也是个闲置的。
“这是谁的房间?”纤歌故意问道,看出来是无人住,但又有谁知道这里曾是谁的房间内?能将这密道设于此处,那也是不简单的人啊!首先他要有能力守住这里,又要不让人怀疑这里,真的很难。
“应是某位宫主曾经的暂歇处,但不作为主宫。泰和殿曾经在离宫也是较为华贵的殿宇,而如今却是沦败至此了…”舒锦夜喃喃地道。
“看来那位宫主想让世人遗忘此处,才故意放弃这座殿宇。不然为何重华殿会如此繁盛,而这里又成这般模样呢?而且,司马彦当初给司马迅这座殿宇想必也是打着什么目的的,另外也是昭显先主时的辉煌,好证明司马迅的正式身份,彰显他即使当不成宫主,但离宫也是他们自己的这种说法。倒是司马昭之心人皆了之…”纤歌不由嘁笑道。
“好了,要想知道太清殿的虚实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不若快些把东西找齐,我们练功的时机也不会错过。”舒锦夜道。纤歌闻言,也不表示什么,任由舒锦夜合上了机关,带着她往另一处去。
舒锦夜这次走到了那些布满蜘蛛网的书架子之间,在中间处停了下来。纤歌看他在月光投射进来的地方扫了眼,随后走了过去,踏进了月亮照射的最中间三块石板。在中间站定后,他用一只脚踩上了边上两块石板,按照一定的规律变换着脚步,而后只听啪的一声,地上缓缓打开了一个口子。
纤歌立时跑上去看,只见洞内黑漆漆一片,看不见底。而她心的心也蓦地抽紧,仿佛从地底传来一股神秘的气息,让她的心很是不安。这时舒锦夜也走了过来,对纤歌道:“我们下去吧!”
纤歌闻言,眉毛微微一挑,不安的感觉更甚,她狐疑地看向舒锦夜,却见他镇定地站在那看着自己。纤歌不觉有些奇怪,舒锦夜表现很正常,但是她却感觉很怪异,这是为何?这地宫的入口不曾想这般诡异,那地下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情形?
舒锦夜见纤歌脸色不怎么好,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总觉得地下很是奇怪,我的心很是不安。”纤歌道。
“那你还是不要下去吧,我一个人下去就可以了。”舒锦夜道,但是纤歌却是直接拒绝了。
“不行,我一定得去!”
“那我先下去,你小心些。”舒锦夜见纤歌坚持,也知自己再怎么劝她,她估计也听不下去了,便妥协道。纤歌听后,便点了点头。
很快舒锦夜便沿着那黑漆漆的洞穴走了下去,随后纤歌才跟着舒锦夜下去。纤歌在走下去后才发现,地下这条道既窄又长,果然不是那地道所能相比的。她跟着舒锦夜往下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都到了底部,而那底部的空间更是让她惊讶,而心中那团隐隐的不安更是此起彼伏。
这座地宫似是掏空了整座山腹,让这座地宫的空间显得既庞大又空阔,空气中带着丝丝潮湿的气息。空间大,也带着几分隐忧。掏空了山腹,那么建于其上的建筑物想必也不会安全到哪去吧?但是离宫却依旧风雨无阻地度过了百年,建筑也不见丝毫缺损,地底也未见深陷,是什么在支撑着离宫这座建筑群?这让她很是好奇,又是担忧。
心中的不安更甚,而她却只能坚持下去。心底那丝不安不断向上攀升,直蹿眉心。她平复着心情,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能消除那股痛意。
纤歌的头部越来越痛,而脸色月越来越白,她试图让自己维持好状态,不让自己晕倒,但是似乎效果不甚明显。站在一旁的舒锦夜没发现纤歌的异样,而依旧在周围视察。这座地宫,顶部呈穹隆型,规格不一,有的地方未打磨,还能清晰地看到山石磷峋的景象。这样的造就可算是得天独厚了。
待到舒锦夜看完顶部的构造,欲起身继续往前走时却被身后一阵破碎的声音给跘住了。舒锦夜这才想起纤歌的异常,他匆匆回身,却见纤歌一脸苍白地蹲在地上低声呻吟,破碎的声音可见有多痛苦。他匆匆跑上去扶起纤歌,却在见到她此刻的面容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