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干嘛？”
“放这么大的一个瓮？”
“难道有什么暗示？”
翌日，一大早，率先赶到朝堂的众臣，见朝堂正中放着一个空的大瓮，一时间满眼疑惑，议论纷纷。
就连一向沉稳淡定的姜克讼，看到这么一个大瓮放在朝堂之上，都有些蒙了。
不少人还走近看了两眼，奈何天色太暗，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待到秦帝走上龙椅，朝堂顿时肃静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帝甫一坐定，满朝文武便行跪拜之礼。
“众卿平身！”
秦帝威严道了一句，随后便直接给从无忧一个眼神。
“宣九江王觐见！”
没等百官开口启奏，从无忧一嗓子，让不少人微微一惊，一时间，各自心里也开始纷纷猜测起来。
“儿臣参见陛下！”
走进大殿，黎阳对着秦帝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便面带笑意，老老实实站在那里。
“诸位爱卿，许是对这大瓮有些好奇！”
“本来朕也不信天地间竟有如此奇事，奈何九江王反复施以术法，朕不得不信！”
“今日朝堂之上，便由九江王当众演示一番，让诸爱卿一起观摩观摩。”
秦帝目光一扫，几句话一落，便给了黎阳一个眼神。
“父皇，若是由儿臣一手为之，怕是有人不服。”
“不如这样，就劳烦国丈大人，随便找一瓷盂、陶盆什么的，以供儿臣施法。”
黎阳闻言，目光不由瞥向了神色淡定的凌从道，对着秦帝回了一句。
凌从道闻言，眉头微微一蹙，一时间不知道黎阳要干啥。
但让他给黎阳打下手，是万万不能的。
不过，为了防止黎阳耍什么手段，凌从道便瞥了一眼身后的户部侍郎江崇善。
“陛下，区区小事，不必驱使国丈大人，微臣愿意代劳。”
江崇善连忙对着秦帝躬身说道，低头的瞬间，还冷冷瞥了黎阳一眼。
对于黎阳踢废他儿子一事，江崇善自然不会忍气吞声。
在之前黎阳缺席的朝堂上，他和吴原羡已然奏告了秦帝。
虽然没能给黎阳定罪，但通过这件事，起码让凌从道一方，看到了秦帝的态度。
这也是为什么，凌从道会有丹雅茶庄一行。
“去吧！”
秦帝见此，淡淡回了一句。
“侍郎大人，顺便麻烦您，帮忙舀些清水，倒入瓮中，尺余深即可！”
黎阳见江崇善转身而去，大声提醒了一句。
江崇善闻言，眉头一皱，淡淡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没多久，江崇善领着三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一人双手捧着一个瓷盂，另外两个，一人拎着一个装了大半水的木桶。
“九江王，这些可够？”
对着秦帝行了一礼，随后江崇善对着黎阳冷声问道。
“江大人既有此机缘，不妨你就在一旁做个见证人。”
“麻烦姜大人帮我把两桶水倒入瓮中！”
黎阳唇角一勾，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望着江崇善轻声说道。
江崇善闻言，眼眸一眯，神情有几分不悦，但既然此事是秦帝吩咐，便没继续跟黎阳斗嘴。
他也怕真的惹黎阳上头，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微微吐了口气，便将两桶水倒入了瓮中。
“江大人，麻烦您把这瓷盂盛满水，置于瓮中。”
再次听到黎阳的吩咐，江崇善虽有不满，终究还是按照黎阳的吩咐做了。
“各位大人，你们也都看到了，从始至终，我可从未接触这大瓮以及水源和瓷盂。”
“接下来，我便施展梦中仙术，让盂中之水结冰！”
黎阳目光扫过群臣，淡淡一笑，道了一句，随后没给众人反应时间，嘴里便吐出一连串别人听不懂的咒语。
一边念着，手中一边结了几个简单的手印，随后顺袖中掏出一张画着符文的符纸，指尖真气微微一点，瞬间火焰升腾。
黎阳一把丢入瓮中，顺势右手打个响指，指尖竟是冒出一撮青色火焰。
再次一弹，一连串火焰落入瓮中，眨眼间，手上的火焰消失不见。
这一连串的操作，直接惊得满朝文武瞠目结舌。
“九江王他刚刚说什么？”
“让瓷盂之中的水结冰？”
“他刚刚念的，真的是神仙传授的咒语吗？”
“他的手怎么会着火？”
“他那是什么手印？”
一时间，不少大臣交头接耳，议论不停。
就连凌从道，都被黎阳唬得一愣一愣的，大秦世界，纵然是大宗师，也不可能凭空生火。
黎阳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他真的梦中遇到了仙人，得到了仙术？
蓦然间，凌从道望着黎阳的眼神，杀意越来越盛。
与普通人不同，关于墨门宝藏的消息，凌从道也了解几分。
从前他还不认为墨门宝藏中有仙术的存在，可几次三番听闻黎阳提及梦中神仙，又搞出那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东西。
凌从道那颗坚定的心，也不由得动摇了，今天见了黎阳的手段之后，他更是有些信了！
如果，瓷盂中的水真的能结冰，他一定要把这么仙术学到手。
“不行！”
“黎阳不能死！”
“他肯定还知道更多的仙术和秘密！”
蓦然间，凌从道瞳孔一缩，心底猛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但转瞬就被他压了下去。
谁都不知道黎阳身上还有多少秘密，若是给他时间成长，说不定这普天之下，就没人能杀得了他了！
在性命和秘密之间，凌从道果断选择了前者。
不得不说，凌从道这只老狐狸，还是挺果决的。
他知道，他与黎阳已经势成水火，总会有一方死亡。
黎阳身上的秘密虽然吸引他，但远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江大人，此番施法，无形中与你有了牵绊，还需借你一口气，来完成最后一步！”
黎阳站在瓮前，定睛一看，结束了口中咒语，转眸唤了正满脸疑惑的江崇善一句。
江崇善闻言，微微一惊，随后抬眸望了凌从道一眼，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秦帝一眼，便走到了黎阳身边。
“无须紧张，只需江大人，大喝一声‘成’，即可！”
黎阳嘴角挂着邪笑，俨然一个江湖骗子一般，江崇善不认为自己一声大喝，会有什么帮助，便清了清嗓子，低眸望着瓮中瓷盂，大喝了一声。
一语落下，不见瓷盂有什么变化，便对黎阳露出一丝嘲讽。
“江大人，别急着走，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黎阳一把拍在江崇善肩膀上，笑嘻嘻地阻止道。
“奇迹！？”
“九江王，收起你的把戏，你真当陛下和文武百官的眼，是白长的？”
“你这是欺君之罪！”
江崇善双眸瞪着黎阳，愤怒地吼道。
黎阳闻言，冷冷一笑，右臂用力一扯，竟是直接将江崇善按在大瓮边上，半个身子都按了进去。
一时间，满朝文武不由一阵惊呼。
“肃静！”
秦帝见众人纷扰，蓦然一声冷喝，整个大殿瞬间落针可闻。
“冰！？”
“真的是冰？”
“不可能！”
瓮里瓮气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荡，一时间所有人都懵了。
难道黎阳真的造出了冰？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了疑惑，一时间目光纷纷投向了半个身子在大瓮之中的江崇善身上。
“江侍郎，把瓷盂取出，让大家一起看看！”
此时，秦帝终于发话了！
得到秦帝的命令，江崇善哪里还敢推迟？
霎时间，文武百官恨不得一个个凑上前去，看个究竟。
目光更是紧紧随着江崇善的动作，一分一毫地往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