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兵荒马乱，夏苗也晕厥过去。
无人愿意搭理司念，却也不敢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只好将她请了出去。
司念走出夏家，还能听到娇蛮少女的尖叫：“蛇怎么可能会咬奶奶，我明明……”
“那老太婆本来就要死了，肯定是被夏苗和那个死丫头弄死了，她们故意陷害我，抓蛇咬了奶奶！”
“我不认，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让我认错！”
司念掏掏耳朵，走得更远了。
不远处，一辆面包车内。
“看到什么了？”后座的人拍了下驾驶座的人，递出一根烟。
前座的男人面相憨厚老实，放下望远镜，手臂上肌肉鼓动，叼着烟含糊不清：“小娘们往垃圾桶里丢了个玩意，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叫人去翻出来。”
很快，便有人鬼鬼祟祟将盒子带上车。
一股上头的气味充斥整个车厢，几人脸色大变，齐齐捏住鼻子，有受不住的当场吐了一地。
“什么玩意！她是不是察觉被跟踪，故意害我们！”
“闭嘴，先打开看看！”
盒子很稀松平常，上面还混杂着泥土一般发红的东西，手指摸上去，还有点黏。
男人咬牙用力，手指刺痛，下意识松手。
“砰——”
巨大的震响直冲云霄，乌黑浓烟覆盖白雪。
等车的司念眼皮都没掀，看着手机上傅清辞发来的消息，眯了眯眼睛。
呵，还会担心她在外出事。
傅家。
“说不说？”
清冷悦耳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产生的回音让地上躺着的妇人发颤。
傅雪兰飞快摇头，惊恐往后爬，“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与其浪费时间折磨我，不如给我个痛快！”
她本以为叶灵的手段已经足够狠辣，却没想到，傅清言更狠！
这一天下来，她每每觉得自己快死了，傅清言都能用实际举动告知她，还远远不够。
“何必呢，我只是想知道当初的真相，又不是什么机密，你以命护着做什么？”
“你应该清楚，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到。”傅清言手上的银针折射出冷光，他勾唇轻笑，“多爱惜一点自己，少受点苦不好吗？”
他嗓音轻柔至极，好似在对情人耳语。
傅雪兰却怕得哀嚎大叫，脑袋用力撞地。
可这地上早早被铺好地毯，防的就是她狗急跳墙。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傅雪兰额上的伤口渗出血迹，缓缓下流，落到地毯上。
室内灯光幽暗，她早就分不出地毯上的黑红，到底是原本颜色，还是她的血色。
傅清言叹气：“你也真是，非要逼我动手，何必呢？”
他语气轻柔，随手抓起角落的棒球棍，很快，室内响起妇人的哀嚎。
门外值守的佣人走远了几米，虽然听得麻木，但还是会有点忌惮。
二少爷，和传闻里的大不一样啊！
——
“三少爷，天气严寒，夫人担心您的身体，特意让小厨房熬了汤送来驱寒，您趁热喝完，我好回去复命。”
佣人大步走来，轻笑着看向傅清辞，表情也极为和善。
跟在她身后的佣人将汤放下，几双眼睛齐齐盯着他，好似在催促他立刻喝下一般。
傅清辞表情不变，抬手触摸汤碗。
手背传来温热触感，是正好能入口的温度。
“送来的时候还是热的，但这一路上吹了风，便正好能喝了。”佣人见他动作，轻笑着解释，表情都变得焦灼起来。
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她都要上前抓着男人的手，逼迫他喝下去了！
傅清辞端起碗：“辛苦几位来送汤，雪天路滑，回去多注意安全。”
他语气自然平静，几个佣人脸色却大变。
路上注意安全？
他在路上埋炸弹了吗！
但目前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事，有人见他端着摆造型一般，就是不愿动嘴，急了。
“少爷您快些喝吧，夫人那边还要我们去帮忙呢，这天色越来越暗，回去路上恐怕要耽搁更多时间。”
话音一落，另一人蹙眉拉拽她袖子，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事。
虽然三少是残废，彻底失势，但到底还是她们的雇主。
那人自知失言，忙不迭低头道歉。
傅清辞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眼神中放下碗，语气为难：“这么多人盯着，我喝不下去。”
佣人面色微变，却不敢逼得太紧，担心他察觉不对。
“您慢慢喝，我们在门外等您。”
几人快速走出，轻掩上房门，讨好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
“什么东西，本事没有，倒挺会摆谱，要不是……谁稀罕来盯着他喝！”
“我看啊，夫人掌权傅家，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看他能笑到什么时候！”
“行了，都少说两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领头的佣人出言呵斥，看她们的眼神泛着不悦。
她掩在袖中的手指轻捻，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忽然，院内再次响起踩雪声。
几人回头，一眼看见撑伞进来的少女。
司念穿着稀松平常的衣服，黑发黑眸，鹅蛋大的脸上五官生得标志。
虽还是瘦得很，站在雪地里，却被衬得肤色白、皙，能窥出几分日后的绝色。
“三少奶奶！”
有人回过神，快速开口招呼。
其余几人皆是一惊，她们平日里都在伺候叶灵起居，很少出来见其他人。
只在司念进来那一晚领着她走了一段路，没想到短短几月过去，少女变化居然如此之大！
等人进了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果然有钱就是能养人，瞧瞧，上不得台面的村姑，都被包装得跟个世家大小姐似的！”一人酸溜溜开口。
无人接话，但心里大多也是这样想的。
领头的佣人更是用力攥紧了手腕，只要有钱就好了，她的决定不会错！
房门一开一合，风雪顺着缝穿进来，一小方天地变冷。
司念往里走，就见到傅清辞在收拾碗。
一旁的垃圾桶里还有食物残渣与汤水，他一口没喝，全喂了垃圾桶。
男人闻声抬眸，看见是她，原本凛冽的清眸变得温和，“夏家的电话打到我这边了，他们说，你参与了害死夏老夫人一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