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言被她的声音唤回神,忽然笑了:“你还真是有意思,难怪傅清辞那么喜欢你。”
语气含笑,浑身紧绷的气势也弱了,看着她的眼神却深了几分。
司念没理会他的调侃,“快开车吧,我还有急事。”
傅清辞喜欢的是她的手段与本事,而不是她这个人,但她懒得解释。
世人的误解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傅清言比了个ok的手势,问了她要去哪后,便不再多嘴。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打算,沉默了一路,倒也不觉尴尬。
地图提示距离目的地只剩下几公里时,傅清言忽然开口:“你上我的车,难道不怕吗?”
把要去的地址告诉他,应该也是很危险的举动吧?
可她看起来过于淡定了。
司念:“到处都有监控,你要是现在对我动手,只能让警方以最快的速度锁定嫌疑人,我觉得……你应该不蠢。”
后半句话,她拖长了语调,神情也变得微妙。
傅清言愣了两秒,随即笑出了声,车速降了下去,后面跟着的车猛按喇叭。
司念偏头看他,不解他的笑点在哪里。
她只不过是说了浅显的,谁都能懂的实话。
车子靠边停下,书店近在咫尺。
司念去拉车门,可门依旧锁着。
她偏头看傅清言,男人却是侧身惬意地双手环在方向盘上,问得很冒昧:“你还没和傅清辞睡过吧?”
“我不介意你们之前的事,你要不要选择跟我?我保证,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只要我想争,傅氏集团便是我的囊中之物,无论是物质,还是在感情方面,我都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男人顶着一张祸水脸,压低的嗓音勾人得很,定力一般的人或许会直接上头答应。
司念却没被他的甜言蜜语蒙骗。
她直直看向傅时言的眼睛,男人清眸微弯,其中平静得像盛着一潭死水,毫无爱意。
“你说这些话,是想录音离间我和傅清辞的关系,还是发现我有什么利用价值?”司念皱着眉,问得很直白。
傅清言没有装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很合适,既能帮我气到傅清辞,又能在别的方面帮到我。”
“只要你对我有用,我能让你一辈子过上衣食无忧,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的快活日子。”
“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谈感情只是一时的,只有利益才能维持长久。”
他几乎要将利害关系一层层剖开,说给司念听。
“咔哒。”
寂静的车厢中忽然响起道碎裂声,傅时言皱眉,直起身还没发现声源来自何处,眼前一黑,脸上传来轻微的触感。
司念用蛮力打开车门,呼啸的寒风争先恐后冲进车厢,“这两百就当你给我做司机的辛苦费。”
傅清辞一怔,抬头便看见从脸上滑落到大腿的是两张红票子。
他被司念拿钱砸脸了!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本来想给你两百五的,但你车开得一般,聊天也让人作呕,剩下的五十,就当给我的心理治疗费了。”
砰的一声,歪斜的车门卡在车框中间,冷夜的寒风吹得傅清言全身冰凉。
这是什么魔鬼力气?
司念没管他在想什么,迈开大步往老旧书店走去。
九点,书店早就关了门,从外面看,一点光亮都没有。
司念按了会门铃,没有人来,她掏出手机,发现又关机了。
自从上回带着手机跳水救人后,这玩意就时好时坏,充电的时候手指都有发麻的感觉。
司念正想着要不要走,门忽然从里面开了。
“喵喵喵!”
胖橘咬住她的裤脚,扯着她往里面走。
“怎么了?谁出事了?”司念比它还焦急,弯腰伸手将猫用力抱在怀中,快速跑上楼。
没有光,她走得磕磕绊绊,中途还摔了一跤。
膝盖磕碰在阶梯上,钻心的疼,可司念无心去管。
“师傅?”
路边,傅清言叫人来拖车。
他侧身低头,挡住呼啸的寒风点燃一支烟,星火明灭,落下的烟灰被风席卷向远方。
不知抽到第几支烟,面前停下一辆车,后座车窗摇下露出张美艳明艳的脸,女人单手撑着脑袋,笑容明媚。
“傅少,不嫌弃的话送你一程?”
“那就多谢了。”
傅清言一坐进去,女人便如水蛇一般扭腰靠近他,鼻子轻动,嗅了嗅。
“小女生的香,好幼稚的味道,傅少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年纪比你小的吗?怎么突然换口味了?”
“之前是之前,今天是今天。”傅清言语气无奈,坐得笔直,像个正人君子。
假惺惺!
女人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傅清言被迫与她贴近,司机很识趣升上了隔板。
后座的气氛暧昧得能烧起来。
女人的手指在他身上点火,忽然在裤袋里摸到一个东西,她眉头微皱,抽出来后笑了。
“我说是谁让傅少改了口味,原来是时家那位大小姐啊。”女人酸溜溜的,将名片重新塞了回去,也没心情逗他。
“上回你说的那个项目,我公司评估了一下,的确是可行的,但你们能提供的东西优势并不多,竞选的可能还是很小。”
“如果能拉上时家给你做担保,这个项目一定能拿下。”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我还挺羡慕你的运气。”
每次遇到难题都能有贵人相助,只可惜,她能给的帮助,似乎就到这里了。
傅时言轻笑,长手一伸,将人揽入怀中:“我们是合作伙伴,何必分你我?”
女人脸上泛红,再度热情地贴上他。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傅清言眼中闪过厌恶,他很快便垂下眸子,掩饰住真实情绪。
但凡司念能答应他的提议,他都不用再忍受这种出卖自己的恶劣游戏。
傅清辞到底哪里好?
宴会大厅。
苏席南安抚好友:“你先别急,她穿得这么打眼,都没谁看见她,肯定是没跑多远,说不定待会就突然从角落里蹦出来了。”
傅清辞脸色阴沉,“她跑了,我在她手机上安装了跟踪器,超过十公里,便搜不到她的位置。”
苏席南欲言又止。
兄弟,你玩得挺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