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晦气名字,时宝儿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她不悦撇嘴:“这种四肢发达,没有脑子的人,和他走太近准没好事发生,我早就跟他断了。”
虽然是单方面的。
但她好长一段时间没去找他,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也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时夫人却没她这么乐观,近来发生了太多事,让它觉得一切都在脱离掌控,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有心再劝,时宝儿却不愿听,耍赖一般双手捂住耳朵:“妈咪,道理我都懂,您就别再替我担心了。”
“宝儿有自己的打算未尝不好,你少操点心。”浑厚的男声从后方响起。
时宝儿快速上前,挽住时老爷的手臂,喜笑颜开:“还是爸更懂我!”
时夫人看着父女两,拧起了眉。
小的不懂事就算了,大的还帮着小的不懂事!
“行了行了,你别一天到晚耷拉一张脸,除了关心孩子,你也该对自己好点,说说你都有多久没去约朋友吃喝玩乐了?”时老爷哄完小的,便去哄大的。
一转眼的功夫,时宝儿人影都不见了。
时夫人不悦:“我哪有什么朋友?”
孩子丢了的时候找孩子,孩子找回来以后便一心扑在孩子身上,整天只想怎么让时宝儿的日子过得更舒畅。
可最近她明白一个道理,孩子并非是父母手中的玩偶,可以随意摆弄安排。
但她没法马上从这个观念中跳脱出来,一旦想通,便是无穷无尽的空虚扑面而来。
时老爷笑着摇了摇脑袋,抬手将她轻轻一推,时夫人没反应过来,踉跄走进了光里。
刚要回头,便有人扬声叫她名字。
几个衣着华丽,举止优雅的贵妇上前找她攀谈结交。
时夫人不喜欢这种场合,总觉得所有人都戴着一层假面,她曾在这样的地方沉浮多年,一眼就能辨别出这些人说的是真是假。
可,谁又能不爱听拍马屁?
她自然也不能免俗。
等时宝儿反应过来时,时夫人已和新结交的贵妇打得火热,她想上前一同攀谈,却被时老爷提着衣领带走。
“你们两倒是会躲清闲,合着公司我一个人的,就我需要卖脸谈合作呗?”
分隔阳台与大厅的厚重帘布被拉开,一道混不吝的声音响起,也分开了不断靠近的两人。
苏席南唏嘘:“我是不是来得不巧,打扰到你们单独相处?”
他丝毫不怕傅清辞要刀人的眼神,咧嘴大笑:“傅清辞你害羞个什么劲,脸都红成猴屁了!”
司念闻言就要抬头去看,却被傅清辞先一步压住脑袋,他豁然起身,赶着苏席南往外走。
“滚。”
帘布被放下,傅清辞的声音显得很遥远:“我去去就回。”
司念咽下嘴里的蛋糕,心想她可以先斩后奏,现在就跑路,等上了出租车再给他发消息。
“不许乱跑。”
傅清辞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这个念头刚冒出个头,便被他发来的短信遏制。
司念戳了戳屏幕,瞎按出几个字符,然后一一删掉。
外头,傅清辞与苏席南聊起公司的事。
苏席南喝了口酒,忽然笑了:“说起来,你们傅家还真是能人辈出,你大哥瘫了,他儿子便出面守住了位置。”
“不过一个黄毛小子,能撑多久呢?”
傅清辞没回话,默不作声饮酒。
苏席南想起他不爱听傅家的事,便转了话题:“我妹前些天哭着闹着要去上学,瞧她那样子更像是专门去找事的,让你媳妇小心一点。”
傅清辞觉得好笑:“你不好好管教她,却要让司念防备她?哪有你这样溺爱孩子的家长。”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苏席南苦笑:“我要能管得了她,也不会养成她混世魔王的性格,你没养过调皮孩子,不懂做家长的难处。”
傅清辞立刻为司念正名:“是你不会养,我家司念就很乖。”
很乖的司念翻过阳台,顺着墙外监控死角往下爬,她身手敏捷,却受制于高跟鞋而放缓了动作。
傅清辞担心她不适应,特意让人挑选的厚低跟,裙摆一遮,倒也不会叫人看见后置的小心机。
可对于常年穿平底鞋的人来说,依旧不太适应。
“哇塞,妈咪我看见了蜘蛛侠!”
趴在窗户边的小孩惊叫,司念往下趴的动作顿了下,然后飞快加速。
小孩声音更激动:“好厉害的蝙蝠侠,还穿着公主裙!妈咪你快看啊!”
司念:“……”
与人寒暄的家长脸色微变,被扯着衣服往窗户走。
窗外一片寂静,远处茂密树林之中隐有飞鸟疾驰而过,家长探出身体在外看了一圈,也没有任何发现。
家长不耐烦:“别逼着我在高兴的时候抽你。”
熊孩子急得跳脚:“刚才明明就在这里,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熊孩子不依不饶,抱着家长大腿,哭求她把蜘蛛侠找出来,家长沉默了几秒,将熊孩子拎到了卫生间。
很快,凄惨的小孩哭啼声响彻半边酒店。
司念就着哭声,快速跳到地面。
她笨拙地使用手机叫车,却被提醒郊区车辆少,建议其他方式出行。
可一眼望去,除了摆在酒店门口的豪车,连个鬼影都看不见,还能有什么交通工具?
司念踌躇中,身后忽然响起鸣笛声。
一辆骚包的跑车停在她身边,车窗半滑,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光影都偏爱他,将他的脸部线条勾勒得更为精致优越。
司念下意识后退,却又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傅清辞,她没有逃跑到半路被抓包。
傅清言挑唇,像没看到她的抗拒:“弟妹有事要提前走?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男人问得很淡然,就好像他之前没和傅清辞剑拔弩张过一样。
那张与傅清辞一模一样的脸上笑容温和,却有一丝邪气叫人无法忽视。
司念想了想,“多谢。”
她拉开车门,淡定地系好安全带,车子却半天也没发动,抬眸就见傅清言怔愣的模样。
什么情况,他只是口头上客套一下吗?
司念:“我是不是不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