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下午太极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的棋善,掀起帘子迎上严榉的冷目,忙垂下脑袋一脸讪讪:“陛下,奴婢实在下不去手!不过奴婢吩咐过留下看守的侍卫,不要给他吃食,想来再关个三天,就能把人给关死了。”
横在小黑屋门口被祭星刃打晕的侍卫:……
“朕觉得还是便宜了他。”严榉闷声道,烦躁地翻了个身,“朕想把他那只摸过皇后的人给剁了,朕还想把皇后那只手也给剁了。”
棋善闻言抖了抖,不知道该说啥。
马车颠簸,严榉躺得难受,继续翻来覆去:“朕今日被那遗诏的边角料闹得气闷。”
“陛下许是多虑了,那未必是陛下想的那道密诏。”
“那东西朕当时拼命去截了,仍是被一分为三,朕只拿到一小块,最大的那块被黑衣人夺走,最小的那块不知所踪,若是被有心人拼凑出完整的玉玺盖印,那朕手里这块,就意义不大了……”
棋善闻言也是满脸惆怅,这事确实棘手,皇上手里那块没有玉玺,内容也不全,假如最小的那块和最大的那块拼凑在一起,不仅玉玺之印完整了,连内容也可大致推测出来,那么,这遗诏就成了铁板钉钉,于皇上极为不利!
如此,严榉这夜到底没怎么睡好。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汤婉婉。
小白拉车不够娴熟,和一起拉的另一匹大黑步伐不一致,导致马车在本就颠簸的路上更是磕磕绊绊、忽快忽慢。
汤婉婉气得最后直接下车、骑上了小白,怨声载道:“这个严榉是怎么回事?为何非要夜间赶路?搞得大伙儿都睡不好!”
远远瞧见后头那兰妃和梅淑媛的马车内,也都亮着灯,可见也睡不着。
“娘娘,再不舒坦也回车内歇着吧?”小黑急道,“您莫忘了您还有身孕呢!”
“谁的?”汤婉婉刚要敷衍小黑两句,神识内小白突然发问。
“你猜。”汤婉婉有心调戏它,便故意不说破。
没想到小白抑郁了:“别的分身都可以跟你生猴子,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你是马,生不了猴子。”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其实我也奇怪,习妄分身里为什么会有动物呢?”
“因为我才是他的真身。”小白说,“他其实是……”
小白后面的话汤婉婉没有听到,因为汤婉婉的意识从神识中快速抽离,因为严榉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车队什么时候停下的?严榉什么时候下车的?小黑她们什么时候跪下的?
严榉目光阴翳,冷得要射出冰刀来:“你知道骑马是妊妇大忌吗?”
汤婉婉咽了咽口水,冷汗涔涔在内心道:你知道被丈夫凶,也是孕期大忌吗?
严榉见她确实是被凶得有些发虚,便敛了冷冽的眉目,伸出手,沉声道:“下来。”
汤婉婉老老实实下了马。
“大半夜的为何不睡?”严榉问道,一边未曾放开她的手,径直往自己车的方向走。
汤婉婉被他牵着走,低眉顺眼:“你不也没睡嘛?大伙儿都没睡,路上实在太颠了,你是不是差钱?为何不肯修修官道?须知,交通是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之一。”
说话间,已经被他抱上了马车,往车厢内塞:“朕不睡,是缺了个人……”
汤婉婉眼睛一亮。
“……肉枕头。”严榉说话大喘气。
汤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