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儿如何了？”汤婉婉完全不想在陈俊杰身上浪费时间，又问了别的。
“目前一切尚在可控之中。”穆英回，“听闻皇上遭逢不测，朝中虽微有动荡，可幸在襄王恰在宫内，有太后相助，襄王负责稳住朝局，只待皇上平安归来。”
汤婉婉撇了撇唇角：襄王在京城，是幸还是不幸，是巧还是不巧，尚未可知。
她自然没有轻易把自己的疑虑与穆英说，只让穆英配合南小莲继续寻找严榉，然后打发了陆美人走后，单独问瑜玑：“我若现在让你去查你姐姐，你愿意吗？”
严榉失踪后，一干人等无不内外交困，唯有瑜玑还能嬉皮笑脸：“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就不怕我反手去我姐姐跟前把你卖了？”
汤婉婉弯了弯嘴角：“我有种迷之自信，我跟你姐姐如果出现了对立，你会站我。”
瑜玑无奈苦笑：“确实挺迷的……但你仅凭陆美人几句话就怀疑我姐姐，你得知道，后宫女人的嘴最是信不过了，勾心斗角泼脏水，都是常事。”
“不瞒你说……”汤婉婉扒拉了两口酸梅糊糊，然后用勺子使劲搅，搅得汤汁冒泡，看上去格外恶心，“在后宫那汪被严榉搅乱的浑池子里，你姐姐实在太圣洁了，好像一朵白莲花，让我忍不住想拔起来看看底下到底有没有污泥。”
瑜玑看着她一口气喝了半碗光闻着就很酸、还被她搅到稠腻的浓汁，不悦地皱了皱眉。
把何蛋蛋送回原处的小黑回来的时候，也正好带来了凤仪宫的消息：“小六来信了，称后宫目前一切安好，前朝的事她能打探到的不多，只听说襄王惩处了几名趁机危言惑众的老臣，还有……”
小黑顿了顿，汤婉婉抬眸望去。
小黑舔了舔唇，略显紧张地续道：“小五畏罪自杀了，幸亏发现及时，救下来了。”
汤婉婉大为不解：“小五好端端的犯了何罪要死要活？”
“那日……”小黑也警惕地瞥了眼瑜玑，见汤婉婉纵着他在，便续道，“那日太后携诸位娘娘突然来查您是否真的有孕，您给了小五一颗丸子让她混在茶水中；
“后来小五才发现她端错了茶壶，您压根就没服下那颗丸子，她怕这事没办好给您添了麻烦，虽瞒了好几日不敢与人说，可后来越想越怕，便寻了短见……”
“假装有孕丸”大概是过于大逆不道，丸子又大又臭，汤婉婉实在咽不下去，加上太后杀来得快，便让小五拿去茶水里泡化了送来，没想到，那日自己其实没喝。
可如果没喝，燕北月又是怎么诊出来自己有孕的？
汤婉婉一念至此，蓦地背脊发凉，整个人都不好了。
瑜玑见汤婉婉的额头突然渗出细密汗珠，脸色更是比先前还要差上三分，蹙眉问道：“你没事吧？”
汤婉婉想到自己推迟了半月有余的大姨妈姗姗来迟后又断断续续，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腹痛症状，赫然，颤着双手抓住瑜玑的手：“你、你去城里……替、替我请几名大夫来。”
随行的御医怕有燕北月的诊断先入为主，日日称自己有孕该多躺着，汤婉婉尚且不信，可若换成陌生大夫的话，究竟有没有，一诊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