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今日容月生辰,虽未大办,但昭文帝早就下旨封容月为镇国安平公主,赏赐更是厚重。
容月谢恩。
望着下首的女儿,昭文帝淡淡道,“朕想给你的远比你想的还要多,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容月起身,抬头道,“我想要的的,都会自己去争,去抢。”
昭文帝嘴边浮现几分淡淡的笑意,抬手放在在手边的方方正正的盒子上,“那这个你想要吗?”
常德眼皮子一跳,呼吸都乱了几分。
“那父皇想给吗?”容月神色自然无比,仿佛昭文帝手下不过是个普通的石头。
昭文帝定定的看着她,少女目光平静而安然,他不禁朗声大笑起来。
“好好,真是令人朕惊喜啊!”
他还一直以为这个女儿没有野心呢。
……
“殿下……”景光着急的道,“东宫那边来人,说皇后娘娘去了,要夏良媛给太子陪葬。”
“呵……”容月嗤笑一声,“这几天,赵家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太子一下葬,昭文帝便下旨将赵家满门抄斩。
这个时候,下这样的圣旨,意味太明显了。
众人纷纷噤声,无人敢求情。
皇后这个时候自然是迁怒。
容月坐上轿子命令道,“走,速度快点!”
“是!”景光不敢耽误连声催促。
到了东宫,就听到一阵喧闹。
两个嬷嬷将白绫绕在夏良媛的脖子上,正要用力,要将她活活勒死。
一旁,皇后狠狠的盯着夏良媛,眼底满是恨意。
“娘娘这是在做什么?”容月摆摆手,蝴蝶石斛立刻将人拉来,把夏良媛救下来。
“你来做什么!”皇后皱眉盯着她,“夏良媛即是服侍太子的,如今太子不在了,那她也没有必要活着!”
“伺候太子不当心,该死!”
“那娘娘更要先处决了自己才是!”容月冷笑,“毕竟,害死皇兄的可是赵家人!”
“谁知道是不是皇后对赵淼淼说了什么,赵淼淼才会鬼迷心窍对太子下药呢。”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没有皇后撑腰,赵淼淼也没这个胆子下药。”
“放肆!”皇后大怒,“你竟敢对本宫这么说话,真是胆大包天,来人给本宫把她轰出去!”
无人敢动。
“皇后莫要恼羞成怒!”容月在一旁坐下,视线忽然落到夏良媛身上,视线忽然一顿,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皇后直勾勾的盯着她,幽幽道,“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一回来,太子就病死了!”
“分明是你克死了太子!”
容月抬眸,目光平静,却幽深,仿佛深渊。
皇后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后退一步。
“若是想安然到老,皇后还请待在坤元宫,不、要、出、来!”容月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皇后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背后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沉默半响,转身就离开。
皇后走了,容月也不想呆在这里,叫来长益,“好好照顾夏良媛,我瞧她可能有孕了。”
长益一愣,随后惊喜的盯着夏良媛,“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老天保佑,太子有后了!
容月捏捏额头,忽然觉得累的慌,“有事派人找我!”
“好好照顾夏良媛……,告诉她,等她生了,不论男女,我请父皇封她为太子嫔!”
“我是,奴才一定好好照顾小主子跟夏良媛!”长益激动的点头
太子有后比什么消息都能令他振奋。
太子虽然已经下葬,可宫内气氛依旧严谨肃静。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连一句嬉笑都听不见。
太安静了,安静的人心头压抑,仿佛有无数杂草在心头疯长。
容月躺在软塌上,盯着屋顶的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浑身懒洋洋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景光走进来,站在软塌边,弯腰轻声道,“公主,云嫔去了!”
“什么,云嫔死了?”容月猛地坐起来,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是。”景光点点头又摇头,“刚得到的消息,陛下赐下白绫,令她自尽!”
“人已经去了云嫔的宫殿,怕是不久就会……”
“听说这其中,怕是跟太子有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挥挥手,容月闭上眼,放出精神力往云嫔的宫中探去。
……
“哈哈哈,就算你贵为九五至尊,也看不透人心啊!”
“我只不过稍稍挑拨几句,那赵淼淼就蠢的给太子用药!”
“哈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了!”云嫔在殿中转着圈,仰头疯狂大笑,“陛下,你后悔了吗?”
“后悔当年为了太子就强行打掉我的孩子,以至于你如今绝后了!”
“哈哈,我只不过是算计他一回,令他大病一场,你就要了我孩子的命。”
“我不服啊,不服!”
“都是你的孩子,凭什么要我的孩子去死!”
都是龙子凤孙,凭什么要有高低贵贱!
一旁等着的老太监已经不耐烦了,看了眼身后小太监托盘上的,毒酒匕首白绫,冷声道,“既然云嫔娘娘请杂家帮忙,那就去帮帮她!”
身后两个小太监立刻拿起白绫,走上去。
云嫔惊慌失措的想躲开,却无处可躲,片刻后就瘫软在地没了动静。
老太监走上前,他面容倒是不老,但走路却习惯弓着腰,举手投足之间慢吞吞的,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他弯腰捏住云嫔的脖子,用力一折,依稀能听到啪的一声。
随后草席一裹,便被送出了宫。
睁开眼,容月目光复杂,不知想到了什么。
……
夏良媛被太医确诊是喜脉,已有三月,倒是令人惊喜。
皇后难免心动了,只是前前后后找来许多太医询问了许久,知道是个女儿,顿时又嫌弃无比。
夏良媛一整个孕期,她都不闻不问,恍若没这个人,而是一如既往的挑选宗室中年龄偏小的孩童,想过继。
直到这日,皇后突然病重,几乎下不了床。
太医问诊后,饶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病,只是说要静养。
常德奉帝命,收了皇后的凤印金令,令其闭门思过。
“思过,本宫何错之有?!”皇后尖锐的叫道,满脸不甘怨恨。
“陛下说,若不是看在太子的份上,这坤元早就空了!”说完,常德转身走了。
皇后怔了半响,才明白过来,不禁吓了一声冷汗。
原来,陛下对她早就起了杀心。
……
月色朦胧下。
“阿容!”萧明煦站在窗前,笑脸盈盈的望着她
容月瞥了他眼不说话,却依旧坐在窗前没动。
萧明煦立刻讨好的的凑上来,“阿容别生气,先成王要谋反,最近有些忙,不是故意忽略你的!”
“先成王要谋反!”容月一惊,瞪大了双眼。
萧明煦冲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
容月迟疑纠结了一下,还是靠过去。
“先成王勾结几位朝中大臣,又策反京郊大营,想逼宫,逼陛下退位让贤,估摸着就在这几日便要动手了。”
“这段日子就着部署这个,不是故意不来看你。”
萧明煦低声说完,望着眼前小巧白嫩的耳朵,心下一动,附快速的亲了下,然后趁着她愣神,丢下一句飞快的跑了。
“等这件事了结后,阿容该给我的名分可要给我!”
容月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再抬头时,人已经跑了,不由笑了。
这人,跑的倒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