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涓叹口气,“也不同路!”
穆清冉坚持的语气很随意,“你怎么知道不同路。”说完,他电话收线。
柳涓很疑惑,你怎么知道同路?
穆清冉又拨另一个号码,“我下船了,车开过来吧。”而后他甩开大步追上柳涓,“跟我走。”
柳涓张张口,余光里有辆黑车徐徐停下,她本能地往穆清冉身后躲。
穆清冉拉开后侧车门,“先上车。”
柳涓上车,等穆清冉坐在她旁边才问,“去哪?”
“去哪,得你说啊,你家在哪?”
穆清冉温柔的语气引来前方司机目光,司机不留痕迹看几眼柳涓。
柳涓报出地址,再问,“方便吗?”
“吗,去掉!”穆清冉回话还有点霸气。
黑河不大,10几分钟到了柳涓所说的步行街附近。
“师傅,就这吧,谢谢!”柳涓安静一路,只说这句话。而后她又朝穆清冉点下头,走了。
穆清冉匆匆瞥眼车外,还不想放行,“旅游管家,晚饭还没解决呢,就想撂挑子?你可不怎么敬业。”
柳涓轻皱眉,“穆先生,讲好的在布拉戈维申斯克我做你导游,回黑河,我的工作就结束了!”
“哦,黑河是另外的价格!”穆清冉往外看看,“那行,我们谈谈下个行程。”
柳涓犹豫两秒,“抱歉,黑河市内游,我近期都不接。”
穆清冉就没有接不住的话,“巧了,我就不想游黑河市内。我想往北走,去林区,大兴安岭、漠河,找找北。”
柳涓敷衍,“我得考虑考虑。”
“还是5000一天?”穆清冉想拿钱砸人。
他的话再次引来,司机目光。
柳涓推开车门,“北线游全下来,包含吃住行,5000用不完。你可以把需求发给我,我按要求做线路规划,但我也有我的时间安排,不一定有空,我可以帮你推荐其他旅游管家,之后电话沟通吧。”
穆清冉看着柳涓下车又道,“推荐个吃饭的地方!”
柳涓回手一指,“步行街这吃的都可以,要情调口味的,要经济实惠的,你自己选。”
穆清冉向对街瞥,“那个柳家小馆怎么样?”
柳涓直皱眉,“那家吃东北盒饭的是小店,量足管饱,因为干净实惠当地人吃的多,游客的话,吃这家毫无特色。”
她要关车门了,穆清冉又问,“这个是你们的团餐合作店吗?提你好使不?”
“别提我,提我容易挨揍!”柳涓一句话甩上车门。
穆清冉坐车里等柳涓小跑转进某路口不见了,才对司机说话,“李叔,今天辛苦你过来送车,累坏了!我请你吃大餐!”
司机下巴往外点,“就你问那家吧,我看出出进进的人不少。”
穆清冉笑嘻嘻的,“那个档次太低了!”
司机扭头看穆清冉,“不低,就这!”
……
柳涓回家,收到了穆清冉五连发的各种出行需求。
她没理会,拿手机准备订票时,老妈打电话来,接听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输出,“柳涓你就不能让爹妈省点心,张岳的事儿怎么闹得人尽皆知,刚才送菜的老刘说刷到你的视频,怎么还能在外面顶撞人家长辈呢!你是真把我和你爸的脸都丢尽了!别以为你躲出去就万事大吉,就没你事儿了,你这是牵连家里……”
柳涓不想顶撞妈妈,听不下去直接挂电话,去收拾行李,惹不起、忍不了,只剩躲远点……
穆清冉吃过晚饭后,和李叔去步行街闲逛。
“让我再看你一眼,从南到北,像五环路……”
穆清冉被街边直播唱歌的人吸引了,不高不低的男中音很有磁性,他驻足于中国人外国人各半的人群中,瞬间遗失了自我,忘了是在国内还是国外,眼里是柳涓长发垂眸吟唱的画面,耳边却是男性悠长清晰的歌声。
身边的掌声,把穆清冉神游的思绪拉回来,他有点恍惚。
穆清冉脑子里有个笃定的声音告诉他:大兴安岭之行,旅游管家非柳涓不可。
他看看两人微信聊天界面,柳涓从加上好友,就没回复过信息,他又发条信息:你若是时间不方便,我出行时间可以做调整,近半个月我都有空。
彼端,柳涓回复了:这几天出行,可以赶上6月18号鄂伦春的篝火节,夏至日到漠河还可以去偶遇极光。
穆清冉看这回复,知道柳涓是应下了自己这单生意,唇角不自知地上扬。
……
次日清晨,柳涓6:45就拉着行李箱到了穆清冉下榻酒店,以为还要多等一会儿,不想穆清冉已经神清气爽等在酒店大堂了。
穆清冉看到柳涓迎上前,“早啊,导游。”
柳涓看着白polo衫浅牛仔裤走向自己的人,他在五星大酒店的水晶灯光里是那样悠然自在,与自己来这一路的紧张小心是天差地别。“你真是,早啊!”
穆清冉打量柳涓散着的长发和棒球帽,外加身上胭脂红色的连衣裙,她的帽子和裙子完全不搭,“又是掩耳盗铃来的?”
柳涓自动略过,“你没吃早餐吧,先去吃,我在这等?”
穆清冉抬手邀请,“一起!”
柳涓摇头,“我不用!”
“五星酒店大床房配的早餐是双人份,你不吃,我就赔了!”
“我不饿……”
“你现在是我的旅游管家,陪我吃早餐,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穆清冉拉上柳涓胳膊就往餐厅走,完全不把柳涓的拒绝当回事。
柳涓只能跟着。
两人进餐厅,取完餐才面对面坐下,穆清冉就看到了家里的司机,“李叔。”
李叔过来简单打个招呼,“吃完饭我就回去,你有没有事跟家里交代?”
穆清冉眼睛转转,“老爷子若是问,就说我考察工作环境还得10天半月才回去;我叔若是问,就说我还得玩几天。”
李叔隔着半米的距离嘘点点穆清冉,“你呀,你呀!”他临走之前看柳涓,朝她点下头。
柳涓回以同样的动作,却因他这礼貌性的眼神动作,感到莫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