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
“陈总，这些项目都是你交给我们做的，你当初说过你相信我们能做好。”
“我们从一开始，都是抱着负责任的态度，去做这些项目的。”
“可是现在，你为什么听信一个外人的话，把我们的项目给停了呢？”
“再说了，我们靠自己不好吗？为什么要请什么管理咨询的专家来帮我们做决定？”
“陈总，你不要糊涂啊！”
陈嘉琪的俏脸闪过几丝犹豫。
但她的眉眼间，仍然泛着毅然之色。
“我没糊涂，虽然我相信你们能做好，但我们还是得听从他的专业分析。”
“不是，陈总，他哪里专业了？”那名男青年愈发不忿，“你既然都请他来了，那他的任务就得是帮我们解决问题，可现在他哪里给咱解决什么问题了？他现在不都在制造问题吗？这么没用，他纯粹就是来添堵害咱们的啊！”
陈嘉琪瞪了男青年一眼，双眸散射出不悦的目光。
“朱勇，你说谁添堵都行，但唯独不能说他，或许你们可以质疑他的专业性，但绝不能说他没用，毕竟……”陈嘉琪犹豫着，说出了实话，“他不仅是值得我咨询的管理者，也是我的老公。”
“啊？！”
现场再度一片哗然。
一道道惊疑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他，他是陈总你，你的老公？！”
“可，可是陈总，你老公不是那个恒远集团的董事长……”
“没错。”陈嘉琪娴熟地挽住我的胳膊，平淡介绍，“我正式跟你们介绍，这是我的老公，恒远集团的董事长，顾源先生。”
从一道道惊讶的目光里头，我看到了一些复杂的眼神。
这说明，陈嘉琪一定跟他们提到过我。
但我不知道，陈嘉琪在跟他们提到我的时候，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
“所以，你们都清楚了吗？”
“顾源是我老公，他不是外人，他不会害我。”
“同时他还是恒远集团的董事长，他具备管理公司的经验，他可以帮我。”
“你们可以不理解他停掉项目的决定，但我相信他这么做有他自己的原因。”
“我希望大家能够配合。”
十二名员工目目相觑，尽管我看出他们有所不服，但在我身为陈嘉琪老公的身份背景下，他们俨然给不出质疑的理由。
“知道了，我们配合。”
就在一众员工服从这一决定的时候，前端工位的座机响了起来，一名年轻的女员工接起来电，登时芳容突变。
“陈总，不好啦！”女员工抓着话筒，惊慌汇报，“我们的一个广告项目，被，被粉爵旅拍给，给驳回了！”
“什么？！”
不只是陈嘉琪骇然大惊，其他在场员工也一个个惊疑讨论。
“怎么回事？”
“粉爵旅拍的项目不是刚交付过了吗？”
“他们怎么给驳回了？”
“那个项目可是花了将近一个月才搞好的啊！”
“他们要是驳回了，岂不意味着我们一个月的心血全打水漂了？！”
陈嘉琪冲着那名女员工惊慌问道：“粉爵方面有说为什么驳回项目吗？”
“呃，他们已经挂掉电话了，刚才我接起来电的时候，对方一开口就说我们的项目成品不合格，还让我们不用修改了，他们打算换一家广告公司。”
“连修改的机会都不给？”陈嘉琪再次震惊失色，连忙下令，“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朱勇你跟着阿娇他们重新把项目过一遍，尽量改到最优，我们得在粉爵找到下家合作商之前，把项目改好……”
“可是陈总……”名为朱勇的男青年阴阳怪气瞥了我一眼，“不是说，我们从今天起，停掉所有项目吗？现在重新捡起项目，某些人是不是会不同意啊？”
陈嘉琪沉默地僵在原地。
我看着她这副无助的模样，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设身处地，为她感同身受了。
我只知道，任何一个曾为事业努力过的人，在得知自己研究许久的成果，被甲方无情否定的时候，心情有多低落。
“他说的对。”我拍了拍陈嘉琪的肩膀，“既然宣布停掉项目了，那就别捡了。”
陈嘉琪怔怔地看着我，双眼之中尽是不甘心的目光。
“可是，顾源，那个项目是我花了好久……”
“如果那是你的心血，你不愿放弃，那么……”我看着他，不容置疑道，“我帮你改，你去约一下粉爵招商部门，我们一起去找他们。”
粉爵旅拍是一家跟婚庆摄影相关的公司，琪妙传媒跟他们的合作项目，是为他们设计一支作用于广告的季度宣传片。
陈嘉琪约了粉爵招商主管见面，我开车跟她去对方公司的路上，问了她一些相关内容。
在等红灯的时候，我接过陈嘉琪递来的平板，粗略看了两眼琪妙传媒做的宣传片，仅仅只是看了一遍，我就看出了诸多问题。
“做的太差了，粉爵驳回项目，合情合理，不能怪他们无情。”
我把平板还给陈嘉琪，继续开车。
听到我的批评，陈嘉琪沮丧地垂下了头。
“真有这么差吗？连你也说的那么不留情面……”
“先别说我不留情面，你也该找找你自己的问题，你太低估甲方的脾气了。”我一针见血，“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找具有工作经验的专业前辈了？你的公司里，全是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他们有创意，有活力，但他们太容易把自己作为中心，无视甲方的要求，连规则都没搞懂，他们做的东西，哪能让甲方满意？”
陈嘉琪沉声不解道：“可是，这支宣传片，我检查过好几遍的，我都觉得还可以，至少符合行业要求，没差到哪里去，可为什么……”
“你再多看两眼吧，这种东西，哪里符合行业要求了？”
我直言不讳指出她的缺点。
“陈嘉琪，我其实到现在，都无法搞懂，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广告传媒这一行？”
“你明明没什么经验，也不曾接触过，就单凭学了几个星期网课，你就自以为你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