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伟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对待爱情太悲观。也许是因为曾经伤透心的一场异地恋，从此不再相信真爱。
“很晚了，回去吧。”程伟轻声提醒说。
“小心开车。”
回到公寓，程悦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发呆，感觉今晚经历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张毅的父母，更没想到他们比想象中的还要随和。
有人曾经说过，另一半的原生家庭很重要。
张毅的父母恩爱、有教养，让她没有任何的距离感。这一点，跟顾柏豪的父亲不同。
虽然上次见面，顾父对程悦十分友好。但这种友好，是建立在礼貌和教养之上。
她在顾成军的面前，会有种无形的压力。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以后，顾柏豪很长一段时间没找程悦。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她与张毅之间的交往不温不火。
他们心照不宣没有提及顾柏豪，约会的次数也变得频繁。与比自己年长的男人交往，能感受到什么叫无微不至的。
那些从顾柏豪身上没受过的宠爱和关心，在张毅的身上却找到了。说不感动是假的，但这仅仅只是喜欢，而不是爱。
记得程伟曾经说过，喜欢就好，爱会让人受伤。如果要结婚，找一个爱自己多一些的男人，才会得到幸福。
然而，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当程悦慢慢接受这种观念的同时，她发现了张毅一个小小的秘密。
周末晚上，两人在市中心新开的餐厅吃饭。期间他上了一次洗手间，把手机留在桌面上。
突然，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程悦不经意瞄了一眼，恰好看到短信的内容。
“我回来了，今晚有空吗？”
程悦的第六感向来很准，用这种语气与张毅说话的，应该是一个女人，而且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这个猜测，很快被张毅的反应证实了。他从洗手间回来以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出去打个电话。”张毅苦笑说。
餐厅外面是个景观台，张毅靠在栏杆前一聊就是十五分钟。回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充满歉意。
“对不起，突然有客户说急着看效果图，我……”
程悦笑了笑，假装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工作要紧。”
“我先把账单结了，回家的时候小心点。”张毅的眼神闪躲，抓起公文包匆匆离开了餐厅。
有时候，你更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然而现实总是跟你对着干，程悦没想到偶尔回一次酒吧，会碰到张毅。
准备来说，他跟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在酒吧门外拉扯。
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满身的名牌。红色的连衣裙，在夜色中宛如一道美丽而抢眼的风景。
程悦把车停靠在路边，远远看着两人在大马路中央拉扯，却没有上前。
认识这么久，程悦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毅露出这般无奈的表情。他似乎在耐心劝说黑衣女子，但她喝醉了，东倒西歪往后几步，差点被拐弯而来的汽车撞倒。
“小心！”张毅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如箭一般冲上前把红衣女子揽入怀中。
下一秒，女人软若无骨的双臂缠上了张毅的脖子，四片唇贴在一起。
最后，是张毅把怀中的女人推开，扬手拦截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双双钻进车里，很快消失在程悦的视野当中。
而她，一直看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滋味。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缠绕着程悦很久，直到天哥推了她一把，才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你跟那个工程师怎样了？”
“工程师？”程悦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天哥指的是张毅。她哑然失笑，不知该如何作答：“挺好的，他人很好。”
天哥举杯一饮而尽，叹气问道：“这段时间都不怎么来酒吧了，你还好吗？”
“挺好的，自学考试还算顺利，最快两年能拿到毕业证。”程悦漫不经心地搅拌杯子里的奶茶，苦笑说。
认识程悦那么久，她过得好不好，天哥一眼就看出来了。“小悦，你的笑容是真实的吗？为了让你哥不担心而接受那个男人，确定不会后悔？”
轻轻摇头，程悦苦笑说：“自己选的路，没什么好后悔的。”
沉思许久，天哥又道：“听说顾少最近又经常泡酒吧，每次都是一个人喝闷酒，坐的老位置。”
“我们分手了。”程悦一口气把半杯奶茶喝完，抓起手袋就要离开：“很晚了，明天还得上班。”
刚好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再振动。她掏出一看，发现是张毅的短信。
“睡了吗？”
想起刚才亲眼看到的画面，程悦的心情莫名变得烦躁。她写了又删，最终回复了一条短信。
“到家了？”
“是的，很抱歉今晚提前走了，明天下班接你？”
“明天没空，下次再约吧。”
等了很久，张毅仍没有回复程悦的短信。她顿感失望，心里闷闷的。
从酒吧到张毅家里，至少四十分钟的路程。而程悦进来不过十几分钟而已，他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车回到家里。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张毅撒谎了。
“小悦……”天哥撞了一下程悦的胳膊，尴尬地笑说：“你看谁来了？”
顺着天哥的视线看过去，程悦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两个多月不见，顾柏豪的头发剪短了些，精神看起来不太好。
他走进酒吧的时候，第一眼便发现了程悦。服务生上前招呼的时候，他轻轻摇头，语气冷漠：“让程悦过来帮我下单。”
“这个……”服务生尴尬了，要知道两人分手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顾柏豪今晚过来不会是找麻烦的吧？
“同样的说话，我不会说第二遍。”顾柏豪冷冷地说。
服务生知道顾柏豪是个暴脾气，如果不乖乖照着做估计会惹麻烦，连忙退了回去。走到吧台，天哥率先问道：“顾少为难你了？”
服务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笑说：“小悦姐，顾少说要你亲自过去下单。”
回头看了程悦一眼，天哥蹙眉问道：“要不我过去看看。”
“不用，要来的迟早回来。”程悦把剩余的奶茶喝完，抓起点餐机大步往角落的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