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个变态……呃,天机道长也中毒了?”
胡医生忽然笑着说:“二十一号,你千万不要说这件事和你无关啊。”
我没想着解释,雾隐医院里手法我太了解了,如果我说和我没关系,这个人肯定不会相信。可是要是让我拿出解药更是无稽之谈,解药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太讨厌这种明明我什么都不清楚,而每个人有非要我给出个答案的感觉了。
我看着那个胡医生,我说:“青胭在哪里,我要见青胭。”
胡医生挑了挑眉毛,问:“见她?你为什么想见她?”
我说:“青胭了解我,只要她在场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胡医生轻声哼了一下,说:“别等她了,她回不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到胡医生的表情我就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问:“她在哪?”
胡医生说:“她当然是在她该去的地方。你现在这是承认她是你的同伙了?还是她才是主谋?”
这句话我听懂了,看来他们把乔纳森在食堂里吐血,还有天机道长昏迷这些事情都扣在了我的头上,他们应该清楚青胭和我走得比较近,所以理所应当地把她也当成了我的同谋。
我怒视着胡医生,问:“你们把青胭也关起来了?”
胡医生冷笑,说:“我们哪有这个权利把一个正常的人关起来,我们只有权利把你这样的人禁锢起来。”
我突然像是被人抽空了全部力气一样,这是简单的排除法,他们也就是雾隐医院当然没有权利限制一个正常人的人身自由,不过有权利能把一个正常人关起来的当然就是警察了。我试探着问:“青胭现在被警察带走了?”
胡医生说:“就算是吧,说是去协助调查。可是这调查的结果或许你比我还清楚,所以我奉劝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那个新来的小护士就要对这件事负上主要的责任了。”
好吧,我现在相信这个家伙是真的医生了。除了雾隐医院的医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令人讨厌的人。
我挣扎着向他吼道:“这件事和青胭没关系,你们赶紧放了她。”
这个时候门口的护工又问:“胡医生,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不如你先出来,免得伤了你。”
胡医生点了点头,说:“二十一号,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配合。”
我骂道:“我配合你大爷,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青胭根本就是无辜的。你们不要诬陷好人。”
胡医生从口袋里拿出对讲机,他对着对讲机说:“看来你们是对的,病人很不配合。”
对讲机传来了不是很清晰的声音:“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刚刚省医院里传来了消息,代理院长和那个病人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他们中的毒是同一种,具体成分十分复杂,他们的身体器官已经有衰竭的迹象了,但配置出解药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胡医生说:“那就没办法了,按我们商量的办吧。”
对讲机里没有再传来声音。我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商量到底是指什么,但肯定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胡医生对门口的护工说:“把这一层楼的监控探头都关掉,记得在记录上标注停电。”
我靠,这明显就是要搞我呀,而且说得这么大声,丝毫没有要避讳我的意思,也就是说要明着来。当然,或许这里面也有震慑我、威胁我的意思,不过他成功了,我现在真的害怕了。我躺在病床上左右挣扎,我大喊:“放开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更没有给谁下毒,你们不要冤枉我。”
没有人回应我,甚至连回声都没有,难道这间病房是特别处理过的?
我像是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一样在房间里大喊大叫。
突然从我对面的墙上传来了一个声音:“小伙子,你要是真的不想出去了,不想救那个丫头,那你就继续喊吧。”
邬先生?我惊讶的差点叫出来,可是他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实在令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大爷,是您吗?您在哪儿?”
邬先生说:“小伙子,这才多久啊,你就忘了这是哪里了吗?”
我说:“大爷,我哪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您知道?”
邬先生沉吟了一下,说:“我当然知道了,你现在躺着的床,我曾经躺了好几年。”
我一下子就像是被人在睡梦之中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清醒了。难怪我会觉得这里很眼熟。难怪我会觉得房间的角落里应该有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病房里的东西,是电视机。
这间病房就是当初邬先生住过的那一间没有房号的病房。而邬先生的声音自然也是在墙上的那个伸向地面的气窗上传来的。
我说:“大爷,您赶紧想个办法救我出去啊。”
邬先生只是在气窗外看着我,而我把头抬到最大的角度,刚好也能看到他。邬先生幽幽地说:“人生真是有意思,不久之前躺在这里的人是我,在外面的人是你。现在我们的位置竟然转了一个个儿。”
我急着说:“大爷,您就别感慨了。赶紧想办法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吧。还有青胭,她现在的处境一定也很危险,雾隐医院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邬先生说:“有资格关进这间病房里的人,你是第二个,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我说:“肯定和荣誉无关,刚才您应该都听到了吧。那个大夫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他把这层楼的监控器都关掉了,我想他是想给我用刑。”
邬先生说:“关进这间病房里的人,已经达到了雾隐医院里看管的最高级别。想出去哪有那么简单。不过你很幸运,至少我现在就在这里,不用像我之前那样,瞪了好几年才等到你。”
刚从感慨的气氛中出来,现在又把事情推到了哲学的高度,我真是哭笑不得啊。
我说:“大爷,算我求求您了,快想办法吧。”
邬先生点头,说:“嗯,办法还在想,不过话说回来,小伙子你还是挺有种的,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