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内，云德明捂着自己发涨的脑袋，听着云落尘道尽始末，委实头疼的厉害。
云蝶舞跪在上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可眼泪却吧嗒吧嗒不断往下掉。
江氏抱着她心疼的厉害，不断叨叨说着：“侯爷，她可是我们的女儿啊，你就舍得她这般受委屈。”
“哼，受委屈，要说是受委屈，纤衣受的委屈那才叫大呢。”颜老夫人听闻此讯，匆匆赶过来。
进屋子就看见在角落里头瑟瑟发抖的云纤衣，她心里有数她并不怕，可还是忍不住心慌的厉害，在张嬷嬷地搀扶之下，冲过去一把将人抱住，上下查看了一番：“纤衣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云纤衣忙摇头回头，看见颜老夫人担心的模样，心里感动着。
颜老夫人一改往日的模样，霸气地对着云德明说道：“德明，今日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云纤衣躲在颜老夫人的身后，装作被吓坏了的模样。
“交代，有什么好交代的，老夫人，你是糊涂了，蝶儿因为她受了大委屈，昨日哭啼着从太子府回来，你不是不知道的。一个义女罢了，左右她现在又没事，能有什么好交代的。”江氏维护着云蝶舞，说得一点都不脸红。
云纤衣吸了一下鼻子，眼睛红红着，隐忍着眼中的泪水，冲着云德明跪了下来：“义父，多谢你收留我，我感激不尽，可是夫人，大小姐，容不得我。我看我还是出府去了，免得在这里讨人嫌。祖母，你安好着，我若找到了安生之处就来看你，想来要不了多久的。我想着长公主大抵可以留我。”
说罢间，起身就要走。
颜老夫人哪里肯，连忙拉着她，不让走。
云落尘更是慌了，上前拦在了门口：“纤衣，不许走，我会保护你的。”回头对着云德明又说道，“你是忘记了吗。如今你在外头的名声如何？那些官僚们都夸你有眼光，收了一个有本事的义女，都说你良善，得了福报。纤衣给我们家带来了多少风光。燕王，太子，长公主，就连夜正初，哪个不对纤衣喜爱啊。要是纤衣就这么走了，到时候大家伙都要骂你忘恩负义了。”
一席话瞬间点醒了云德明。原本觉得下毒之事没什么的他。一下慌了起来，看着云纤衣，连忙宽慰道：“纤衣，吓着了吧。”
见到云纤衣要是点头又是摇头，不敢说真话的模样。对着云蝶舞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走到云蝶舞跟前，上前一把拉开江氏：“混账东西，进了我们云府，就是一家人，你怎么做出毒害家人的事情，是谁叫你做的这些歹毒之事。”
云蝶舞被他的一顿吼，吼地有些懵，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德明，委屈的泪水瞬间决堤，眼泪不值钱地往下掉，嘴角抽搐地厉害：“爹，我还是你千万疼爱的女儿吗？先是跪祠堂，如今还要这般对我。就为了那个野丫头。她就是该死，谁叫她引得了太子的注意。你就不顾我的感受。我就是要她死，一个野丫头罢了，死了没人在乎。”
“啪。”又是狠狠一巴掌落在云蝶舞的脸上。
“胡闹。”云德明不争气地怒喝。
颜老夫人气的身子发抖，紧紧拉住云纤衣的手不撒：“德明，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这件事情，你必要给我一个交代。”
云纤衣被她紧紧拉着，这双苍老的手，此刻的力道很大，也带着无尽的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自己。抬眸看着颜老夫人的脸，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微微靠在她的肩头，很暖。
“母亲。”云德明见其绷着一张脸，眼睛微微发颤，可见她的恼怒程度。
往日里她平和不耐事世，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管，如此强硬委实少见。可他打心里又心疼着云蝶舞，舍不得重罚了她。
两厢为难，犹豫地看着颜老夫人，悄悄走到她身侧，轻声开口：“母亲，现在纤衣好好着，人也没事，蝶儿可是你亲孙女，才刚罚跪祠堂，今天难道又要？”
“哼。”颜老夫人冷哼一声，将其狠狠刮了一眼，不予理会。
想要不罚，岂不是便宜？倘若我真的死了呢？
云纤衣心头怒骂。转而微微抽泣，做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扯扯颜老夫人的衣袖：“祖母，算了吧，总不能真的将大小姐，像师父训诫我一般，打小腿肚子吧。过去这茬就算了。你放心，为了义父的名声，我会安静在府上的，只陪着祖母你便好了。”
颜老夫人闻声冲着云纤衣睁睁老眼，云纤衣冲着她挤了一下眼睛，又见张嬷嬷冲着自己点头。顿时来了气势。
冲着云德明便大声喝道：“就该拿藤条打小腿肚子。此前，蝶衣的时候，不过就是打碎了花瓶子，就被你好一顿毒打，怎么到了蝶舞这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能轻描淡写的过去。我老婆子不依。”
“什么？”云蝶舞大惊失色，往日里云蝶舞噙着眼泪，隐忍的样子顿时历历在目，如今这刑罚要落到自己，还没有打呢，这腿肚子就忍不住发憷，对的云德明可怜楚楚地开口，“爹，你就真的忍心？”
那副模样我见犹怜，看着就叫人心疼。
江氏就只会啼哭，颤抖地嘴唇，祈求一般的看着云德明。
云德明哪里忍得下心。
颜老夫人见状，忙道：“来人，家法伺候。德明，这孩子被你骄纵到无法无天了。往后出嫁，若是对着太子的嫔妃们也是如此，到时候不是一顿藤鞭那么简单了，说不定死无全尸。”
云蝶舞闻言，猛地跌坐在了地上，跪爬到云德明的脚边，扯着他的袍子：“爹，祖母就是危言耸听，哪有那么严重啊。”
“就是的。侯爷，你怎么舍得，蝶儿会改的啊。”江氏在旁苦苦哀求。
云德明深闭了一下眸子，扯出长袍：“来人，取藤鞭，抓住大小姐，家法伺候，打三十下藤鞭以作惩戒。”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