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
到了这刻，夜北洺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夜九冥暗骂了一句蠢货。
“太子，莫不是忘了，你在军营对顾青萝说的那句话吗？顾青萝是纤衣在路上相邀而去的，太子赠了她一句德不配行。否了她未来的太子妃位。顾首辅将这笔账算到了纤衣的头上。太子恐怕都不知道顾首辅曾经派出大量人马暗杀纤衣吧。”
“什么？”夜北洺不可置信，连忙否认，“这不可能。”
他心里偏向顾首辅，只因为他在太子这个位上做的安稳，起码有一半是顾首辅的功劳，他还需要顾首辅这个最大的助力。
夜九冥冷笑道：“可这就是事实，若不是纤衣天资聪颖，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忙，只怕纤衣今日就不能在你我面前一展其才华了。”
“你若说的是真的，那为何，没人知道此事？”夜北洺还是不相信。
夜九冥朝着看去，眼底的不屑足以将人刺痛，淡淡开口：“因为纤衣说，顾小姐在马球上相帮，所以她认了，不揭发，你若不相信，大可以回去问问顾首辅，或者顾青萝，毕竟是顾青萝将纤衣诓骗出城的。想来城外留留下的打斗痕迹还尚在吧。”
说到这个份上了，便由不得夜北洺相不相信了。他现在需要作出抉择，要么要云纤衣舍弃顾首辅这枚助力，要么舍弃云纤衣，得到顾首辅的鼎力支持。
他手扶在桌上，紧绷着全身，一时难以抉择。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移到夜九冥那张始终淡笑的脸，看着便叫人一肚子恼火。
“微臣知道，太子殿下还需要顾首辅的支持，你下不了这个手，但是纤衣的危机就不会消除。没有关系，她我会守护的。至于平阳郡主一门，想来对太子没有什么要紧吧。”夜九冥说道。
守护二字，让夜北洺起了好胜之心。
一口言道：“本太子看上的人轮得到你守护？说罢，要本太子怎么做？”
“很简单，请太子举办在宴会足以。太子殿下府中珍宝众多，听闻前些时候还得了一对珍奇异兽。接着这个由头请蜀尧太子过去观赏一番。是个极佳的理由。”夜九冥说道。
“好，如你所愿。”夜北洺丢下一句话，起身先行离去。
夜九冥微松了一口气，却面露不得已之色。若是可以他不愿意夜北洺出手。
可若是他找由头将况后蒙和林云瑶聚到一起，到时候云纤衣误会了可怎么好？他是不愿的。
缓缓起身，带着满身倦怠，自言自语说着：“回府，给小丫头准备银子。”
一包金叶子，一万两银子和血玉珊瑚，一尊玉观音。
一一送进了云归。
直将云蝶舞惹得眼红，在门口观望，却不想进去。
抓挠着手中帕子，几乎被扯碎。里头还传来云落尘大呼小叫的声音。
更是叫她心烦意乱。
“哥哥真是眼瞎，做什么与她这么好。该死的，该死的。”云蝶舞几近疯魔，娇艳的脸蛋满目狰狞。
平儿曲儿跟在身后瑟瑟发抖，谁都不敢吱声。
可尽管没有说一句话，每个人脸上还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废物。怕死是吧。今日，本小姐就让你们死的痛快。”云蝶舞火气无处发泄，直将火气发泄到了二人身上。
后院里头，丫婆子拽着两个丫鬟往外走。
她这是要直接发卖了平儿和曲儿啊。
“丫婆子，这两个丫头，你给我带出去，卖到窑子里头去。”云蝶舞怒吼道。
“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
“大小姐，求你了，我们错了，错了，我不想死啊。”
“哼，不想死，那叫你们指认的时候，怎么就连个屁都不妨，丫婆子，拖走。”云蝶舞说得十分果决。
这种发卖下人的活计，一般都是嬷嬷去做。云蝶舞却争争上前，只为出口气，却不知有多丢人。
闻声而来的云纤衣。
看到两个丫鬟不断哭喊，甚至磕头，而丫婆子领来的两个壮汉正使劲将人往外拖着。
两个丫鬟额头上都红红的，看样子从刚才开始就没少磕头。
“站住，你们在干什么？”云纤衣快步上前，一手一个撩到了大汉。
平儿和曲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抱住云纤衣的大腿，哭嚎着：“二小姐，不，公主，救我们，我们不想被卖到窑子里去。”
“窑子？”云纤衣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了一下。
云蝶舞上前怒喝：“你们两个闭嘴，云纤衣，我发卖自己的丫鬟，要你多事。”
“你给我闭嘴。我问话还轮不到你开口。”云纤衣回头一记狠眸。直接上云蝶舞半张的嘴，不敢张合。
“你说。”云纤衣手指着丫婆子，眸子微微蹙紧。
丫婆子被吓得顿时不敢有任何欺瞒，又听得两丫鬟喊她公主，缓缓跪了下来，一边不停摇手，一边说道：“公主饶命啊。”
云纤衣深吸一口气：“我问你窑子是什么东西？”
“窑子就是青，楼。”丫婆子回答到。
“仔细些。”云纤衣怎么会不知道窑子是青。楼，可是听着似乎比青，楼更低级些。
丫婆子颤抖着身子又道：“窑子是乡下地方的，比不得城里。也就是说是个粗汉子都能上的地方。”
说完，怕死地缩了缩脖子。
云纤衣听完，看看匍匐在脚边的两丫鬟。冲着云蝶舞质问道：“云蝶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云蝶舞像是听了大笑话一般，“云纤衣，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就不装了吗？我发卖自己的丫鬟，与你有什么关系啊。真是可笑，这两个不衷心的丫头，我留着来膈应我吗？”
“行啊，你卖你的，我买我的。”云纤衣话落，从衣袖里面掏出两片金叶子，递到了丫婆子的手上，“丫婆子，两片金叶子，够买下她们了吧。”
不等丫婆子反应。
两丫鬟已经连连磕头不已，直喊着：“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云纤衣，你……”云蝶舞一时气结，盯着两片金叶子，红眼的很。
下一瞬却做出叫人啼笑皆非之事。
她从丫婆子手上夺下两片金叶子，又将刚才丫婆子给她的银子给塞了回去：“哼，云纤衣，这两个不衷心的丫鬟，你留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