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胡云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让他先回，齐野狐便往老楼顶层去了。
房东给曹胖胖的那套“最好”的房，就在顶层。
顺理成章的，天台也一并成为了曹胖胖的领地，上面摆满了曹胖胖从各处收罗来的东西。
什么瓶瓶罐罐，金石玉器、瓷片骨片……应有尽有。
曹胖胖这个人，没有工作，干的是捞偏门的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从天台的东西就能看出来，就是一个倒腾古董的。
不然，当时也不会瞅着齐野狐的青铜环，就纠缠了他一个月的时间。
说实话，齐野狐很怀疑这家伙一开始低价租房给自己，有很大的原因是看上了自己的青铜环。
不过说实话，曹胖胖虽然倒腾古董，但他的眼光却实在是……一言难尽！
否则以他那好逸恶劳的性子，甘心“屈居”在这城中村，那才是怪事。
至于他天台的那些“藏品”，齐野狐在农村就见过不少，多是用来喂鸡喂猪的物件儿，说句破烂也不算糟践。
当然了，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默念，绝对不能当曹庞的面说，否则这家伙绝对急眼。
在楼道转角，齐野狐便模糊地听见了曹胖胖殷勤的声音，以及来客们和气的应答，一方热情洋溢，一方勉强应付，焦急得心不在焉，所以好几处驴唇不对马嘴，但居然都能聊下去。
听得齐野狐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加快了脚步。
刚踏上最后一道台阶，齐野狐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顶层两排的房门，都多多少少都打开了一点，少则一个脑袋，多则四五个，从门缝里探出来。
本来是看向最里间那房门大开的客厅的，但在听到他脚步声的一瞬间，所有的脑袋仿佛听到号令，都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每双眼睛都冒着亮晶晶的光，都不知该说是捕猎的野兽，还是地狱里的恶鬼更形象些。
看得齐野狐脊背一寒，心脏“噔”的一跳，生玄气差点没忍住喷薄而出！
长出了一口气，平复下剧烈的心跳，在所有的脑袋行注目礼中，齐野狐往最里走去。
“嘿！野狐狸，你怎么才到啊！陈先生他们都等了好久了！”曹庞晃着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几个大跨步就跨出房门，赶了过来。
他热络地拍着齐野狐肩膀，背对着屋里人，低声叮嘱：“你小子走狗屎运了！里面那四个都是有钱人，富得流油！一会儿放机灵点，你外公的医药费就到手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曹庞第一时间想着的居然自己外公的医药费，齐野狐心里有些感动。
“要不是知道你小子的底细，我都怀疑你是哪个政要的公子，能让他们沉住气等你三个多小时。我要是不拉他们来我屋里，他们怕是会直接在你门口等！”
“我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可都他们还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漏。你小子给我交个底，你到底是不是个什么二代三代！”
时间有限，曹庞说话又轻又急，像是机关枪一样。
齐野狐笑着摇摇头。
自己就是个山沟沟里的村民，要说是什么二代三代，也只是农二代农三代，再追本溯源上去，农到十八代都说不准。
至于陈凯他们为何来找自己，他自然知道。但现在说给曹庞听，他也不会相信，还不如不说。
本来曹庞也就是发泄一肚子憋闷的，也没有期待齐野狐回答，回头又冲陈凯等人笑言起来。
“陈先生，钱小姐，于院长，陈小姐，齐野狐到了，可以聊正事儿了！”
曹胖胖那张脸简直橡皮泥捏的，变脸极快，转过身就换上了一张热情洋溢，极其真诚的脸。
他拉着齐野狐几步就进了屋，反手把门“嘭”的关上，将偷看的众人的视线挡在门外。
先前没有关门，是为了向这些家伙显摆，自己能和乾盛集团的千金、姑爷等人谈笑风生。
这种人生高光时刻，肯定是没有下一次了，那就只能抓住机会，一次炫耀个够。
而且齐野狐没到，聊的都不是正事，让他们看了听了也无妨。
可如今正主到了，也该谈正事儿了，连自己都要回避，自然不能让这些无关人等听了去。
其实压根儿都不需要他介绍，陈凯四人中，有三人已经和齐野狐见过面，在看到齐野狐的第一眼，四人就已经齐齐起身了。
等曹庞拉着齐野狐踏进门，他们就已经围上来。
陈凯伸出手和齐野狐握了握，笑道：“齐小兄弟，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
“这正说明我和陈先生有缘嘛！”齐野狐也是笑着回道。
曹庞一个两百斤的胖子，被社会笑的两人挤在玄关，好不难受。
趁着齐野狐话音刚落，陈凯还没开口，赶忙提议道：“几位等了这么长时间，事情肯定很重要，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如进去坐着说？”
“对对对！看我，见到齐小兄弟都高兴得昏了头了！坐着说，坐着说！”陈凯一拍脑门一伸手，让开路来。
齐野狐和他边笑着寒暄，便往客厅沙发走去。
曹胖胖肥硕的身躯得以舒展，结结实实出了一口气。
几人一一落座，不得不说，曹庞虽然挑古董的眼光不行，但是审美能力还是不错的。
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实木茶几，带着岁月的气息，造型古朴大气；布艺沙发的扶手与底座，也是与之相契的同色木质，看起来十分和谐。
客厅墙挂一副长卷山水，留白带着仙气，意境缥缈。
其下两侧靠墙各放一只一米多的半身青花罐，几只翠竹高高探出罐口，向背成趣，疏散有致。
一点绿意如点睛之笔，将整个客厅的气提了起来。
“我夫人钱莉，今早见过，我就不介绍了。”陈凯稍微提及自己的妻子，然后视线落在旁边一个五十多的富态男人身上。
“但这位是就得隆重介绍了！华山医院的于强院长，医术高超，在盛海杏林很有声望，手底救治过无数名流贵人！”
“过奖了过奖了！陈先生实在是太给面子了！在齐小兄弟面前，我怎敢称医术高超？”于强谦虚摆手，面上却是笑得很开心，明显心里很受用。
“于院长这句话才是折煞我这个晚辈了。”花花轿子众人抬，齐野狐也不是憨货，自然给足面子。
礼貌地与于强握手，齐野狐注意到其食指指腹有一层坚韧的茧子。
这表明，这双手是拿惯了手术刀的。
果然，但凡能够出人头地的人物，背后都付出过常人无法企及的积累。
以齐野狐的猜测，这一双手下，做过的手术起码也有上千台，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陈凯将手往程开颜那边一引：“这位陈医生，早上来做过义诊，你应该还记得，我就不介绍了。”
陈凯面上笑着，但是心里却依旧疑惑，不懂为什么程开颜要特意叮嘱众人，帮她在齐野狐面前隐藏身份。
不过她不说，陈凯也就不问。
在职场和商场混迹那么多年，起码的人情世故他自然不会不懂，他的商场作风是激进，不是鲁莽。
“你好。原来你那么厉害，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程开颜开口，语气清冷，神情依旧很淡。
对于她，齐野狐还是很有好感的。
若非自己有生死玄经的奇遇，自己外公的病情已经无需假于人手，陈医生当时的提议绝对是他求之不得的。
所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由衷的色彩，回道：“陈医生一片仁心，令人敬佩。我和外公都很感激。像陈医生这么妙手仁心的医生，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同时心里也犯着嘀咕，不知道于强和这陈医生对自己的评价，是从何而来。
想来想去，也只有对方调查过自己外公的病历，与今天义诊的结果两相对比之后，发现了其中的异常，这一种解释了。
而且，估计钱胜所在的，就是这华山医院，而且主治医生就是于强，这样才能解释他们为何与陈凯夫妇一并前来。
几人认了脸熟后陆续落座，齐野狐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正对着沉默的程开颜。右手边的沙发上，陈凯夫妇和于强三人坐成一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曹庞给齐野狐也上了杯茶后，就很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场了，方便几人畅所欲言。
沙发上的几人又是几句热络的寒暄，陈凯终于切入了话题。
“实不相瞒，今早第一眼看见齐小兄弟，就觉得小兄弟不凡，没想到还是小看了。”陈凯依旧笑得真诚热情，又适时表露出几分惭愧来。
表情管理妙到毫巅。
齐野狐微微提起精神来，道：“陈先生就叫我野狐好了。”
“求之不得！这样才亲切！我虚长你十几岁，如果不嫌弃的话，野狐你就叫我一声陈哥。”陈凯激动得脸都红了起来。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陈哥，嫂子。”齐野狐也不是傻子，顺便拉了一下和钱莉的关系。
听得钱莉欣喜连连。
不管这声嫂子是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但齐野狐愿意叫这一声，至少就表示他们此行的目的，成功的几率大了许多。
“无事不登三宝殿，野狐你应该也明白，如果没有急事的话，我们也不会这么着急来叨扰你。”陈凯盯着齐野狐，目光真诚。
齐野狐注意到他的眼中有不少血丝，显然是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
“是为了钱胜老爷子吧？”齐野狐笑笑，喝了一口热茶。
听到他的回答，陈凯和钱莉愈发确信自己没有找错人，两眼放光！
于强也是面皮发红，勉力克制住自己的激动。
齐野狐这句话在他们看来，就已经是承认自己圣手门下的“身份”了。
一个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人求助，第一时间想到的，如果不是钱的话，自然是自己最拿手的事情。
齐野狐一开口就直指钱胜，显然是下意识认为他们就是为了找他治病的，而且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摆明信心十足。
当然，他们这么想也没什么问题。
事实上，不管钱胜是什么病情，齐野狐也都有信心能治好。
毕竟生玄气连癌症这种绝症都能治，其他的疑难杂症，自然不在话下。
双方唯一的分歧，就是陈凯他们误认为齐野狐是那位“圣手”的弟子。
这个误会说起来也很奇妙，齐野狐这个拥有“佛手莲心”纹银针袋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来路多么惊人，他只是自恃生死玄经，所以信心满满。
但是陈凯四人却是知道那纹样代表着什么。
在陈凯夫妇眼中，之前齐野狐一眼看出山参并非百年药龄，就已经初显能耐；之后从于强那里得知了那花纹的来历后，更是觉得齐野狐不一般。
如今，齐野狐的表现，彻底将他们心里的猜测和期待，全部落实。
再考虑到那佛手莲心纹样的独特性，齐野狐的身份，就根本不用质疑了！
而这些心理变化，在夫妻二人将自己的经历和猜测告知于强和程开颜之后，也一并带给这师生二人。
所以说，这个误会发生的原因，从根本上讲，是缘于双方的信息差。
不过相比于强和陈凯夫妇，程开颜依旧有些没解开的疑惑在心底盘桓。
因为比起他们三人，程开颜对齐野狐的了解，要多一些。
虽然这多得也十分有限，但足够让她从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中，辨认出那些不合逻辑的部分。
比如，如果齐野狐真的是老师口中那个“圣手”的弟子，医术惊人，身份尊贵，那为何还会找程骏升借钱给自己外公治病？
演戏？
那动机呢？
难不成是最后给程家一个机会，试探一下程家到底是不是彻底的狼心狗肺？
演到不惜当众下跪，还甘愿被人暴揍出血？
想也知道不可能。
但胡云的癌症，在没有去医院治疗的情况下，从晚期变成中晚期，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这也只有归功于齐野狐才能说得通了。
不管齐野狐承不承认，但是从名义上，他确实是程开颜的未婚夫，所以程开颜对他，以及胡云，还是做过一番调查的。
而且她也向陈凯他们透露了关于胡云病情的事情，这也让他们更加确信了齐野狐的“身份”。
她这么做，自然是有私心的。
因为通过陈凯这条线，她可以掩掉程家的背景，以“陈医生”的身份近距离观察齐野狐。
至于齐野狐之前一直无任何奇特之处，也没有出过黔地，是如何得到那位“圣手”的青睐，成为其弟子的，程开颜倒没有太过纠结。
虽然据老师于强所说，那位圣手虽然几乎从不离开四九城，但其实他们谁也不真正认识、了解那位神奇的人物。
保不齐人家哪段时间静极思动，就去旅游，顺便进山寻药，刚好遇见齐野狐了呢？
这种可能性虽然极小极小，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至少比起齐野狐在这两天突遇贵人，然后骤然获得超绝医术，要靠谱得多。
但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她连想都没有去想的天方夜谭，却恰恰就是事情的真相……
总之，这个美妙的误会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发生了。
明明只要提一句就能够解开的乌龙，齐野狐因为完全不知道其中玄机，认为他们来找自己求医的，所以根本不会提及。
而陈凯他们，默认齐野狐一声不吭来盛海，还住在城中村里，不管是来干什么的，显然是想要低调行事，所以也就“识趣地”、默契地三缄其口。
甚至在之前曹庞打探口风的时候，他们也没说是找齐野狐治病的。
当然，程开颜比其他三人，心中还多了更多的疑惑，加上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观察齐野狐，所以更是不会刷存在感。
所幸的是，双方跨服聊天，居然完全没有障碍，而且也不耽误要紧事。
“太好了，我们果然没有找错人！”
柳暗花明又一村，钱莉兴奋得眼中水雾涟涟，站起来朝齐野狐深深鞠躬：“只要小神医答应救治我父亲，就是我们钱家的恩人，钱家没齿难忘，往后必定报答！”
“嫂子言重了！”齐野狐赶紧起身让过这个大礼，“承蒙你们看得起我这个无名小子，如此信任，我自然会尽我所能，救治钱老爷子。”
陈凯见气氛有些沉重紧绷，赶紧将钱莉府扶起，笑着责备道：“你看看，人家都叫你嫂子了，你还小神医小神医地叫，都搞得野狐不好意思了。”
钱莉抬起头来，看着齐野狐有些局促的状态，也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自责道：“怪我，怪我。”
气氛重新松缓下去，陈凯趁热打铁：“野狐，既然你叫我一声陈哥，那当哥的也不能让你吃亏，诊金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你！”
陈凯说得颇为豪气，但齐野狐却道：“举手之劳而已，陈哥不必那么客气。等钱胜老爷子好转后，你和嫂子请我吃顿饭就行。”
他接近钱家的目的是为了扳倒程家，所以钱财对他而言，实在不如让钱家欠他一个人情更重要。
齐野狐的表现让陈凯心中对他的好感更生几分，但还是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帮我们这么大一个忙，至少也得让我们表达一下谢意吧？不然当哥哥的这心里可过意不去！”
齐野狐却是嘴角一翘，笑了起来：“谢意，陈哥不是已经带到了吗？”
陈凯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目光落到茶几上的那个老木盒子上。
老木的盒子或许因为时间的原因，有些微的变形，已经不能严丝合缝地合上，从缝隙里露出里面明黄的丝绸来。
不是那支老参，还能是什么？
陈凯哈哈笑道：“这算什么谢意？这只是我们夫妻俩送给你的见面礼罢了！”
这是他们四人共同商量出来的最合适的礼物。
毕竟之前只是一面之缘，陈凯摸不准齐野狐的性子和喜好，着实想不到送什么礼物好，最怕的还是一片苦心送礼，却犯了什么忌讳，反倒得罪了人。
这种事在商场上也是数见不鲜的。
直接送钱的话，又感觉有些盛气凌人，更加得罪人。
一筹莫展之际，还是程开颜开口道：“那就不如用那老参做礼物送他。一来反正也用不到；二来他是那位圣手的门下，一株近百年的老参，也算是投其所好。”
“三来，你们也算是因为这老参跟他结缘的，也算是别有一番意趣吧。”
这话说得三人眼睛一亮，当即拍板赞同，随后火急火燎地开车赶来这城中村，登门拜访。
正如于强所说，亲自登门才显得心诚，所以陈凯登门之前连电话都没打一个，直接往这儿来。
可不巧，正好赶上齐野狐爷孙俩去邹宝驹家吃饭去了，四个人也是真的心诚，直接站在齐野狐和胡云租的那小破屋门口，静静等候。
两男两女，气质不俗，衣着不凡，站在逼仄的楼道里恭敬地等人，这话题性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阵仗自然而然就吸引了整栋楼的人，将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齐野狐住的那一层。
慢慢的，连不是这栋楼的租户也开始过来凑热闹。
破旧的老楼人满为患。
这才惊动了在天台研究“古董”的曹庞，赶忙下来控场。
了解了四人的身份后，曹庞心里一阵惊涛骇浪，掏出手机就要把齐野狐叫回来，可却被陈凯他们阻止了。
没办法，要心诚嘛！
见他们一副谦卑的样子，曹庞跟被雷劈了一样，好半天后，还是觉得太不真实。
不过他也不能真让这四人在齐野狐门口一直等着，不说心里没底发毛，就说他们引来的这帮子看热闹的家伙，堵在这儿也不是回事儿。
到时候楼塌了，他这“楼长”先不说怎么跟房东交代，连容身之所也没了。
好说歹说，最后拍着胸脯摆出了自己和齐野狐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关系”后，四人才勉强答应他到他家里去等。
然后无怨无悔地等了三个多小时，才把那只野狐狸给等来……
“见面礼都这么贵重了，那谢意我更不敢收了。”齐野狐看着那老木盒子，半真半假道。
其实还没进门，他就已经发觉了这支老参的存在。
不是他未卜先知，而是在他踏上最后一道阶梯的时候，丹田内的生玄气就已经欢畅地躁动起来。
这种反应，只有在药店里闻到那八十八年老参的时候，出现过。
加上楼下的石青色宝马，也已经暴露了来访者的身份，自然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引起了生玄气的躁动。
“先不说这个，”陈凯打了个哈哈，直接略过这个话题，认真道：“野狐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段时间，我和你嫂子为这个事一直奔走，都没睡好过。”
“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和你嫂子过来接你。爸早点醒过来，我们心里也踏实。”
之前齐野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陈凯他们已经认定了他成竹在胸。
齐野狐想了想，道：“如果陈哥你们不介意的话，那就现在出发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陈凯朗声笑道。
他为钱胜的病情焦虑了半个多月了，巴不得齐野狐动身越快越好，见其如此雷厉风行，自然是求之不得。
“那这老参，我先给你送到屋里去，然后我们立刻出发？”语气虽是询问，但陈凯已经迫不及待了。
齐野狐笑道：“那老参还是带着吧，说不定到时有用。”
钱胜的病情具体怎样，他也不知道。
带上老参，是为了避免到时候生玄气不够用，以防万一。
事不宜迟，几人立马起身，告别曹庞后，齐野狐又跟胡云说了一声，便和陈凯四人一齐，往楼下去了。
石青色的宝马驶动，后面跟着于强的奔驰，两辆车很快离开老旧昏暗的城中村，汇入如彩带般斑斓的车流，洪流般一并冲进流光溢彩的摩天大楼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