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逆向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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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国际会展中心的穹顶在暴雨中泛着冷光。林飒盯着大屏幕上滚动的倒计时——距离"云端之冠"最终答辩还有17分钟，而她的丈夫正被关在基因控制局的隔离舱里。
"夫人，这是陆总的西装。"助理递来防尘袋，里面白衬衫领口还沾着昨夜的血迹。
林飒扯出领带缠在手腕上，布料摩擦着皮下植入的监测芯片。三天了，自从陆沉舟的生物钢脊椎暴露，那些穿白大褂的就像研究外星生物般围着他转。只有监护APP上四条同步的心跳曲线证明他还活着。
"林姐！"苏晓冲进休息室，平板电脑显示着实时热搜：#陆沉舟基因改造人#、#云端之冠安全隐患#，"凯瑟琳刚在《MONOLITH》发文，说你丈夫会引发全城基因污染..."
林飒的军靴碾碎了地上的数据线。腹中的胎儿突然剧烈踢动，仿佛在抗议什么。她掀开衬衫下摆——孕肚上浮现出与陆沉舟脊椎同款的蓝色纹路，正随着胎动明暗闪烁。
"备车去控制局。"她抓起桌上模型，钢骨结构在掌心泛着寒光，"顺便把这个交给李工。"
模型底座暗格弹开，露出微型注射器。苏晓倒吸冷气——里面晃动的蓝色液体，正是那晚从凯瑟琳颈部抽取的样本。
"告诉他是给陆沉舟准备的镇静剂。"林飒扣好西装外套，遮住孕肚上的异光，"如果那混蛋再敢拒绝治疗..."
休息室门突然被撞开。鹿晚晴的轮椅碾过散落的文件，她病号服袖口露出新鲜针孔："他们要给沉舟做脊椎摘除手术！"她拽住林飒的领带，"现在！"
雨刷器在暴雨中徒劳摆动。林飒闯过三个红灯，腹部的蓝光随着胎儿心跳不断扩散。当控制局的灰色建筑出现在视野里时，手机突然震动——是陆沉舟的心跳频率在急速下降。
"再快点！"她踹驾驶座后背，军靴上的钢钉在真皮上留下凹痕。
转角处，控制局门口堵着十几辆媒体车。林飒直接推门冲进雨幕，工装裤瞬间被雨水浸透。她挤过人群时，听见记者们亢奋的播报：
"...基因改造人陆沉舟疑似出现排异反应..."
"...云端之冠项目面临终止..."
"...据悉其妻林飒已向法院提交离婚..."
最后一个词让她踉跄了一下。腹部蓝光突然暴涨，在雨中形成朦胧的光晕。警卫举起防暴盾的瞬间，她扯开衬衫露出孕肚——那些生物钢纹路此刻清晰组成了"C.Z.-1"的标记。
"我是1号实验体。"她的声音压过暴雨，"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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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隔离室的玻璃墙后，陆沉舟被固定在全金属手术台上。他的生物钢脊椎刺破皮肤，如同银蓝色的荆棘丛，与七台机械臂纠缠在一起。当林飒的手贴上玻璃时，那些金属枝条突然全部转向她的方向。
"夫人请后退！"穿防护服的研究员拦住她，"目标进入狂暴状态后..."
林飒的戒指突然自动解锁隔离门。在警报声中，她走向手术台，腹部的蓝光与陆沉舟的脊椎共振出嗡鸣。机械臂的激光束扫过她孕肚时，监护APP突然显示第五条心跳——微弱但清晰，来自她体内另一个正在成形的生命。
"双向妊娠？"研究员盯着扫描仪惊呼，"第二个胚胎藏在子宫后壁！"
陆沉舟的睫毛颤动起来。他的瞳孔还是非人的竖瞳，但嘴角已经扬起熟悉的弧度："...早知道该买双人婴儿车..."
林飒把领带缠在他手腕上，打了个死结："闭嘴，骗子。"她掀开西装外套，露出别在大腿绑带上的全息投影仪，"答辩还有九分钟。"
投影在隔离室展开云端之冠的立体模型。当林飒点击核心结构时，陆沉舟的脊椎突然射出光束，在空中勾勒出变异后的形态——钢骨与生物组织完美融合，如同盛放的金属花苞。
"基因建筑不是污染源。"她拽过研究员的手按在自己腹部，"是治愈手段。"胎儿的心跳通过接触传入系统，全城基因监测图突然亮起绿色光点——所有被"C.Z."标记的感染者症状都在减轻。
手术台突然剧烈震动。陆沉舟的脊椎挣脱束缚，金属枝条缠绕成支架，将投影仪托到最佳高度。他的声音带着机械质感："云端之冠的真实功能..."脊椎突然刺入自己后颈，鲜血顺着银蓝枝条滴落，"是发射基因稳定波。"
警报声中，林飒扯开衬衫，将孕肚贴上他流血的脊椎。蓝光暴涨的刹那，全息投影切换到城市俯瞰图——数百道稳定波从标记点射出，在云端之冠顶端汇聚成巨大的木兰花形态。
"需要五个基因密钥同时激活。"她抓起手术刀划破掌心，血滴在陆沉舟唇上，"你，我，小木，还有..."
腹中的双胞胎突然同时踢动。监护APP上五条心跳曲线交织成DNA螺旋，而隔离室的电子锁全部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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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答辩会场鸦雀无声。林飒站在空荡荡的展示台前，西装裤下的孕肚已经藏不住。大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剩03:14，而陆沉舟仍被困在控制局。
"鉴于突发状况。"主持人尴尬地清嗓，"林女士可以申请延期..."
"不用。"
会场大门轰然洞开。陆沉舟坐着轮椅被推进来，白衬衫后背被生物钢脊椎撑出狰狞凸起。记者们的镜头疯狂闪烁，捕捉着他非人类的竖瞳和缠满绷带的手腕。
林飒大步走向他，军靴在地面敲出火星。当她拽着领带把他拖下轮椅时，全场响起抽气声——那些绷带下根本不是伤口，而是微型发射器的零件。
"逆向求婚。"她撕开西装前襟，露出腹部完整的"C.Z.-1"标记，"你说过，要在这里向我证明钢骨也能跳芭蕾。"
陆沉舟的脊椎突然展开成扇形，将全息投影仪射向穹顶。云端之冠的变异形态在灯光中旋转，钢骨结构随五条心跳的节奏变幻，最终定格为盛放的木兰花。
"基因建筑宣言。"他的声音通过脊椎共振传遍会场，"用我们的孩子命名——陆念真与林归舟。"
凯瑟琳的尖叫突然从后排传来："他们窃取周老师的研究！"她举着遥控器冲向前台，"那对双胞胎是完美的..."
枪响。
鹿晚晴的轮椅卡住凯瑟琳的脚踝。警卫的麻醉针射偏击中投影仪，云端之冠的影像突然分解成无数光点，落在每位评委的桌面上——那是五组基因密钥生成的个人定制化稳定剂配方。
林飒趁机按下戒指上的终极按钮。扳手造型的戒托弹开，露出微型注射器——里面是今早从她胎盘中提取的干细胞浓缩液。
"最后一支稳定剂。"她将针头抵在陆沉舟后颈，"要么现在注射，要么我当众揍昏你。"
陆沉舟仰头看她，竖瞳渐渐恢复成琥珀色："夫人，这是求婚还是谋杀？"
"都是。"她推下活塞，在闪光灯中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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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暴雨初歇的黄昏，林飒坐在医院天台的钢架上。云端之冠的正式批文在她膝头泛着金光，而监护APP显示五条心跳终于恢复平静。
轮椅声从身后传来。鹿晚晴递过冰啤酒，自己却捧着保温杯："胎儿稳定剂分泌量超预期300%。"她指向林飒的孕肚，"尤其是妹妹。"
林飒挑眉："现在肯承认是双胞胎了？"
"是三重妊娠。"鹿晚晴的指尖在平板上轻点，B超图像放大后显示出子宫后壁的第三个胚胎，"这个藏得太深，直到今天才..."
天台门被猛地推开。陆沉舟的白衬衫敞着，露出后背半收敛的生物钢脊椎。他手里攥着基因检测报告，眼眶通红："林飒，第三个孩子..."
"不是你的。"鹿晚晴突然转动轮椅挡在两人之间，"是我的。"
死寂。
林飒的啤酒罐在掌心捏扁。当陆沉舟的脊椎突然刺向鹿晚晴时，她抢先一步将军靴抵在对方轮椅上："解释。"
"20年前周维森用我的卵子做了克隆体。"鹿晚晴解开病号服，露出与林飒腹部同款的"C.Z.-1"标记，"第三个胚胎是...我的基因备份。"
陆沉舟的报告飘落在夕阳里。林飒看清了结论：【胚胎3号基因来源：50%林飒，30%鹿晚晴，20%未知】
监护APP突然警报大作。第五条心跳曲线剧烈波动，而城市另一端，云端之冠的钢架无风自动，在暮色中缓缓绽放。
"不是未知。"林飒摸向孕肚，那里的蓝光正形成新的纹路，"是周维森藏在基因锁里的终极密钥。"
她的戒指投影出最后一段视频——年轻的周维森对着镜头微笑："当五个标记共鸣时，真正的云端之冠才会觉醒。"
画面背景里，冷冻舱中的胚胎编号赫然是：C.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