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还有贵干?”徐明仪皱了皱眉,介于这位的喜怒无常,她没敢多回怼,只得轻声询问。
“县主不必如此紧张,本王又不吃人。”萧崇笑容满面,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是觉得,今日一见甚是投缘,正好本王这段时间闲暇无事,县主若是无事,大可来我府中坐坐。”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枚白玉令牌,顺手递了过来。
这下倒是让徐明仪有些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位在外的名声,可不是很好。
自己接了,没准会惹出什么祸端;可不接的话,那一定是得先得罪这位纨绔王爷,这人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县主还是真够谨慎的,不过仅仅是对本王这样嘛?上一回,本王的人可是说了在千金楼,见过县主呢!
萧崇咧嘴一笑,“女子进出千金楼,这可是稀罕事,本王倒是蛮好奇的,正好本王与千金楼楼主是旧相识,回头便请人来府邸上问问,不知县主意下如何?”
“你威胁我?”徐明仪脸色豁然一变,她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心中却有些懊恼。
当初自己到底是有些性急了,要知道千金楼乃京城第一乐坊,达官贵人不再少数,耳目更是众多。
她再仔细,恐怕都难彻底掩盖行踪,但为了接出皓儿,自己的确不得不如此行事,没想到会招来这位祖宗。
“县主说得哪里话,本王可没有威胁,从始至终不过是想邀请县主,得空来府上而已。”萧崇耸立耸肩,眼中笑意弥漫,说着把令牌往跟前递了递。
“好,那丹阳就多谢王爷相邀了。”徐明仪深吸了口气,伸手接过玉牌。
“这才对嘛,那本王就在王府,静候县主佳音了。”萧崇笑着说道,旋即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徐明仪见人的马车缓缓消失,这才收回视线,手里冰凉的玉牌紧紧印在皮肉上。
对方既然知道自己去过千金楼,皓儿的事多半瞒不过他,当年换子一事,眼下除了荣氏,应当暂时无人知晓。
萧崇心思再重,多半也不可能直接猜中,他此番提醒自己,必然是另有所图。
“还真是多事之秋!”徐明仪忍不住叹了口气,原以为自己离了侯府,日子能轻松不少。
可如今看来,引来这位纨绔王爷的目光,恐怕太平不了了。
“明儿,你别太担心,你身后还有母亲和苏家呢,再不济忠勇侯府也能帮上一二,秦王不敢乱来的。”苏氏见女儿满脸沉思,伸手捏了捏人的手,低声安慰道。
徐明仪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左右事情已经发生,接下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与此同时,裴家大厅内,此刻一片死寂。
裴家大郎裴照端坐首位,下首则坐着裴知许还有海氏,后者本没大事,不过是怒急攻心,昏过去而已。
郎中施针后,没一会儿便醒转过来了。
只是,她却满心不甘,要知道圣人旨意下达,那和离便成定局,徐氏的嫁妆她再无理由图谋。
如此多的银钱流失,海氏光想想就觉得心脏抽疼。
“母亲可还是舍不得那些银钱?”裴照扫了眼把情绪挂脸上的人,目光沉了下来。
“哪里的话,徐氏既已和离,嫁妆拿走也是合理,我裴家不可再落人话柄。”海氏见大儿子脸色如此,心头一慌,连连摇头。
话虽如此,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可算是便宜徐氏了!
“如此便好!”裴照要的是这个承诺,至于是不是口是心非,他也管不到,因为后面的话,才是要紧。
“徐氏在太后跟前的份量不轻,你们此次做的事太过了,近些日子,还是在家中安分守己些吧!”
“至于二弟房中的那位妾室,她在裴家多年,知道家中诸多内情。”裴照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裴家之事不可外泄,而死人才能真正闭嘴,牢里我会去知会一声的!”
离朝重典,因此治下酷刑严苛,牢狱中死一两个囚犯,实属正常,根本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然而话音还未落,裴知许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