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嗯?”
“你这态度咋回事儿啊?”
看着天义盟的弟子带着这些须弥的贵客离开,邬月白小声的凑到妙阳身边问到:“怎么感觉你跟须弥舵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劣,我记得白云舵之前跟须弥舵的关系不至于到这份儿上吧。”
“那得问问那位崔玉贵公子了,嘁。”
妙阳用鄙夷的神情看着被送走的那位公子,半点不掩饰自己神情当中的轻蔑。
邬月白陷入了沉思。
须弥舵,是距离白云舵最近的天义道盟四大舵口之一,是以须弥山为主体的一个舵口,舵主名为崔寒山,五十多岁了,跟前代舵主的来往虽然不多,但两个舵口还算是相安无事。
“这个小子你见过吗,邬掌柜?”
不屑的用下巴努了一下远处被抬走的崔玉贵,妙阳朝着邬月白问到:“这位崔玉贵崔大公子,须弥舵全门派上下最金贵的大公子。”
“印象不深。”
邬月白摇了摇头,他虽然知道须弥舵的舵主有这么一个儿子,但是只有每年的过年年节,须弥舵才会跟白云舵进行一些往来祝贺,平日里基本上是各自忙活各自的,或者是天义盟那边出了什么事情,需要着急各大舵主开会的时候才会有所交集。
“哈……”
见到邬月白如此反应,妙阳值得叹息了一声,她低头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唐素粥,刚才白云舵的人在送这些须弥舵的人之前把唐素粥留在了妙阳身边,估计是看穿伸手轻轻放在了小丫头的肩膀上,关切的问到:“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唐素粥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有些落寞的说到:“打……”
“他打你了?!”
“我,打轻了。”
紧跟着拳头捏紧,唐素粥闭上眼睛,用很平和的语气说到:“早知道,就该,一巴掌,抽出他的血来。”
“跟姐姐说,他对你做啥事儿了,姐姐替你出气。”
“没事,就是说话,不中听。”
唐素粥眨了眨眼,抬头看着妙阳,表情淡淡的:“他说这次来,肯定能,拿下你。”
“啊……”
妙阳闻言脸上浮现了些许阴霾,唐素粥摇了摇头:“所以我说,打他轻了,那张嘴,没能撕烂。”
邬月白闻言沉思;“拿下你?这须弥舵的小子来者不善啊。”
“不……我劝你还是别把这个小子想的多高深为好,他那个脑子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也不怕邬掌柜的笑话,他曾经是目前我父亲中意的金龟婿之一,也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直接砸钱问我多少钱可以嫁给他的那个货。”
“啊……那个啊。”
邬月白听到这儿,算是明白妙阳的恶感从哪里来的了,这倒是不奇怪,只是不清楚为什么须弥舵的大公子会没教养到这个份儿上了。
唐素粥结结巴巴的跟两个人描述了今天发生的情况。
今天的唐素粥只是跟往常一样,叫着在天义盟里认识的这些个踢毽子的年轻哥哥姐姐们出来玩耍,今天下去唐素粥跟他们也算是混的有些相熟,唐素粥本身就还是小姑娘的年龄,虽是口齿不清,但还是更乐于跟同龄人一同交互的,而这些天义盟的年轻弟子们也算是终于能从妙阳跟邬月白这些日子制造的严肃恐怖里获得一些喘息的机会。
这几天只要是唐素粥喊人,没有人是不来的,一群大小孩一同在偌大的白云舵里流窜玩耍,而今天他们的打算其实同刚才的妙阳一样,是来河边上摸鱼的。
这条横贯了白云舵,宽有将近一百米的河水是几乎整个白云舵的用水供应,是白云舵的修仙者们用神通开凿引流出来的河水,河岸有石头摊子,孩子们喜欢进去摸点小鱼小虾的,再往里头有一层堤坝,因为河面宽敞,可以用作水道交通使用,只是近些年来没什么人使用这条水道了。
孩子们正在河边玩耍,河面上却从远处闯过来了两艘黑乌纱笼罩的木船,这船说来也奇特,按理说体积庞大的船只不至于距离那么近了还没发现,可是等孩子们注意到这艘船的时候,木船距离他们已经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了。
还在河水里摸鱼的孩子们下了一跳,这木船来的冲撞鲁莽,险些撞到了一些孩子才肯停下来,岸边上的少年们则是听到了穿上的人哈哈的大笑声,显然他们正是故意来作弄这帮孩子的。
少年人们虽是各大门派机灵的弟子,但是那里能够容忍的了这个气,更何况这些人穿着显然不是白云舵所属,哪里能够容忍在自家的地盘被外人欺负到头上。
结果船上的人们下来,为首的就是这个崔玉贵大公子,上来也不管这些孩子们,横冲直撞的就要往天义盟里走。
那句“一定能把妙阳那个小丫头轻松拿下”的该死的话也是在这里说出来的。
少年们自然是不肯这么轻易的放人走,有些孩子去喊大人了,有些则是拦住了这些外来的“客人”。
双方对峙,须弥舵的人态度蛮横,虽然勉强报上来了出身,但是来意一句话没提,反而是态度蛮横的让大伙儿让开。
推搡起来的时候这个崔玉贵也是嘴贱,非要提两嘴妙阳,他的本意大概是希望提起自己跟妙阳的关系来压这些天义盟的“下人”们一头,可哪里知道唐素粥听到了之后分开人群走到了他跟前,一脚给把他踹倒在地上去就一个大嘴巴子。
再然后,就是邬月白他们赶来后看到的景象了。
了解了事情发生经过的妙阳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这就是那群小王八羔子的行事风格,可地道了,唉……好险他们没有伤到我们小唐,否则我必然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他这就已经够吃不了兜着走了吧。”
邬月白咳嗽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男人被运走的方向,啧啧了两声:“小唐的那一巴掌,平时我都不敢生接的,不过崔寒山也算是一方豪杰,讲仁讲义的,怎么养活出来了这么一个飞扬跋扈的儿子。”
“哼,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小子平日里顶多算是不把人当人看,不说人话了些,还没有敢这么嚣张过,这次来怕不是拿住了白云舵的什么东西趁机来跟我讨价还价的……算了,会会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