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波澜不惊
牛的草原2024-08-20 14:123,169

  

   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愤懑,阿黛尔提前告别亚城,回到了故乡威州。她一下飞机,急忙叫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向奥什科什市区奔去。

   公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原野,间或生长着一些高大的乔木。空气中带着青草特有的清新宜人的气息。

   阿黛尔看着故乡美丽的风景,嗅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空气,心情略微有了一些好转。她在思考如何与母亲安娜讨论发生在亚城的事情。

   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年轻的非洲裔男子。他叫弗洛伊德,大约20多岁,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皮肤黝黑发亮,大大的眼睛,宽宽的鼻子,厚厚的嘴唇,身材敦实粗壮。

   弗洛伊德从倒车镜中看到阿黛尔的神情游移不定,心中似乎有什么忧虑,便开口问道:“小姐,你到我们奥什科什是旅游还是探险?”

   探险?威州既不是遥远寒冷的阿州,也不是险象环生的科州,除了每年夏季的帆船比赛和飞行大赛以及冬季的滑冰游戏,阿黛尔从来没有听说过奥什科什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别人前来探险的。

   阿黛尔奇怪地问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探险是什么意思?”

   弗洛伊德呵呵地笑起来,然后说道:“最近,温尼贝戈湖上发生了一起神秘的失踪事件。因此,有很多的外地人跑到这里看新鲜和探险呢。”

   阿黛尔追问道:“发生了什么神秘的失踪事件?”

   弗洛伊德回答道:“噢,原来你还不知道啊?27日凌晨零点30分左右,一艘载着4个钓鱼爱好者的小游艇在温尼贝戈湖上神秘地失踪了。据说,警察搜遍了整个湖面,然后又找遍了湖泊沿岸地区,不仅没有找到那4个钓鱼人,就连那艘小游艇也无影无踪了。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很奇怪呀?”

   阿黛尔不屑一顾地说道:“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呢!真是天方夜谭!我父亲是一个元老级的钓鱼爱好者。他经常在温尼贝戈湖上钓鱼,而且还是在深更半夜,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怪异的事情。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编造故事,搞一个恶作剧,博取人们的眼球呗。”

   弗洛伊德急忙辩解道:“小姐,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没有骗你。等一会儿到了市区,你就全明白了。”

   说话的功夫,出租车已经来到阿黛尔家的门口。

   阿黛尔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肩上背着一个天蓝色的背包,走进院子里。在鲜花盛开的院子里,她没有看到经常在这里忙碌的爸爸和妈妈。她放下旅行包,走到临湖的庭院,陡然看到母亲安娜的背影。

   安娜像一根粗壮的树桩,孤独地肃立在温尼贝戈湖畔。她的身体看上去有一些向前佝偻,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沧桑和老态。她默默地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平时梳理得有条不紊的头发被倏倏而过的微风吹了起来,一缕一缕地在空中翻飞飘动。白底碎花的裙子在风中不停地抖动着,宛如一面苍白无力的旗帜。

   阿黛尔发现妈妈突然变老了。她的眼睛不禁一酸,眼泪差一点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妈妈,我回来了!”阿黛尔向安娜打招呼道

   安娜半晌才有了一点反应。她迟疑地转过头来,神情凄凉地看着站在身后的阿黛尔。

   “阿黛尔,我的孩子,是你吗?”安娜言不由衷地自言自语道,依旧凄然地呆站在那里。

   “妈妈,是我呀!您这是怎么了?”阿黛尔以为安娜生病了,焦急地问道。

   安娜怔怔地看着阿黛尔好一会儿,突然大声地说道:“阿黛尔,你爸爸失踪了!3天!他已经失踪3天了!”

   阿黛尔顿时惊呆了……

   布拉德·迪纳希的太太菲玛阿提斯从纽曼城给安娜打来长途电话,询问迪纳希的最新情况。最后,她说她将和儿子隆维特·迪纳希于当日下午乘飞机来到奥什科什。

   安娜吃惊地问道:“听迪纳希先生说,隆维特正在亚特兰大参加奥运会,好像是8月几号的马拉松项目?”

   菲玛阿提斯语气坚定地说道:“亲爱的安娜,不是马拉松,是皮划艇。布拉德的生命高于一切。隆维特说了,如果这次赶不上比赛,还可以参加下一届奥运会。但是,父亲却只有一个,他必须从亚城赶到奥什科什。下午见,安娜。”

   傍晚时分,菲玛阿提斯和隆维特急匆匆地来到了阿黛尔的家中。

   菲玛阿提斯和丈夫迪纳希同岁,都是50岁。她是纽曼城大剧院的一名戏剧导演,思维敏捷,做事干练,带着大都市职场女性的风范和女导演的强势做派。

   隆威特·迪纳希大约20岁左右,穿着一身蓝色白竖条的体育休闲装,身材高大而瘦削。他始终紧锁着眉头,眼神忧虑迷惘,只是静静地聆听别人说话,自己却不怎么爱说话。

   两家人正在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达拉维的太太艾斯佩拉·达拉维与阿卜杜拉·穆代赫的太太阿普宰尔哭哭啼啼地来到阿黛尔的家里。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长串大大小小的孩子。

   作为一家之主,安娜强打起精神,招呼客人们就坐,并安排阿黛尔给他们冲茶水。

   菲玛阿提斯和隆威特既同情又无奈地望着他们。

   艾斯佩拉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哽咽地说道:“我们这些失踪者的亲属们必须团结起来,给市政当局施加强大的压力,要求他们重新开展一次水底大搜查。我就不相信,4个如狼似虎的大男人还能让小小的鲟鱼吞食了吗?”

   阿普宰尔看上去心情十分烦躁。她以极快的速度摊开双手,将手掌朝向天空,然后使用和丈夫一样飘忽不定的语调嘟囔道:“即便在广阔无边的阿拉伯大沙漠中丢失了一只骆驼羔子,我们也能从沙漠中把它寻找回来,尽管剩下的只是一堆白森森的骨头……”

   阿普宰尔的大女儿可能意识到母亲的话语不太吉利,悄悄地用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暗示她不要再说下去。

   阿普宰尔不满地瞪了女儿一眼,絮叨道:“你拉我干什么?我的心情有多么焦灼?你知道吗?就像烧烤骆驼肉的火焰一样。你倒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艾斯佩拉接上话说道“可不是吗?现在的孩子没心没肺的。我们家的坎塔特整天跟着那个伊娃·贝隆唱什么《阿根廷,请别为我哭泣》!”

   坎塔特是达拉维和艾斯佩拉的大女儿,今年15岁,正在上初级中学,比较喜欢流行歌曲。

   她听到妈妈艾斯佩拉当中数落自己,很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巴

   阿黛尔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菲玛阿提斯和隆威特,说道:“我认为达拉维夫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市政当局应该向我们再次伸出援助之手。”

   菲玛阿提斯立刻赞同道:“我也同意这个建议。如果我们付出了全部的努力,即使最后一无所获也不会留下遗憾。何况,我认为迪纳希和你们的丈夫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隆威特抬起头说道:“到市政当局的话,恐怕不需要这么多的人。我们最好还是选上几个代表去吧!”

   阿黛尔说道:“隆维特,你说得对。我、隆维特和菲玛阿提斯阿姨3个人一块去,大家同意吗?”

   艾斯佩拉叫嚷道:“我也得去。我必须得去。我了解他们这两天搜救的情况,可以监督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地把你们打发了。”

   阿黛尔和隆威特对视了一下,然后答应道:“好吧。”

   奥什科什市政当局接受了失踪人员家属的强烈要求,安排了一支力量更加强大的水上搜救队。他们趁着日落前的3个多小时,在温尼贝戈湖上进行了大面积的搜救,特别是钓鱼爱好者经常光顾的那一片水域。

   温尼贝戈湖的水质良好,清澈见底,非常有利于搜索工作。水上搜救队没有花费很大的力气就完成了搜救工作。

   随同搜救队一起前往的阿黛尔和隆威特看到一无所获,不禁大失所望。

   就在大家准备启航返回奥什科什的时候,隆威特忽然语出惊人地提议道:“既然他们是在午夜失踪的,我们不妨留在这里,等到午夜时分,观察一下这里在那个时候是一种什么情况,或许对今后的搜救工作有一些有益的帮助?”

   阿黛尔立刻接上话说道:“我认为隆威特的提议非常有建设性。也许,这就是通向正确道路的起点。”

   搜救队的队长十分理解和体谅他们的心情,心想反正已经出来了,而且午夜很快就要来到,索性就满足他们的愿望吧。这样,他们至少也会相信市政当局是多么的真诚和尽职尽责的。

   日落大地,夜色渐浓。温尼贝戈湖面上静悄悄的。除了银灰色的光斑在水面上不断地闪烁,整个世界都仿佛睡着了一般。

   一阵风儿从湖面上吹过。阿黛尔感到身上有些阴冷。她只穿了一件短袖薄衬衫。于是,她把双臂交叉放在胸部,想给自己保留一点温暖。

   隆威特看到这个情景,立刻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长袖衬衫,把它轻轻地披在阿黛尔的身上。他的上身剩下一件紧身的白色背心。胸部、臂膀和后背上结实发达的肌肉一览无余。

   阿黛尔从衬衫上感受到隆威特身体的温度。她回过头来,无限感激地看了隆威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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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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