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省位于黄龙共和国的边疆地区,远离东南部的富庶地区,是所有的省份中地理位置最西北的地方,与草原国、大熊国、加兹尼国、乌尔都国和孔雀国接壤,面积为160多万平方公里,是该国国土面积最广大的省。就是这样一个土地辽阔、资源丰富的地方,1960年以前却没有一寸铁路。人们和货物进出天山省主要依靠汽车和马车运输,而且路途十分漫长,环境又极其恶劣,严重制约了天山省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
1952年9月28日,修建了半个世纪的东西铁路东半段终于全线建成通车。黄龙共和国领导人欣然亲笔题词:“庆贺东半段通车,努力修筑天河铁路!”
国家领导人的一声号令拉开了修筑通往天山省铁路的序幕。国家从各地调遣来修路大军,支援修建天河铁路。迟富贵就是在这个时候从东北老家来到了大西北的金城市。
与东半段铁路相比较,天河铁路的沿线大多是戈壁沙漠,人口稀少,生活条件艰苦,施工更加困难。最大的挑战是要经过安西风区、烟墩风区、百里风区、三十里风区和达坂城风区等几个著名的大风区。这些风区的最高风速超过每秒60米,局部地段每年有200天、风力在8级以上的大风。风、沙、汛接踵而至,对修建铁路造成了巨大的威胁。铁路工程师采用防风、防沙、防汛等相结合的综合措施,保障铁路的安全,帮助火车穿越狂风肆虐的风区。
天河线路从金城盆地出发,西行35公里到达黄河河口。河口黄河大桥是黄龙共和国自己设计和自己施工的第一座黄河大桥。沿着庄浪河谷地向前行进,首先到达天祝海拔3000米的乌鞘岭地区,借助桥梁和隧道穿越高山,来到祁连山北麓的河西走廊,经过长城最西端的嘉峪关,再过马鬃山南麓的玉门、疏勒河,到达安西风区的荒漠戈壁地带。1958年12月,天河铁路铺轨越过河西省与天山省交界的红柳河进入天山省辖区,从此结束了天山省没有铁路的历史。
天河铁路进入天山省地界以后,越过伊吾与高昌境内的戈壁荒滩,穿行一连串天山隧道群,到达连接北天山与中天山、东天山的结合地带——白水涧道。
天河铁路从建设到全线竣工花费了大约10年的时间。正线铺轨2423公里,是一个跨越黄龙共和国两大省份和多种地理环境的超级大工程。
小傲听到这里,故意和迟富贵开玩笑道:“迟师傅,国家花那么多钱修天河铁路干什么呀?还不如我们蒙古人骑马奔驰来得过瘾。”
迟富贵笑着训斥道:“你小子就会扯里格楞(东北方言:胡说)!
“天河铁路是共和国成立当初修建的最长的一条铁路干线,对开发河西省和天山省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河西走廊等广大地区的资源十分丰富。过去这里的经济由于不通铁路十分萧条。天河铁路通车以后,这些地方的矿藏开发以及工、农、牧业都有了很大的发展。
“比如说,天河铁路通到肃州以后,又增修了镜铁山支线,建起了肃州钢铁厂。肃钢现在是西北最主要的钢铁基地。另外还修建了清水到草原省的支线,在那里建设了肃州卫星发射中心。河西油田的石油原来主要靠汽车运输,以运定产,规模很小。天河铁路建成之后又修建了石油支线,石油运输成倍提高,河西油田也因此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老凯问道:“迟师傅,河西省对我们来说太遥远了。你就说一说天河铁路对我们天山省有哪些好处吧?”
迟富贵说道:“好处多了去。天河铁路在我们天山省境内共有978公里,对我们天山省的贡献非常大。它是天山省通往内地的铁路运输干线,是构成西北地区铁路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开发西北地区的物产资源、发展社会经济、加强民族团结以及巩固国防都有重要的作用。
“天河铁路建成后的30多年里逐步实现了电力贯通,采用了电气集中、半自动闭塞、无线列车调度等先进技术设备,从根本上改变了技术和设备落后的状况,使线路通过能力提高到200万吨,达到国内的先进水平。为了适应天山省经济的发展,铁道部门又扩大运能,使天河铁路的年运输能力由最初设计的500万吨提高到1200万吨。1986年,天河铁路在全国第一个实现了牵引动力内燃化。”
小傲伸手拿过迟富贵手中的地图册,看着上面的文字大声地念道:“天河铁路沿线既有水草丰美的河西走廊,又有寸草不生的戈壁沙滩;既有新兴的工业城市,又有璀璨文化的古邑;既有瓜果飘香的原野,又有海市蜃楼的幻景,是集中了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之大成的一条钢铁运输线。”
迟富贵笑着批评道:“你小子就会念别人写的!老老实实地听我说。1985年5月,天河铁路西延线动工修建。它从雅玛里克西站一直到我国和大熊国的边境口岸天山山口站,全长476公里,1990年9月全线通车,贯通了东起我国黄海港、西至风车国鹿港的第二座亚欧大陆桥,使天山省由封闭的内陆地区一跃成为我们国家对外开放的桥头堡。”
克大夫接着说道:“后面的事情我也知道呢。尽管如此,天山省每年仍然有600万吨的货物运不出去,进出天山省的旅客列车常年超员在50%以上。天河铁路的两条钢轨再也驮不动这么多的人和物了。
“1980年代末期,铁道部门申报修建天河铁路复线的计划。1992年9月16日,天河铁路复线正式开工。1995年6月30日,天河铁路复线正式投入运营。它全长1662公里,修建期两年半,创造了我国铁路建设史上的奇迹。天河铁路的运输能力从1992年的1200万吨增长到3000万吨,远期运输能力达到5000万吨以上,可以基本上满足天山省客货运输的需要。天山省‘东联西出’和‘走西口’的经济方略有了坚实的基础。”
迟富贵意犹未尽地说道:“修建天河铁路经历的最大困难,除了经过的风区很多,就是遇到的山峰太高,几乎所有的隧道都集中在天山之中。我们在施工当中硬是靠着人背肩扛,把1700多吨沙子和水泥运上了700多米高的山顶。那时候受的苦啊,现在的人是根本受不了的。等一会儿列车过了达坂城,你们可以看一看天山隧道,看看它的环境到底有多么地恶劣。”
小傲脸上带着坏笑逗趣道:“迟师傅,你光顾着说天河铁路了,还没有说你和嫂子的爱情故事呢。”
迟富贵笑道:“那有什么可说的?不值得一提。”
克大夫和老凯在一旁也凑热闹道:“迟师傅,你就说一说嘛,我们大家都想知道呢。”
迟富贵干笑了两声,便开始讲述道:“那还是1961年冬天的时候,我们把铁路修到了高昌地区。雄伟高大的天山挡住了去路。要想到达雅玛里克市,必须首先打通天山,才能到达天山北面的达坂城。老凯,你是达坂城人,最清楚后沟那里的情况了。山高、沟深不说,石头特别坚硬也不说,那里的气候夏天热死人,冬天又冻死人。当时又不像现在有掘洞机,全靠我们修路工人用铁锤和钢钎一点一点地在石头上开凿。
“俗话说,达坂城一场风,从春刮到冬……”
小傲调皮地插话道:“迟师傅,快说重点,难道是达坂城的大风把嫂子给你刮来了?”
迟富贵说道:“你小子这次还真的说准了。”
克大夫和老凯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推开软卧包厢的门走了进来。
来者是迟富贵的大儿子迟建新。他看上去不到30岁,中等个头,精瘦的身材,脸上的五官几乎和迟富贵的一模一样。
迟富贵看到儿子进来,便问道:“你不开车,跑到这里干什么?”
迟建新咧嘴一笑,回答道:“小郑到达坂城站接车。他先替我开一会。我过来看看您,一会到了达坂城站,我再接着开车。”
迟富贵嘱咐道:“出门行车,安全第一。你开车的时候一定要全神贯注,可不能把安全当作儿戏,无论如何也要保持住全国安全先进车组的荣誉称号。”
迟建新笑道:“爸,您老人家放心吧。”
迟富贵问道:“火车进天山隧道之前还是要鸣笛吧?”
迟建新回答道:“那是必须的。您关心鸣笛干什么?”
迟富贵认真地嘱咐道:“听到你鸣笛以后,我还要给他们介绍当年修建天山隧道的情况”
“好嘞。”迟建新满口答应道。
迟建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迟富贵说道:“爸,我听别的司机说,他们最近经过天山隧道的时候经常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什么特殊的感觉?”迟富贵、克大夫、老凯和小傲神情紧张地问道。
迟建新刚要回答问题的时候,广播里传来了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达坂城站。列车在站停车2分钟。由于停车时间短暂,请路过的旅客不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