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日,县衙阿原房间,内
人物:阿原,小鹿
阿原正坐在桌边绣荷包,比划来比划去,一脸的苦闷。
小鹿坐在旁边,正抓了把红豆从一个茶盏里,一颗颗放到另一个茶盏里,嘴里念念有词地数着数: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
阿原:别吵,吵得我针线活都没法做了。
小鹿:哦!
小鹿把头凑过去,看到阿原绣了一半的荷包。
小鹿:小姐动作蛮快嘛,你看,才一天就绣好一半了。咦,小姐你为什么绣鸭子呀?
阿原气愤:这是鸳鸯!
小鹿:可我怎么看着像鸭子?七彩的鸭子……
阿原烦恼地丢下荷包,沮丧:好吧,我也觉得绣得不好。为什么我以前能绣江山图,现在绣对鸳鸯,拈根针比拿把剑还沉,最后还绣成了一对鸭子?
小鹿安慰:没事,小姐应该只是记不得怎么绣了!等日后记起来,自然就能绣出来了!
阿原看着手中的荷包,郁闷:先前还笑话景知晚那荷包上的鸳鸯像鸭子呢,没想到我绣出来也是这样的。
小鹿看着那荷包,笑:你别说,我还真觉得你绣的鸭子跟景县尉荷包上的鸭子很像。
阿原自己端详着,也忍不住笑起来:也是。看来天底下把鸳鸯绣成鸭子的女子比比皆是,并不是我一个。
小鹿连连点头:那是当然。其实已经挺好的,换我连鸭子都绣不出来。
阿原心情好些,凑过头看小鹿手中的红豆:你干嘛呢!
小鹿:我?我在数红豆呢。
阿原看着小鹿:数红豆?
小鹿笑嘻嘻:我在算小姐有多少蓝颜知己呢!不算景县尉,我已经数到二十七个了。
阿原一脸困惑:原来我以前有过那么多所谓的知己呀!可惜我都不记得了,如今只记得一个景知晚。
15-2、日,县衙阿原房间外,外
人物:景辞,阿横
景辞在门外听着,忍不住唇角弯了弯,但很快冷静下来,笑容消逝。他盯着自己手里的
食盒,向后退了两步。
景辞(VO):只记得我一个……可我终将离开她,终不能长长久久陪伴她,又何必让她只记挂着我?
阿横担忧,小声唤:公子!
景辞将食盒递给阿横:阿横,给你吃吧!
阿横愕然接过,景辞头也不回地离开。
15-3、日,县衙阿原房间,内
人物:阿原,小鹿
小鹿闻了闻:小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阿原也闻了下:好像是雉鸡汤的香味?难道景知晚又炖雉鸡汤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丢开红豆,一个丢开荷包,跳起身一齐冲往屋外。
15-4、日,县衙内院,外
人物:阿横,阿原,小鹿
院中的亭子里,阿横从食盒中端出鸡汤来,闻了闻,咽了下口水:好香!还真给我吃了?
阿横拿起汤匙,盛了一匙,正准备送到嘴边,身后传来小鹿的断喝:慢着!
阿横只得放下汤匙,陪笑:原捕快,小鹿姑娘!
小鹿眼疾手快地将鸡汤端到手中,放回食盒里。
阿横急了:哎,这是公子给我吃的!
阿原拍拍桌子:说什么呢?你是说你们家公子一大早没事干,为你一个下人煮鸡汤?
小鹿:就是!景县尉倒是说了要再做汤给李大人和我家公子吃的,不会是景县尉做了让送给我们,你偷偷拿了想自己吃掉吧?
阿横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真是公子给我吃的。
阿原:好,阿横你说,他为什么炖汤给你吃?
阿横为难:本来是是炖给你们吃的,后来……(转眼珠想借口)后来可能觉得这次炖得不怎么好,怕你们嫌弃,所以才扔给我吃吧?
小鹿大喜,抱紧食盒:景县尉的厨艺,怎么可能不好吃?不嫌弃,不嫌弃,我们绝对不嫌弃!
阿原也露出笑容:景县尉人呢?
阿横找借口:哦,哦,公子近来有些不舒服,指不定又到恕心医馆去了吧?
阿原担忧:怪不得看他近来脸色总不大好。回头我得去问问左大夫,他的病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好不了。
阿横看着阿原,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15-5、日,食肆门前街道,外
人物:景辞,小涵,环境人物
景辞看着大门紧闭的食肆,问小涵:没查到这位老板娘的消息?
小涵:对,邻居也只知道这姑娘姓姜,是个孤女,几个月前来到沁河,说是投亲不遇,就开了这间食肆落脚。为人很和气,回头客很多,说来都是熟人,但真正知道她来历的,一个都没有。
景辞沉吟:我第一次在食肆吃饭,便被人扮成小二下药,看来并不是巧合。从小玉的身形和手上的芙蓉石基本可以判断,小玉应该就是指使止戈杀害长公主、又杀了止戈的人。
同时,她和姜氏一样,想杀我,却在原因不明的内讧中,被姜氏杀害。他们显然受命于同一组织,或者说,同一人。但这是怎样的组织,受命于什么人,我们目前全无头绪。
小涵沮丧:如果找不到姜氏,这线索又断了。
景辞慢慢往回走:留心查着,但也不用太急。(沉思)那些人有自己的明确的目的,不会就此罢手。只要他们有下一步动作,我们就有机会将找出真相,揭开谜底!
(按 20190112 第 14 集场 14-1 版本,15-5 删除。)
15-6、日,恕心医馆院中,外
人物:慕北湮,阿原,芯儿,萧潇,贺王
芯儿领阿原走到院内。
芯儿殷勤地笑:原捕快请先到偏厅用茶,公子正在给病人诊治,忙完了就过来。
阿原熟稔地四处打量: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吧!
芯儿行礼离去。
阿原赏着院中景色,慕北湮正好走过来,瞧见阿原,顿时笑容满面。
慕北湮咳了一声,抱肩走出来:阿原,这是想念着我,又主动找上门来了?
阿原转头看到慕北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我天天想着念着怎么揍你一顿,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慕北湮陪笑:阿原,别这样嘛!我跟你说啊,之前的事,真的只是误会。
阿原愤怒地扬拳打过去: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误会。
慕北湮忙抱着头后退两步,苦着脸:真是误会。我只是看你穿了女装出来,想逗逗你……
阿原生气:有你这么个逗法?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不姓原!
慕北湮边躲边笑:不姓原也不妨!咱们成亲后你跟我姓,姓慕!
阿原冷笑:谁跟你成亲?就凭你这荒淫好色名声在外的浪荡公子,谁家好好的姑娘会嫁你?
阿原追着慕北湮打,慕北湮手忙脚乱地边打边退。
慕北湮嬉皮笑脸:别这样啊,像我这么风流潇洒的少年郎,真打掉了牙,变丑了,跟你就不像一对儿了!
阿原怒斥:谁跟你一对儿?
慕北湮边躲闪边找着阿原的破绽:你呀!论风流放旷,论家世门第,论容貌才情,我们从来天生一对。这话你自己都跟我说过几遍,这都忘了?
阿原呆了呆:你胡说!我没说过!
慕北湮趁着阿原出神的工夫,迅速出手抓住阿原一只手腕,又扭住她另一只手腕。
阿原挣扎:放手!
慕北湮:你听我说,你只听我说完一句,我便放开你!
阿原瞪他: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慕北湮:你信我嘛!那天我想下的只是化木散,想你动弹不得而已。谁知有个缺德鬼把我的化木散换成了合欢散!
阿原愕然。
慕北湮强调:即便你是清离,我也不会给你下那种药!
(跳接)
贺王正走过来,远远看到慕北湮和阿原扭在一处的背影,像是慕北湮抱住阿原不肯放手的模样,惊愕,嫌恶地哼了一声,向旁边的萧潇:带那混小子来见我!越来越不像话了!
(跳接)
阿原不知该不该相信慕北湮,揪着慕北湮没留意,将他的脚用力一踩。慕北湮吃痛松手,抱着脚在原地跳着惨叫。
阿原不知该笑还是该怒,高声:如果真有那个缺德鬼,把他交出来,这事我就跟你一笔勾消!
慕北湮:啊,交出他?那我岂不是太不义气了?
两人正打斗,萧潇一脸惊慌,连滚带爬地冲过来:世子,世子,不好了!
慕北湮退开,不耐烦看萧潇:什么事?
萧潇:世子,王爷正找你呢。
慕北湮登时怒了:又是左言希让你拿我爹压我,不是?
萧潇慌忙:没有,没有……这回是真的!王爷刚才从此处路过,然后就看到……
萧潇看着阿原,干笑,慕北湮心虚,忙对阿原陪笑脸:那个缺德鬼的事,以后再说,再说啊,我先要去见我家老头子……
慕北湮一拉萧潇:走,走!
慕北湮离开,阿原收起剑,摸头:看样子不像撒谎。难道真的是别人换了药作弄他,顺便作弄了我?
15-7、日,贺王府别院贺王房间,内
人物:贺王,慕北湮,侍卫二名
慕北湮缩头缩脑地迈进贺王的房间,贺王一脚就踹在了慕北湮的小腿上,慕北湮被踹得跪地,痛得五官扭曲。
贺王气势压人:你和那个小捕快是什么关系?
慕北湮抬头不服:能是什么关系?朋友呀!爹,怎么我交个官差当朋友你也要拦着?
贺王:朋友关系?好,那我问你,前儿你给那个捕快下了药?
慕北湮一呆,尴尬地笑:误会,误会,爹你别听人胡说,那就是个误会!
贺王指指点点:闭嘴!老子还不瞎,刚抱着人家亲亲我我,就差点没当众上下其手了,还敢说是朋友?
慕北湮干笑:哪有啊,其实我们只是偶然间认识,刚刚可巧碰上,闹着玩儿!
慕北湮正比划着练剑的动作,贺王一脚踹过去,把他踹得摔在椅子上。
贺王痛心疾首:还敢狡辩!你瞧瞧你,自从来了沁河之后就整日花天酒地,牵扯到了青楼的案子还不够教训,如今还染上了这……断袖之癖!
慕北湮突然瞪大眼睛:啊?
贺王大怒:在我这里装傻充愣也没有用!混账东西,从今日起开始禁足,回京城前,不准你再踏出房门半步!
慕北湮一听着了急,起身就要往外跑:哎,这可不行,不行……
贺王从后对着慕北湮脖颈就是一掌,将慕北湮敲晕。
贺王冷笑:和你老子斗,还嫩了点!来人啊!把世子抬走!
两名侍卫进来,将昏迷的慕北湮架出门去。
贺王一屁股坐在榻上,摇头叹息:唉,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呀?
15-8、日,恕心医馆内堂,内
人物:左言希,阿原,芯儿
左言希神情冷淡地进屋,走到装着清水的铜盆边洗着手,阿原亦步亦趋地跟着。
左言希边洗手边漫不经心地问:原捕快怎么有空来了?
阿原陪笑:我……我看着景县尉近来脸色不大好,知道是左公子一直在给景县尉医治,所以想来问问,景知晚他……他究竟是什么病?
左言希:他什么病,跟你没关系吧?
阿原着急:怎么没关系?我和他……
左言希盯阿原:你和他,怎样?
阿原涨红了脸:我和他……也是很好的朋友,以后可能……可能会一直在一起。
左言希拿手巾擦干手,难忍心中愤懑不平,将手巾掷到水里,沉着脸。
左言希:原捕快想得太多了!你们不会再一起的。
阿原急冲上前: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该知道,我是,我是……
左言希: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你希望能和景知晚厮守终身。
阿原已凑到他身边,站在水盆边,认真地点头。
阿原:我就是想跟他厮守终身,所以希望他好好的,看他身体不好,便有些担心。
左言希:那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呢?
阿原惊骇得猛地上前一步,要拉扯左言希:什么?
因动作太过激烈,阿原的手带翻了水盆。水盆连水翻倒在地,发出重重声响。
阿原脸色苍白,勉强笑:左公子……一定在骗我。
左言希看着她失态的模样,忽笑了笑:对,我就是在骗你。只要像原捕快这样的人离他远些,想必他还是能长命百岁的。
阿原给刺激得不轻,不知该喜该怒:啊!
芯儿匆匆奔入:公子,公子,不好了,王爷发火,把世子给打了!
左言希忙问:怎么回事?北湮今天不是没出门吗?
芯儿偷偷看阿原:好像……好像是跟原捕快打架时,被王爷看到了……
左言希冷冷看向阿原。阿原没想到自己和慕北湮打架会闹出事,尴尬,陪笑着往外退去。
阿原:既然左公子家里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阿原一溜烟地逃离屋子。
左言希正要起身去看,想想又顿足,向芯儿:算了,你下去吧!
芯儿退开,左言希看着旁边的一堆医书,皱眉沉思。
左言希(VO):北湮行事任性,受点教训也好。现在麻烦的是阿辞的病情。我得尽快想办法。
左言希坐到桌边,铺上纸笺,写信:探儿见字如晤……
15-9、日,贺王府别院慕北湮房间,内/外
人物:慕北湮,萧潇,侍卫二名
桌上放着一些饭菜,慕北湮端起酒碗饮了一口,一愣神,当即全喷了出来。
慕北湮:我呸!(拼命擦嘴)小爷我要喝酒,你们给我送的这是什么玩意?
(跳接)
慕北湮房间的大门窗锁着,萧潇隔着门窗陪笑。
萧潇:世子莫嚷啊,王爷吩咐了,让您禁酒禁色,这还是我从恕心医馆好不容易弄来的药酒。
慕北湮气急败坏(OS):药酒?药酒也他妈算是酒吗,混帐东西!
萧潇为难地陪笑:王爷的钧谕,无人敢违背呀,世子您多担待,多……
话还没说完,慕北湮一脚踹开房间,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也连带被踢飞出去。
慕北湮气焰嚣张:小爷担待够了!都滚开!
慕北湮抬脚就要往外走,萧潇惊得连忙去拦。
萧潇:公子不可……
慕北湮一个怒气勃发的眼神甩过去,萧潇惊得闭嘴,不敢再说。
慕北湮大摇大摆地走出贺王府别院。
15-10、日,县衙内院,外
人物:阿原,景辞,知夏姑姑,小鹿
县衙院中,景辞和知夏姑姑站正在亭子里说话。
知夏姑姑:赵国那边一切安好,就是则笙总是念叨着你,恨不得也跟着过来……
阿原、小鹿走过来。阿原看见景辞身影,顿时绽开笑容,正待走近,看到知夏姑姑也在,顿时嘟起了嘴,怏怏不乐。
景辞瞥过阿原,吩咐知夏姑姑:姑姑先回去吧。
知夏姑姑:是。
知夏姑姑退下时看到阿原,顿时露出怒色,快步走了过去。
知夏姑姑:贱人就是贱人,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见个长得好些的男子,便迫不及待地凑过去……
阿原上下打量知夏姑姑:姑姑,这里是县衙,我与景县尉乃是公职,我找他说话既合情理,又合法理,哪里不对了?倒是您老人家跟个泼妇似的,每次看到我就瞪起眼珠子骂人,不怕丢了你家公子的脸?
知夏姑姑怒目:我家公子的脸,就是被你这种人丢光了!
阿原不在乎地走向景辞:知晚,你是不是忘了给你姑姑吃药了?
小鹿跟在后面,歪头问:小姐,她要吃什么药?
阿原:治失心疯的药啊!(向景辞)她病状这么明显,知晚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知夏姑姑气恨:你……
景辞警告地扫过去了眼:姑姑,我的确有事和原捕快商量,你先回去吧!
知夏姑姑无奈,重重地哼了一声,绕过阿原离开。
阿原看着知夏姑姑离开,嘀咕:奇怪,怎么景知晚身边的人,一个两个的,好像都不愿意我跟他在一起?防我跟防贼似的,左言希是这样,知夏姑姑也这样!
阿原琢磨了下,回头看景辞站那里默默看他,喜滋滋地走了过去。
阿原讨好地笑:知晚,谢谢你早上给我做的雉鸡汤。很好喝,我喜欢得很。
景辞诧异:被你喝了?
阿原吃惊:难道你真是做给阿横吃的?不会吧?
景辞叹一口气:没想到,歪打正着,
(苦笑着摇头)罢了,这样也好。汤里有当归黄芪,
能滋阴养身,最是气血双补。
阿原顿时脸红,害羞地滚下头:滋……滋阴养身?
景辞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有些尴尬:也……也没什么,平时都可以喝的。
阿原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我们的事……你有什么打算?(窥景辞神情)我如今已经离开家,凡事便由我自己做主,只要你愿意,一切……一切都好商量。
景辞一直在压抑自己感情,听到这话,他不由看向阿原。二人如此凑近,阿原以为景辞要吻自己,于是自然而然地闭上眼睛。看着阿原的脸庞,景辞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但最终还是将头转向一边。
阿原诧异地睁开眼睛望着景辞,
景辞冷漠: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阿原:啊……?
景辞甩手离去。
阿原看着景辞的背影,先是有些诧异,接着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竟然还害臊?哼哼,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15-11、昏,贺王府别院偏厅,内
人物:贺王,左言希,靳大德
桌上摆着几样饭菜,贺王和左言希正坐在桌边准备吃饭的模样。贺王刚听完靳大德的回禀,愤怒地将碗碟拂到地上,咆哮:什么?慕北湮竟然逃了?谁给他的胆子,越发连老子都不放在心上了!
靳大德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左言希已站在一边,垂手侍立,劝道:义父息怒,北湮只是自在惯了,一时受不了才逃离府中。等他回头冷静下来,一定会回来认错。
贺王大怒:闭嘴!你自幼在王府长大,和慕北湮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如今他慕北湮接二连三闯祸,你冷眼旁观,连一句规劝的话都不说,遇事只知道宠着纵着,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害他?
左言希连忙跪地:是孩儿错了,孩儿是该多劝着些北湮的。
贺王击桌:不只要劝着,还得给我拿出长兄的样子,看着,管着!从今后给我好好看住慕北湮,本王不想再听到任何他的错处,否则兄代弟过,本王惟你是问!
左言希郁闷:是!义父虽生气,可身负家国大任,还请多多保重身子(将一只小玉瓶放到桌上)这药丸有安神助眠作用,义父睡前不妨服上一颗。
贺王:不用你虚情假意,给我滚出去!
左言希无奈行礼退下。
贺王愤怒不已,继续捶桌:可恶!不孝子,两个都不孝子!
左言希已走到门口,闻言苦笑,垂头离去。
15-12、夜,玉福楼包厢,内
人物:慕北湮,舞姬二名
酒肆里莺歌燕舞、熙熙攘攘,慕北湮举着酒壶,美美地闷了一口,正在陶醉,这时两名舞姬笑盈盈地扑了过来,猫儿一样钻进慕北湮胸怀里。
慕北湮得意地笑着,夹了一口菜,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冷。
慕北湮自言自语:郢王呢?这臭小子,小爷我出事,他居然躲得远远的,连个人影都不见?无情无义的东西!
舞姬讨好:小贺王爷,来喝呀……
舞姬给慕北湮斟酒,慕北湮笑眯眯地左喝一杯,右喝一杯,发现眼前越来越模糊。他晃了晃脑袋,舞姬凑过来的身形已看不清。
舞姬继续往慕北湮嘴里灌酒:来,继续喝……
慕北湮饮完,直着眼睛:今天这酒,后劲有点大……
慕北湮的额头咚地磕在酒桌上,已醉倒过去。
15-13、夜,贺王府别院贺王房间,内
人物:贺王,靳大德,侍仆甲,侍仆乙
(本场送的饭菜中有鱼脍,即生鱼片,生鱼片底部铺冰块,用鱼纹盆装。)
贺王正生着闷气,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靳大德(OS):王爷,我给你送晚膳来了,您傍晚时没用膳,现下多少用一些吧?
贺王:进来。
靳大德这才带着两名侍仆推门进入,将饭菜一样样放在桌几上。
贺王摸摸肚皮:说来,的确些有饿了。
靳大德殷勤地将鱼脍往贺王身边挪了挪:那正好,今日厨房里做了王爷最爱吃的鱼脍…(特写)鱼纹盘里摆满了鱼脍,隐约看得到鱼脍下面的碎冰。
贺王终于有了丝满意之色,拿起筷子连夹两块鱼脍吃着,看向旁边的靳大德。
贺王:世子找到没有?
靳大德胆战心惊:还……还没有!
贺王猛地拍下筷子:不必找了!既然他这么想出去,就别回来了!(对靳大德)一个个全是废物,没用的废物!都给我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靳大德连忙带侍仆狼狈地逃出门去。
贺王怒气冲冲,看着桌上的饭菜,懊恼地叹了口气,拿起了筷子。
15-14、夜,恕心医馆院中,外
人物:左言希(适合夜行的深色华服),芯儿
夜半更深,医馆中一片寂静,唯有雀鸟发出呜呜的叫声。
左言希步出,看着左右无人,一跃飞上屋檐,消失去黑暗中。
芯儿提着灯笼从另一间屋子走出,一脸纳闷地看着左言希离开的方向。
芯儿(VO):奇怪,这么晚了,公子这是去哪里?
15-15、晨,县衙厨房,内
人物:阿原,景辞,李斐,井乙
清早的阳光投于县衙内院。
阿原眉眼带笑地走入厨房,见景辞、李斐正坐在桌前用餐,开心地拉了张椅子,在景辞身边坐下。
阿原笑盈盈:景县尉,早啊!
景辞不理阿原,继续喝粥。
李斐见阿原似乎没看到自己,咳了一声:咳!
阿原没留意李斐动静,搭讪景辞:知晚,昨晚睡得好吗?吃什么呢?
阿原伸长脖子瞅瞅景辞碗里,惊诧。
阿原(VO):怎么是红豆汤?莫不是小鹿数红豆时,也让他听到了?这算什么,吃醋吗?
阿原干笑:红豆啊?红豆好,红豆健脾养胃,利水除湿,好东西呢!
李斐见继续被无视,又咳:咳!
阿原看李斐:李大人,你嗓子不舒服?
李斐忍不住:阿原,你才是眼睛不好吧?只管招呼景县尉,有看到我吗?
阿原笑:像大人这种仪表堂堂、风范出众的人,我怎么可能看不到?只是论起年轻养眼,还是得多看看景县尉。
李斐才因阿原的上半句挺起胸膛,很快就因其下半句气得够呛,摇头叹息。
李斐指向阿原:你看看你这副样子,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阿原郁闷地摸摸自己的脸:我干什么啦,不就跟景县尉多说了几句话?
这时,井乙惊慌地冲入:大人,大人,不好……不好了!
李斐打起官腔:何事这样慌慌张张,太不像话了!
井乙:贺王……贺王出事了,似是被凶徒所害,大人您……快些去看看吧!
李斐猛地起身,屁股下的椅子“咣当”一声倒地。
李斐惊骇之极:什……什么?
阿原也愣住,景辞微微皱眉。
15-16、晨,沁河县城门前,外
人物:侍卫长,商贩若干,侍卫若干,环境人物若干
侍卫们整齐列队,从沁河县街上快速跑过。百姓人心惶惶,路边的商贩、行人议论纷纷。
路人甲议论(OS):出了什么事?
路人乙议论(OS):不知道呀……
(跳接)
城门缓缓关闭,侍卫列队把守城门口,还未来得及出城的县民全都被侍卫们堵在城门口,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氛局促不安。
路人甲议论(OS):这是怎么了,城门怎么关了?
这时侍卫长出列,对众多被堵在城门口的县民大声宣布起来。
侍卫长严厉地:都听着,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出城!违令者,按谋逆论罪!
百姓们露出惶恐不安之色。
15-17、晨,贺王府别院贺王房间,内
(贺王府案发现场,场景同 15-13,但餐具和食物已被收走)
人物:阿原,景辞,李斐,贺王(尸体),井乙,衙役若干
李斐带着景辞、阿原等一众手下站在贺王房间的大门前,因受惊过度,没敢立刻进去。
阿原拽了拽李斐:大人……大人!
李斐这才醒过神来:哦……
阿原:进去吧。
李斐咳了一声,强装镇定,与阿原和景辞进入贺王房间。
穿过放着桌椅陈设的外间,走到落地罩隔开的里间,便见贺王身着常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胸口处钉着他自己那把杀敌无数的陌刀。
李斐对阿原点了点头。阿原检查贺王的尸体,查看刀创伤口和面部、脖颈等。
阿原:死者身着常服,衣衫未解,鬓发未乱,初步判断应于睡前遇害。胸背被陌刀所贯,斜深透内,有血污。被刃处皮肉紧缩,有血荫四畔,可见是活着时中刀。脖颈面部未见其他伤痕……
景辞蹲在阿原身边,看向尸体右手,轻轻撩起衣袖。尸体袖口沾有血迹,右手少了小指。
阿原瞥到,吃惊:也被人摘掉了小指!
李斐皱眉,两步上前,惊骇:怎会如此?难道说,近日来这些案子,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阿原思索:现场看不出丝毫打斗反抗的迹象,而贺王又死在自己的陌刀之下,虽然贺王年迈,但武艺高强,怎会轻易被杀呢?
景辞盯着贺王的右手,沉思。
15-18、晨,某偏僻小巷,外
人物:慕北湮,冯亭(面具)
某偏僻巷里,慕北湮正靠在墙边坐着。阳光投下,他扶着额渐渐醒转,四顾,纳闷:我怎么在这里?难道我又喝醉了,连几时出的玉福楼都忘了?最近怎么老是醉酒?
慕北湮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暗处,冯亭步出,看着慕北湮的背影,目露阴狠。
15-19、日,贺王府别院贺王房间,内(场景同 15-13,餐具和食物已被收走)
人物:阿原,景辞,李斐,贺王(尸体),井乙,靳大德,衙役若干
景辞看向门外,只见井乙和两个衙役正守在门口,而贺王府管家靳大德,此刻正站在门边,局促不安地朝这边看。
景辞吩咐:你过来。
靳大德指指自己,确定是在叫自己之后,急忙走进屋中。
景辞:昨日最后一个见到贺王的是谁?
靳大德:这……应该是小人和一名侍女。
阿原不禁插言:我记得你,你是贺王府的管家?
靳大德点头:是,小人靳大德,正是府里管家。
景辞:你将昨日之事细细说来。
靳大德回忆起来:昨天黄昏时,王爷因为世子的事很生气,把左公子都训斥了一顿赶走,没怎么用饭。晚些时候王爷回到房间,我怕王爷饿着,又为王爷端来了饭菜。王爷问话,听说世子还没回来,再度大发雷霆,把我等都赶了出去……
阿原:连屋外的人都没留?
靳大德:是啊,王爷动了大怒,骂我们一个个都是没用的废物,让我们滚得远远的。隔了半个时辰,我估摸着王爷该吃完了,带着侍婢去收碗盘。
(闪回)
15-20、夜/晨,贺王府别院贺王房间,内/外(场景同场 15-13,餐具和食物在此场被收走)
人物:靳大德,侍女,贺王
靳大德在外敲门,小心翼翼地叫唤:王爷,小人过来收碗碟!
贺王闷声:进来!
靳大德带着侍女推开门,放轻脚步走到桌前,
贺王正坐在桌边撑着额。靳大德生怕贺王再发火,向侍女使了个眼色,两人飞快将桌上的碗盘连同剩菜放到托盘上。
(特写)鱼纹盘里鱼脍已被吃光,只剩下部分冰碴子,泡在融化的冰水中。
靳大德带侍女离开,看一眼坐在桌前皱眉扶头的贺王,轻轻关上门。
靳大德(OS):我走时王爷还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再也没想到,第二天会是这样的情形……
(跳接)
天色已明,侍女走到房门前敲门,见无人应答,推门进去。
侍女向前走了几步,看到靠近床榻处贺王的尸体,惊呼:啊——
15-21、日,贺王府别院贺王房间,内(场景同 15-13,餐具和食物已被收走)
人物:阿原,景辞,李斐,贺王(尸体),井乙,靳大德,衙役若干
靳大德自责痛哭:是我等失职,不知道什么时候让那凶徒混了进来,害了我们王爷!
阿原正继续验着尸体,忽露出惊讶之色:这是……升魂草?!
靳大德闻声惊悸地看了眼阿原。
李斐忙问:什么升魂草?
阿原:一种有毒的药草。
阿原蹲到贺王尸体旁,分开贺王的眼睛,查看眼底,只见下眼皮上有一些血点,又再掰开嘴巴,看口腔。
景辞解释:书中有记载,升魂草是一种药草,但同时也有剧毒。若以升魂草入药,必须以其他药材中和药性,且需控制药量。若单独服用此草,很快会神智昏沉,三个时辰内必死。死后可见眼底有血点,齿龈呈青黑色。如今看贺王的死状,的确像是中了升魂草之毒。
李斐:你们的意思是……
阿原起身,向李斐回禀:观贺王尸体情形,在中刀之前,分明已中了升魂草之毒!即便
他没有中毒,也活不到天亮!
李斐:这……既然中了必死的剧毒,凶手为什么还要再给他致命一刀?
此时阿原不禁蹙眉,目光在四周游走。
阿原一边思索,一边推理:贺王的陌刀重五十八斤,一成年男子双手拾起尚且困难,更别说舞刀杀人。依我之见,贺王先被凶手下了升魂草,失去低抗力,必死无疑。但凶手不知出于何目的,还是拿起陌刀,又给了贺王一刀,当即害死贺王。
阿原说话时,景辞边听着,边将手指摸向地上某处洒落的灰尘,看看指上的灰尘,又抬头看灰尘上方的屋顶。
李斐:那升魂草之毒,又下在哪里?
阿原顺着景辞的目光看看屋顶,又打开桌上的茶杯看了一眼。杯里的茶水是满的。
阿原:杯中的茶是满的,并没有被喝过,说明这毒并非下在茶里,很可能是被下在……晚饭中!
(推演)
15-22、夜,贺王别院贺王房间,内(情节和场 15-20 衔接,此时餐具和食物已被收走)
人物:贺王,黑衣凶犯(冯亭)
靳大德和侍女已走出门外,关上了门。贺王更觉头晕乏力,站起身晃了晃头,走向里面的床榻。快到床榻跟前时,他脚下一软,倒在地上。倒下的地方正是后来贺王尸体所在的位置。
阿原(OS):升魂草无色无味,贺王吃下有升魂草的食物后,隔了段时间,药性发作,越来越头晕无力,便想回床上休息,这时,凶犯由屋顶攀下,潜入房中……
(ins)贺王房间屋顶上,黑衣凶犯(冯亭)从屋顶走过,脚踩在瓦片上。
屋内,脚步震动灰尘,落于地面,呼应景辞之前观察到的现场。
黑影翻下屋顶,悄悄进入房间,看到贺王昏迷不醒,于是拿起架子上的陌刀,直直地插入贺王的胸口,一股鲜血喷出,贺王当即断气。
(推演结束)
15-23、日,贺王别院贺王房间,内(场景同 15-13,餐具和食物已被收走)
人物:阿原,景辞,李斐,贺王,井乙,靳大德,衙役若干
屋内,阿原继续推理。
阿原蹙眉:凶犯能进出贺王府若无人之地,他必定身手很高,腕力很强,多半是名男子,而且十分清楚别院地形。景县尉,我分析得可对?
阿原看向景辞,景辞却沉默不语。
阿原对靳大德:管家,从我的推断着手,你可有疑心之人?
靳大德犹豫:这……小人想不出什么线索,只是官爷所说的第一条,小人不敢认同。
阿原吃惊:怎么?
靳大德:官爷推测说,会害王爷性命的升魂草,被人下在饭菜里?(摇头)这绝无可能!饭菜在端上桌之前,每一道菜都会由仆人亲自以身试毒,倘若饭菜真有问题,为何那仆人却没事?
阿原:试毒?(有些尴尬)你家王爷好端端的,吃个家常便饭为什么还要人试毒?
靳大德:这……我也不清楚,是王爷安排的。这些日子王爷总说身边不太平,让我等小心行事。
听到这话,景辞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阿原郁闷的:那……你家王爷昨夜还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总不会全无破绽吧?
靳大德想了想:我想起来了,昨天王爷与左公子说话时,公子曾给了王爷一盒丹药,说是有安神助眠之效……
李斐一听这话,当即一愣,和阿原对视了一眼。
阿原:方才管家曾说,左言希昨天傍晚被贺王爷训斥过?不过父子之间,应该不至于为这点事就含恨杀人吧?
李斐下令:速去找左公子来见!
井乙领命:是!
靳大德猛地像想到了什么,想说话,又犹豫着掩住嘴。
阿原看到,立刻追问:管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景辞也看过去,冷淡:靳大德,想来你也不愿意你家王爷惨死于刀兵之下,连凶手都找不到吧?
靳大德踌躇了下,苦着脸:的确……的确想到一件事,但这也不可能呀!
李斐喝令:有线索?快说!快说!
靳大德:刚才大人们说王爷食过升魂草……升魂草能置人于死地不假,但同时也是珍奇药材,只要配伍得当,也可用于治病救人。所以有些医术很高明的大夫,也会采买些升魂草备用。如果我没记错,恕心医馆就有。因为采买的价格高昂,帐册送来记档时,我留意着多看了两眼,所以记得。
阿原不觉惊呼:恕心医馆?左言希的恕心医馆?
景辞皱了下眉。
15-24、日,恕心医馆院中,外
人物:左言希,芯儿,药童
左言希刚回来,正见芯儿和药童仓皇地抹着眼泪哭泣。
左言希:出了什么事?
芯儿忙站起身,擦着泪行礼:公子,你到底是去了哪里?王爷他……他遇刺了!
左言希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芯儿:李大人现下正在找你,说要跟问话呢,你赶紧去瞧瞧吧!
左言希就像是狠狠挨了一棍子似的,怔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儿来。
(时空过)
15-25、日,恕心医馆门口街道,外
人物:慕北湮,萧潇,环境人物
慕北湮迷迷糊糊地向前走着,一路摸着头。
萧潇气喘吁吁地来:小王爷,小王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慕北湮不耐烦:什么事?
萧潇急促:王爷遇害了!左公子正四处找你,让你赶紧回去!
慕北湮咆哮:他还有完没完?为了哄我回去,连我爹遇害这话都编得出来!看我回去跟他没完!
15-26、日,贺王别院贺王房间,内
人物:阿原,景辞,左言希,慕北湮,李斐,贺王,井乙,靳大德,环境人物若干屋内,井乙在贺王的床榻上边找出一只玉瓶,递给李斐:大人,找到了!
李斐打开看看,里面有一颗药丸,李斐将那药盒递给阿原。
此时左言希站在屋内,看着贺王的尸体,双膝跪倒,泪水无声地落下。
景辞:言希,节哀。
左言希不语。
阿原纳闷地摇摇头:大人,这丹药没什么气味,辨不出是何成分。
李斐用眼神向阿原示意,阿原走到左言希面前。
阿原:左言希,我问你,这香盒中的丹药,可是你昨晚嘱咐给王爷服用的?
左言希忍着悲伤:是。
阿原:有何功效?
左言希:义父近日睡眠不安,此药可以安神助眠。仅是助眠而已,绝无害处!
阿原:听闻你昨晚不知所踪?是去了哪里?
左言希一愣,微微低头,沉默不语。
阿原皱眉:怎么不说话?
左言希沉默片刻,淡漠:无可奉告。
阿原生气:你!
就在这时,慕北湮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慕北湮(OS):左言希,你给我滚出来!为了哄我回来,连我爹遇害这种谎都编得出来!
阿原忙望向门口的慕北湮,慕北湮也看到了屋中的众人。
慕北湮奇怪:你们在做什么?(看见阿原,惊喜,笑)阿原,你怎么在这里?
阿原心头火起,上前一巴掌甩在慕北湮脸上。在场的人都懵了,慕北湮吃惊地盯着阿原。
阿原怒斥:这一巴掌,是为你爹打的!王爷年事已高,一直以来你却只顾着自己玩乐,
置王爷的规劝于不顾,昨晚他遭贼人所害,你竟花天酒地,彻夜未归,你算是什么儿子?!
慕北湮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慕北湮急忙绕开阿原,走入屋内,看到贺王的尸体,骇得呆住:爹……
慕北湮不敢相信向前踉跄两步,噗通一声跪地,哀恸大叫:爹!爹!(惊痛含泪,问众人)怎么回事?谁做的?谁?
李斐:回……回世子,下官正在查。
慕北湮的目光扫过左言希、靳大德和几个小厮,愤怒:我爹在自己卧房遇刺,你们这么多人竟都没发现!连守在外面的侍卫,一个个也都是死人,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靳大德惶恐:呃……这……
阿原:怪不得别人!因你昨夜出逃,王爷大发雷霆,才将身边所有人撵出了院子!
慕北湮双手握拳,再看一眼地上的父亲,泪水滚落,悲恸不已。
慕北湮:是我……竟是我?是我不孝,让刺客有机可乘!
阿原看着慕北湮痛苦的样子,生气渐渐转作同情。
阿原规劝:逝者已矣,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抓住凶手。(看向左言希)左言希,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贺王之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赶紧说!
左言希哀痛地跪在贺王尸体前:我没什么可说的。
阿原不敢相信地看左言希:没什么可说的?那好……我再问你,贺王中刀前曾服过升魂草,那草据说只有你恕心医馆才有,你又有何解释?
左言希:在下……不知。
阿原:一问三不知!左言希,你别忘了,现在各项证据都指向了你,你的嫌疑最大!
李斐叹气:既然如此,将左言希押回衙门审问。
井乙:是!
井乙和衙役上前将左言希押出门。
此时景辞环顾房间四周,细细思索着来龙去脉……
15-27、日,贺王府别院贺王房间门前,外
人物:阿原,景辞,李斐,靳大德
阿原、景辞随李斐走出房间,一边走,李斐一边对景辞和阿原嘀咕。
李斐:填好尸格,先将贺王入棺。咱们也不必着急,一边慢慢调查,一边等着朝廷使臣到来,可好?贺王位高权重,顶多两三天,京中使臣必定赶到……
阿原着急:可查案难道不是越快越好吗?若是拖得久了,凶犯便有机会销毁罪证,掩饰罪行,甚至可能潜逃他处!
李斐叹气:别那么死心眼嘛!凭他出了什么事,只要使臣到来,有京里那些能人在,还怕破不了案?
景辞扫了眼李斐:既然京中会来人,大人的确该先回衙门准备迎接使臣的事宜。我和阿原就留在别院,再仔细查探查探,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吧!
李斐:那……好吧,此乃贺王别院,可不是寻常人家,你二人定要谨慎!
景辞:大人放心。
李斐转身离开,阿原深感景辞与自己心意相通,不觉冲他微笑了下。
景辞已走向靳大德:靳大德,麻烦你带我们去厨房一趟。
靳大德只得上前行礼:是!
15-28、日,贺王府别院厨房,内/外
人物:阿原,景辞,靳大德,厨娘
靳大德引景辞、阿原步入厨房:厨房就在这里。
阿原嘀咕着走入:跑到厨房来干嘛?
一个小厨娘正坐在灶台边在打瞌睡,忽见三人前来,忙起身,慌张上前行礼。
景辞看看四周,问靳大德:今早从贺王房间收回的碗盘,放在哪里?
靳大德看向厨娘:收在哪儿?
厨娘忙打开门前一处柜子,从一个精致的格挡中取出一套碗碟。
靳大德检查了下:对,就是这一套。它们是王爷专用的餐具,特地从京中带过来的。
景辞:已经清洗过了?
靳大德:是,按惯例,收回来会立刻清洗收起。
景辞看了看,只见其中有一个比较大的鱼纹长盘(长盘是作案工具,给特写)。
景辞看向靳大德:听说昨晚王爷很晚才用膳?都用了什么菜肴?
靳大德:有饼,笕菜卷,盐豉水葵,和蓼汁糖蟹,还有王爷素日里最爱吃的鱼脍。(疑惑看景辞)这些饭菜没事吧?每一样都让人试尝过,没见谁出问题呀!
景微微点头,对阿原:走吧。
阿原更纳闷了:什么,这又走了?
景辞不语,抬脚便出了厨房,阿原只好急匆匆跟上。(跳接)
景辞和阿原出门,景辞径直走。
阿原看到仆役们抬着白幡等丧葬用品走过,顿下脚步。
阿原(VO):灵堂应该布置得差不多了吧?慕北湮那小子虽然常犯浑,但本性不坏,心里只怕也自责得很。
阿原向景辞:知晚,我还有些事,要晚些再回去。
景辞:随你。
阿原:你帮我跟李大人说一声。
景辞没有回头,已经走远。
阿原有些委屈地看他背影,咕哝:不陪我倒也罢了,连我留下干嘛都不问一声!
15-29、日,假山密室,内
人物:郢王(面具),姜探(黑衣,面纱),冯亭(面具)
密室内昏暗无光,郢王(不露脸)站在密网编织的笼子前逗弄笼子里的黑蛇,这时冯亭(黑衣)手捧着一只木头匣子走到郢王身边。郢王悠哉悠哉地打开木匣,取出里面一节粗壮的断指,丢给了笼子里的黑蛇。
郢王悠哉:事情办得不错。
冯亭躬身:是,属下职责所在。
郢王得意:他是百尺之台,是千里之堤,我便做突隙之烟,成蝼蚁之穴!日久天长,非叫他分崩离析不可!
冯亭:主人英明!当日主人命我等,每瓦解一方势力,杀一个关键人物,便取其小指复命……
郢王:可不是!如今这蛇被养得又肥又壮,全赖于你们的功劳。
郢王和冯亭说话,此时姜探(黑衣)却站在角落里,蹙眉不语,若有所思。
郢王(OS):姜探!
听到郢王的呼唤,姜探急忙将溃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姜探慌张答应:属下在。
郢王:昨夜本想命你在外接应,谁知却不见人影,你去了哪里?
姜探:属下是……
郢王:想清楚了再回话!
姜探:回主人,属下听闻有人故意想掩盖那晚沁河大堤失火之事,所以昨夜前去探听消息。
郢王冷漠地玩弄着一方玉佩:可探到什么?
姜探:属下无能,还没有。
郢王冷冷的:敢欺瞒于我?不想要你爹的老命了?
姜探听到这话,急忙跪地磕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请主人别伤害我爹,属下一定尽心尽力,绝无二心!
郢王负手离去:哼!
15-30、日,县衙牢房,内
人物:景辞,左言希,狱卒
左言希静静坐于牢内。狱卒打开牢门,景辞走了进来。
景辞向狱卒:你先下去吧!
狱卒退开,轻轻带上牢门。
景辞慢慢走近牢房中的左言希。
景辞:方才不肯说,现下没人,总能说了吧?
左言希苦笑:阿辞,你想我说什么?
景辞:别的我都不疑心,唯独疑心一点——昨夜你究竟哪里去了?
听到这话,左言希忽而如失了魂一般,定在原地,眼神中满是落寞,许久后才缓缓开口。
左言希:我……去了郊外……
(闪回)
15-31、夜,野外竹林,外
人:左言希(适合夜行的深色华服),姜探
深夜,月华如水,照于竹林。
左言希匆匆奔到竹林内,姜探已在原处等候,面色不安。左言希远远瞧见姜探,已露出笑容,快步奔了过去。
左言希:探儿!
左言希想去握姜探的手,姜探缩了下,将几卷书册递到左言希手中。
姜探:我看了你传来的密信,仔细想了一下。按你所说的症候,师父留下的这几本医书应该能帮到你。
左言希低头看着手中医书,露出伤感之色:这本“方剂拾遗”,是师父平日治病救人的心得感悟,我记得,当时还是我们一起帮着师父整理誊写的。
姜探别过脸:都已是过去的事了。
左言希温柔地看着姜探,摸了摸她发髻间插的他送的碧玉凤头簪:真的过去了吗?师父教我们的医术还在,甚至我们共同整理的医书还在。
姜探回身想走,左言希一把将她拉住。姜探无力地甩了下,没有甩开,抬起泪汪汪的眼。
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忧伤而美好。
(闪回结束)
15-32、日,县衙牢房,内
人物:景辞,左言希
左言希怅惘地回想着,景辞看向他。
景辞:怎么不说话了?去郊外见谁了?
左言希这才回过神来:(沉思了片刻)实不相瞒,昨天我去找我师妹了。
景辞蹙眉:师妹?
左言希:我去跟她拿几册医书。
景辞蓦地想起:你前儿曾说过,你要见你的小师妹,跟她要些医书研究我的病情?
左言希:是,医书我已经拿到了,回来时放在了恕心医馆。但大约这个无法作为我不在场的证据。
景辞疑惑:可你师妹可以。她是你现成的不在场证人。
左言希不说话,神情苦涩。
景辞明白过来:你这师妹……难道不方便出面?
左言希:如果真的方便,我也不会半夜偷偷去见她。阿辞,她有苦衷,我不方便违拗她的意思。若无证人,你可还愿意信我?
景辞微笑:那是自然。
左言希神色欣慰,向景辞隔栏一笑。
——第十五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