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日,县衙门口,外
人物:阿原,小鹿,景辞,李斐,丁曹
阿原一脸纠结地站在门前。
景辞:回去吧!
阿原:可回去之后,我就要整日整夜待在大牢里了。
景辞淡淡地笑:案子已经查到这个程度了,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阿原别扭地看他一眼,快步走了进去。景辞、小鹿随在她后面。
景辞忽然踉跄了下,忙扶住门边站稳。他的脚微微颤抖。
阿原忙回头看:你怎么了?
景辞:没什么。
景辞稳住身体,快步走向门内。
李斐带丁曹闻讯过来,诧异地看向景辞和阿原:你……你们……
阿原心虚地笑:我回来了!
李斐指点着她的额头:你、你、你竟敢越狱!谁借你的狗胆?
景辞淡淡:大人言过其实了!哪有越狱的犯人会自己回来?她只是嫌弃牢里睡得不稳,吃得不好,所以出去好吃好睡了一回,又回来了!
李斐想辩驳,又忍下,陪笑问:那依景县尉之见,该如何处置?
景辞:给她一份好铺盖,顺便让小鹿一日三餐伺候她饮食吧!
小鹿欢喜地跳起来:小鹿领命!
景辞离开。阿原跟着走进去,却忍不住脸上挂了笑。
丁曹:大人,这……
李斐无奈摆手:没听景县尉说吗?京城来的景县尉……依他,都依他!
7-2、日,县衙景辞房间,内
人物:景辞,小涵
景辞刚踏入房间,便趔趄着险些摔倒。他匆忙扶着桌子稳住身形,脸色苍白地勉强坐下,看向自己的脚。
小涵出现在门口,见状急忙放下包袱奔过去:侯爷,你怎样了?
景辞定定神:我没事,休息片刻就好。
小涵慌忙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瓶,倒了两颗药丸递过去:我在京城多待了一日,就是为了等左公子新配的药。左公子说这药可以缓解疼痛,但最要紧的,还是要公子自己留意调养。
景辞服下药,闭目隐忍片刻,勉强笑了下:劳他费心了。帮我向他转致谢意。
小涵微带抱怨:他不放心侯爷,说把圣上的事处理完毕,很快也会来沁河。侯爷若想致谢,改日自己跟他道谢去。
景辞唇角弯了下:也好。
小涵:对了,赵王派人送来书信和物件,我一并带过来了。
小涵从包袱中取出一封书信和一只锦匣,递给景辞。景辞展信阅览,面露伤感和怀念。
他打开锦匣,取出其中的和田玉花鸟玉佩,珍爱地挂到腰际。
小涵疑惑:这玉佩是?
景辞:是我母亲的遗物。二十多年过去,她的贴身之物,已经所存无几了!
7-3、日,沁河县衙牢房,内
人物:阿原,小鹿
牢房里的稻草上已铺了被褥,收拾得颇整洁。
小鹿把食盒里的饭菜放到小桌上:小姐,我给你去玉福楼买了你最爱的蒸鱼,你尝尝。
阿原尝着菜,沉吟:小鹿,我之前真的没有见过这位景县尉,景知晚吗?
小鹿想了想,回答:这个嘛,小鹿也不敢说,我虽没在原府见过他,但保不齐小姐在外面见过。
阿原:外面?
小鹿:小姐你从前也常在客栈酒肆约见情郎的呀,我想,小姐八成和这景大人是有缘的,后来小姐你厌倦了这位病美人,冷落了他。他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如今再看到小姐,自然处处找岔了。
阿原冷眼:看来我若不幸被砍了头,也不必再担心你了。
小鹿:嗯?
阿原:你这编故事的天赋,去茶馆做个说书先生谋生计都绰绰有余,做我丫头委实可惜了。
小鹿不满:那好吧,下次小姐问什么,我都不说。
阿原瞪小鹿一眼:死丫头!(拿着筷子,想入非非)如果以前没见过,我对他真能算是一见钟情了吧?每次看到他,这心跳就不听使唤,只想跟他在一起。他也肯这样费心费力想着替我洗涮冤情,也不能算无情……小鹿,等我出去,我不要其他毛毛虫了,只要他一个,你说,好不好?
小鹿惊讶:啊?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未婚夫呢,是大名鼎鼎的小贺王爷,贺北湮!
7-4、日,花月楼厢房,内
人物:慕北湮,郢王,萧潇
厢房中,郢王抱着酒壶迷迷糊糊地说梦话,慕北湮靠在窗前,若有所思。
萧潇入内行礼:公子,查到了。
慕北湮:讲。
萧潇:昨日误闯花月楼之人,乃是沁河县脱逃的要犯,现已被抓到,再度收押。
慕北湮不可思议:要犯?她?她犯了什么事儿?强抢民男?还是又逃了谁的婚?
萧潇:好像听说和升宁长公主遇害案有关。
慕北湮呆住:跟长公主遇害有关?不会吧?
萧潇:而且她目前的身份,不是原大小姐,而是沁河县衙的捕快,阿原,大名原沁河。
慕北湮惊奇:她?捕快?
郢王醉意朦胧,一张脸几乎凑到慕北湮脸上,脚下打着晃:慕……慕北湮,又出了什么事?
慕北湮嫌弃地退了一步,想了下,又笑着拉住他:想不想跟着赵岩办案?
郢王懵住,指着自己:我们?跟着办案?
7-5、日,贺王府别院院内,外
人物:慕北湮,赵岩,郢王,环境人物若干
赵岩身穿官服,正准备出门,却被慕北湮和郢王拉扯得头疼: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这是去办案,不是去玩耍。你们今天不去那个风月楼了?
慕北湮/郢王:是花月楼!
赵岩:对对对,你们赶紧去花月楼找那位傅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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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湮/郢王:是傅蔓卿!
赵岩想绕过他们出门,却被两人不依不绕地绊住。
慕北湮:长公主是郢王的亲姑姑,他关切不是意料中事?我家老头最近打算给我在刑部寻个职位,我也该跟你去公堂上学习学习。
郢王:就是就是。
赵岩:学习?这怎么不像是你这大梁第一酒囊饭袋说的话呀?
慕北湮不满,皱眉:你倒是让不让去?(赵岩正要开口,慕北湮立刻打断)赵岩,若你敢说一个不字,信不信我现在就回京,让我爹为你和长乐公主做媒,年底就把你的终身大事办了!
赵岩无奈:好了好了,那你俩就扮成随从跟在我身后,但一路绝不许多言!
郢王、慕北湮相视而笑。
7-6、日,县衙门口/县衙大院,外
人物:赵岩,慕北湮(侍从装束),郢王(侍从装束),李斐,丁曹,环境人物若干
赵岩带着侍从来到衙门前,慕北湮、郢王穿着侍从装束混在其中。
李斐带着丁曹等衙役快步赶来相迎:下官李斐,拜见赵大人!
赵岩:李知县免礼!进去再聊吧!
李斐忙将赵岩等向县衙大院内引:哎,沁河出此大案,下官寝食难安,正日夜盼着赵人过来,也好赶紧了结此案。
赵岩随李斐向前走在院内大道上:听闻贵县已将凶手缉拿归案?
李斐小心翼翼:的确在现场捕获一嫌犯,算是人证物证俱全。但京城新调来的景县尉说,此案还有诸多疑点,还需继续调查。
赵岩面露疑惑:景县尉?是何时从何处调来的……
慕北湮趁着谢岩、李斐对话,向郢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了人群。
7-7、日,慈心庵禅堂门前,外
人物:止戈,井乙,衙役一名
止戈正抱着打捆柴走来,迎面井乙和一名衙役行来。
衙役:不是凶手都找到了吗?怎么知县大人又让我们过来查案?
井乙:听说案情有变,景县尉在山上找到一名猎户,说是案发那日他正好在后山竹林里,亲眼看到了长公主的真凶。那猎户就住在后山山腰那间茅屋里,景县尉让我们现在就去把他带回衙门,交钦差大人定夺。
止戈手中的柴火一松,差点跌落,赶忙又抱紧,侧耳留意着衙役的对话。
衙役:原来原捕快不是凶手啊!
井乙:原捕快怎么可能杀人呢?走,赶紧抓捕到真凶要紧。
井乙和衙役走远,止戈面露惊恐和狠毒,快步奔到角落将柴火丢下,冲了出去。
7-8、日,慈心庵后山茅屋外,外
人物:止戈
止戈在小道里狂奔,冲到后山茅屋前。
他留意着外面的动静,觉得并无异常,拔出腰间暗藏的匕首,冲入茅屋。
7-9、日,慈心庵后山茅屋,内
人物:止戈,景辞,衙役两名
止戈踏入茅屋内。屋内是普通猎户人家的陈设,十分简单,却空无一人。
止戈捏紧匕首,正紧张之际,忽听到门口有动静,忙回头:谁?
一张大网从天而隆,将止戈罩住。止戈挣扎之时,两名衙役已冲上前,将他紧紧扭住,夺走他手中的匕首。
景辞从门口缓步而入,负手轻笑:冯教头百步穿杨,武艺高强,若非猎人罗网,当真不容易将你捉拿归案。
止戈本在剧烈挣扎,闻言顿住,面如土色:你说什么?
7-10、日,沁河县衙牢房门口,外
人物:慕北湮(侍从装束),郢王(侍从装束),狱卒甲、狱卒乙
慕北湮、郢王遮遮掩掩地走到牢狱门口附近的拐角处。郢王纳闷:这里大牢啊,你跑这里来干嘛?
慕北湮向内观察着:我来找我夫人。
郢王震惊:你夫人?
慕北湮一敲他的头:你忘了,原清离呀!我打听清楚了,她不知怎么跑这里做了捕快,又莫名其妙成了杀害长公主的凶手。
郢王腿一软:什么?她杀了我姑姑?
慕北湮将他一拎:清离贤淑恬静,温柔似水,从来都轻言细语的,连骂人都不会,又怎会杀人?一定是被人栽赃的啦!我不能留她在这里受苦!走,跟我救人!
郢王惊吓:你你你要劫狱?
慕北湮:什么劫狱?我们是钦差大臣赵大人的随从,自然是奉赵大人之命行事啦!
郢王:啥?如果赵岩翻脸呢?
慕北湮嘿嘿一笑,拉起郢王向牢门口走: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呢!不然你以为我拉你这位皇子跟着做什么!
郢王有些着恼,正要说话,狱卒甲喝问:什么人?
慕北湮咳了一声,气势凌人地将手中令牌向狱卒一扬:奉钦差赵大人之命,即刻提犯人原沁河到堂上问话!
狱卒甲看看慕北湮二人,又看向旁边狱卒乙,低声:真是钦差派来的人?
狱卒乙:应该没错,刚大人出去迎接的,可不就是钦差!
二狱卒一齐躬身行礼:二位大人请!
慕北湮、郢王大摇大摆地走进牢狱。
慕北湮:我们还有些皇家隐情不便当堂问的,要私下里先问清楚,你们在这里等着,不用跟进去。
二狱卒:是,大人!
7-11、日,沁河县衙牢房,内
人:慕北湮(侍从装束),郢王(侍从装束),阿原,小鹿
郢王跟慕北湮向内走着,向慕北湮悄悄一竖大拇指:还真就这么进来了!妙!真是妙!对了,你刚拿给他看的令牌是什么令牌?
慕北湮:谅这些狱卒也不认识字,我随便掏了枚令牌糊弄他们,看着玄奥精致就对了。
郢王纳闷:我怎么瞧着那令牌有点眼熟?
慕北湮不耐烦:因为我是从你身上掏的,是你郢王的令牌呀!
郢王:什……什么?
慕北湮一拉:快走啦!清离应该就在那一间。(抬高声音)夫人!夫人!
(跳接)
昏暗的牢房内,阿原正靠在墙上小憩,小鹿也靠在阿原肩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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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湮的声音传来,阿原坐直,向小鹿:外面怎么有人在唤夫人?好像不是狱卒。
小鹿打着呵欠:不知道。(忽想起什么)听说隔壁牢房里关着个杀妻的疯子,一时后悔起来就喊夫人,一时糊涂起来又要杀人……不会是看守不严,让他跑出来了吧?
阿原看小鹿:你送饭进来时,牢门有没有锁?
小鹿笑嘻嘻:大人让我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伺候小姐,我进来自然不用锁门。
阿原变色,小鹿也想起,猛起跳起来:糟了!可别让疯子闯进来!
小鹿要冲上前关牢门,慕北湮、郢王已一脸痴笑地推门而入。
慕北湮一见阿原,眉开眼笑地向她张开双臂:夫人,快到为夫身边来,为夫解救你来了!
阿原、小鹿对视一眼,一个提起食盒,一个提起小桌,冲郢王、慕北湮打过去。
小鹿:打疯子,快打疯子呀!
阿原:怎么有两个?
小鹿惊恐:不管几个,先打倒再说!
牢房里传出砰砰砰的痛打声,慕北湮、郢王的惨叫声……
7-12、日,县衙二堂,内
人物:赵岩,李斐,丁曹,景辞,慕北湮,郢王,阿原,小鹿,狱卒二名,环境人物若干
赵岩坐于上首,李斐坐于下方。
赵岩:李知县的意思,原沁河是本案最大嫌犯,但景县尉另有想法?
李斐陪笑:正是。他说最迟申正时分,就能将真正的凶手带到衙门。
赵岩:现在什么时辰?
李斐看看外面:已是申时二刻了吧?
丁曹匆匆奔入回禀:赵大人,知县大人,景县尉回来了!
景辞快步而入,向赵岩、李斐一揖:景知晚见过二位大人。
李斐急切:景县尉,可曾找到真凶?
景辞:二位大人,真凶已带至前面大堂,请二位移架大堂,开审此案。
李斐看向赵岩。赵岩打量着景辞:好。
景辞:此案与原捕快有些关联,还请大人带出原捕快,一起审理。
赵岩点头:就依景县尉。
李斐催丁曹:快去把阿原接出来!
丁曹正要去,外面传来狱卒的呼叫(OS):大人,大人!
李斐:出了什么事?当着钦差大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二狱卒扶着郢王、慕北湮进来。二人被打得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站都站不稳。
阿原、小鹿尴尬地跟在后面。
李斐震惊:出了什么事?他们是谁?
赵岩失态地看着阿原,疑惑(VO):怎么又一个长得跟清离一模一样的人?
赵岩端茶喝着掩饰失态,忽瞥着郢王、慕北湮,猛地认出二人,一口茶喷出,指向他们:你……你们怎么弄成这样?(看李斐)是我的两名随从。
阿原:我们打的……
李斐咆哮:你们不是在狱里吗?怎会打到钦差大臣的随从?
阿原苦着脸:大人,不能怪我们啊,这两人一跑进狱里,就自称为夫,还冲着我们大喊,夫人,夫人……
小鹿连连点头:我们以为隔壁牢房的失心疯跑出来了!
郢王摇头,捂着脸含糊:我没喊……
慕北湮指着阿原:难道你不是我夫人?化了灰我也认识啊!
景辞(猜出慕北湮身份)蓦地盯了慕北湮一眼。
赵岩忍无可忍地吆喝:你们别胡闹了!来人,把他们俩送回去治伤。
慕北湮还要叫唤,被赵岩侍从推着出门,不可置信地回头又看了眼原清离。
郢王一瘸一瘸地跟在后面,向后指着阿原,哭丧着脸问:北湮,这就是你说的贤淑恬静,温柔似水?从来都轻言细语的,连骂人都不会?我看就是个砍我们八十八刀都不会眨眼的恶魔!
堂上,赵岩赔罪:李大人,这两名随从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见笑了!
李斐干笑:赵大人哪里的话?谁家没几个不听话的下人呢?我们先去前面审案要紧。赵大人,请!
赵岩起身,和众人一起离开。
7-13、日,县衙大堂,内
人物:景辞,阿原,赵岩,李斐,止戈,铭心,丁曹,衙役若干
赵岩坐于主审之位,李斐坐于一旁听审,景辞、阿原立于一侧。止戈被五花大绑押跪在堂前,铭心作为证人站于止戈身边,一脸惶惑。衙役如仪分立两边。
赵岩看了景辞一眼,温和吩咐:给景县尉搬张椅子。
衙役领命搬来椅子,景辞深深看一眼赵岩,微笑落坐:谢赵大人!
赵岩指向止戈:景县尉,此人就是真凶?
景辞看止戈:如何杀害长公主,你可以交待了吧?
止戈冷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景辞笑:你若非凶手,怎会听说茅屋中有人目击你杀人后,立刻前往灭口?
止戈:我……我听说有人知道谁是真凶,自然要去问一问,究竟是谁这样心狠手辣,要杀长公主。
铭心怯怯:各位大人,你们真弄错了吧?长公主出事时,止戈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杀人呀!
景辞叹息:师太,止戈就是跟你在一起时,杀了长公主。
李斐不解:景县尉,我们都去现场看过,他们所在的位置,那是两个山头,距离不近呀!
景辞起身,向李斐一揖:回大人,我已调阅此案相关人等卷宗,止戈侍奉公主前,是一名武艺高强的禁军弩射教头。他们所在的竹林距离凉亭虽不近。但对于能够百步穿杨的高手来说,取人性命,不难!
赵岩沉声:景县尉,说下去。
景辞:案发当日,止戈先是偷走的原捕快放在禅房桌上的破尘剑……(闪回)
7-14、日,慈心庵精舍前,外
人:铭心,止戈
止戈拿起阿原留在案几上的宝剑,定睛看着。
铭心提着茶壶走出,止戈忙将宝剑插到身后藏起,迎上前:在给师太准备茶水?
铭心:是啊,师太要留原捕快说话,我已煮好了茶水,正准备叫人送过去。
止戈提起茶壶盖看了下,悄悄弹进药粉,若无其事地笑:这茶可真香,快叫人送过去吧!(闪回完)
7-15、日,县衙大堂,内
人物:景辞,阿原,赵岩,李斐,止戈,铭心,丁曹,衙役若干
景辞:阿原、长公主在凉亭中喝了茶,昏睡过去。这时你已带了铭心到旁边山坡上的竹林里烤竹笋,并在烤竹笋时拿出提前做好并藏于竹林中的竹弓,和藏在身边的破尘剑(无剑鞘)。
赵岩预感到了什么,吃惊地瞪大眼睛。
景辞一击手,衙役捧来托盘,托盘中放着破尘剑。
景辞拿宝剑,指点给众人看:破尘剑精巧,并没有护手,对于弓箭高手来说,完全当用利箭射出。
(闪回,接 6-14 场景)
7-16、日,慈心庵后山竹林/慈心庵后山凉亭,外
人物:止戈,铭心
铭心:难得长公主跟原捕快投缘,让他们多说会儿话也好。
止戈看向对面山坡:是,长公主对原捕快倒是好得很!
凉亭里,升宁长公主喝了茶,伏在桌上昏睡。
止戈将剑做箭,对准对面山上凉亭之中的长公主,尽全力射出。
凉亭里,飞出的破尘剑刺中妙贞师太的后背,贯穿腹部,妙贞师太当场死亡。
山这头,行凶后的止戈虚脱般跪倒在地,手在颤抖。
坐在一旁的铭心依旧毫不知情地吃着笋:止戈,止戈。
止戈擦着冷汗,压抑住紧张:哎,在这儿,什么事?
铭心: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止戈快速地把弓弦拆下,然后将竹弓放进火堆里烧:没有啊,没听到。
铭心:哦,兴许我听错了。
火堆里,竹弓烧作了灰烬。
(闪回结束)
7-17、日,县衙大堂,内
人物:景辞,阿原,赵岩,李斐,止戈,铭心,丁曹,衙役若干
景辞盯着止戈。止戈嘴硬:你们断案,就这样凭空猜测吗?
景辞:当然不是!你虽是禁军弩射教头,有着百步穿杨的好本事,但这么做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你曾找地方暗暗练习……
止戈猛地抬眼看看景辞。
景辞再击手,衙役将作为靶子的稻草人放到堂前,并用托盘盛出另一把与破尘剑相类的长剑。
景辞:我们(看一眼阿原,改口)我在山坡下发现了这个作为箭靶的稻草人,稻草人上除了有正常的三棱箭簇留下的痕迹,居然还留下了剑痕。
(ins)慈心庵后山山坡下,止戈引弓,以剑作箭射出,正钉在稻草人上。
景辞拿起托盘上的长剑:这柄长剑是在你房间里搜出来的,同样没有护手,形状与破尘剑相若,剑锋宽窄尺寸,正和留在箭靶上的剑痕一致。
止戈额上冷汗冒出,神色阴狠。
阿原感慨:长公主看似被破尘剑当场杀害,但实际上,却是被你在远处一手操控。要不是找到你练箭的证据,我可就稀里糊涂便成了你的替死鬼了!我跟你何冤何仇,这么阴毒对我?
赵岩:止戈,你还有什么好申辩的?
止戈突然大笑起来,笑意中带着无奈,最后变成哭腔:大人英明,小的佩服。罢了,事到如今我也无从辩驳,你们要杀要剐请给个痛快。
阿原看着止戈:长公主一心向佛,为人和善,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残害与她不可?
止戈盯着赵岩和李斐众人:我与朝廷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朝廷非要将我赶尽杀绝,害我家破人亡!
赵岩斥喝:止戈,你行凶在先,拒不认罪,还在这里污蔑朝廷,真是罪不可恕!
止戈:污蔑朝廷?呵呵,朝廷的辛辣手段怎是你一个世家之子所能体会。为小吏难,为刚正不阿的小吏尤其如此。就因当年我从不拉帮结派,结果变成了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有什么污水也往我头上泼……
(闪回 1)
7-18、日,禁军营帐,外
人物:止戈,统领,众士兵
止戈被押跪在营帐正中,众士兵围观统领申斥他。
统领:止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认罪还是不认?
止戈对着众士兵:我止戈一向克己奉公,与兄弟们更是一同出生入死,定不会做出苛扣手下士兵军饷之事,还请统领大人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统领:清白?好!你想要清白是吧,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下面这么多士兵,你说你行事光明磊落,你看看底下有谁能为你证明。只要有一个人觉得你是清白的,我就放了你,此事不再追究。
止戈:统领此话当真?
统领: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定当履行诺言(统领看向下面的士兵大声)你们有谁相信冯教头是清白的,就举起你们的手。
止戈自信地看着士兵们。
士兵们纷纷别过脸去,竟无一人举手。
统领得意的看着止戈:怎么样,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止戈惊怒:亏我平时把你们当兄弟,你们,你们……
统领宣布:止戈,苛扣军饷、中饱私囊,依军法理应当斩,念其从前有功,就罚没收一切钱财,吊于军旗之下,受鞭刑。
(闪回 2)
7-19、日,荒野,外
人物:止戈,士兵二名
两名士兵把止戈丢到荒草间,厌恶地啐了一口,转身离开。
止戈遍体鳞伤,气息奄奄,却满怀恨意,沾着血污的手却颤抖地捏紧。
(闪回结束)
7-20、日,县衙大堂,内
人物:景辞,阿原,赵岩,李斐,止戈,铭心,丁曹,止戈母亲,衙役若干
止戈冷着脸:我恨不分青红皂白的朝廷,我恨忘恩负义的世人。我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铭心惊得跌跪在地:止戈,旁人再对你不起,长公主心地善良,待人仁慈宽厚,在你重伤时将你救起,一直留在身边,何尝对不起你?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以怨报德?
止戈冷笑:丧心病狂,以怨报德?她那点小恩小惠就想我肝胆涂地,忘了杀母之仇?铭心傻眼:杀母之仇?
止戈:我母亲一直老老实实在公主府当差,给长公主、长驸马做牛做马。长公主也是瞧在我母亲分上,才肯对我施予援手。母亲因我伤势反复,当差时难免有走神的时候。
(ins)马车刚刚停下,止戈母亲正要请驸马下来,神思恍惚地去掀马车帘子,脚下一滑跌倒,手中的帘子被扯坏。长驸马从马车里钻出,恼怒地一脚将其踹倒:贱婢!
止戈:我娘只是不小心扯坏了马车车帘,便被长驸马当胸一脚踹出内伤,几天后不治身亡。长公主听闻,赏了一百两烧埋银子,所有人便都说长公主是天下第一的大善人,全都忘了我娘根本就是被长驸马害死的!
铭心气怒:即便是长驸马害死的,你为什么不找长驸马报仇,却加害对你有恩的长公主?
止戈显出癫狂之态,指着铭心哈哈大笑:为什么不找长驸马?难道你不知道,长驸马敢肆意妄为,草菅人命,完全是仗着长公主在背后撑腰?她自己出家就出家吧,还怕皇帝要跟长驸马算帐,硬生生给长驸马留着名分,不让旁人动他分毫!长公主府高门大户,我又瘸了条腿,一举一动都容易被人盯着,怎么找长驸马报仇?自然只能找上长公主了!
铭心哭泣:可长公主一心向善,也只是念着夫妻情分,不忍长驸马出事,她又有什么错?
止戈:什么一心向善?如果不是她所谓的“善心”,凭长驸马干的那些事儿,早就被皇帝收拾了,还有机会继续作威作福,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纵容作恶的善,不是善,是大恶!我杀了长公主才是义,大义!
李斐忍不住骂:胡说八道!什么时候谋害主人都成了大义了?
赵岩叹息:止戈,本官并未感觉出你的大义。你不但害了长公主,还去连累无辜的原捕快,连以恶制恶都算不上。
阿原叹息:我明白他为什么要嫁祸给我了!他母亲因扯坏马车帘子断送了性命;而我踹坏庵堂大门,却只是被罚挑十天水,还蒙长公主另眼相待,一起品茗聊天,你因此心中更加不平,索性杀长公主泄愤,顺便嫁祸给我?
止戈双眼通红:对!善非真善,恶是真恶!世道不公,我要自己拿回公道!
景辞冷淡:但你报复了长公主,又得到了什么?你一样要为她抵命!
止戈狂笑:抵命又如何?我心心念念,不过是与汝辈偕亡!
阿原追问:那你在杀了长公主后,又是怎么做到切去长公主的小指,并把破尘剑的剑鞘放回我身边?
止戈状如疯癫,哈哈大笑:因为天也要帮我,天也要灭了长公主,灭了你们呀!
止戈疯狂挣扎着,试图挣开揪紧他的衙役,咆哮着冲向公堂。
赵岩皱眉,站起身:先带下去,灌他一碗安神汤,待他冷静下来,明天继续审!
7-21、日,县衙大院,外
人物:景辞,阿原,止戈,衙役
止戈被衙役押往大牢。
阿原望着止戈,叹息:刚发现止戈嫁祸我的凶手时,我挺生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不生气了。
景辞不语,阿原继续絮叨。
阿原:止戈也挺可怜的。待人仁义,却被人背弃;有心报恩,却被恩人害死生母,终是迷失了心志,恨不得拉天下人陪葬。
景辞:害他的,害他母亲的,不是长公主,更不是你。不论他有多少的缘由,当他向无辜之人举起屠刀时,他便是恶魔,绝对不值得原谅的恶魔。
阿原点头同意:幸亏这次有你帮忙,我才得以洗刷冤屈,不然身陷囹圄事小,丢了小命就事大了!(含情看景辞)景县尉,谢谢你。
景辞皱眉沉吟:这案子凶手已明,可还是有疑点未释。
阿原:在我被迷倒、长公主遇害之后,必定还有一个人来过现场,摘去长公主的小指,并把剑鞘放回我身边,令我百口莫辩。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还完全没有头绪。止戈刚说是天所为,是不是意味着,这人比他强大得多,甚至可能被他视作是上天派来指点自己的人?
景辞:还有一事。长公主死后,铭心曾听到有人在长公主屋内翻东西,我试验了下,那应该是有人在翻长公主的信笺。
(ins)场 6-13,铭心:就是这动静。景辞正拉开抽屉,翻着里面的东西,闻言手中一顿。他的手下,是若干信笺。
阿原猛地想到一事:我想起来了!当日与升宁长公主一起喝茶时,长公主曾说要委托我将一封信带到江北大营,交到一位故人的手里。但我还未见到那封信,升宁长公主就遇害了。景县尉,你说这封信会不会和长公主的死有关?
景辞面色冷峻起来:或许……是有些相关。
阿原:如果长公主的屋子里已找不到这封信,就说明二者一定有关!趁着钦差还在,我们请他明天继续提审止戈吧!
景辞脸一沉:牵涉到江北大营,此事你不用管了!
阿原:为什么?这不还是我们沁河境内的案子嘛!
景辞:你知道手伸得太长会有什么后果?
阿原:什么后果?
景辞:被砍掉。
景辞一拂袖,离开。
阿原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没事净吓唬我!
(想了想,又笑)不过……有个性,我喜欢!
7-22、日,县衙景辞房间,内
人物:景辞,赵岩
景辞走进去,赵岩已等在屋里。景辞:你来了!
赵岩:我该称呼你为端侯,还是称呼你为……景辞表弟?
二人相视一笑。
赵岩:上回出使赵国,虽听言希说起你,到底还未确定你的身份,没敢冒昧跟你见面。待你回了梁国,封作端侯,我本想去见,又担心你跟朝中大臣来往,会给你带来麻烦。不想却在沁河见上了面。
景辞给赵岩倒了茶:沁河也未必安生。你来得正好,刚和阿原说起,长公主这件案子凶手虽确定,但还有不少疑点未解……
7-23、昏,贺王府别院偏厅,内
人物:慕北湮,赵岩,郢王
慕北湮、郢王已换了衣衫,收拾整齐,但脸上依然有青肿。
慕北湮靠在榻上,郢王边吃着糕点,边要坐过来,慕北湮:不许坐!
郢王咂嘴,只好起身走到窗边。
慕北湮:走开,挡住小爷我的景儿了。
郢王无奈在屋中转悠想找一处能坐的地方。
慕北湮:别晃来晃去的,眼都花了。
郢王把糕点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指责慕北湮:我好端端陪你挨了顿打,还被当成疯子,你不说安慰我几句,还一个劲地给我脸色瞧?
慕北湮:你挨打,难道我没挨打?你才身上受伤,我这里是身伤心更伤呢!
郢王:谁让你看到个清俊些的就乱叫夫人?天底下有那么凶悍的女人吗?看那打人的气势和手劲,分明就是个男人!还说什么温柔似水……
赵岩入内:你们怎么了?
郢王脸色涨红,向赵岩抱怨:你可管管他吧,从县衙回来已经疯到现在了。
郢王甩手离去。
赵岩走到桌前倒茶:为那个阿原?还是为挨的那顿打?
慕北湮一骨碌坐起身,皱眉:你说那个阿原到底是不是清离?若说是,清离何等温婉,怎会是这种暴戾的性子?可若说不是,又未免与清离太过相似。我仔细瞧过,二人连眉形都生得一摸一样,我就不信,世上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赵岩:你是怀疑……
慕北湮:我也说不清楚,虽然他和清离不甚相同,但举手投足,我却依稀能看到几分清离的影子,而且他还叫阿原,所以……(叹气,摇头)哎,我是真糊涂了。
赵岩:实话实说,我觉得他不是清离。
慕北湮:不是?你为何这般肯定?
赵岩:清离满腹才学,从小到大的教养在那里,怎么可能是这种性情举止?或许只是容貌相似。我出使赵国时,见过一个赵宫侍婢,生得也跟清离一般无二。
慕北湮呆了下:如清离这般出色的,我本以为是独一无二的。听这么说起来,同样容貌的竟有三个人吗?
赵岩怔了下(VO):彼时赵王说那侍婢是景辞的侍女,阿原和那侍婢也是一样的容貌,难道景辞到沁河来,跟阿原或那侍婢有关?
慕北湮纳闷:你想什么呢?
赵岩回过神:哦,提醒你一件事儿,这段时间你若打算留在沁河,县衙里那位景县尉,你别招惹。
慕北湮不服:我好歹是贺王世子,人称小贺王爷,在京城都横着走,怎么跑来小小的沁河,阿猫阿猫我都得躲着不成?
赵岩:也不必躲着。他姓景,跟我沾着点亲故。
慕北湮:姓景怎么了?(猛地想起来)跟你沾着亲故的姓景的,莫非是你二姨的……那岂不是当今圣上的……
赵岩微微一点头。
慕北湮沮丧:好吧,只要他不抢我的女人,我躲着他还不行嘛!
7-24、夜,县衙阿原房间,内
人物:阿原,小鹿
阿原正揽镜自照,做着或矜持或妩媚或天真的笑容,烦恼:不知道景县尉喜欢怎样的女子。咦,我是不是要换身女装?可这么着的话,县衙里不是人人都知道我是女子了?还怎么在这里当捕快?
小鹿提着个食盒,兴冲冲奔进来:小姐,送景县尉的汤,我准备好了!
阿原放开镜子去看:是我要的大补汤吗?
小鹿从食盒中宝贝似的捧出一盅汤:当然是!我特地跑花月楼花了二两银子请他们家厨子给做的杜仲汤。
阿原打开盖子闻了闻:还挺香的……不过为什么不是在玉福楼买,却是在花月楼买?花月楼好像是青楼吧?
小鹿得意:我特地问了丁曹,送男人最好的汤该去哪里买,丁曹说,如果是送男人的大补汤,一定要去花月楼买,玉福楼是做不出的!
阿原将信将疑:这样啊!(捧起汤)不过男人喝什么汤最好,肯定是丁曹他们更有经验。我这就把汤给景县尉送去!
7-25、夜,沁河县衙牢房,内
人物:止戈,小玉(黑衣帷帽,不露脸)
止戈一身重镣,卧在稻草上,忽若有所觉般睁开眼,看到小玉黑衣帷帽站在跟前。
止戈面露惊喜地爬起:你……是来救我的吗?
小玉一剑捅过去:我来送你一程!
7-26、夜,县衙景辞房间,内
人物:阿原,景辞
景辞正在看书,听见敲门声:进来。
阿原推门而入,将杜蓉汤送到景辞面前,略带羞意:景县尉,这几日你为我查案辛苦了,我特地给你备了些补汤,让你补补身子。
景辞看了眼阿原,打开了汤盅,凑上去一闻,尴尬起来,将盅盖用力盖上:原捕快,你给我备的,这是……补汤?
阿原吃惊地取匙子尝了下:难道不是?药味挺浓,但还挺好喝。
景辞:这是杜蓉汤,补肝肾、益精血,乃是宫中宦官用来弥补禀赋不足之物,青楼里也不少见。(一把握住阿原手臂,盯着她)你给我送这汤,可曾想过后果?
阿原又羞又慌:不……不是……
阿原眼珠一转(VO):咦,我为什么着慌?我本来就想跟他在一起呀!我以前有过那么多蓝颜知己,还怕这阵仗?
阿原挺了挺胸,直视景辞:这后果,我……我承担!
景辞不觉松开手,震惊地看阿原:你说什么?
阿原:我……我说这后果,我承担。
阿原摆出任君采撷的模样,闭着眼睛,微抬下颔。景辞怔住。
7-27、夜,沁河县衙牢房门口,内
人物:衙役二名
衙役甲靠门口站着。衙役乙走过来:兄弟,换班了。
衙役甲一动不动。衙役乙好奇地上前一拍肩:兄弟……
衙役甲应声仆倒在地,露出背上流血的伤口,竟已死去。
衙役乙看一眼半掩的牢门,惊骇大叫:快来人啊,有人劫狱!
7-28、夜,县衙景辞房间,内
人物:阿原,景辞
景辞看着阿原靠近自己的脸,一时失神,忍不住抬手,欲去抚她面庞,外面传来衙役的呼叫声。二人一惊,各自从失神状态醒悟,冲了出去。
7-29、夜,县衙大院,外
人物:小玉(黑衣帷帽,不露脸),阿原,景辞,李斐,丁曹,井乙,衙役若干
小玉从牢中冲出,连着砍倒数名衙役,正要逃离,阿原冲来,提着破尘剑和小玉交手。
小玉不防,肩上受伤,却也反手一剑,将阿原胳膊刺伤。二人斗作一处。
丁曹捂着伤处:原兄弟,小心!
景辞站到旁边观战,指点阿原:左闪。
阿原也似条件反射地听命左闪,躲过一击,喜悦地向景辞一笑。
景辞皱眉:当心脚下!
阿原慌忙跳起,又逃过一击。
景辞游刃有余的指挥着阿原:仆步、小燕凌空……
阿原听命,连躲过数记重击,纳闷(VO):景县尉怎么对我的招式这么了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会这些!
阿原失神之际,小玉一剑将阿原的发带削下。阿原的黑发像瀑布般倾泻。
阿原一时心慌,小玉趁机对着阿原的心窝刺出一剑。危急之际,景辞飞身而起,迅速抱起阿原躲开。
景辞、阿原抱在一起滚向一边。最后阿原压在了景辞的身上,终于停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
小玉趁着逼退他们,匆匆跃身逃去。
李斐带着若干衙役赶到:刺客在哪里?快追!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连县衙都闯!
众衙役领命奔离。
李斐看阿原和景辞:景县尉,阿原,你们没事吧?
阿原回过神,跳起身,掏出玉竹笛吹响。小坏飞来,在他们头顶盘旋。
阿原向小玉逃开的方向一指:小坏,快追坏人!
小坏鸣叫着飞远。
井乙从牢内冲来:大人,案犯止戈被杀!
李斐震惊地带衙役们奔向牢狱内:什么!
景辞捡起地上的簪子,递给了阿原:把头发束好,披头散发的成何体统。
阿原:哦。
阿原红着脸看景辞,匆匆簪起头发。
景辞看了一下阿原有些歪的发髻,抬手替她正了正:赶紧去把伤口包扎下。
阿原笑眯眯:不疼。看到你担心,我一点也不疼!
景辞冷哼着离去:谁担心你了?
7-30、日,建章殿,内
人物:梁帝,左言希,黎才
梁帝正在翻看着书籍,梁帝的心腹太监黎才上前禀告:陛下,左言希左大人来了!
左言希跪在殿前,手中一个小木盒举过头顶:陛下,飞廉卫前来复命。
梁帝翻着书的手停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左言希。
左言希低下了头,把手中的小木盒举的更高。
梁帝冷漠的表情转露出了笑容:起来吧。朕的飞廉卫果然不负众望!那些叛国之徒死不足惜,来,上前来让本王看看。
左言希缓缓走到梁帝案几前,慢慢打开了小木盒,盒中是一截人的手指。
7-31、日,县衙殓房,内
人物:阿原,景辞,赵岩,止戈,李斐
赵岩皱眉盯着止戈尸体。
李斐胆战心惊:是下官监管不力,让恶人潜到大牢里行凶。
阿原不解:可到底是什么人要取止戈的性命呢?
景辞:若止戈只是一把凶器,那么真凶用此凶器行凶之后,为了藏匿罪行,自然会……
阿原突然醒悟:会把凶器毁掉!所以才要杀止戈灭口?照这么说,长公主被害一案还有幕后真凶,止戈只是被人蛊惑?
李斐:这……长公主的案子,不是结了吗?难道还有隐情?
景辞走到止戈尸体旁,撩起止戈被袖子挡住的右手。(特写)止戈的手上血淋淋的,没有小拇指。
赵岩诧异,飞快和景辞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阿原纳闷:他和长公主一样,被人摘去了小指头。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景辞沉吟:不论是深山之中取长公主小指,还是大牢内取止戈性命,都已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无论二者有什么关联,剩下的事,只怕不是小小的沁河县所能解决的了。
李斐禁不住擦额上的汗:是呀,是呀,昨晚那人的身手,就是想摘下官的脑袋都不难吧?赵大人,你看这事……
赵岩:李大人,既然长公主的案子已找到凶手,你先具文结案吧!至于其他事,我会另行调查后禀明圣上,再作定夺。
李斐松了口气:如此,有劳赵大人了!
7-32、日,县衙内院,外
人物:景辞,赵岩,阿原,小鹿
县衙院内亭子里,景辞正和赵岩说话:你准备回京了?
赵岩:长公主案具结,我也该回京复命。但留下的那些疑点,也不能不继续追查。你继续留意昨晚出没的凶手,我会前往江北大营去一次。
景辞:江北大营?你想从丢失的那封信入手?
赵岩:江北大营是贺王所辖,也数贺王最位高权重。我想,长公主那封信,很可能是寄给贺王的。我打算绕道江北大营,向贺王打听下,看能否寻到些线索。
景辞:你与贺王相熟吗?
赵岩笑:我和贺王并不相熟,但因为原清离的缘故,我跟他的独子小贺王爷慕北湮,倒是时常见面,算是好友吧!
景辞挑眉:慕北湮?
赵岩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树下的阿原:对,就是原清离的未婚夫,昨天被原捕快打得半死的那位……(笑)他那声夫人,倒也不是失心疯乱叫的。
景辞不禁也看向阿原。
(跳接)
阿原立于不远处的树下,正和小鹿嘀咕:他们不也是第一次见面嘛,怎么说话说得那么亲热?
小鹿:或许……投缘?
阿原郁闷:投缘?(打量赵岩)这赵大人长得很不错,景知晚不会因为这个才跟他格外投缘吧?
小鹿哈哈大笑:放心,赵公子向来只跟小姐投缘。不过如今公子扮了男装,又把他的随人打得鼻青脸肿,大约只会记挂着以前的小姐了吧?
阿原有不妙之感:什么……什么意思?赵大人以前跟我认识?
小鹿:当然认识啊!他和小贺王爷从前跟小姐可好了,是小姐门上的常客,搞得那位爱慕他的长乐公主不知吃了多少飞醋。
阿原尴尬:啊……怪不得他不时看着我!
小鹿想起什么:咦,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打的赵公子那俩随从,其中一个长得有点像小贺王爷!
阿原惊住:什么?
景辞走过来:阿原。
阿原抬头,赵岩已离开,景辞站在她面前,递来一个小白玉瓶:李大人听说你受了伤,拿了瓶伤药让我带给你。回头让小鹿给你上一下药。。
阿原眉开眼笑地接过:好,谢谢你。
景辞若无其事:你谢李大人就好。
天空一声鹰鸣,小坏飞了回来,在他们头顶盘旋。
阿原失望:看情形,没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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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装悬疑爱情电视剧《两世欢》
景辞眯了眯眼:它爪子上好像粘着什么东西?
小鹿自告奋勇地奔过去:我去看看。
(向天空招呼)小坏,快下来!
7-33、日,县衙阿原房间,内
人:景辞,阿原,小鹿
阿原、小鹿围在桌前研究一块碎布。
(特写)碎布花纹。
(与场 9-16 窗帷花纹一致。)
阿原:这就是小坏爪子下取下来的?
小鹿:嗯,勾在爪子上,应该是小坏想抓那黑衣人时,抓破了她的衣裳。
阿原:啧啧,小坏这胆子,比小鹿还大。凭黑衣人那身手,没把它打下来炖鹰肉汤,它就该偷笑了!
景辞走过来:这碎布上的花纹很特别。这是件物证,我先带走研究下。
阿原笑:好。
景辞盯她伤处:记得把伤药敷上。
阿原:我这就让小鹿给我上药。
景辞满意地弯弯唇角,离开。
阿原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小鹿诧异:小姐,你笑什么呢?
阿原:我笑这个,(指着手上的药瓶,让小鹿看)这不是李大人的,就是他自己送来的。
小鹿:小姐怎么知道?
阿原:这药瓶是上好的白玉所制,李斐那个穷官儿哪里会有?倒是我昨天去景县尉那里送汤时,在他屋中见过。
阿原美滋滋地将药递给小鹿:来,给我上药!不能拂了我们景美人的一番心意嘛!
(时空过)
——第七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