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杨楠、樊文超、张玉婵2022-05-23 15:3914,447

  8-1、日,县衙门口,外

  人物:慕北湮,衙役甲,衙役乙

  慕北湮一身贵公子装束,纵马疾驰到衙门口。

  门口的衙役还没来得及说话,慕北湮已缰绳扔过去,趾高气扬的模样。

  慕北湮:给我的马喂上最好的草料,回头重重有赏。

  衙役甲下意识地接过缰绳,躬身:是。

  衙役乙跟着目送慕北湮大摇大摆地快步进去,才疑惑:这位是……

  衙役甲愣了下,和衙役乙对视一眼,一起向内:哎,站住,站住!

  见慕北湮早没了踪影,衙役乙焦急:快去回禀大人吧!

  8-2、日,县衙阿原房间,内/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景辞

  慕北湮踏入房中环顾,看到窗边瓷瓶里供养的花,笑:这里就是她的卧房吧?这养着花儿,怎么看都像女儿家住的地方。

  窗边案上还放着一套白瓷茶具,茶盏中尚有半盏茶水。

  慕北湮闲适地坐了,端起那半盏茶,优雅地喝起来。

  (跳接)

  阿原正走向自己房间,猛从窗口看到自己屋中有陌生身影,吃了一惊,一时也看不出是谁,警惕地握紧破尘剑,就要走过去。这时她的肩上蓦地多出一只手,阻住她前行。

  阿原回头,见是景辞,不由地笑:景县尉!

  景辞冷淡地看她:伤好了?

  阿原摇头,又忙点头,笑:有景县尉捎来的药,好得很快。

  景辞:别乱动。

  景辞将阿原向自己身后一扯,带她走向阿原房间。

  (跳接)

  慕北湮见阿原跟在景辞身后进来,顿时笑逐颜开:清离,你回来了!

  景辞认出慕北湮,神色一松。阿原却愕然看着慕北湮。

  阿原:你是谁?怎会在我房里?

  慕北湮挑衅地看了眼景辞,故作伤心状:清离,你前儿才把我痛打一顿,这么快又忘了?难不成你天天犯失忆症?

  阿原猛地想起:你……你是那天被打的赵大人的随从?

  (ins)场 7-34,小鹿:昨天我们打的赵公子那俩随从,其中一个长得有点像小贺王爷!

  阿原震惊看慕北湮的一身华衣:你究竟是什么人?

  慕北湮笑嘻嘻地继续喝茶:还好,这次没再失忆。都是一家人,看在茶很好喝的份上,我就原谅你那顿毒打了。毕竟打是亲,骂是爱嘛!

  话未了,一只手拍在慕北湮的手上,茶盏飞快落到景辞手中。

  景辞面带浅笑,声音冰冷:小贺王爷,你不知道衙门里的水,不能随便喝吗?

  阿原烦恼(VO):还真是小贺王爷,我逃婚的那位?不会吧,这世界也忒小,这么快就撞上了?

  慕北湮桃花眼眯起:这位……景县尉,是衙门里的水喝不得,还是这里的茶喝不得?

  景辞轻笑:都喝不得。

  慕北湮:哦?清离的茶,从来没有我不能喝的。

  阿原瞪慕北湮,勉强辩白:我不是什么青离白离!

  慕北湮一脸体贴地看阿原:我知道你忘了以前的事,不肯承认自己是清离。现在叫阿原是吧?阿原,说起来,你的茶可和以前一样,真香呢。

  阿原笑了下:小贺王爷觉得这茶香?你没见我窗户开着的吗?

  阿原接过景辞手中茶盏,放回窗边,倒满茶,吹了下玉竹节。

  翅膀扑楞声中,小坏落案上,低头在茶盏里饮水。

  阿原:小贺王爷,我刚出门时倒满水,是打算喂小坏的。小坏昨晚吃过野兔腐尸,指不定还啄过人肉……你……真觉得这茶水很可口?

  慕北湮听得恶心,勉强笑:可口,可口。你这里的不管是什么,都合我口。

  景辞:但小贺王爷出现在这里,却不合规矩。

  慕北湮大笑:规矩?小爷活了二十年,就不知道什么是规矩。

  景辞嘲讽:那瞧来是贺王的家规不够严,棍棒不够狠。

  阿原忍不住笑,忙抬起缠着纱布的手掩住嘴。

  慕北湮正瞪过去,一眼扫到阿原的胳膊,忙上前抓阿原的手:你受伤了?怎么伤的?严不严重?给我瞧瞧。

  阿原急忙要把手缩回来,慕北湮不肯松手,二人拉来扯去。

  景辞悄悄弹出一颗棋子,打在慕北湮手臂。慕北湮吃痛松手,阿原趁机脱开。

  慕北湮着恼,强行又去抓阿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又怎么了?

  阿原怒了:你给我放手,不然不客气了!

  阿原挥拳打向慕北湮的脸。

  8-3、日,县衙内院(阿原房间外),外

  人物:李斐,丁曹,井乙,阿原,慕北湮,景辞,衙役甲,衙役乙

  李斐带着丁曹、井乙和先前守门的两名衙役刚好走阿原房间前。

  衙役甲:大人,我看着那人就是往这边来的。

  慕北湮被打得从阿原房中飞出,跌在李斐等人脚下。

  衙役甲:大人,就是这人!

  李斐看清慕北湮,恼怒:又是你!

  慕北湮狼狈地站起身,发冠都歪了:李斐,你……你看清我是谁!

  李斐:你不就是上次赵大人那个在牢里发疯的随从吗?赵大人都走了,你还敢跑县衙里来耍威风?

  慕北湮气结,见阿原、景辞走出,指向他们,向李斐:你问问他们,我是谁!

  李斐狐疑看向二人。

  阿原揉着打疼的手,面有怒色:像是只大毛毛虫。

  景辞神色淡淡:看着不像好人。

  李斐立刻振奋,指着慕北湮鼻子:我就知道你狐假虎威,又想到衙门放肆!还人模狗样换身衣服,(扯了扯慕北湮的衣衫)这身衣衫不会是偷的赵大人的吧?

  慕北湮怒:你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也敢狗眼看人低!

  李斐嘿然一笑:是六品!即便是九品也轮不着你这混帐来看低!来人,把这擅闯衙门的东西丢出去!

  慕北湮:你敢!

  丁曹、井乙和衙役们一拥而上,扯起慕北湮向外拉去。

  慕北湮挣扎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李斐拈须摇首:一个京官家奴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沐猴而冠,斯文扫地!

  阿原掩嘴偷笑。景辞见阿原这模样,也禁不住唇角弯了下。

  李斐安慰阿原:你放心,有本官在,绝不让你受这种小人的委屈!

  阿原同情地看李斐:谢大人!

  8-4、日,江北军营将军大帐,内

  人物:赵岩,贺王,侍从甲

  贺王正在帐中翻阅奏书。侍从甲步入:启禀王爷,刑部赵岩赵大人求见。

  贺王放下奏书,斜了一眼:赵岩?(想了想)哼,慕北湮那帮狐朋狗友之中,也唯有赵岩还算成器。传!

  侍从甲:是。

  赵岩入内行礼:下官赵岩拜见王爷。

  贺王:你与湮儿是多年好友,到我这里也不用拘礼,坐吧!

  赵岩:谢王爷。

  赵岩说罢,在椅子上坐下。侍从端上茶水,退下。

  贺王:听说你奉旨督查长公主遇害一案,如今正是要紧时候,怎会有空到我这里来?

  赵岩:回王爷,长公主被杀之事已经结案,下官正准备回京复命。今日前来,是有事向王爷请教。

  贺王:哦,何事?

  赵岩:下官听闻,长公主遇害之前,曾有书信一封,托人带到江北大营,不知王爷可曾收到此信?

  贺王:书信?长公主生前和我并无来往,怎会有书信给我?怕不是贤侄搞错了吧?

  赵岩:下官也不甚了了,长公主修行避世数年,如今突然联系朝中之人,想必此信一定非同一般。可惜不知信中所指何事,如今只能臆测。

  贺王:此事确实蹊跷,我会派人暗下调查的。

  赵岩想了想:王爷在外征战多年,见多识广,下官还有一事想向王爷请教。长公主遇害后,右手小指被人斫去。不久凶手被缉捕,对谋杀一事供认不讳,但对此却矢口否认。下官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其中另有蹊跷。不知王爷对此事有无看法?

  贺王皱眉:小指?

  赵岩:是。

  贺王起身在营帐里踱步:听着是不大对劲,但我一时也猜不透其中关窍。待我好好想想,如果有头绪,会命人传讯给你。

  赵岩起身一揖:多谢王爷!

  8-5、日,贺王府别院偏厅,内

  人物:郢王,慕北湮

  郢王正替慕北湮肿了半边的脸上药。

  慕北湮疼得龇牙咧嘴:你轻点儿,轻点儿……

  郢王摇头:你说你贱不贱呢,给打了一顿不够,又送上门去又挨一顿打!

  慕北湮:你懂什么?无故送上门挨打,那是犯贱欠揍;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得称作情比金坚!

  郢王:呸,我看你早晚会被打得身残志坚!幸好没跟着你犯浑,不然我又得跟着被打个半死了……

  慕北湮仿佛没听见,出神:不过,郢王殿下,你别说,我怎么觉得如今的阿原比以前的原大小姐更招人喜欢呢?

  郢王看白痴的眼神:完了完了,这人脑子被打坏了!

  8-6、日,江北军营将军大帐,内

  人物:贺王,副尉

  贺王心事重重地立于帐中,问副尉:你可还记得程都尉之死?

  副尉:轻车都尉程之闰?不是已经结案了吗?将军今日怎会想起他?

  贺王表情凝重,想起检查程之闰尸体的一幕。

  (闪回)

  8-7、日,江北军营小营帐,内

  人物:贺王,副尉,程之闰(尸体)

  营帐中停着一具尸体,尸体上盖着白布,贺王等看着尸体。

  贺王皱眉:程都尉是江陵人,自小在江边长大,怎会溺水身亡?朝中派来的使臣过来仔细检查过,也下了这样的论断?

  副尉:正是。

  贺王抬手慢慢揭开尸体上的白布,发现尸体的右手缺失了小指。

  贺王诧异:他的右手是怎么回事?怎会少了一指?

  副慰怔住:这……卑职也不知道。

  (闪回结束)

  (逻辑:程之闰背叛梁帝,飞廉卫奉命秘密杀之,并取其小指复命。郢王知飞廉卫惯例,杀人时也取人小指,以混淆视听,让人以为是梁帝所为。此事会在第 14 集场 20 通过假朱红玉口说出,试图将缺失小指之案件全推到梁帝头上,圆掉此处逻辑。)

  8-8、日,江北军营将军大帐,内

  人物:贺王,副尉

  贺王(VO):同样被摘去小指,这些事件究竟有什么联系?看来有必要回沁河一次了!

  副尉:将军?

  贺王回过神:噢,本王有件急事要处理,必须回沁河一次。一切军务,要紧的送到沁河来,不要紧的便交由你代为处理。

  副尉:是。那如果皇上查问,该如何回禀?

  贺王:就说我突犯旧疾,要去沁河的宅邸修养一阵。诸事切莫招摇,小心行事。

  副尉行礼:是。

  8-9、日,县衙二堂,内

  人物:景辞,阿原,李斐,丁曹,环境人物若干

  李斐、景辞、阿原正在整理文书,景辞忽然顿手,咳嗽了几声。

  阿原抬头看去,关切:景县尉,你怎么还在咳?上次不是叮嘱你去看大夫嘛,你去了吗?

  景辞淡淡:不妨事。

  李斐从卷宗中抬起头:景县尉,不是我说你啊,你可当真要注意身体,我看你这个咳嗽法和我三叔家的弟弟那是一摸一样。

  阿原着急打断:什么一模一样?

  李斐:日轻夜重,反复痉咳,伤心伤肺,轻者一日数次,重者一日数十次。

  阿原:那……大人,那你三叔家的弟弟最后是怎么治好的呀?咱们也去给景县尉求个方子。

  李斐摇头长叹:去了。

  阿原:去了?去哪了?

  李斐感伤:去往西天极乐世界了!景县尉一定要引以为戒,断不可讳疾忌医呀!

  阿原震惊:啊!

  景辞无奈:李大人若无别的吩咐,我便先去查案了!

  景辞一揖离开。

  李斐看着景辞的背影,自我感动地擦了擦眼角:你说多好的一个人,说去就去了……

  阿原担心地皱紧眉。

  8-10、日,恕心医馆门前,外

  人物:阿原,小鹿,环境人物若干

  医馆门前求医的队伍犹如长龙。阿原站在队末,朝着前方张望。

  小鹿用手挡着太阳,抱怨:热死了!小姐,你好歹是官府的人,看个病而已,有必要在这里亲自排号吗?

  阿原:听说这位左大夫医术极高,却长年在外游历,极少回来坐诊。难得最近过来住几日,想求他看病可不排成长龙了?

  小鹿郁闷:于是,人还没回来,就得先排号?这么多人,就是拿到号排下来,也不知哪天才能轮到我们。

  阿原:不管怎样,总得尽一份力吧!每次一听到景县尉咳嗽,我就跟着揪起来。哎,他这么好的一个人,可不能有个什么。

  小鹿歪头纳闷:景县尉人很好?我怎么觉得对小姐冷冷淡淡的?还不如小贺王爷呢,上回被咱们打成这样,还能情意绵绵地找上门来,多深情!

  阿原:看人怎么能这么着看表面呢?肤浅!小贺王爷那就是自作多情,被打也活该!

  小鹿翻白眼:如果换了景县尉这样黏着你,你会这样打他?

  阿原想像了下,满脸笑容:当然不会!我会立刻拉着景县尉回京成亲呀!

  小鹿无奈嘀咕:小姐还是原来的小姐,只是这眼光实在有问题。堂堂的小贺王爷不嫁,想嫁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小小县尉?

  人群缓慢地向前移动。

  8-11、日,食肆前堂,内

  人物:小涵(戴帷帽),店小二,环境人物若干

  小涵走进食肆,店小二热情地迎上前:姑娘,里面请,您几位呀?

  小涵冷淡地看了眼店小二:我约了人。

  小涵走向包厢,店小二阴冷地盯着她。小涵觉察,回头看了一眼,小二忙堆起笑容向她一点头,若无其事地走开。

  8-12、日,食肆包厢,内

  人物:小涵(戴帷帽,室内摘下),景辞,店小二

  食肆包厢,小而雅致。景辞面前放着一屉笼包子,却一个未动,正看着手中绣工拙劣的鸳鸯荷包出神。

  小涵入内,摘下帷帽,行礼:侯爷!

  景辞收起荷包,看向小涵身后:言希呢?

  小涵:回侯爷,左公子本来要过来的,中途得到消息,贺王正赶来沁河,所以匆匆赶回去相迎,让我来跟侯爷说一声,他改日再来见你。

  景辞微微眯眼,若有所思:贺王忽然来了沁河?

  小涵:侯爷,有什么不对吗?

  景辞:贺王以前也常来沁河吗?

  小涵:沁河距西都不远,很多豪强大族在沁河有产业,战乱时便先避到沁河,平时有空也常有过来小住的。贺王府也在这里有一处别院,小贺王爷……就是被原捕快打了两回的那位贵公子,他是贺王府世子慕北湮,近来就住在别院中,郢王殿下和赵岩大人也借住在那里。

  景辞:言希回沁河,自然也住在贺王府别院里?

  小涵:左公子会住在恕心医馆,正与贺王府别院相邻。

  店小二在外敲门声(OS):)二位客官,汤饼来了!

  景辞:进来吧。(向小涵)坐下一起吃吧!

  小涵刚坐下,小二入内,放下两碗汤饼,看他们一眼,满面笑容:二位慢用!

  小二出去,小涵拿起筷子正要吃,景辞阻止。

  景辞:慢着!

  小涵怔住:怎么了?

  景辞挑起汤饼嗅了下,淡淡一笑:据说这家食肆擅长药膳,可怎么着也不会往汤饼里放钩吻吧?

  小涵:钩吻?

  景辞:钩吻又名断肠草,有祛瘀止痛之效,但有剧毒,需辅以金银花、甘草等药材配伍方可入药。(顿了下)我先前双足受伤,药里就有这个。

  小涵惊怒:有毒?刚我就看那店小二神情不对,一定是刺客冒充!

  她抬手重新戴上帷帽,奔出包厢。(此处戴帷帽,是因为她后期会向郢王用美人计,此处不宜让她和郢王正面碰上。)

  另:汤饼即古时的面条、面片汤,可以用较粗的手工面代替。

  8-13、日,食肆前堂,内/外

  人物:小涵(戴帷帽),店小二,郢王,冯亭,环境人物若干

  小涵手扶佩剑奔出,看到店小二鬼鬼祟祟地正在往食肆门外逃去。

  小涵看到店小二手戴着红色芙蓉石珠,追赶过去。

  店小二奔出门,小涵正要追出去,恰巧郢王带着冯亭进门,边走边和冯亭说话:跟你们说啊,这家的汤饼特别好吃,大骨汤料汤汁,简直是人间美味……

  郢王与小涵撞了个满怀,郢王夸张地揉肩,气恼地:哎哟!谁这么不长眼?

  小涵着急,根本不看郢王:让一让……

  郢王拽小涵:哎,这谁家的姑娘,这样无礼!撞了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想跑了?

  小涵:让开!

  郢王死拽着小涵不放,小涵情急之下使功夫一把推开郢王。

  郢王原地转了个圈,笨拙地跌倒在地:哎哟!

  小涵奔向门外。

  (跳接)

  小涵跑出门,街市上人来人往,却已不见店小二的踪迹。小涵懊恼叹气。

  8-14、日,恕心医馆门前,外

  人物:阿原,小鹿,药童,男子甲,环境人物若干

  阿原、小鹿望眼欲穿,看前面的人一个个拿着标有号码的竹签离开,终于只剩下两三人。

  阿原松一口气:终于快排到我们了!

  门内出来一药僮,高声说:我们公子回来坐诊的时间有限,这批放出的号已经满了。今日到此为止,各位回请回吧!

  阿原郁闷:啊,不会吧,我们排了整整一天的队了!

  没排到队的其他人也跟着叫唤:对呀!我们等了好久了,实在是家里人急着求医呀!

  药童看都不看他们,转身入内。

  其他人群摇头叹息着离开。

  阿原不甘不愿地站着,小鹿也代为委屈:这算什么事儿呀!

  男子甲拿着支竹签,笑眯眯冒到阿原跟前:二位没拿到号?我排了一日,倒是拿到了一枚,不过我们家那位病人等不及,找别家医馆治去了。

  阿原惊喜。小鹿兴奋地问:那你能把这号转让给我们吗?

  男子甲:可以。但不能白给二位,我辛苦排了一日,二位体恤,好歹赏些辛苦钱。

  阿原:你要多少?

  男子甲比了一个“十”的手势。

  小鹿掏钱:十文,那倒不贵。

  男子甲忙摇头:非也,是十两。

  小鹿惊叫: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8-15、日,县衙大院,外

  人:阿原,小鹿,井乙

  阿原走入,唇角含笑,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竹签。

  小鹿跟在阿原身边,心疼地抱怨:一根破签子,居然敢要十两!这些人,心肠都黑了吧?

  阿原:如果那位左大夫真的医术高明,多花几两银子算什么?

  小鹿:但再这么花下去,咱们得天天喝粟米粥了!

  阿原左右看看:咦,今天衙门里怎会这么安静?(看到井乙)井大哥,衙门里的人呢?

  井乙走来,笑答:原兄弟你还不知道吧?听说贺王来沁河了,大人听见,立刻带人前去迎接了!

  阿原:贺王?

  井乙:就是那位跟随皇上东征西讨、杀敌无数的贺王慕钟,我们大梁第一干将啊!

  阿原(VO):那岂不就是慕北湮的亲爹?没想到他爹居然这么厉害!

  8-16、日,贺王府别院门前,外

  人物:慕北湮,李斐,贺王,左言希,萧潇,环境人物若干

  李斐带手下等候在贺王府别院门前。贺王在左言希和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府前,下马。

  李斐连忙携手下上前行礼:沁河知县李斐,恭迎贺王大驾!

  贺王满不在乎地上下打量李斐:你是县令?白世如呢?

  李斐恭敬:禀王爷,白大人年事已高,告老还乡了。

  贺王不屑:你们这些文官,一个个装模作样的,真叫人看不上。

  李斐不敢答。

  (跳接)

  慕北湮带着随从萧潇,说笑着正往门前走,抬眼看到大队车马:怎么这么多人在我家门口?

  萧潇仔细看了下,低声提醒:小王爷,好像是王爷来了!

  慕北湮看清贺王,大惊,悄悄后退两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贺王一抬头,看到慕北湮,厉喝:慕北湮,你给老子站住!又想往哪儿跑?

  慕北湮刚转身就被叫住,只好停下,想了一瞬,堆起笑容迎上前。

  慕北湮行礼:孩儿不知父亲大人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斐看到慕北湮,大惊失色(VO):他竟是贺王的独子,小贺王爷?

  贺王斥责慕北湮:我不是让你去刑部供职吗?你不去报到,跑来沁河做什么?这么大的人,整日里只知胡闹,一事无成,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些?

  慕北湮心烦地皱了皱眉:最近京城连降大雨,又湿又冷,这不是出来散散心嘛!

  贺王:越长大越不成器,如今看你一日我都要被气死……

  慕北湮不耐烦:是是是,儿子错了,儿子明日起便刻苦用功,行了吧?请父王就不要再瞎操心了。

  贺王恼怒,正要说话,左言希打圆场:义父,有什么事,我们先进府再说吧!

  贺王气呼呼地甩手进门:哼,不肖子孙!

  慕北湮也气得不轻,转身要走的一瞬正好与李斐打了个照面。

  李斐吓个半死,急忙低下头。

  慕北湮乐了:哟,李大人也在呢?

  李斐躬身行行礼,恐惧:下官不知是小贺王爷,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慕北湮凑近,冷笑:什么小贺王爷?你不是说我沐猴而冠,斯文扫地吗?

  李斐擦冷汗:下……下官惶恐……

  慕北湮一脸不屑,也跟着进了王府。

  李斐留在原地,一脸的惶恐不安。

  8-17、日,公主府门口,外

  人物:长驸马,官员若干,仆役若干

  公主府府门内外飘着白幡,正是办丧事的光景。

  长驸马身穿孝服,向前来送殡吊唁的客人一一行礼。

  长驸马躬身行礼:劳刘太傅亲来吊唁,下官何以克当?(对方摆了摆手,长驸马做邀请动作)里面请。

  长驸马转身迎另一宾客,忙乱中,一仆人匆忙走到长驸马身边。

  仆人:驸马爷,外头送来一封信,说是一定要老爷亲观。

  长驸马听到后不禁诧异:谁送来的?

  仆人:没说,不过小人看那高头大马装着金当卢、红缨子,很不一般。

  长驸马:哦?

  长驸马接过信,打开看了看,一惊,面露担忧踌躇之色。

  (此处在 32 集会有一场后续情节的闪回,补充逻辑:来人是赵王的使者。长公主一死,长驸马没了靠山,怕被梁帝清算。赵王趁机遣使,劝他听命于自己,但表面则听命于郢王。)

  8-18、日,县衙主簿房,外

  人物:景辞,阿原,李斐

  主簿衙布局类似寻常书房,有几张用来书写公文的桌子,桌子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旁边是书架,摆放着各种公文和案卷。此时景辞正在书写公文,阿原抱着一摞卷宗从门外快步走入,一抬眼就看到了景辞,阿原愣了一下,原本轻快的脚步不自觉放慢。

  景辞知道阿原进来,但根本没有抬头,只是在认真书写。阿原走到景辞身畔的书架前,将卷宗一本本放回书架高处。

  阿原偷偷看景辞,随意往书架放着书,并没有放稳。景辞专注写着,好像并没有看到她。

  阿原忍不住:景县尉。

  景辞头也不抬:什么事?

  阿原:你风流倜傥,才识出众,怎么至今不曾婚配?是心有所属,还是眼光太高,至今没有能看得上的女子?

  景辞冷淡瞥阿原:这与你何干?

  阿原有些尴尬地笑:就是……就是随便打听打听嘛!

  景辞不看阿原,继续写字。

  阿原以为景辞不会回答,正失望时,景辞低沉地开口:我心中惦念一人,原想与她一生相守,一世相依,可惜终究碍于身份,无法遂心。既已命中注定,何必枉费心机?

  景辞走到书架前,看着阿原。阿原把竹签拿在手中,正要递出去,被他看得怔住。

  景辞起身靠近阿原,眼看就要脸贴着脸。

  阿原红着脸看他,紧张(VO):他是要亲过来了吗?亲过来了吗?如果他亲过来,我要不要躲?还是……还是索性亲回去?

  景辞的脸靠过去,阿原紧张地闭上眼。但景辞只是伸手拿起一本快掉下来的卷宗。

  景辞:你的书册没放稳。

  阿原睁眼,见景辞只是过来拿书,又羞愧又尴尬,推了景辞一把。

  阿原:谁说没放稳了?

  书架被碰到晃动,上方的卷宗掉落,景辞刚刚好被阿原推到一边,阿原自己被一个一个的卷宗砸了个正着,连手中的竹签都砸得掉下来,狼狈不堪。

  阿原郁闷地捡起竹签,景辞已若无其事地坐回书案前写公文。

  李斐一脸晦气地走过来:造孽啊造孽!

  阿原忙藏起竹签,行礼:大人怎么了?

  李斐又恼又急:阿原,你可知赵大人那个被你打了两次的随从,是什么人?

  阿原心虚地笑:不就是个随从吗?难不成家里还有人当着大官?

  李斐叹气:何止大官!他居然是贺王之子慕北湮,人称小贺王爷。你们说说,他好好的亲王世子不当,跑去当什么侍从,不是拿我们这些芝麻官儿开涮嘛?(忽想起什么,看向阿原)哎,阿原,我怎么觉得,他这接二连三的,其实是冲着你来的?你是不是啥时招惹他了?

  阿原无辜地摊手:我怎会招惹他?明明就是他厚颜无耻来招惹我!我这里简直是避如蛇蝎呀!

  李斐郑重点头:咱斗不过他,是得避着!哎,阿原,那小贺王爷为何独独对你纠缠不休?

  他莫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你可要多提防着点儿。

  景辞手中一顿,微微蹙眉,抬头看向阿原。

  阿原无奈地答:我明白了,多谢大人关心!

  景辞一失神,笔尖的墨汁滴在纸上,慢慢晕开……

  8-19、夜,花月楼包厢,内

  人物:慕北湮,小玉(青楼女子装束),傅蔓卿

  屋内气氛旖旎,丝竹声不绝于耳。慕北湮坐在桌边,小玉和傅蔓卿一左一右靠在身畔。

  一只黑色的猫趴在旁边椅子上打盹。

  小玉将一杯酒送到慕北湮唇边,娇媚地笑:公子今日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傅蔓卿:莫不是又在想哪家的姑娘了吧?

  慕北湮接过酒杯喝了,拿在手里把玩:非也。哎,我家老头子今日不知为何也到了沁河,他就见不得我无所事事,每次骂我的话可比大理寺的判词还多,以后我想再来这温柔乡坐坐,怕是难了。

  傅蔓卿:有什么难的?公子若喜欢,将妾身赎回去不就得了?妾身定会尽心侍奉,(挑逗)让公子在家过得比在这花月楼还快活!

  小玉抚摸着黑猫,冷笑:哟,姐姐想得可真好啊!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公子家的门,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真是不自量力!

  傅蔓卿:小玉,说话可掂量着点儿。你轻贱我,不也是轻贱自己?

  小玉:是啊,所以我才不像姐姐这般痴人说梦。小玉最是懂事了,公子,你说对吗?

  慕北湮叹了口气:别吵了,今日跟老头子闹了一场,乏得很,只好找个清静地儿好好睡一觉。(从袖子取出两只香囊掷于桌上)这是我给你们备的礼物,一人一只,拿去吧。

  傅蔓卿忙伸手先抢了一只红色香囊在手中,小玉也随即拿起另一只青色香囊。青色香囊做工精美,下方缀着三个小铃铛。

  慕北湮顾自走向床榻,倒头睡去。

  傅蔓卿:果然是醉了!(瞥小玉一眼):那他今晚就交给你了!

  傅蔓卿转身离开。

  小玉抱着黑猫,走到床榻边,看着慕北湮的睡脸:人都道你是风流小王爷,红颜知己无数。可我怎么瞧着,日日伴你眠的,不是风流,而是寂寞?

  小玉放下黑猫,小心地替慕北湮盖上衾被。

  8-20、夜,县衙内院,外

  人物:阿原,景辞

  景辞从主薄房出来,阿原走过来,拦住他的去路:景县尉!

  景辞淡淡看她:什么事?

  阿原:为了谢你上次替我翻案,我决定还你一个人情。

  景辞绕过阿原,要往前走:不用了。

  阿原一把扯住景辞袖子,笑:要还的,要还的!何况我千辛万苦为你排上号,你不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景辞顿了下:排上什么号?

  阿原:恕心医馆的号啊!我看你身体一直不大好的样子,一定要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看才行。正好恕心医院那位极有名的左大夫这几日回来,我怎么着也要带你去好好诊治诊治,把你的病除了根。

  景辞微微失神:恕心医馆?左大夫?

  阿原摇袖子央求:去嘛,好不好?

  景辞抽出袖子向前走。

  阿原以为他不愿,一脸失落地看着。

  景辞走出数步,低声应了:好。

  景辞走远,阿原站在原地,不敢置信,随即惊喜得笑成朵花儿,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阿原:他答应我了!有戏!(鼓励自己)阿原加油!一定要像以前俘获那些毛毛虫的心那样,俘获咱们景美人的心!

  8-21、日,恕心医馆门前,外

  人物:阿原,景辞,药童,病人若干

  恕心医馆是从贺王府别院隔出来的临街医馆,门前若干病人正排队候着。

  药童正高声叫唤:都别挤都别挤,请大家按签上的顺序入内就医。天甲一号的随我进来!

  病人一边咳一边跑上前:我,是我……

  阿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竹签,签上刻得是“天甲七十八”(特写)。

  阿原:呀……!

  景辞:怎么了?

  阿原尴尬掩饰:没……没事,你放心,很快就轮到我们了。

  阿原:(OS)糟糕!等排到我们,只怕天都要黑了。

  药童侧身让病人入内,走到阿原和景辞面前,行礼:二位公子,请随我来,我家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阿原意外,惊愕指自己:我?我们?(堆上笑,挺直脊梁)好,好,你前面带路。

  8-22、日,恕心医馆院中,外

  人物:阿原,景辞,药童

  阿原和景辞在小童的带领下步入院中,院内陈设清逸,宛若高人隐士的居所。

  阿原左右看着风景,洋洋得意地向景辞臭美:怎么样,还是我面子大吧?我在沁河县的名声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凭谁都要给我几分薄面!以后景县尉在沁河遇到什么烦难事,只管报我大名,包管无往不利,诸事亨通!

  景辞淡淡瞥她一眼:哦,是吗?

  前方内厅传来琤琮琴声,幽泉般泠泠滑来,十分动听。

  8-23、日,恕心医馆内厅,内

  人物:阿原,景辞,左言希,药童,侍女芯儿

  厅堂内,炉内香烟缭绕,左言希一身白衣跪坐于琴案前奏着琴。

  药童领景辞和阿原入内:公子,贵客到了!

  左言希抬头看了一眼,琴声一乱,顿手。

  左言希:你来了!

  阿原端着些矜持的模样,颇有些官爷的气势,咳了一声,才笑着作揖:来了来了!感谢左大夫另眼相待,容我带病人先行入内。

  景辞已在旁边落坐,闲适地接过侍女芯儿奉上的茶:正有事想找你,可巧你便来了,倒也省事。

  左言希微笑:我再不来,你打算把自己身体糟蹋到什么地步?

  阿原气势顿消,吃惊地看看二人:你们,原来你们……

  左言希看向阿原,微一欠身:原捕快,我和景公子还有事相商,可否烦请原捕快在偏厅等候?

  阿原:有事相商?可明明我是带他来看病的!

  左言希面带微笑,声音冷淡异常:等谈完事,我自然会给他看病,不用原捕快费心!

  阿原张嘴结舌:哎,你这……

  左言希看了眼药童。药童立时走到阿原跟前:原公子,这边请。

  阿原看景辞。景辞眼睛都不抬地喝茶。

  阿原努着嘴,愤愤地走出门去。

  她的身后,左言希正吩咐药童:给外面的病人备些饮食,让他们稍候。我见过客人再过去替他们诊治。

  药童:是,公子。

  8-24、日,恕心医馆偏厅,内

  人物:阿原,芯儿

  偏厅内,阿原坐在茶桌边,越想越懊恼:明明他们早就认识,也不跟我说,害我费了那么大的劲,还这么着丢人现眼。

  芯儿端茶入内,把茶放到阿原跟前,看到阿原俊秀的面容,目光热切起来。

  芯儿微笑:原公子请用茶。

  阿原喝了一口茶,笑着看向芯儿:你叫什么名字?烹来的茶真香。

  芯儿有些害羞地靠近:奴婢叫芯儿,谢大人夸奖。

  阿原:我来问你,你家主人什么来头?看着好大架子!

  芯儿:原公子有所不知,恕心医馆看起来和寻常药铺无异,也有大夫在医馆中坐诊。但

  我们医馆的主人是左言希左公子,贺王爷自幼养于膝下的义子。

  阿原惊讶:那左大夫和那位小贺王爷是兄弟了?

  芯儿:是。所以我们公子虽无官无职,可身份也贵重着呢!就连这间医馆也是从贺王府的别院隔出来的。

  阿原嘀咕:怪不得一副瞧不上我的模样。可他怎会和景县尉认识?他们关系很好吗?

  芯儿摇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位景县尉。

  阿原:哦。

  8-25、日,恕心医馆内厅,内

  人物:景辞,左言希

  左言希和景辞坐着喝茶。

  左言希叹息:阿辞,听说你在沁河化名景知晚。知晚知晚,是知晓风眠晚之意?当初,你说那个纠结于仇恨,也被仇恨耽误了十八年的风眠晚,没必要再存在,希望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可你依然来到了她所在的地方,依然以她的知心人自居?

  景辞淡然:我只是被一些事推到了沁河而已。

  左言希微带嘲讽:包括以端侯之尊,跑沁河来当个小县尉。

  景辞面不改色:以官府的身份参与,对有些事的调查更方便些。

  左言希叹一口气:以你端侯的身份,又有皇上维护,哪里不便于调查了?是不便于跟那位从京城一路胡闹到沁河的小捕快一起调查吧?阿辞,你的身体自己该有数,着实不该再与那位再扯上关系……

  景辞微一皱眉,打断:言希,贺王怎会忽然来沁河?先前赵岩查长公主案,因为一些疑点,曾说起要去向贺王请教。算时间,贺王应该在赵岩见过他之后,便离开江北大营,赶来了沁河。莫非贺王知道了些什么?

  左言希怔了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义父待我虽好,但我身为飞廉卫首领,直接受命于皇上,义父又有自己的打算,未必都会跟我说起。

  景辞皱眉。

  左言希伸向景辞手腕,一脸无奈:以你从前的性情,何尝会操心这些琐事?如今只为风眠晚在查案,你也跟着费这些心思!你身体这状况,就该抛下这些俗事,安心静养才是。

  景辞转过脸:言希,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一连串的事,可能和行刺我的刺客有关,所以才格外留心了些,跟风眠晚……跟原捕快没关系。

  左言希无奈:你就嘴硬吧!算了,既然来了,还是让我先替你诊下脉吧!遇到你这样的病人,我这大夫得多操多少的心?

  景辞由他把脉,不觉微笑。

  8-26、日,恕心医馆院中,内

  人物:阿原,郢王,冯亭

  阿原百无聊赖地走出偏厅,赏着院子里的风景。

  郢王正带着普通侍从打扮的冯亭从院中经过:冯亭,咱从这边绕着走。我可不想瞧见贺王那副黑着脸的模样。

  阿原看过去(VO):那不是之前和慕北湮一起假扮赵大人随从的人吗?他又是什么来历?

  阿原沉吟着,小心地跟了过去,一路出了恕心医馆的院子,却发现不见了郢王的踪迹。

  阿原张望着向前走着,纳闷:奇怪,怎么不见人影了?

  8-27、日,恕心医馆内厅,内

  人物:景辞,左言希

  左言希搭着脉,震惊地看着景辞,不相信般又仔细诊脉。

  景辞眉微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左言希:奇怪,除了原先的症候,怎么又多出了中毒的迹象?

  景辞讶异:中毒?

  左言希:应该是某种慢性毒药。你近来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或出过什么不寻常之事?

  景辞沉吟:初到沁河,新接触的人或事并不少,但我并不觉得其中有可疑之人。

  左言希:可你的确已中了某种毒药,虽然不猛烈,却能缓缓侵入肌体乃至内腑,使人心肾衰竭而死。(犹豫了下)是真没有可疑之人,还是你天然对某些人没有警惕心?

  景辞避过他探究的目光,喝了口茶:你想多了,不会是阿原。

  左言希回想了下:也是,如果是她下的手,她不会这样绞尽脑汁把你带我身边来,希望为你治病了……奇怪,你刚来沁河没几天,她怎会那么关心你?难道……(不自信)难道我给她下的药失效了,她把你想起来了?

  景辞默然想了一瞬:她的确已不记得往事,只是把自己当作了原清离,便和原清离一样子,喜欢接近生得好看的男子。

  左言希:是吗?可她刚瞧见我,并未有接近我的意思。我还听说,因为北湮想接近她,都被她打了。难道我和北湮长得不好看?

  景辞唇角浮过一丝笑意,很快敛住,看向左言希:我所中的毒,应该难不到你吧?

  左言希站起身,从医箱里拿出医用金针:你躺那边榻上去,我试着用针灸法把毒引出来。

  幸亏中毒未深,若再拖下去,毒性侵入脏腑,加上你的病情,我也救不了你。

  景辞一边解外衣,一边走向旁边软榻。

  8-28、日,贺王府别院书房,内

  人物:贺王,女侍卫朱红玉

  贺王正在翻看着案卷。

  朱红玉入内行礼:王爷!

  贺王放下案卷:红玉,你伺候本王多年,是我最信赖的人。现下有一要紧的事,本王要交与你去做。

  朱红玉:王爷请吩咐!红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贺王:最近江北大营和沁河都出了些古怪之事。我特地回沁河,跟知县调了长公主的案卷细看,依然不得要领。看来布局之人早有准备,一直小心隐藏行迹,让人无从查起。可此事可能关系重大,我必须早做筹谋。

  朱红玉:王爷打算怎么做?

  贺王:你秘密带人前往京城并各州府,仔细打听打听,近年过世的大臣或武将,尤其是意外而死的人中,是否有人被斫去了小指。

  朱红玉:小指?

  贺王:切记,隐秘行事,不可惊动他人。如今我与博王走得近些,皇上对我多有提防,连军营里都被安插了几个眼线,只得转到沁河来掩人耳目。此番若是打草惊蛇,反倒不妙。

  朱红玉:王爷放心,红玉定当小心行事。红玉离开这段时间,还望王爷自己保重,有事只管吩咐靳总管和薛夫人去办,莫要太过劳累。

  贺王笑了下,挥手:我明白,你去吧!

  朱红玉转身离开。

  8-29、日,贺王别院书房附近,外

  人物:慕北湮,郢王,冯亭

  郢王站在一丛花木后,若有所思地看朱红玉远去。

  慕北湮走到他身后,重重在他肩上一拍:郢王殿下,看什么呢?

  郢王立刻堆上憨厚笑容:刚我从医馆过来,好像被人盯梢了,正看着有没有甩掉。

  慕北湮:什么人敢盯梢我们郢王殿下?还盯到我们贺王府来了?

  郢王笑:是那位原捕快。

  慕北湮惊喜:阿原?她跑咱府上来了?

  郢王:可不是!我就怕再被她打一顿,赶紧躲起来了……

  慕北湮不等郢王说话,已兴奋地跑开。

  冯亭走上前:殿下,这朱红玉似乎奉贺王之命要去办什么事。

  郢王笑眯眯:贺王命他部属去办些什么事,不是很寻常的事?我倒是更好奇,北湮待会儿见到那位阿原,会不会再被打一顿?

  冯亭:那我们……

  郢王笑哈哈:走,我们先去给他备些伤药!好兄弟想追心上人,我不能做到有难同当,有打同挨,至少可以尽上自己一份心意嘛!

  冯亭:是,殿下!

  (逻辑:郢王知道了朱红玉因贺王之命离开,埋下后面朱红玉被郢王伏击杀害的伏线。郢王状态:能让观众觉得好像有些不对,但仔细看又没什么不对,有一闪而逝的疑惑。)

  8-30、日,贺王府别院花园,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

  阿原在园中边走边寻找着:咦,那人到底跑哪里去了?和慕北湮一起扮成随从的家伙,一定也不是寻常人。

  园中花木葱茏,阿原不觉赏起花木,面带微笑。她摘了朵花儿在手上把玩片刻,忽纳闷。

  阿原自语:不对呀,恕心医馆再大,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园子吧?

  (ins)场 8-24,芯儿:就连这间医馆也是从贺王府的别院隔出来的。

  阿原震惊:我不会跑到贺王府别院来了吧?糟了,他们家那位小贺王爷都被我痛打两回了!

  阿原想离开,猛一转身,差点和慕北湮撞个满怀。阿原愕住。

  慕北湮笑眯眯地看着阿原:咦,早前我去找你,你合着那个不长眼的知县把我打出来,这会儿又后悔了,特地跑我家来找我吗?

  阿原惊得口吃:不、不是,小王爷别误会,我是来求医的。

  慕北湮笑:求医?求医在恕心医馆前堂就行了,怎会跑我家后院来?老实交待,到底来做什么来着?(围着阿原打转)你说你是捕快,你是男人……呵,可咱家后院住的可是女眷!如果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擅闯王府,我可要拿住你问罪了!

  阿原急了:我真是来求医的,然后……然后急着如厕,四处寻茅厕来着,谁知道你家别院怎么会跟医馆相连呢,地方又这么大,走来走去,一时没能走出去不是很正常嘛?

  慕北湮点头:原来你要如厕呀!

  阿原干笑:可能我真的走错道了,半天没找着。小王爷你先忙,我自己找路回医馆吧!

  阿原刚要逃开,臂腕一紧,已被慕北湮死死捉住。

  慕北湮懒洋洋地笑:走,我陪你去!

  慕北湮拉紧阿原向前走。

  阿原头疼,边挣扎边强笑:小王爷贵人事多,就不要为我耽误时间了!

  慕北湮笑得贼兮兮: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一向只嫌事儿不够多,没地儿消磨时间。能为清离你……不,能为阿原你耽误时间,小爷我求之不得呀!

  阿原挣脱不开,只得勉强跟慕北湮走。

  8-31、日,贺王府别院茅厕外,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郢王

  慕北湮拽着阿原走到花园角落一处小屋前。

  阿原纳闷:这是什么地方?

  慕北湮贱贱地笑,拖着阿原走向旁边的小门:茅厕啊!你不是急着如厕吗?一起吧!

  阿原大惊,捏着鼻子,涨红着脸:不不……还是不必了,我已经不那么着急了……

  阿原转身要逃走。慕北湮手指往后一勾,巧巧地勾住她后侧腰带,阿原被困住。

  慕北湮坏笑:阿原,好容易找到这五谷轮回之所,还不赶紧解决?待会儿急了,只怕又要找不着地儿解决了。

  阿原:真的不用,景县尉还在那厢等候,我要赶紧过去!哎,等等……

  慕北湮根本不理会阿原的话,强行拽着她进了茅厕。

  茅厕里响起阿原惊恐的叫喊(OS):啊——你在做什么!

  慕北湮:(OS)做什么?当然准备如厕了……(被揍声)哎,哎哟!

  阿原面红耳赤,羞愧难当,逃命一般飞快跑出茅厕。

  慕北湮隔了片刻才跟着出来,揉着眼角的一块瘀青。

  慕北湮抱怨:这丫头,一次比一次下手重!

  一只手拿着药瓶送到他面前。慕北湮看过去,郢王正满面笑容地看着他。

  郢王:好兄弟,伤药我已经给你备好了。我是不是很讲义气?

  慕北湮吼:滚!

  他说话时牵扯到伤处,疼得捂着脸吸气。郢王连忙扶着他给他吹着伤处。

  郢王笑嘻嘻:不如我先扶你回去上药吧!

  慕北湮和郢王走开,一路恨恨地说:这都第几次打我了?第几次了?再有下一次,我揭了她的皮,再不让着她了!还真当小爷好欺负呢,哼!

  ——第八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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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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