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杨楠、樊文超、张玉婵2022-05-23 15:3913,066

  6-1、日,建章殿,内

  人物:梁帝,博王,薛才

  梁帝端坐于宝座上,盯着跪在地上的博王,面色深沉。

  博王忐忑地觑着梁帝神情:不知父皇特地唤儿臣来,有事吩咐?

  梁帝:德明,你准备准备,十日之后离京吧!

  博王大惊:父……父皇,你让我离京?(想了想)是为……为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端侯?是不是他跟父皇告了什么状,父皇才要将儿臣撵出京城?

  梁帝眯眼看着博王:谁和你说朕要将你撵出京城了?这事又和端侯有什么关系?

  博王一呆,有些着慌:先前儿臣对那端侯好奇,便一时鲁莽,硬闯进去见了一面。儿臣以为父皇为此事生气……

  梁帝盯他一眼,和蔼地笑了下:既然只是想见他一面,又非心怀恶意,朕岂会因他而怪责于你?我派人你出京,是因沁河周边水患连年,百姓不能安居乐业。朕的众皇子中数你最稳重机警,所以朕有意派你前去兴建水利。怎么,听你刚刚说话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很想去?

  博王松一口气,欣喜:父皇的命令,儿臣岂会不从。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父皇所托。

  梁帝继而笑笑:那就好,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吧,灾情紧急,不得有误。

  博王:是,儿臣告退。

  博王离开。

  梁帝看向心腹大太监薛才:阿辞那里,近来有没有消息传过来?

  薛才:听闻又有刺客袭击,但端侯早有防备,和上次在府中遇刺一样,有惊无险。如今住入清河县衙,又有付小涵等暗中保护,应该不至于再遇危险。

  梁帝沉吟:阿辞刚回梁国,一直在府中休养,不问朝政之事,会是谁想杀他?我本疑心博王上次跟阿辞起了龃龉,所以暗中动手。可今日瞧博王反应,倒不像主使之人。

  薛才:会不会是端侯以前得罪了什么人?

  梁帝皱眉思索:以前?难不成刺客来自赵国?(有慈爱心疼之色)阿辞没在朕跟前长大,始终寄居赵国,也不知因此受过多少委屈。

  (五六集景辞所遇刺客逻辑:郢王知道博王硬闯端侯府,得罪端侯,遂派刺客刺杀端侯,希望杀了端侯,嫁祸博王,一石二鸟。并不重要的情节点,在郢王露出真面目时再揭开。)

  6-2、日,西都玉燕楼包间,外

  人物:慕北湮,郢王,赵岩,小厮

  包间里,慕北湮、郢王、赵岩推杯换盏地饮酒。

  小厮匆匆奔入,附到赵岩耳边说了什么。

  赵岩变色,站起身来:郢王殿下,北湮,我有急事在身,可能得先行一步了!

  慕北湮不满:什么急事?自清离失踪,我们难得一聚,怎么才喝了几杯酒就想跑?

  赵岩:你们有所不知,升宁长公主喜好佛学,近年一直在慈心庵修行,但前天遭人暗杀,不幸遇害。皇上对此事极不放心,传旨命我立刻前往沁河彻查此事。

  慕北湮:沁河?贺王府在那里有处别院,我原就想着要过去住一阵散散心呢!既然你出公差,不如一起去吧!

  赵岩无奈看他:我是办正事。

  慕北湮:你办你的正事,我散我的心,如何?

  郢王:哎,你们这是做什么,都要走?上次慕北湮就把我一个人扔在猎场,这次又打算把我扔下?(赌气)不行,我可不依!

  慕北湮看着郢王笑笑:行啊,那二殿下也一起去吧!

  郢王兴奋:听说那里有座花月楼很有名,到时咱们一起去逛逛。

  慕北湮笑:好呀,(向赵岩)阿岩,到时一起去。

  赵岩忙摆手:算了算了,你们去就好。

  三人说着话,起身向外走去。

  6-3、日,西都玉燕楼外街道,外

  人物:博王,慕北湮,郢王,赵岩,长乐公主,侍女云朵,侍卫若干,环境人物若干

  街道上,博王骑在马上,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踌躇满志地走过。

  慕北湮、郢王、赵岩出了玉燕楼,正好见博王一行离开。

  慕北湮好奇:博王殿下这是去哪里?

  赵岩:听说陛下命博王出京修缮水利。这些年诸国混战,民生凋敝,运河也无人治理,终究不利于长治久安。

  慕北湮:博王随陛下征战四方,功勋不凡,只是未免杀伐太重。若治水得宜,救助了两岸百姓,倒也是件大功德。

  郢王脸色沉了下,很快笑起来:亏得大哥勤勉忠勇,替父皇把正事都办了,不然咱们哪能这样悠闲,日日游冶玩乐?对了,沁河那个花月楼,有没有什么有特色的美食?

  慕北湮失笑:有特色的美食未必有,但有特色的美人,肯定有!

  三人说笑着走远。

  (跳接)

  长乐公主看向慕北湮和赵岩等离开的背影,惊讶:赵岩!二哥!

  长乐公主吩咐身边的侍女云朵:跟着他们,悄悄打听下,他们准备去哪里。

  云朵:是,公主。

  6-4、夜,县衙景辞房间,内

  人物:景辞,小涵,小玉(黑衣,帷帽),环境人物

  烛火下,景辞翻着案件卷宗,皱眉沉思,忽外看了眼:谁?

  小涵闪身而入,行礼:侯爷。

  景辞:有事?

  小涵:禀侯爷,属下这几日一直在找那天意图在大街上暗算侯爷的刺客,发现她后来又在沁河出现过一次。

  景辞:出现在哪里?

  小涵:闹市,靠近沁河最大的酒楼玉福楼。

  (ins)街道上,小玉穿着男装,头戴帷帽走着,发现小涵跟踪,往人群中一挤,等小涵分开人群追过去,已失了踪影。

  小涵:那人很警觉,可能发现被盯梢,在人群中一挤,便不见了踪影。

  景辞沉吟:她也在沁河落脚,难道和上次在府中刺杀我的那两人是同一拨?

  小涵紧张:若这群人跟来了沁河,或者在沁河有固定落脚点,侯爷留在沁河,岂不是方便了他们继续找机会向侯爷下手?

  景辞笑意泛冷,眉眼锐利:正愁揪不出人来。他们若敢来,也好。

  小涵有敬服之意:这里是县衙,想来他们应该不敢在这里动手,相信一时应该无恙。还有,左公子再三叮嘱,侯爷身体未愈,不宜劳累。他按侯爷的吩咐禀了皇上,把侯爷安排到沁河县做这劳什子县尉,可不是为了让侯爷这样操劳的……

  景辞翻着卷宗:我知道了,下去吧!

  小涵不放心地看了眼景辞,转身离开。

  开关门时的冷风吹动了景辞手中的书页。景辞看了眼窗外,起身从榻上拿起一条毯子。

  6-5、夜,沁河县衙牢房,内

  人物:景辞,阿原,狱卒

  狱卒引景辞走向牢房:景县尉请!

  景辞手臂上搭着毯子:我过来问几句案情,你先下去吧!

  狱卒向打开牢房,向内看了一眼:原捕快因案子的事糟心,也疲累得很,好像已经睡着了。

  景辞:无妨,你先下去吧。

  狱卒:是。

  狱卒离开,景辞步入牢中。

  阿原坐在稻草上,正靠着墙入睡。因为冷,她在睡梦中抱着肩,打着哆嗦。

  景辞很轻地将毯子盖到阿原身上,目光忍不住盯在阿原面庞。

  (闪回,接场 4-2)

  6-6、夜,山中木屋,内

  人物:风眠晚,景辞,左言希,卫军若干

  景辞端起了桌上的一碗药。

  风眠晚不安地颤抖:你要……做什么?

  左言希推着风眠晚到景辞跟前,困住她不让她动弹。景辞将那碗药灌向风眠晚口中。

  风眠晚呛咳,落泪,盯着景辞。

  景辞强硬地灌药:这碗药后,你会忘却过往,一切从头来过。

  风眠晚惊骇,痛苦不甘地挣扎哭叫:我不要!我不要忘记过往,我不要——

  她满是泪光的眼眸深深看着景辞,流露原本隐藏着的痛苦和不舍。

  景辞垂眸,抓碗的手一歪,碗跌落。

  (闪回结束)

  6-7、夜,沁河县衙牢房,内

  人物:景辞,阿原

  阿原睡梦中动了动。景辞回过神,忙退开两步,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阿原。

  阿原睁眼看到景辞,大喜坐直:景县尉怎么来了?是不是案情有了进展,抓到真凶了?

  景辞神色淡淡:并没有。

  阿原身上的毯子掉落。阿原奇怪地拿起毯子看看:哪来的毯子?难道小鹿那丫头送来的?不会呀,如果她进来,早就咋乎上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阿原忽然有喜色,猛地站起身,脉脉含情:难道是美人……是景县尉特地送来的毯子?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软,不会忍心看我一直受苦。(有些扭捏)景县尉有这样的心,我……

  景辞打断:你想多了!是李大人念着旧情,叫狱卒领了条毯子给你。我不过顺路巡视到此而已。

  阿原深受打击,失望:原来是李大人,我还以为……

  景辞:我们原来认识?有交情?你帮过我还是取悦过我?我为何要帮你?

  阿原沮丧,嘀咕:我何尝不想取悦你?媚眼也抛了,小指头也勾了,原以为你一定会跟我回县衙了。谁知道你来倒是来了,却是来看我蹲大狱的!

  景辞气结:谁教你的这些歪门邪道?

  阿原懵:歪门邪道?

  景辞用脚尖勾起毯子,掷到阿原头上:睡你的觉,少做梦了!

  景辞气怒地走出牢房。

  阿原忙把罩到头上的毯子拿下,眼前景辞已没了踪影。阿原的鬓发被弄乱,头上身上沾了两根稻草,看起来很滑稽。

  阿原拈开身上的稻草,自以为明白过来:哎,人家想看到妖娆可爱的小美人,我现在却是个又脏又臭的男人,居然想抛个媚眼就把他勾走,可不是做梦呢!

  阿原抱着毯子坐到墙角,脸上有痴迷的笑:也不知他能耐怎样,能不能替我洗脱冤情。

  他叫景知晚,景知晚……这名字真好听!

  6-8、夜,沁河县衙牢房外,外

  人物:景辞

  月色下,景辞匆匆步出,脚步忽然一缓,面露自嘲(VO):她好像连手指头都没勾,我便跟着她来这小小的沁河县衙了!

  景辞回望牢房方向,苦涩,又有隐隐期待(VO):她果然已不是原来的风眠晚了。但这样的阿原……好像也不错,至少不会再有那些仇恨和欺凌,痛苦和挣扎……

  景辞怅然立于月下。

  6-9、夜,慈心庵精舍前,外

  人物:铭心,小玉(黑衣帷帽,不露脸)

  月色下,铭心跪在妙贞师所住精舍的门前烧纸,火盆里的火苗四蹿。

  铭心抽抽嗒嗒:铭心得公主垂怜,不弃铭心身患眼疾,当日若不是有公主庇护,铭心只怕早就惨死宫中,如今公主被害,铭心无能,不能替公主做什么,只好在这里烧些纸钱,以告哀思。

  铭心正在烧纸,身后黑漆漆的禅房里传出轻微声响。有黑影(小玉)从窗边一闪而过。

  铭心一惊,回过头去:谁……谁在屋里?

  铭心站起身,慢慢走向禅房。

  幽暗的房间里,一个黑影停在窗边一动不动。

  铭心竖着耳朵听:谁在里面?莫要吓唬小尼。

  那黑影慢慢走向铭心。铭心视力模糊,却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脸色苍白伸出颤抖的手摸向眼前模糊的黑影。人影嗖地闪过,铭心扑了个空,惊叫着跌倒在地。

  铭心惨叫:鬼,有鬼啊!

  6-10、日,沁河郊外茶棚,外

  人物:慕北湮,赵岩,郢王,长乐公主,云朵,小二,环境人物若干

  慕北湮、赵岩、郢王寻常贵公子装束,步入茶棚。

  慕北湮:小二,来几壶好茶。

  小二:好咧,客官。

  茶水倒好,小二离开。

  赵岩喝着茶: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到沁河县城了!

  一辆马车停在茶棚旁,戴着面纱的侍女扶下一个头戴帷帽的小姐(长乐公主)。小姐一路

  咳嗽着,装作病弱的模样走入茶棚。

  小二看直了眼,把长乐公主往内引:姑娘,这边请,这边清静。

  长乐公主恍如没看到,一边咳一边走向慕北湮等所在的另一边。

  郢王一推慕北湮:那小娘子,冲着你来的吧?

  慕北湮洋洋得意,摆出自矜之色:那还用说?论起才貌双全,京城无人能胜原清离;但若论风流倜傥,谁人能敌我慕北湮?(觑着长乐公主,悄声)怜香惜玉之心人皆有之,若有美人投怀送抱,我也不便拒绝,对不对?

  赵岩鄙夷: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长乐公主走到他们面前,慕北湮面带自得,已做好她一跤跌到自己怀中的准备,但长乐公主扶着头,身子一软,病歪歪地倒向赵岩身上。赵岩下意识地扶住,长乐公主趁机靠在他身上。

  赵岩、慕北湮呆住。

  郢王笑着凑到慕北湮耳边:自作多情了吧?人家偏喜欢赵岩那样的书呆子呢!

  慕北湮喃喃: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赵岩怔了下,面色通红地缩回手,站起一揖:姑娘,抱歉!是在下失礼了!

  长乐公主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这一扶,恐怕有损小女子的清誉了。

  赵岩再一揖:姑娘,着实对不起,在下在此赔罪了!

  长乐公主靠近赵岩,装作羞涩地笑:我不用你赔罪。你这就去我家提亲,将咱们亲事定下来,就不必担心那些流言蜚语了!

  赵岩惊住:啊!

  慕北湮越听越不对:这书呆子居然飞来艳福了?(飞快伸手摘掉长乐公主头上帷帽)你……你是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正娇弱地装模作样,猛被摘去帷帽,顿时变脸:慕北湮,谁给你的狗胆,敢碰本公主?

  赵岩惊吓:公……公主?怎么是你?

  郢王傻眼:妹妹,你在搞什么?

  长乐公主不客气地坐到他们桌上,问向赵岩:我问你,你好端端的,跟他们去沁河做什么?

  赵岩愁苦:公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前往沁河,是有公务在身。

  长乐公主指郢王和慕北湮:这两个人,一个只会吃,一个只会玩,能有什么正经事?

  郢王嘀咕: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吗?

  慕北湮闪过恼意,笑嘻嘻地替长乐公主倒茶:公主,赵岩真的有正事要做,我和郢王的确是跟着去沁河玩玩。但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把你家赵岩带坏,绝不会把他往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带!

  赵岩苦恼地拉扯慕北湮,悄声: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是成了公主家的了?

  慕北湮啪地打赵岩拉自己的手:规矩些,少给我拉拉扯扯的!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何况门当户对,便是陛下也当乐见其成,你们在一起是早晚的事儿!

  赵岩烦恼抚额。长乐公主却满意,矜持地端起茶啜着:慕北湮,你觉得我能信你的话?

  慕北湮指天立誓:我以我慕北湮的声誉担保,一定不会带坏赵岩!

  长乐公主嘲笑:你的声誉?你小贺王爷走马斗鸡,眠花宿柳,早就出了名的声名狼藉,还有声誉可言?

  慕北湮笑了笑:我也觉得我没声誉可言,所以才拿这个立誓呀!

  长乐公主不解,瞪向慕北湮,忽眼前一黑,手中茶盏翻落,趴倒在桌上睡倒。

  云朵惊慌,摘下面纱,唤:公主,公主!

  郢王、赵岩看向慕北湮。

  赵岩:是……是你动的手脚。

  慕北湮拍了拍手,得意地笑着:不然呢?让她跟我们去沁河?赵岩你还要不要查案?郢王殿下,你还要不要跟我去花月楼?

  云朵:可是……可是公主怎么办?

  慕北湮一击桌,气势汹汹:你还敢跟我提公主?你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居然让公主跑出京城,还跑到沁河来,不怕回头圣上知道,拿你问罪吗?

  云朵嗫嚅:是公主坚持要来。何况郢王殿下和赵公子不都在沁河嘛……

  赵岩:云朵,即便我们在,也不敢确保公主无恙呀!你可知我来沁河为什么案子?升宁长公主遇害了!

  云朵惊吓:长公主遇害了?

  慕北湮:凶手还没抓到,你居然把长乐公主带往沁河这种凶险的地方,不怕凶手再对长乐公主下手?

  云朵慌忙:我这便带公主回宫!

  云朵扶长乐公主离开,赵岩跟上前:我安排两个人送长乐公主回去,可别真出了什么事。

  慕北湮:赵岩这书呆子,每次见到公主都跟鼠儿见到猫似的,躲都躲不及。没想到还挺关心公主!

  郢王咬着糕点:对啊,虽说赵岩对谁都好,可我这哥哥还在呢,他就这么积极了?

  慕北湮、郢王对视一眼,笑,齐声:有戏!

  6-11、日,贺王府左言希房间,内

  人物:左言希,小涵

  左言希提着药箱,面带愁色入内。

  小涵已等在屋内,向他行礼:左公子。

  左言希忙放下药箱:你是从沁河回来?阿辞那边怎样了?

  小涵:左公子,我正为端侯的事而来。

  (跳接)

  左言希已听小涵说完,坐在桌边喝着茶,皱眉:阿辞这么急着去查案,真打算废了他那双脚?自己不知休养,我为他费再多心也没用。

  小涵看向药箱:左公子这些天不时出门,是为了……端侯的病情?

  左言希忧烦:他的病情相当棘手。我阅遍手边医书,都无法找到完全对症的治疗方法。

  前几天我特地去了师父当年的居所,希望能从他留下的医书里找到些头绪。

  小涵:左公子的师父姬伯乃是当世名医,若能请得他出山,端侯的病一定有办法。

  左言希:师父原住在赵国,多次被赵王相召,师父不胜其扰,借口寻药出了海,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的医书倒未带走,只是这次去找时少了不少,大约是我师妹拿走了吧?

  小涵诧异:左公子的师妹?

  左言希面露痛楚:她和阿辞一样,患有胎里带出的弱疾,严重时随时有性命危险,朝不保夕。阿辞虽任性了些,好歹我知道他在何处。可我师妹……我甚至不知她流落在何方……

  6-12、日,延庆殿,外

  人物:赵王,魏顺

  赵王正自己跟自己对弈,拈一颗棋子,看向魏顺:你是说,阿辞离开了西都,去了沁河?

  魏顺:正是。

  赵王叹息:我没记错的话,沁河附近连年受灾,梁廷已打算派人前去兴修水利?阿辞这是也凑热闹跟着去了?

  魏顺:听闻景公子到西都后只在府中静养,不问政事。

  赵王:是不问政事,还是韬光养晦?

  魏顺:这……

  赵王:受伤后不回赵王宫,却去了梁国;伤愈后也在为梁国江山费神劳心……说到底,养父不如生父亲呀!

  魏顺不敢答。

  赵王落下一子,拿起旁边的一只锦匣,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枚温润洁白的和田花鸟玉佩。

  赵王:把这块玉佩,连同本王的家书,派人一起送给阿辞吧!这玉佩是他母亲的遗物,生前最为珍爱。既然他无意再回赵国,我就把这玉佩交还给他,也让他有个念想吧!

  魏顺恭敬接过:王爷一片爱子之心,景公子必定感念于心!

  香炉的烟气缭绕中,赵王意味深长地笑。(此处伏线:玉佩有毒。)

  6-13、日,慈心庵精舍,内/外

  人物:铭心,止戈,景辞,丁曹,井乙

  景辞带着丁曹、井乙正在问话:铭心师太,你是说,你半夜烧纸时,禅房里面有动静?

  铭心犹有惊恐之色:是,是……有鬼,一定有鬼!

  丁曹:听闻师太有眼疾,连人都看不清,又怎会见到鬼?怕是师太活见鬼了吧?井乙也跟着笑起来。

  止戈上前,面有怒意:铭心软弱,但从不撒谎。她说禅房里有动静,那就一定有动静。

  景辞:我信。铭心师太视力不佳,更多依赖于听觉和感觉,所以很可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响,感觉到别人无法觉察的动静。

  铭心松了口气:或许……或许不是鬼,是人。可明明感觉就在眼前,一扑就扑了个空……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快的动作?

  景辞若有所思:你能不能感觉到,当时那人在做什么?

  铭心迟疑。

  景辞看向众人:你们都出去,我们重新演示下昨夜的情形,或许铭心师太能回忆起什么。(跳接)

  景辞在屋中摆动着各种陈设、书藉,四处翻找着东西。

  铭心坐在门口烧纸,其他人屏息立于稍远处。

  铭心蹙眉听着动静,不时摇头,但忽然看向屋内。

  铭心:就是这动静。

  景辞正拉开抽屉,翻着里面的东西,闻言手中一顿。他的手下,是若干信笺。

  景辞(VO):是书信?

  6-14、日,慈心庵后山竹林,外

  人物:景辞,铭心,止戈,丁曹,井乙

  幽静的竹林中,铭心、止戈引景辞走来,丁曹,井乙相随于景辞身后。

  铭心:妙贞师太被害之时,我和止戈就在这片竹林里挖笋。

  止戈指着地上一片灰烬:当时我们正在这里烤笋子吃,这是当时烤笋后留下的灰烬。

  铭心有些惭愧:我因有眼疾,也帮不上什么忙,多亏止戈照顾我。

  (闪回,铭心回忆)

  止戈将挖出来竹笋交给铭心,铭心虽然不能视物,却摸索着接近竹笋,剥着笋衣。

  止戈在火堆上烤着竹笋,并将一个烤好的竹笋递给铭心。

  铭心接过烤好的竹笋:长公主也爱吃竹笋,待会儿烤几根带回去给她。

  止戈:好。她应该正和原捕快在一起吧!

  铭心:难得长公主跟原捕快投缘,让他们多说会儿话也好。

  止戈看向对面山坡:是,长公主对原捕快倒是好得很!

  (闪回完)

  铭心: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回去后已然黄昏,见长公主一直未归,才又上山去找。

  景辞观察了灰烬,又站直身眺向山对面,皱眉:对面山坡,就是长公主遇害的凉亭?

  止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还真是!可惜隔得太远,若是隔得近,或许长公主遇刺时我们还能听到动静。

  景辞:你们上下山时,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不寻常的事?多细微都没关系,但说无妨。

  铭心想了想,摇头。

  止戈:再后来,就发现长公主凉亭被害,而原捕快……就在现场。

  景辞沉吟。

  风过树梢,一只飞鸟从林中飞起。铭心像想起了什么:对了,那日我好像听到了“呼”的一声,不太寻常的声音。

  景辞看过去:什么声音?怎样不寻常法?

  铭心:那声音很短促,有些像刚才那只鸟飞起时扇动翅膀的声音,当时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便把这事忘记了。

  景辞:我知道了,多谢师太。

  6-15、昏,县衙牢房外间,内

  人物:阿原,小鹿,狱卒甲,狱卒乙

  金黄的酒水倒入杯中,外间支着张桌子,并两把椅子。小鹿大方地将杯子递给狱卒甲,又撕了一只鸡腿,递给狱卒乙。

  小鹿笑:来来两位大哥,别客气,喝酒啊!你们喝呀,怎么不喝?

  狱卒甲笑了笑,将杯子放回桌上。

  狱卒甲:小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这酒里一定有问题。不是我说,你想救你家公子,也不能拿我们的脑袋开玩笑呀。

  狱卒乙:可不是。

  小鹿:有……有问题?谁说我的酒有问题?居然信不过我?我现在就喝给你看!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诧异地看小鹿将杯中的酒一口闷下。

  小鹿把酒杯砸在桌上,擦嘴:你们看,有问题吗?我这不是好好的?

  看小鹿没任何反应,狱卒甲呵呵地笑起来:恕罪、恕罪,咱们也是谨慎从事。

  狱卒乙笑着端起酒壶给三人的酒杯满上:就是,来来,喝酒!

  狱卒甲和狱卒乙刚喝完,砰地倒在地上。

  小鹿立刻冲上前从他们腰间拿下钥匙。

  6-16、昏,县衙牢房,内

  人物:阿原,小鹿

  阿原靠在墙边发呆,小鹿冲过来,拿钥匙匆匆开着牢门。

  小鹿:小姐,小姐,现在丁曹他们出去查案还没回来,衙门里内外空虚,我们赶紧逃吧!

  阿原懵住:逃?我还背着案子呢,这样不好吧?

  小鹿冲进来:有什么不好的?听说朝廷已派出使臣,要督查长公主的案件。李斐现在自身都难保,不把你供出去顶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相信那老头儿能帮你翻案吗?我们来沁河,可不是陪李斐送死的。

  阿原犹豫:可是如果逃走,会被通缉的。

  小鹿拉起阿原:我们已经是大梁的通缉犯了,还怕再被多通缉一次吗?小姐,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不能犯糊涂呀,要当什么断来着?反正听我的,一起逃吧。

  阿原下决心,跟小鹿向外跑去:好吧,当断则断!

  6-17、昏,县衙牢房外间,内

  人物:阿原,小鹿,狱卒甲,狱卒乙

  经过外间,阿原看到倒地的两名狱卒,惊讶:你把他们怎么了?

  小鹿:没事,我下了迷药,睡一天就醒啦!

  阿原纳罕:能被你毒倒,他们笨得有点厉害。

  小鹿得意:不是他们笨,是我近来戏文看多了,变聪明了!戏文上说,在酒里下毒之类的戏码演了几百年,早过时了,太蠢太老套,把人当傻子似的,一看就假!所以我换了种方式,用泡了迷药的抹布在他们用的酒碗上抹了十遍!结果一碗就把他们放倒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阿原惊叹:果然厉害!

  二人飞奔而出。

  6-18、昏,花月楼后街,外

  人物:阿原,小鹿

  阿原和小鹿慌慌张张跑到一条无人的小巷,远处能听到官兵缉捕的叫嚷声。

  官兵:(OS)往这边追,别让他跑了!

  小鹿焦急:小姐,糟了,前有追兵,后有堵截。

  阿原: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

  小鹿急的跳脚:哎呀,这下可怎么好?

  阿原发现旁边一扇小门,推了一把,开了半扇,正疑惑观察,小鹿抓起阿原便往里逃:小姐,先进去躲躲。

  小鹿和阿原进入门中。

  6-19、昏,花月楼院中,外

  人物:阿原,小鹿,妓女甲,客人

  院中有楼阁花园,隐隐能听到丝竹声,和女子轻柔的笑声。

  阿原和小鹿躲在芭蕉树背后,小心翼翼探出头张望。

  阿原:这是什么地方?

  小鹿:保命要紧,管它是什么地方。

  少时,巷子里追兵的声音安静下来。

  小鹿:小姐,好像没动静了。

  阿原:你出去探探情况。

  小鹿指指自己:什么,我去?不不不,我可不敢去。

  阿原敲敲小鹿的脑袋:被通缉的人是我,你怕什么。

  小鹿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怎么忘了。好,那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小鹿跑出小门。

  阿原依旧蹲在芭蕉树后,没多久,有蚊虫嗡嗡地飞来,她忍不住用手驱赶着。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和嫖客拉拉扯扯地来到芭蕉树前,亲热起来。

  阿原震惊,尴尬地抬手遮住眼,缩着身子向后挪,一溜烟跑进内院。

  6-20、夜,花月楼廊下,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

  阿原走在花月楼廊下,四下无人,却能清楚听到莺莺燕燕、花天酒地的声音,阿原四处寻找出口,正在焦虑。

  阿原:出口在哪儿呢……

  这时喝得晕晕乎乎的慕北湮从背后上前,突然一把搂住阿原的肩膀。

  慕北湮迷迷糊糊:哎,你去哪儿?别走,陪小爷我再喝两壶。

  阿原大惊,正要反抗,谁知酒醉的慕北湮凑近阿原,几乎贴在她面颊上。

  慕北湮:你好香啊……

  阿原登时恼羞成怒,抓住慕北湮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慕北湮撂翻在地,慕北湮瞬间酒醒,疼得脸都扭曲了,他正要发作,谁知一睁眼看到阿原的霎那,却整个人呆住。

  阿原怒:哪里来的登徒子,看我不教训你!

  阿原扬拳正要揍下去,慕北湮紧盯着她,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吃惊:清离?

  阿原愣住。

  不远处传来小鹿的声音(OS):小姐,小姐——

  阿原立刻起身,一溜烟跑走。

  慕北湮:清离,清离!

  慕北湮追出去,不见人影,好笑又纳闷:一向都是小爷我打人,没想到今日也会被人打!(摸着摔疼的地方)哎,清离如今的手劲儿还真不轻!

  6-21、夜,县衙二堂,内

  人物:景辞,李斐,丁曹,井乙

  景辞带着丁曹、井乙回来,李斐正急得跟热窝上的蚂蚁。

  李斐:哎,景县尉,你可回来了!

  景辞:出了什么事!

  李斐:阿原越狱了!

  景辞:什么?

  李斐:更要命的是,钦差大臣也到了,据说已经借住在贺王府别院了!

  景辞:来的是谁?

  李斐:是刑部的赵岩,赵大人。

  景辞:赵岩?(略一沉吟)大人先不用着急,我现在就去找阿原。

  景辞转头向外走去。

  李斐拦不住:哎,哎,景县尉!

  景辞已不见踪影。

  李斐唉声叹气,不抱期望:衙役全都出去找了,都没见踪影,你一个刚来的,到哪去找人呀?

  6-22、夜,花月楼厢房,内

  人物:郢王,慕北湮,小玉(青楼女子装束),傅蔓卿,萧潇,环境人物若干

  慕北湮推开门,却没有第一时间进来,站在门口发呆。

  郢王正在厢房里面和傅蔓卿掷色子,小玉飘飘然走到慕北湮身边,胳膊像美女蛇一般迅速的盘上了慕北湮。

  小玉:公子,这良辰美景的,怎么站这里发呆呀?

  慕北湮没有理小玉,转向门口:萧潇,萧潇!

  郢王张望:怎么了,你喊侍卫做什么?

  慕北湮:没什么,喝你的酒吧。

  萧潇进门行礼:公子。

  慕北湮走到萧潇身边,和他耳语了一番。

  萧潇领命:是,公子放心。

  说完萧潇就出去了。

  慕北湮沉一口气,若有所思。

  (时空过)

  6-23、晨,沁河县郊茶棚,外

  人物:阿原,小鹿

  阿原带着小鹿一路仓皇而逃,来到了郊区已空荡荡的茶棚。

  小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气喘吁吁:小姐,我们就在这里歇歇脚吧,我可是真的跑不动了。

  阿原看看了后面确实没有了追兵才安心坐下:也好,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小鹿擦汗:小姐你说,咱们是不是和这个沁河县八字向冲呀,当初也是刚刚入沁河在这个茶棚,我们丢了包袱和盘缠的。

  阿原看看四周:是呀,日子过的可真快。

  小鹿手捶了一下桌子:还有那个李斐大人,和我们也是八字向冲,遇到他也没有什么好事。

  阿原想起李斐反而笑笑:我怎么觉得,知县大人还挺可爱的。

  小鹿一脸鄙夷:就他?贪生怕死,嗜官如命!

  阿原:可是大人确实也除暴安良,接济过百姓呀。

  阿原突然握住了小鹿的手看着小鹿,小鹿紧张:小姐?

  阿原诚恳的看着小鹿:小鹿,就在刚才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我们不该如此。

  小鹿愣了一下,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阿原:我无愧于心,自然不怕什么因果报应,但每每闭上眼,我好像总是能看到长公主的音容笑貌,心里很难受。我们不该这么逃走的,小鹿,如果我们走了,就真的成了杀人犯了,我想坦坦荡荡的活着。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我要自证清白!

  小鹿:可万一证明不了,就是死路一条,可是要被砍头的啊,小姐!

  阿原坦然:那也不怕,至少有一个人知道我是无辜的。

  小鹿:谁?

  阿原笑笑:就是泉下的长公主啊。我若是被砍了脑袋,至少在阴曹地府不怕面对她。

  小鹿难过的:小姐……

  阿原:小鹿,你愿意同我一起回去吗,证明你家小姐我的清白吗?

  小鹿看着阿原认真的表情,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6-24、日,慈心庵后山山路,外

  人物:阿原,小鹿

  阿原和小鹿粘了胡子,戴了旧帽子,穿着旧衣,扮作山中老樵夫,走在去凉亭的路上。

  小鹿一路走来胆战心惊,左顾右盼,拉住了阿原的胳膊:小姐,你确定要来这里吗?你可别忘了,长公主就是死在这里的。

  阿原嘲笑小鹿:刚还说与我共进退,怎么这就退缩了?我不过来查案,怎么自证清白?难道还等着他们再把我抓大狱里去啊?

  小鹿撇撇嘴:好嘛好嘛,都听你的。

  刚刚走出去没两步,小鹿突然用力扯阿原的衣服。

  阿原无奈转头:又怎么了?

  小鹿指着远处凉亭里的人,惊恐:鬼……有个鬼一闪到亭子旁边去了。

  阿原赶紧捂住了小鹿的嘴,让她没有再喊出来。

  阿原小声说:有可能是凶手,咱们就来抓他个现行,这样我也就能沉冤得雪了。

  6-25、日,慈心庵后山凉亭,外

  人物:阿原,小鹿,景辞

  一个青衣男子正步出亭子,分开树木,看向对面山坡的那片竹林。(身形被树木挡大半)

  老樵夫装束的阿原弓着身子,带着小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按下小鹿让她蹲在原地,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向青衣男子头上砸去。

  青衣男子觉出危机,利剑出鞘,银光闪过,剑尖直直地刺向阿原的胸口上。

  阿原瞪大了眼睛,石头掉地,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景辞。四目相对,景辞看清她,也大惊,随即手一软,剑应声落地。

  景辞脱口而出:眠晚……

  阿原忙捂着胸口向后倒去,景辞下意识地就要去扶,小鹿立刻护住阿原。

  小鹿:小姐……小姐!你坚持住,小鹿这就带你下山去请大夫。

  景辞想上前查看,谁知小鹿一把拾起了地上的剑,哆哆嗦嗦指向景辞。

  小鹿:你……你不许过来!我警告你,我家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

  景辞斥责:让开!

  小鹿看着景辞已经走到身边,拿着剑就刺了出去。

  景辞抬手,两根手指夹住剑锋,耐着性子说服小鹿:救人要紧,让我背她下山……

  小鹿紧张地要抽出剑,剑锋割破景辞手指,滴下血来。小鹿吓得惊叫一声,松开了宝剑宝剑当啷落地。

  阿原掩着胸口,慢慢坐直身:咳咳……小鹿,我没事。

  小鹿忙转头,见阿原胸口没有血迹,惊喜:小姐,小姐,你……你真的没事?

  阿原胡乱揪掉伪装的帽子和胡子,揉揉胸口,从被刺处掏出了一只香囊,察看:好像是这香囊替我挡了一剑。奇怪,这只香囊是什么做的,居然连剑都刺不破?

  景辞看着那香囊。

  (ins)场 2-4,景辞将一个香囊递过去:弄坏了你的香囊,也赔给你。这是天蚕丝做的,不怕火焚刀割。用它装着玉竹节,再也不会扯坏了。

  阿原把香囊看来看去,看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知是哪个大毛毛虫送的,倒真是个好东西。

  景辞神色复杂地看着阿原。

  阿原收起香囊,看景辞: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做什么?

  景辞:听说你越狱了。

  阿原想了想,笑得欢喜起来,坐在景辞身边:我越狱了,你还想着帮我查案,想还我清白?

  景辞冷冷瞅她:我只是猜着,你大概也不甘心背着案子亡命天涯,应该会回到这里查案,所以在这里等你……等着抓你!

  阿原吓了一跳,扯着景辞袖子:别这样嘛!你既然这样说,也是相信我是清白的,对不对?你刚刚来,也需要查个大案来证明下自己的能耐,眼前岂不是最好的机会?

  景辞淡淡看她一眼,转身离开:走吧!

  阿原紧跟:去哪里?

  景辞:查案。(讥嘲)查个大案证明自己的能耐。

  阿原欢喜地跟着,殷勤地问:你刚手指好像受伤了,要不要我给你包扎下?

  景辞:不用。

  小鹿紧追:哎,小……公子,等等我啊,不能这样重色轻义呀……(这几场本来是夜戏,全改成白天戏了,因为素淡的青衫飘飘在翠绿一片的竹海里好看啊!夜里毛都看不见,还难拍。)

  6-26、日,慈心庵后山竹林,外

  人物:景辞,阿原,小鹿

  景辞带阿原、小鹿在竹林里仔细观察着,寻找着线索。

  阿原奇怪:景县尉,你在这林子里转来转去做什么?

  景辞:如果凶手留有破绽,很可能就在这附近。

  阿原:为什么?

  景辞指向对面山坡的凉亭:你看。

  阿原:哦,这里能看到对面的凉亭。咦,如果当时有人在这边山上,会不会目击到凶手行凶?

  景辞:有此可能。但如果你在这片竹林,会不时往那边凉亭看吗?

  阿原:应该……只会偶尔看一眼吧!除非那人是自己看重的亲人或朋友。(沮丧)如果当时长公主被一击致命,来不及发出惨叫,即便当时这边竹林有人,也不会注意到凉亭那里发生了什么。

  景辞沉吟着,咳嗽两声。

  阿原看景辞:你是不是身体不好?我回去后帮你找个好大夫吧!我在沁河县那也算是小有名气,市井街坊都能说得上话的,替你寻个好大夫不成问题。

  景辞:无碍。

  阿原:可是你动不动咳啊咳的,倒跟个小老头似的。

  景辞微愠:小老头?

  阿原:哎呀,是个貌赛潘安的小老头,行了吧?

  小鹿落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嘀咕: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以为小姐转了性情呢!明明还跟原来一样,看到个喜欢的男子就追着跑,半点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小鹿正嘀咕,脚下一滑,人倒了下去:哎呀——

  景辞、阿原急忙回头,发现小鹿不见了。

  阿原紧张:小鹿!小鹿!

  小鹿的回应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公子……救命!

  阿原急忙顺着声音跑过去,发现小鹿似乎掉入坡下的杂草丛里。

  阿原朝着坡下大喊:小鹿……听得到吗?

  小鹿没有回答。

  阿原焦急,试探着往坡下行去。

  景辞立刻要跟着,忽然皱眉露出痛楚之色。他看看自己曾被重伤的双脚,又看看正吃力攀下坡的阿原,犹豫了片刻,咬牙跟了下去。

  他的脚踩在石块上,看得到强忍痛楚的颤抖。

  (特写)

  6-27、日,慈心庵后山山坡下,外

  人物:阿原,小鹿,景辞

  阿原跳下去,整个人被小鹿绊倒,压在了小鹿的身上。

  小鹿:哎哟,疼死我了。

  阿原赶紧起身,然后拉起了颤颤巍巍的小鹿,拍拍着她尘土。

  阿原关心地查看着小鹿:怎么这样不小心?你如何,有没有哪里伤着?

  小鹿一脸委屈:有有有,我浑身都疼。

  阿原半蹲在小鹿身边,然后拍拍自己的肩膀:要不你上来,我背你吧。

  小鹿惶恐,却有些美滋滋的:这……这样好吗?

  景辞从坡上下来,看到二人,一脸无奈:一名及笄女子直接跳下而不伤筋骨的高度,是一丈有余,而此处最多只有八尺,况且草甸又如此厚实,放心,她不会有事的,你大可不必背她。

  小鹿生气:这边草甸哪里厚实了?你看看我身下,这些草都快被人踩秃啦!

  景辞、阿原留心观察,果然发现附近青草被人踩踏出一条明显的道路来。

  阿原纳闷:可山坡上并没有道路通往此处,谁会在这里常来常去,还留下一条道路来?

  景辞:走,顺着这路走过去看看。

  三人顺着被踩踏的方向走去。小鹿苦着脸:这路好像有点长……

  (跳接)

  三人走到山坡下的另一端,看到了一个快要散开的稻草人。

  阿原留心看了看:这个……好像是谁临时做的箭靶子?都快被射散了。

  景辞向后看了一眼,微微地吸气:你有没有发现,这箭是从哪里射来的?

  阿原转身,看到身后山坡下狭长的草甸,惊呼:草甸的另一头?好惊人的臂力……

  景辞猛地扯开稻草人,露出捆在稻草中央的木板。

  木板上有三棱箭簇留下的箭孔,也有窄窄一道刻痕(剑痕)。

  (特写)

  景辞拔出剑,和窄窄的刻痕一比对,和阿原对视一眼。

  阿原、景辞同声:我明白了!

  ——第六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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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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