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杨楠、樊文超、张玉婵2022-05-23 15:3913,997

  5-1、日,沁河郊外茶棚,外

  人物:风眠晚,小鹿,李斐,丁曹,打手若干,店小二

  风眠晚和小鹿来到路边的一家茶棚,店小二笑着迎接:二位请。

  风眠晚、小鹿放下包袱,落坐。小鹿将碎银子递给小二:来壶热茶,并几样吃食。

  小二应声走开:好咧!

  风眠晚和小鹿身后的位置,李斐正和丁曹喝茶。

  五六名打手持着棍棒冲进来,对风眠晚(也是李斐)的方向指指点点:是那个人吗?

  打手甲:没错,就是他!

  小鹿急忙拽风眠晚的袖子:小……(忙改口)公子,你快看,那些人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该不会是看了缉捕令,想捉我们回京的吧?

  风眠晚抬头,打手们扬起棍棒已冲了过来。风眠晚本能地踹向旁边的长凳。

  长凳飞向冲在前面的几名打手,撞得他们惊呼着向后倒去。

  小鹿看直了眼:哇!小姐几时有了这样的能耐?

  打手甲爬起身,怒:原来是一伙的,都给我打!

  打手们冲向风眠晚以及风眠晚身后的李斐。

  丁曹冲上前帮助风眠晚,与打手打作一处。

  小鹿抱头钻进桌子底下藏身,正撞到同样藏在下面的李斐。

  李斐向旁边挪挪:来来来,别客气。

  小鹿一握李斐的手:同时天涯沦落人哪,感谢照应!(崇拜地指了指风眠晚,吹牛)别怕,没我家小姐不会的!打那么十个八个无赖,根本不在话下!

  李斐看风眠晚:小姐?

  小鹿掩口:不……不是,是公子。我原来是伺候小姐的,顺嘴叫惯了。

  李斐嘿嘿一笑,低声吐槽:现在的人呀,女扮男装也忒偷懒,换件男装就认为别人看不出是个女的了,当人瞎呢!

  小鹿正专心看风眠晚大展神威,没听清:你说啥?

  李斐笑:没……没什么,反正我也瞎,我看你家主人,就是位英姿飒爽的公子哥儿!

  一个打手被风眠晚打得飞起,跌到桌上,又滑落。小鹿、李斐惊吓,不约而同地躬起身,

  托着桌子移动到安全角落。

  风眠晚在丁曹的协助下,将打手打得落花流水。

  打手:李斐,你等着,这事儿没算完!

  众打手匆匆逃离,其中一名打手悄悄顺走了风眠晚的包袱

  风眠晚纳闷地看丁曹:敢情这些人是冲着你们来的?

  丁曹:沁河县捕快丁曹,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这些人的确是冲着我们大人来的。

  风眠晚:捕快?大人?

  丁曹:我们大人禀公执法,得罪了些小人,所以……(四下观望)我们大人呢?

  小鹿在桌下瞪圆眼珠子看李斐。

  李斐钻出桌子,正正衣冠,负手,咳了一声:下官乃是沁河县知县,李斐。

  风眠晚敷衍:原来是李大人!在下……在下阿原,见过李大人!

  小鹿钻出来,掰了掰手指头,竖起了小拇指:知县,是七品还是八品的小官?

  风眠晚低声:别胡说!

  李斐狼狈,佯作镇定:沁河虽小,却隶属京城,正堂知县乃是六品。

  小鹿并不放在心上,转头看向桌子,忽然惊叫:我们的包袱呢?

  (时空过)

  5-2、日,县衙大院,外

  人物:风眠晚,小鹿,李斐,丁曹,环境人物若干

  李斐笑嘻嘻地将风眠晚、引入:阿原,既然你们丢了行囊,出行不便,不如就在此处落足,既可相助下官维持沁河安危,也可伺机寻出盗走你们行囊之人,不正是两全之事?

  小鹿沮丧四顾:李大人的意思,要公子留在这里帮你抓贼,好换口饭吃?

  李斐:不是,不是。我真心请求阿原,原公子,留在县衙当捕快,以保沁河一方太平!

  风眠晚四顾,颇为新奇:当捕快保一方太平啊,听着挺有意思!

  小鹿也兴奋起来:抓贼保太平什么的,听着很像是说书里的那些除暴安良的大侠。公子,大侠这活儿,你也能干?

  李斐:能干,肯定能干!我刚看得清楚,阿原你武艺高强,以一当十,不管当捕快,还是当大侠,那都绰绰有余了!

  风眠晚挺直脊背:好像……我还真能干!

  李斐大喜,吩咐丁曹:快去告诉井乙他们,我们县衙来了位新捕快,叫……阿原,你大名叫什么?

  风眠晚:我……我没名字。姓原,人就都叫我阿原了!

  李斐:那就指沁河为名,从此就叫原沁河吧!丁曹,让井乙他们来见见原捕快。

  丁曹领命:是!

  丁曹离去,李斐高兴地拈须而笑:我们沁河总算有个厉害的捕快了!以后我出行,终于不用担心动不动吃闷棍了!

  5-3、日,端候府花园,内

  人物:景辞,小涵,王管家,刺客(太监打扮),环境人物若干

  一树繁花下,景辞正看着手中绣工拙劣的鸳鸯荷包。

  (ins)场 1-13,桃花树下,风眠晚甜甜地笑,托腮出神地看着景辞。

  景辞怅然叹息时,王管家上前回禀:侯爷,宫中派人传来书信。

  两名小太监(刺客)走来,一人托着一封信函,一人托着锦盒。

  景辞收起荷包,接过信函,目光却扫向小太监的手。

  景辞(VO):拇指和食指间有厚茧,这人练过武!

  两名刺客蓦地发难,袭击景辞,景辞轻易避过,正要出手,旁边传来小涵的声音:公子休养要紧,这两人交给我即可!

  小涵跃到景辞前面,与刺客交手,很快将刺客击倒在地。

  小涵拿剑指着刺客: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口中吐出黑血,死去。

  小涵一惊:侯爷,是死士,已经服毒自尽了!

  景辞并不看刺客,打量小涵:你是什么人?

  小涵跪地行礼:飞廉卫付小涵见过王爷!小涵是奉左大人之命,暗中保护侯爷。

  景辞:言希?你起来吧!

  小涵起身:侯爷长居府中静养,处处收敛锋芒,可到底还是引起了有心人注意。这些刺客手段狠辣,行事诡谲,侯爷务必多加小心。

  景辞不答,低头查看那刺客的尸体,从刺客手腕摘下一串红色的石头珠子。

  小涵看过去:侯爷,属下认得这石头,这叫芙蓉石,是沁河县的特产。

  景辞:沁河?这刺客来自沁河?

  小涵:很可能。侯爷,不如派人到沁河查个究竟?

  景辞若有所思:沁河距京城不远。你帮我安排一下,隔些日子,我会亲自去沁河。

  此场以下的剧情,风眠晚会一直以阿原身份出现,角色名称改作阿原。

  5-4、日,慈心庵院中,外

  人物:阿原,嫌犯,环境人物若干

  字幕:三个月后

  慈心庵院中来往香客众多,嫌犯在人群中鼠窜躲闪。

  阿原拨开人群,正追拿着嫌犯:衙门办案,闪开,都快闪开!

  怀抱婴儿的妇人被嫌犯撞到,惊吓中手一松,裹着婴儿的襁褓跌落。

  阿原一个飞窜,脊背落地滑过去,恰将婴儿稳稳接到手中,却疼得龇牙咧嘴。

  妇人定睛看清她,感激:原来是原捕快!多谢,多谢!

  阿原交还婴儿,忍着疼故作潇洒地笑:不谢不谢,都是我们应当做的。

  阿原揉着背举目,看到嫌犯逃入庵堂,追了进去。

  5-5、日,慈心庵禅堂,内

  人物:阿原,嫌犯,众尼姑

  阿原奔入禅堂。

  一群装束一模一样的尼姑正在做早课,跪在蒲团上诵着经文。

  阿原一一打量着,正因找不到人苦恼时,看到了佛幡后面露出一双大脚。

  阿原(VO):这是男人的脚!

  阿原冲上去掀起佛幡:看你往哪儿跑!

  嫌犯转身要逃,阿原与嫌犯打斗。在场的尼姑们当即吓得四散而逃。

  嫌犯身手利落,与阿原几个回合打得难分上下,忽挣脱阿原的缠斗,快速向屋外逃走,阿原追上后一脚踹出,嫌犯整个人飞了出去。

  一声巨响,禅堂两扇描金木门当场震裂,连同嫌犯的身影一齐飞了出去……

  5-6、日,慈心庵禅堂门前,内

  人物:阿原,丁曹,井乙,衙役若干,尼姑若干,嫌犯

  丁曹和井乙等衙役赶来,正见阿原将嫌犯按住,嫌犯的脸几乎都贴在了地上。

  阿原笑得俊秀讨喜:可算是把你逮到了,让你再跑!等着一会回衙门,我非把你骨头敲成一节一节,喂我家小坏不可。

  丁曹笑容可掬:阿原,辛苦了!我便知道我们原捕快出手,再没有抓不到的贼人!

  阿原看看摔坏的大门,叹气:你们可算来了。

  那嫌犯绝望:你……就是沁河新来的那个很厉害的原捕快?

  阿原:好说,好说!叫我阿原就好!

  阿原潇洒地拍拍手,将那汉子一脚踹倒在地,衙役持着绳索冲上前,将汉子捆了就走。

  丁曹:阿原,咱们也走吧?

  阿原笑容僵在脸上,头侧过去小声告诉丁曹:哎,我还走不了,你们回去让小鹿拿着银两过来。

  丁曹诧异:拿银两?莫不是你也打算在慈心庵添点香油?

  阿原嘿嘿笑:是呀,我求着赶紧找回我的行囊,好请大家去玉福楼喝一杯呢!

  丁曹笑:好,那我们带犯人先回去。

  阿原看着丁曹等人离去,冲庵内喊:人都走了,师太们可以出来了。

  住持带尼姑从后面走出:施主。

  阿原上前行礼:阿原此次惊扰了大家,还望师太们见谅,还有这门……师太看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

  住持:施主也无需太过自责,一切皆由因果。只是这两扇大门乃是妙贞师太专门请匠人打造的,材质工艺都不寻常,本尼也不好做主,还要亲自过问妙贞师太才行。

  5-7、日,慈心庵精舍外,外

  人物:阿原,小鹿,铭心

  阿原在精舍门口来回走动,望着过来的方向。

  小鹿(OS):小姐。

  阿原一回头看到小鹿飞奔而来,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妙贞师太在里面礼佛,不可喧嚷。

  小鹿忙放轻手脚,将装钱的荷包递过去,不解:小姐,你真要把咱们刚攒的这点钱去添香油?你不是说好带我去吃好的嘛!(快要流口水)我想吃烤全鸡、卤猪蹄、蒸肘子……

  阿原捂住她嘴:小点声,以后我一定带你去吃!不过这里是庵堂!我刚刚抓嫌犯时,不小心弄坏了禅堂大门,才让你拿银子过来,不是真的要添香油。

  小鹿星星眼:我家小姐真是又美丽,又善良,公事毁了门也愿意自己掏腰包去赔偿,简直就是……就是高风亮节!

  阿原听得舒坦:天天给你夸的,我也觉得自己十分了不起了!

  小鹿:小姐就是厉害嘛,小姐不仅是才女,还能是大侠,是捕快,谁比得上?

  阿原疑惑:你以前真没见我学过武艺?

  小鹿头摇得像拨浪鼓。

  阿原不解:难不成我瞒着家里人悄悄学的武?哎,我原来究竟在想什么呢?

  精舍的门打开了,铭心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冲着阿原和小鹿相反的方向喊:妙贞师太请施主进去。

  阿原和小鹿一同看向铭心看的位置。那一处空无一人。

  阿原、小鹿面面相觑。

  阿原:师太,我们在这里,是喊我们进去吗?

  铭心循声走过来,越走越近,脸快贴到了小鹿的脸上,小鹿条件反射往后一退。

  铭心目光定定的,眼神看着有些可怖:不好意思,两位施主,我身患眼疾,看不太清楚,吓着两位施主了吧?

  小鹿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阿原:劳烦师太带我们进去吧。

  铭心:还有一事,妙贞师太身份高贵,兵器一概不许带入禅房,施主若有佩剑,还请暂时交出。

  阿原:好。

  阿原就把破尘剑取下,交给铭心。铭心将佩剑放在屋外的案几上,领二人进屋。

  5-8、日,慈心庵精舍,内

  人物:阿原,小鹿,妙贞师太,铭心,止戈

  屋内陈设精致,并不像寻常禅房。妙贞师太端坐在蒲团上,手持佛珠,慈眉善目。身材高大的止戈侍立于妙贞师太身后。

  铭心入内:师太,原捕快来了!

  阿原上前行礼:沁河县捕头阿原,见过妙贞师太。今日在下不慎将庵内的木门损毁,特来向妙贞师太请罪。敢问师太,阿原该如何补偿?

  小鹿在旁边赶紧接话:师太,我们银子不多。

  妙贞师太:寺中一切不过是世人对真善美的具象,你既心中有佛,又何必介意区区一扇门?

  阿原:可是毁了东西,阿原心中有愧,总不能一走了之吧?

  妙贞师太微笑:善哉善哉!既如此,贫尼倒也不好拂却施主一片心意。

  小鹿苦着脸拿出荷包数银子:要多少银子啊?

  妙贞师太:施主不妨为慈心庵挑上十日水作为赔偿吧!

  小鹿、阿原露出喜色。

  阿原:是,师太。

  (跳接)

  阿原、小鹿正往外走,止戈一瘸一瘸地走过来,将两只水桶丢在阿原面前。

  止戈冷漠:水缸在后院,山上有一处泉水,你们自己去寻吧。

  小鹿看看水桶,小声嘀咕:不是说庵堂没有男子吗?这人是谁?脾气还这样大?

  阿原制止:嘘——

  5-9、日,县衙二堂,内

  人物:阿原,李斐

  县衙二堂里,李斐正不安地走来走去。

  阿原轻松地走进来,李斐忙上前:阿原,事情解决了没有?

  阿原奇怪:什么事儿?

  李斐急了:你不是把人家庵堂的门给砸坏了吗?丁曹他们没当回事,是他们不懂其中利害;我听到消息,可是悬心到现在了!

  阿原笑:这事啊,解决了!师太心善得很,都不用我赔钱的,只要我替她们挑十天的水就行。

  李斐松了口气:要你挑水?也好,也好,这十天我每天放你半日的假,你好好把妙贞师太那里安抚妥当就行。

  阿原奇怪:大人好像很看重这位妙贞师太?

  李斐:阿原,你有所不知,慈心庵能有今日兴旺,皆因之前慈心庵主持种下了善因。当年吕夫人军中受孕,因战事激烈,陛下一时无暇顾及,吕夫人便拖着八九个月的身子,自行前往西都。路过沁河时,吕夫人染病,四处求助却无人援手。最后还是慈心庵主持慈悲为怀,将她接入庵中调理,后来就是在慈心庵中生下了郢王殿下。

  阿原:不对呀,吕夫人怀的是皇子,怎会无人援手?如果我没记错,沁河颇多豪强贵族,甚至有近支的皇亲定居在此吧?

  李斐左右看看,悄声:阿原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悄悄告诉你。听说,吕夫人并非良家女子,而是军中营妓,因生得貌美,才被留在帐篷侍奉了些日子。这出身委实有些见不得人,所以后来陛下拔营而去就没有带着她,谁知就怀上了呢?当时陛下还是梁王,身边有极得宠的王妃景氏、夫人张氏。沁河这些皇亲贵族可不跟人精似的,谁肯为了这一个微贱营妓去得罪景氏、张氏呢?

  阿原:当时不顾得罪景氏、张氏,冒险收留吕夫人的,就是我们今日冒犯的妙贞师太吗?

  李斐:当时救吕夫人的主持已经圆寂了,但慈心庵因郢王母子的缘故,依然极得皇家看重。这位妙贞师太,据说也跟皇族有些牵扯,总之也是个不好得罪的主儿。

  阿原:行,大人请放心,我绝不得罪妙贞师太便是。

  李斐赞许点头。

  (时空过)

  5-10、日,清河县街道,外

  人物:阿原,小鹿,景辞,小玉(黑衣,帷帽,不露脸),小涵,环境人物若干

  小鹿手里托着个包着炸鸡的油纸包,笑嘻嘻地递了条鸡腿给阿原:小姐!

  阿原接过鸡腿,正要吃时,天空传来鹰的叫声。阿原抬头。

  小坏振翅在空中盘旋。

  阿原喜悦:小坏!

  阿原取出玉竹节一吹,小坏听到,马上俯冲下来。小坏的翅膀划过空中,似一道雪亮的锋刃闪过。

  (ins)场 1-23 剑光闪过,一溜血迹溅到风眠晚身上,几根羽毛飘下。

  阿原面色骤变:小风!

  小鹿纳闷:啥小风?不是叫小坏?

  阿原回过神:对哦,我为什么叫它小风?

  阿原将鸡腿喂给小坏。

  小坏吞了鸡腿,像觉察了什么,转头看了街道的另一处,展翅飞过去。

  阿原一惊:小坏,快回来,不许伤人!

  (跳接)

  景辞一身青衣,坐于二人抬的肩舆之上,缓缓而行。

  听到鹰唳声,景辞面色震动,举目眺向正迟疑盘旋于自己头顶的小坏,低声:小风?

  阿原追着小坏的方向,也冲到景辞前方,乍看到景辞,猛地顿身,心口砰砰乱跳,看着他转不开眼睛。

  小鹿气喘吁吁追过来:小姐,怎么了?

  阿原指向景辞,按着自己的心口:看……看那个男子。

  小鹿:那男子?哎,长得好好看!不过长得再好看,也是只大毛毛虫。

  阿原摇头:不对,他不是毛毛虫。我……我怎么一看见他,觉得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景辞也已看到了阿原,只作淡漠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很快投向别处,手指却紧张地抓紧了肩舆的扶手。

  (跳接)

  街角,小玉一身黑衣,戴着帷帽出现。她藏在小摊后面,盯着景辞,手中数枚飞镖蓄势待发。

  (跳接)

  景辞的肩舆已快行到阿原、小鹿旁边,阿原不由自主地两步赶到道路中间,挡在景辞的肩舆面前。

  两名舆夫不得不停下脚步,面面相觑。景辞冷淡地看着阿原。

  小鹿拉拉阿原衣角,悄声:喂,小姐,小姐,我们挡人家路了!

  阿原定定地看着景辞,心不在焉地:噢!

  阿原虽答应,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圈莫名地泛了红。

  数枚亮晶晶的飞镖疾射向景辞。

  阿原瞧见,忙提醒:小心!

  景辞抬眸看到飞镖,正待侧身躲避暗器;阿原飞身而起,于半空拔出破尘剑,丁丁当当迅速把飞镖击落。

  在景辞身后不远处暗中保护的小涵猛地回头,寻找发暗器的人。

  景辞没想到阿原出手,怔了下。

  舆夫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忙要抬景辞逃开,前面的舆夫却在惊吓间脚一软,肩舆立刻倾倒向一边,眼看肩舆上的景辞就要摔下去。

  景辞目光变得锐利,双手一握扶手,正待飞身离开,阿原身姿利落地飞起:兄台,我来救你!

  (跳接)

  小玉又甩出一串飞镖。

  (跳接)

  阿原飞到半空,想要抱向看似要摔下的景辞,身后飞镖正袭来,眼看着就要正中背心,想回身挡飞镖已来不及,不由惊叫,眼看就要中镖。景辞瞧见,反手抱起阿原的腰,捞她飞起,扬剑把飞镖尽数磕落,抱着阿原在空中漂亮地转了两个圈,徐徐落下。

  惊慌议论的人群中,小涵已瞧见没得手正逃走的小玉,追了过去。

  景辞扶阿原站稳,阿原在他臂膀间忘了动弹,凝视着他,轻声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景辞胸口起伏,却脸色冷淡,声音平静无波:你认错人了,在下是第一次前来沁河。

  阿原傻傻看他:哦?那会不会是以前……

  景辞仿佛没听见,推开阿原,坐上肩舆,向两名舆夫:走吧!

  两舆夫惊魂初定,抬着景辞飞快离开。

  小鹿惊叹:哇,这公子看着文文弱弱,身手居然这么好!

  阿原出神地盯着景辞背影,似乎没听到。

  小鹿诧异地拉阿原:小姐,人都走了,你怎么还盯着看?

  阿原一脸欲罢不能的痴迷:或许……因为他长得好看?

  5-11、日,沁河客栈客房 A,内

  人物:景辞,小涵

  一碗中药和一个小碟子放在书桌上面,景辞拿起小盘子里面的梅干看着发呆。

  屋外传来三声的敲门声,然后小涵闪进屋中。

  小涵行礼:侯爷。

  景辞:刺客追丢了?

  小涵有惭愧之色:当时街道上人太多,那人身手也不弱,眼错不见就丢了。但我已记住其身形,下次再见到一定能认出来!

  景辞:拦我马的那对主仆又是什么人?

  小涵:哦,冲撞您的那对主仆和一路上的刺客并不是一波人。她们是沁河县刚刚上任不久的捕快和他的侍婢。

  景辞:捕快?

  小涵犹豫一下,回答:是。不过,那名捕快的容貌很像……那个……

  小涵小心地看景辞神色。

  景辞微带警告:那捕快不是别人,就是一名捕快而已。

  小涵:是,属下知道了!

  景辞沉吟着:你去见一下左言希,请他帮我安排一件事。

  5-12、夜,县衙阿原卧房,外

  人物:阿原,小鹿,华衣少年若干

  阿原趴在桌上,依然一脸迷之笑容,不时又叹息一声。

  小鹿坐到阿原旁边,纳闷:小姐,你在想什么呢,一会儿笑一会儿叹的……

  阿原:我在想下午我救下的……哦,救下我的那男子。

  小鹿星星眼:下午小姐好帅!很有些英雄救美的气势,我从没见过谁能这么帅的!

  阿原悻悻:我倒想英雄救美,可惜反而被他救了!英雄?有我这样差点摔得脸朝地的英雄?

  小鹿安慰:嘿嘿,小姐是美人,大美人,根本犯不着做英雄。就凭小姐这样的才貌,勾勾小指头就能让天下的英雄都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

  阿原来了兴致:包括白天那男子?(痴笑)他那么好看,也会喜欢我吗?

  小鹿盯着阿原,恍然大悟:小姐,你……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阿原顿时害羞:胡说什么呢,这不是初次见面嘛,我可能怎么快就看上人家?

  小鹿:我哪有胡说啊?这叫一见钟情!啊,原来小姐不是转了性情,而是病了一场,现在改喜欢这样病娇的美男子了!

  阿原摸摸心口:我真对他一见钟情了?怪不得从下午见到他,我这满心满脑都是他了!

  小鹿一拍桌,神色肯定:这就对了嘛!小姐就该是这样的!小姐身边怎能没有蓝颜知己呢?

  阿原虚心求教:我以前身边的那些毛毛虫……哦,蓝颜知己,都是怎么来的?

  小鹿并不清楚,茫然了下,凭着猜测胡说八道:有的是人家倾慕小姐,主动凑过来的,其他的,自然……自然是小姐追来的呀!

  阿原饶有兴趣:怎么追的?

  小鹿想了想,开始勾着指头,抛着媚眼,学给阿原看:小姐又有才又美貌,勾下小指头,抛个媚眼儿,哪有不动心的?

  阿原惊叹:这么容易?

  小鹿绞尽脑汁地想着,便学着走路看风景的模样:如果不成,就想法儿一起散散步,看看风景,小姐再多笑几回,陪着说几句话,他们怎会不动心?

  阿原听着,忍不住笑起来:听着……好像并不难?

  小鹿:他既然刚到沁河,想找到他落脚点并不困难。小姐真打算……(装出狞笑表情)向他下手?

  阿原:就这么办!看我明天将他手到擒来!

  小鹿鼓励:小姐,我等着你重振雄风……不对,重振原大小姐引无数美男竞折腰的风采!

  阿原伸着懒腰,走向床榻。小鹿叫住她,提醒:小姐,以后想搭讪人时,别再说那句话。

  阿原懵住:哪一句?

  小鹿(学 5-9 阿原口吻):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贼笑)想搭讪良家女子的坏人,第一句话都是这么说。

  小鹿哈哈大笑。

  阿原却一失神,喃喃地:可我是真的觉得……我跟他见过,而且很熟悉,很熟悉……

  (时空过)

  5-13、日,沁河客栈客房 A 门前走廊,外

  人物:景辞,阿原,店小二

  阿原沿着走廊鬼鬼祟祟地走来,边走边张望。

  阿原(VO):小鹿说那位公子就住在这里。不知是哪个房间?

  店小二经过,阿原忙一把拉住:小二,昨天住进来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青衣公子,住在哪间屋子?

  店小二疑惑地看阿原,阿原忙塞了一小块银子过去。

  店小二忙堆上笑指路:小的不清楚官爷指的哪位,不过昨天来的最好看的那位,住那间。

  阿原:好,多谢,多谢!

  阿原走到客房门口探着头:不知他起床没。

  阿原想了下,扭捏地学着抛媚眼、勾小指头的模样。房门忽然拉开,景辞走出,正对阿原。阿原正装媚笑的脸僵住,忙收起胡乱勾动的手指头。

  阿原:哎,这么巧,我不过来客栈巡视下,不想又见到公子了!真是缘分,缘分,是吧?

  景辞不理她,想绕开她走,阿原忙笑着挡到他面前。景辞再往一侧让,阿原继续挡。

  阿原:公子,容我自我介绍下。在下阿原,原沁河,是沁河县捕快。

  景辞冷冷地径向前走:让开!

  阿原给撞了下,浑不在意地继续跟着: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景辞毫不理会,越走越快。

  阿原穷追不舍,絮絮叨叨:公子吃早饭没有?我认识一家食铺,做的糕点特别香甜,我带公子去尝尝?还有家油条炸得格外好,又香又脆……

  5-14、日,沁河县街道,外

  人物:景辞,阿原,小鹿,环境人物

  街道两边已支起小摊,卖着各种器物和吃食。

  景辞不疾不缓地向前走着。

  阿原看看日光,丢了一串钱在旁边卖伞的小摊上,拿起一把伞,撑起,追上景辞,狗腿地替景辞打伞。

  景辞冷淡顿足:拿开!

  阿原一脸体贴,赔笑脸:公子皮肤这么白,一看就是不喜欢晒太阳的。

  景辞:我出门就是想晒晒太阳。

  阿原怔了下,忙将伞扔了:公子生得好看,便是晒黑些也不妨。

  景辞冷脸:别跟着我。

  阿原顿了顿,看着景辞向前走的背影,变幻着神情思索:怎么跟小鹿说得不一样?难道我媚眼抛得不对?散步又惹他不高兴了?

  阿原看景辞走远,忙向前追去:公子,公子,等等我!

  景辞自顾向前走着,耳边传来小贩的声音(OS):栗子栗子,香喷喷的糖炒栗子啰!

  景辞不觉顿足,看向卖栗子的小摊。

  阿原已追过来,闻了闻,垂涎欲滴:好香!(向小贩)老板,来一包!

  小贩:好咧!

  小贩将一包栗子递过去。

  阿原托着栗子,献宝似的拿到景辞跟前:公子是不是想吃栗子?我剥栗子给你吃。

  景辞盯着阿原。

  (ins)场 2-6,景辞摊开手。他手中一方歪歪扭扭绣着“晚”字的手帕上,放几颗剥好的栗子。风眠晚红着脸,连手帕一起接过,眉开眼笑地吃栗子。

  (ins)场 3-19,女子(雁蓉,乔作风眠晚)挥臂,剑光闪过,飞向景辞的双足。

  阿原剥好两枚栗子,用手帕托着,讨好地送到景辞面前:来,尝尝。

  景辞猛地挥手,将栗子连同手帕打落在地,神情冰冷:再追着我,我把你丢大狱里去,让你再也出不了门!

  景辞脸色煞白,拂袖而去。

  阿原怔住:丢我进大狱?可一向只有我抓别人进大狱啊?

  小鹿匆匆赶来:小姐,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该去慈心庵了!

  阿原回过神:哦,我这就去。

  小鹿左右环顾:你不是来找那位公子的么?

  阿原沮丧:他好像真的很不待见我!或许,我病了一场,真的不像以前讨人喜欢了吧?

  小鹿不服:怎么可能!小姐这么好!(打量阿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小姐你怎么没换女装?他看到个男人来纠缠他,可不得吓得落荒而逃!

  阿原精神一振:会是这样?

  小鹿:一定是这样!

  阿原释然:也对,被名男子纠缠,他当然不乐意。可咱们行囊不是丢了嘛,我根本就没准备女装呀!

  小鹿:不然,下次小姐找身女装换了,再来见他?

  阿原摸下巴:可沁河就这么点大,换身女装一招摇,女扮男装的事还瞒得住嘛?好容易在县衙安顿下来,这事儿得好好思量思量……

  5-15、日,贺王府左言希房间,内

  人物:左言希,小涵

  左言希顿住正整理医书的手,看向小涵:你说什么?阿辞想进沁河县衙?

  小涵干笑:大约跟那位阿原有关。

  左言希坐到桌边,面露烦恼: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该去沁河。

  小涵:那端侯的要求……

  左言希面色无奈:自然只能依他。不然还能怎样?(起身取出两瓶药递过去)这是我刚炼制的药丸,让他每日服用,应该可以缓解下病情。

  小涵接过药:是。

  5-16、日,慈心庵后院,外

  人物:阿原,铭心

  清澈的泉水哗啦啦倒进水缸里。阿原放下水桶,擦了擦额角的汗:总算做完了。

  铭心走来:大人受累了,师太约您到后山一叙。

  阿原怔了下:好,我这就去。

  5-17、日,慈心庵后山凉亭,外

  人物:阿原,妙贞师太

  妙贞师太和阿原坐在凉亭里,妙贞抬手为阿原倒了茶。

  阿原:多谢师太!

  妙贞师太:施主已为我挑满十天水,功德圆满,明日就不必再来了。只是贫尼心中还有一事,想劳烦施主襄助。

  阿原:师太哪里话,有事请尽管吩咐。

  妙贞师太:施主可知道沁河江北的营寨?

  阿原:知道,阿原偶尔会替知县大人送公文到江北大营。

  妙贞师太:贫尼不方便离开庵寺,有一封信,想请施主代为交给江北军营的一位故人。

  阿原:小事一桩,师太放心交给阿原便是。

  妙贞师太:阿弥陀佛,贫尼谢过施主。

  阿原品一口茶:师太这里的茶,品起来格外清香宜人。

  妙贞师太:或许是施主平日所思所想太多,庵中清静,施主才会觉得茶香怡人。

  阿原愣了愣:所思所想太多?其实我平时想得并不多,可不知为何,夜间常会做些奇怪的梦,梦里人或事都异常熟悉,仿若曾置身其间。可一觉醒来,却又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妙贞师太微笑:若非日有所思,或许是前世之经历,无意成了今世之羁绊呢!

  阿原诧异:前世?师太,人会有前世吗?

  妙贞师太:众生生死相续,灵性不灭,谁又敢说没有前世呢?

  阿原若有所思:师太所言极是……

  阿原眼前忽然模糊,诧异地看向妙贞师太,嘴巴动了动,便伏倒在石桌上,失去意识。

  5-18、昏,县衙门前,外

  人物:小鹿,丁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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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装悬疑爱情电视剧《两世欢》

  站在门口小鹿踮着脚尖焦急张望。

  丁曹:小鹿,你在张望什么呢?

  小鹿纳闷:以往这时辰,公子早就回来了。今天怎么还不见人影的?

  丁曹笑:或许有事耽搁了?

  小鹿揉揉眼睛:我眼皮跳得厉害。不行,我得去看看。

  小鹿快步走出衙门。

  5-19、昏,慈心庵后山凉亭,外

  人物:阿原,妙贞师太

  阿原睁开眼,托着沉重的脑袋吃力地坐起身,举目而看,发现在妙贞师太趴在石桌的另一边。

  阿原吃惊:师太!

  妙贞师太嘴角流血,背后插着阿原的破尘剑。阿原伸手试探了一下妙贞师太的鼻息,发现她已断气,失声高叫:师太!

  (看向妙贞师太背上的剑)我的破尘剑!

  阿原低头看自己腰间,端正佩着破尘剑的剑鞘,惊骇(VO):我的破尘剑不是留在精舍了

  吗?怎会佩在身上?

  小鹿的声音传来(OS):小姐……小姐……

  阿原:我在这儿!

  小鹿气喘吁吁跑来: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看到死去的妙贞师太,变色,惊慌)这不是妙贞师太吗?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阿原看着妙贞身上的剑: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有了大麻烦,可能真的要蹲大狱了……

  亭子外,铭心、止戈的呼唤传来(OS):师太,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阿原不由慌张,变了脸色。

  5-20、昏,县衙二堂,内

  人物:李斐,丁曹

  内堂里,李斐正在伏案书写公文,丁曹慌慌张张跑进来。

  丁曹:大人,不好了!

  李斐头没有停笔,絮叨: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本官平日的教诲,你们都当耳旁风了?

  丁曹低头:小人不敢。

  李斐:说吧,到底何事?

  丁曹:回大人,慈心庵发生命案,妙贞师太遇害身亡。

  李斐大吃一惊:什么?此等大事,怎么不早说!快叫原捕快,随本官一起赶往现场!

  丁曹:怕是……不行。

  李斐纳闷:为何?

  丁曹:大人,案发当时,原捕快就在现场,并且……妙贞师太的死似乎跟原捕快有关。

  李斐听得目瞪口呆:快……快去看看!

  李斐与丁曹匆匆忙忙出门。

  5-21、昏,慈心庵后山凉亭,外

  人物:阿原,小鹿,李斐,住持,铭心,止戈,丁曹,井乙,仵作,妙贞师太,环境人物若干

  火把将亭子外的空地照得亮如白昼。阿原、李斐、小鹿面色焦虑地看着仵作在凉亭内验尸,身后随着丁曹等衙役。住持带着铭心、止戈和两名尼姑也等在旁边。铭心抹着泪,止戈也一脸痛苦。

  仵作从凉亭跑来,向李斐行礼:启禀大人,死者确为慈心庵比丘尼妙贞师太,乃是被人谋害致死,背部有一剑伤,贯穿胸腹。小的已将宝剑从死者体内取出,经查验,乃是原捕快所用的破尘宝剑。

  李斐皱眉:原捕快,你怎么说?

  阿原忙行礼解释:大人,阿原与妙贞师太无冤无仇,断不可能谋害妙贞师太,恳请大人彻查此事。

  止戈打断:怎么算是无冤无仇?原捕快砸烂禅堂大门,被师太罚去挑水,焉知她不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小鹿怒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公子都把十天的水挑完了,这时候想着报复?

  止戈:可师太被原捕快一剑贯心总是事实,且现场除了原捕快并无他人,除了她还能是谁?

  小鹿:我呸,你们到时,我也在这里呢!难道我也是凶手?

  止戈猜疑地看小鹿:那也说不准。如果原捕快那时真的晕过去了,或许真是你拿了她的破尘剑下手呢!

  小鹿惊怒,阿原忙把小鹿拉到身后。

  阿原:小鹿在我醒后才到的,此案绝对与小鹿无关。

  止戈看向阿原腰间的空剑鞘:剑鞘还在你腰间呢,剑却插在长公主身上,你还能狡辩?

  阿原惶惑苦恼:可进入精舍前,我从来都是解下佩剑的,这……

  李斐不耐烦:行了,都别吵了。

  住持:阿弥陀佛,李大人,可否听贫尼一言。

  李斐和蔼:住持师太,有事请讲。

  住持:大人当务之急,应该将妙贞师太被害一事上报朝廷。

  李斐:这……不过是沁河县小小一桩命案,为何要惊动朝廷?

  住持:大人有所不知,妙贞师太其实是当今大梁皇帝陛下的胞姐——升宁长公主。长公主一心向佛,才会抛下家室,在慈心庵修行。

  李斐大吃一惊:什……什么?

  井乙匆匆赶过来:大人,大人,京中来人了!

  李斐脚一软差点摔倒:朝廷这么快就知道这事了?

  井乙:不是,不是……京中派人送来文书,给我们衙门安排了一名新县尉!

  5-22、夜,沁河县衙牢房,内

  人物:阿原,景辞,小鹿,李斐,狱卒

  阿原郁闷地坐于墙角的稻草中,小鹿正从食盒中取出饭菜,一脸气愤:李斐也真是个糊涂蛋,居然把你当成嫌犯关进来了!他也不想起,小姐你替他解决了多少麻烦,抓了多少案犯!他倒好,真真是恩将仇报、卸磨杀驴!

  阿原拿起饭菜吃着:行了行了,絮叨个没完……也不能怪他,不管怎么看,我的嫌疑都是最大的。不把我关起来,还能把我供起来?

  小鹿着急:可他把小姐关起来,这衙门里谁有能耐可以查清这案子,为小姐洗刷冤情?

  身后传来李斐的咳嗽。狱卒在开着锁。

  阿原举目,放下碗筷站起身:原来是李大人来了!

  小鹿忙起身,带着愠意向李斐草草行了礼,匆匆离开。

  李斐走入大牢,身后跟着一身青衣的景辞。

  阿原看见景辞,十分惊诧:是……是你?你怎么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再追着公子呢,就真的被丢进大狱了!

  景辞淡淡看她,并不回答。

  李斐惊讶:阿原,这位是景县尉。景县尉刚从京中过来,才到县衙上任,你应该不认识吧?

  阿原呆住:景……县尉?

  景辞平静一揖:在下景知晚。

  阿原怔了下,干笑着回礼:阿原见过县尉大人。

  李斐:以后县里缉捕追凶、稽查狱囚等事,下官就交予景县尉了。景县尉刚上任立刻提出到狱中见你,也是为了升平长公主之案。

  阿原叹气:无妄之灾,飞来之祸,还拜托景县尉尽快找出真凶,帮我洗清冤屈。

  景辞看向阿原:我已听李大人介绍过案件情况。你之所以被认定为真凶,是因为现场只有你和长公主两个人,而且她是死于你的剑下。

  阿原:正因长公主死于我剑下,才让我百口莫辩。可我每次进入禅房前,都会把破尘剑交给铭心收起。这次铭心不在,我按往日习惯把破尘剑放在案几上。

  (闪回)

  5-23、日,慈心庵精舍前,外

  阿原唤:铭心师太!铭心师太!

  (四顾无人,嘀咕)怎么没人?不管了,先挑水去。

  阿原解下破尘剑,放到精舍前的案几上,离开。

  (闪回完)

  5-24、夜,沁河县衙牢房,内

  人物:阿原,景辞,李斐,狱卒

  阿原:可我醒来时,分明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过,坐我对面的妙贞师太却被破尘剑所害。景县尉若查此案,或许可以从破尘剑为何变成杀人凶器入手。

  景辞:我倒是对你何以忽然昏睡过去更感兴趣。

  阿原猛地想起:对,我当时正喝着妙贞师太煮的茶!

  景辞看李斐:李大人后来有没有验过茶水有无问题?

  李斐呆了下:当时只顾着验看长公主死因,留意搜拿凶手,并没注意到茶水。那不是妙贞师太自己煮的茶吗?能有什么问题?

  景辞:或许,连长公主都不知道水中被人动了手脚呢?

  李斐怔住。

  景辞看向阿原:长公主遇害之际,你确定,现场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吗?

  阿原凝眉思索,摇头:当时我与长公主说话,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李斐:后山那一片均属慈心庵所有,寻常香客进不去。

  景辞:但山上并没有看守。是否有一种可能,真凶先行混上了山,行凶后再悄悄撤离?

  李斐:似乎也不大可能。景县尉有所不知,前往那案发的凉亭只有一条石板路,且必须经过慈心庵。若有其他人穿过慈心庵前往凉亭杀人,庵里的人不会毫无察觉。事后本官也派人搜过,凉亭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人潜伏的迹象。

  景辞:不大可能不代表不可能。至少在长公主死后,现场出现过第三个人。

  李斐呵呵笑:我知道,小鹿那丫头找过去了嘛。

  景辞看傻子的眼光:在长公主遇害之后,小鹿找去之前。

  李斐:啊?

  景辞:仵作验尸单上写得明白,长公主缺失了右手小指,但出血不多。由此可见,长公主是在死后血液开始凝固之时,被人砍走了右手小指。

  阿原紧张:现场没有找到那截小指?

  李斐狼狈:的确没找到。

  阿原皱眉:也就是说,长公主死后隔了些时候,才被人砍走了一截手指?是凶手去而复返,还是另一人所为?阿原愚钝,真是想不出凶手杀完人还要取走一截手指的缘由。

  景辞冷冷地看她一眼,向外走去:嗯,看你的样子就很愚钝!

  阿原愤怒:景知晚,你……你别仗自己长得好看就眼睛朝天,时时刻刻不把人放在眼里!

  李斐摇摇头,跟着走出去。狱卒重新锁上牢门。

  景辞已向外走远,声音凉凉:我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待怎样?

  阿原给气得憋屈,抓住栏杆摇晃:大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案子我要自己来查!我一定能还我自己一个清白!大人!

  5-25、日,县衙殓房,内

  人物:景辞,李斐,井乙

  长公主的尸首停在殓房中央的木板上,一边放着凶器破尘剑、茶壶茶杯,角落里点着熏香,景辞、李斐带着面巾,正在查看尸体,井乙则候在一边。

  李斐很焦虑:如今距案发已是第三日,天气闷热,尸首更易腐化,公主府一直派人催促着,让尽快择吉安排长公主入殓,好送回京中安葬了。

  景辞仿若未闻,指着伤口:长公主的这处致命伤,乃从后背至前胸贯穿,若用剑刺,下手时,上肢需要有十足的力道。

  李斐:这对原捕快来说应该不难,他功夫了得,筷子从手中飞出都可以入地两寸,本官可是亲眼见过的。虽然阿原说把破尘剑留在了庵堂,但此事并无第二人看到,委实无从查证。

  景辞低头看着长公主的手:若是阿原所为,少掉一截手指又该如何解释?

  李斐:这断指……也着实蹊跷。

  景辞隔着手帕拿起破尘剑细看。破尘剑没有前端的护手,整个剑身一气呵成,十分精美。

  景辞放下破尘剑,看向旁边的茶具。

  井乙:这是当日长公主和阿原所用的茶具,出事后封存了起来。刚已叫人验过,残茶中的确被人下了药。

  景辞问:可有查过,这茶水是谁准备的?

  井乙:问过了,是小尼铭心准备的。

  李斐:铭心患有眼疾,视物不清,怎么可能下手杀人?会不会是阿原趁长公主不注意下的药?(这句话给了井乙。)

  景辞:李大人,原捕快学过武,身手不弱,要在两人相处时谋杀长公主,犯得着下药?还留出这么大一个破绽让人追踪,不是多此一举?

  李斐背手,苦恼:可这两日朝廷应该就会派使臣前来督查此案了。若再不破案,皇上震怒,我等哪里担待得起?

  景辞冷笑:因你担待不起,就打算不管诸多疑点,把原捕快当作凶手推出去了事吗?

  李斐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下官当然不会如此作想……其实下官挺欣赏阿原,但这案子实在是……

  景辞向外走去:放心吧,这案子不用你担待,我担待便是。

  景辞离开,李斐松了口气,拍着胸口:景县尉肯担待就好。

  井乙纳闷:大人,您都担待不起,景县尉就能担待了?

  李斐低声:你们懂什么?他一个九品县尉的任命书,居然是陛下的近身侍卫亲自送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巴巴捧过来的是什么荫庇全家的圣旨呢!以我为官多年的经验,这位景县尉的背景不简单,绝不简单!指不定真能把这案子给担下来!(笑起来)有他来办案,我还操什么心?

  ——第五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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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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