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日,某小溪边,外
人物:景辞,赵岩,长乐公主,老渔夫
景辞、赵岩、长乐公主走向一条小溪。
景辞:阿原没有恢复记忆,冲动杀人的动机已破。但那位渔夫依然是对她很不利的证人。
赵岩:听说那位渔夫以前常在这里钓鱼。他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几个儿子都曾从军,口碑不错,所以他的证词,更易为人所采信。
景辞:这里离西溪不近,既然以前常在这边钓鱼,为何那几天会在西溪钓鱼?
长乐公主若有所悟,看向正在河边钓鱼的老渔夫:这事必定有蹊跷。
景辞走过去,向老渔夫招呼:老人家,向您打听个事儿。
老渔夫抬头看他们:各位大人,又是为画舫那件案子?该说的我都说啦,不会有一字虚言。
长乐公主不悦:可阿原绝不可能杀人!你没有一字虚言,却在把阿原往死路上送呢!
老渔夫踌躇:这……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景辞:你家离西溪有一段距离,听闻以前并不在那里垂钓?
老渔夫:前几日,有人带着一篓鲜鱼途经我家歇脚,提起今年西溪的鱼格外肥美,我得知此讯,第二日自然便在那一处钓鱼了。
景辞:是不是也跟你聊起过,在哪个位置垂钓最舒适,鱼儿最易上钩?
老渔夫:对呀!不过我去了两日,也就那样,还遇到这桩杀人案,连累我这么大年纪被带到衙门去,也是晦气。
景辞听到这话,与赵岩对视了一下,二人心照不宣。
29-2、日,溪边小道,外
人物:景辞,赵岩,长乐公主
景辞正和赵岩、长乐公主离开。
长乐公主沮丧:这渔夫的证词好像没什么破绽,不像被人收买。难道他遇上阿原,真的只是巧合?
赵岩:的确没有破绽,因为渔夫说的都是事实,却是有人想让他看到的事实。
长乐公主:啊?(猛地明白过来)有人刻意诱导渔夫去那里钓鱼,让他被动地成为目击证人!
景辞:渔夫所在的位置,恰能看到阿原来去,甚至能远远看到那条画舫的船头。但画舫上真有什么动静,或有人以轻功从船尾潜入,他根本无法觉察。对方算计得很精妙,正好能让阿原百口莫辩。
赵岩皱眉:有人存心算计,不知谋划了多久。原府正预备亲事,谁想到会在这时候被人算计!也忒恶毒!
景辞:其实是谁做的,并不难猜。毕竟阿原得罪的人有限,能兴起那么大风浪的人,更是数得出来。
长乐公主迟疑:阿原跟我提过,她和慕北湮看到了乔立勾结郢王,算来这两位她都得罪了。要命的是,现在阿原还被关在乔立掌管的大理寺牢房里。
景辞想了想,看向长乐公主:先前你在船舱中捡到的那枚耳坠,能不能借我一用?
长乐公主诧异:耳坠?
景辞:还有先前你和阿原查宫人落水案时得到的那把小钥匙,也给我吧!
长乐公主从荷包里取出耳坠和钥匙递给景辞,一脸疑惑。
29-3、日,左言希卧房,内
人物:景辞,左言希
左言希正在捣药,但明显地神思不属,药杵竟的捣到了手指上。左言希疼得一缩手,摸着捣疼的地方,出神。
景辞走到了左言希房中,看着他。左言希心事重重,并没有发现。景辞咳了一声,左言希终于听到,转身看到景辞,忙勉强笑了下。
左言希掩饰不安:阿辞,你怎么来了?我想着你近日为阿原那案子正费心,也没敢去找你。
景辞坐到案边,叹气:的确太劳心了些,好像又犯病了,心口闷得难受。
左言希忙坐到另一边:我给你诊下脉。
左言希给景辞诊脉,景辞观察着左言希的神情。
左言希沉吟:近来你没断过药,脉象倒还好。可能真是累着了。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根据师父留下的医书重新研究出了一道药方,只是其中有一两味药比较难寻,近日我正托人帮我去找,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景辞:多谢。听闻你暗中去探过阿原,她那里怎样?
左言希踌躇:她及时服下了我让北湮转过去的药丸,装作重病,并未怎么受刑。但小鹿受了酷刑,几乎,几乎是被活活打死的。
景辞正从袖中摸什么东西,闻言手一抖,刚拿到袖口的帕子,连同裹在帕子里面的玉瓶和小耳坠都滚在案上。
景辞压抑着惊怒:小鹿死了?
左言希看向景辞袖中掉出的小耳坠,变色。
左言希指过去:这,这些是……
景辞盯左言希一眼,不经意般将玉瓶递过去:这个药瓶,是你先前给知夏姑姑的吧?
左言希又看了眼桌上的小耳坠,才接过玉瓶:是,里面本来装的是让阿原恢复记忆的药。这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景辞阖了阖眼,忍不住痛楚之色:阿原把药扔河里了,根本没有服食。
左言希拿起耳坠:这个呢?
景辞又瞥左言希一眼:案发现场找到的,可能是凶手在打斗时留下的。
左言希努力维持平静:哦!
(时空过)
(状态:左言希猜案子是姜探做的,并嫁祸给了阿原,不安,在认出姜探的耳坠后确认是姜探所为。景辞因杀王则笙的是武艺高强的女子,怀疑是姜探是凶手。发现左言希有意回避,先前又知道了左言希爱着郢王手下的姜探,景辞疑心左言希还在和姜探来往,这次过来是有意试探。)
29-4、日,山林 a 处,外
人物:左言希,姜探
左言希快步奔入山林,焦躁失态地高唤:探儿!姜探!姜探!
姜探站在树后,忐忑地看着左言希,犹豫了片刻,才走出来。
姜探:师兄!
左言希看到姜探,快步走到她跟前,捏着她双肩,急迫却压着嗓音追问:王则笙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姜探感觉出左言希的怒火,不敢明着回答,回避着眼神:师兄,我并不想杀人,我只想尽快从郢王那里脱身,以后可以过些平静安闲的日子。
左言希:你想过些平静安闲的日子,有没有想过多少人被你害得再也别想平静安闲,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姜探别过脸:师兄你说什么呢?
左言希将姜探双肩猛地一推,将她松开,满怀的灰心失望:你不用掩饰了!我知道是你做的。王则笙若嫁博王,对郢王不利,郢王不想认输,对王则笙动了杀机;而阿原和北湮早就得罪了郢王。杀了王则笙,嫁祸阿原,顺便连贺王府和原府都不得安生,一石数鸟,多好的谋算!而替郢王动手杀人的,就是你,姜探!
(推演)
29-5、日,画舫船舱,内
人物:姜探(戴面纱),王则笙,姝儿,侍卫二名
姜探从后窗跃入,藏于暗处。
左言希(OS):阿原离开后,你从证人看不到的窗口潜入舱中,等待时机。
王则笙哭着走进来,咬牙切齿:风眠晚她欺人太甚!
姝儿:郡主,别难过了……
姜探从暗处奔出,一掌劈倒姝儿。
王则笙大惊,眼看前往舱门的路被姜探拦着,冲向船舱窗口,欲要呼救:来……
姜探冲上前,在窗边追上王则笙,掐向她脖颈。
王则笙后面的话被掐住,没能说出来。双手奋力挣扎间,姜探的耳坠被打落,姜探并未发现。王则笙死去,手臂无力地伸向窗边。
(死状如场 27-31)
船头的两名侍卫奔入,见状大惊,正要出手,姜探挥剑,将两人斩杀。
姜探从怀中掏出一块刺有海棠花纹的绢帕,放入王则笙怀中。
左言希(OS):你故意用了和破尘剑相似的宝剑杀人,并在死后将绢帕放王则笙怀中,以此嫁祸阿原,让人以为阿原是凶手。
(推演结束)
29-6、日,山林 a 处,外
人物:左言希,姜探
左言希紧紧盯着姜探:我没有推测错吧?但我真的很希望,是我弄错了!你答应过我会收手,你不会做这些,是不是?
姜探抱着一线希望:如果我否认,你肯相信我吗?
左言希:我一直试图相信你,直到我看到景辞他们在现场找到的那只耳坠。我见你戴过。
姜探再无法辩解,不觉变色,沉默一瞬,只能承认。
姜探:师兄,我,我也是迫不得已。郢王答应我了,这次若是我把事情办妥,他便放我自由,从此不必再受他驱使。
左言希咬牙:为了你的自由,便“迫不得已”地助纣为虐,滥杀无辜?
姜探看着左言希渐渐冰冷面容:我活这一世,欠了很多债。郢王虽囚我父亲,但在我家最困难时也曾出手相助。我只想这一次还尽郢王的昔日的恩情,这样就没有人再阻拦我跟你在一起。至于欠你的,我会用一世去还你。
左言希压抑着愤怒:你并没有亏欠我,你亏欠的是被你所害的那些人!还有被你无辜牵连的人!
姜探眼神彷徨,无辜无助的模样:师兄,我并不是想害人。我一生凄苦,只想抓住机会,留住你我之间的那点快乐。
左言希笑起来,却异常痛苦。他指着姜探:你我之间的快乐?你杀了阿辞的表妹,把阿原送进了大牢等死!阿原是北湮即将过门的妻子,也是阿辞的心上人!跟阿原患难相依的小侍婢受尽酷刑,惨死在阿原的怀里!现在你跟我说,留住我们之间的快乐?踩在我熟悉的那些人的鲜血和痛苦上,你会觉得快乐?
姜探惶然不安:对,对不起,我并没有想那么多,我以为就是杀个惹人嫌的王则笙。至于阿原,你不是也不喜欢她吗?
左言希看着姜探,眼神陌生:我不喜欢她,只因我不喜欢视人命如草芥的女子。但也许我弄错了。我不小心喜欢上的,愿意一生一世将她当作珍宝般呵护的女子,才是真真正正的视人命如草芥!
姜探觉出不妙:师兄,我不会视人命如草芥,我只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毫无顾虑地跟你在一起……
左言希冷静地看着姜探,打断:够了!不用说这些了!你的父亲我已救了出来,送在你住的那间小院里。
姜探顿露欣喜:师兄,你……
左言希不容她说下去,继续:你如果尚有一分良知在,赶紧带他离开梁国!郢王不会长久,你跟着他,同样不会有好下场。赶紧走吧!
姜探拉向左言希的袖子:好,我走,师兄,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左言希甩袖,愤怒地挣开姜探:不可能!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我怕每夜会做恶梦,梦到那些无辜者的血将我淹没。
左言希转过身:你好自为之!
姜探意外,激动不安地追上前:师兄,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改,我改,好不好?师兄!
左言希不愿再理会,飞奔而去。
姜探追了几步没追上,顿下身来,泪珠滚了下来。
姜探哭着,轻声:可是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是只为了以后的每一天都跟你在一起,从日出,到日落,一刻都不分开……师兄,我一刻都不愿跟你分开。
29-7、日,山林 b 处,外
人物:左言希,景辞
左言希强忍满怀痛苦,快步向前走着,忽然觉得出前面站着一人,猛地顿足。
景辞背对着左言希,负手站于路中央,挡住了左言希的去路。
左言希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
景辞慢慢转过身,盯着左言希:别看了,她只是郢王手里的一把刀,便是我把这把刀折断了,郢王也能很快拿出另一把同样锋利的刀砍向我们。我想救阿原,我不想则笙冤死,但折断一把刀对目前局势毫无影响。
左言希难堪又难受:你……都知道?你是故意给我看的耳坠?
景辞:其实真相是什么,你我早已心知肚明。怎样把真相剥到大庭广众之下,让是非黑白在阳光下一览无余,才是最难的。
左言希难过地长叹一声:对不起,阿辞。我有私心,我不想姜探一错再错……我想拉她一把。
景辞声音冷锐下去:当一个人存心作死,谁能拉得住?你刚刚不是又去拉了她一把?拉住没有?
左言希颓丧:阿辞,是我错了,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姜探只是想跟我在一起,是我无能,让她在那条万劫不复的路途上越走越远……
景辞不忍,神情柔和了些:近来劳碌了些,我似乎病得厉害了,不得不麻烦言希辛苦些照应。从现在起,你不许离开我半步!
左言希失声:阿辞,你想做什么?
景辞眺向远方,冷冷地:自古以来,成事难,败事易。败人事,更易!
(时空过)
29-8、日,端侯府王则笙灵堂,内
人物:景辞,知夏姑姑,阿横,左言希
白色的幔子低垂,烟雾缭绕的灵堂上,知夏姑姑跪于王则笙灵前,表情麻木地看着火盆中勾起的火焰。而左言希立于一旁,神情淡漠。
知夏姑姑目光冰冷,低低道:郡主,奴婢知道你难以瞑目,你放心,奴婢定不会让你屈死,一定让那小贱人付出代价!
知夏姑姑说着,又将一叠纸丢入火盆,火焰和烟雾腾起。
景辞站在灵前,用手抚向冰冷的棺木:姑姑,此案尚未审明,现在就说这样的话,为时过早。
知夏姑姑瞪着景辞:原来你到现在都不信她就是凶手?!
景辞坚定地:阿原根本不是凶手!希望姑姑也不要被人利用,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知夏姑姑:郡主的尸首就凉在眼前,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公子,想想赵王是怎么待你的,你现在又是怎样的态度,你良心何在?
左言希悄声提醒:姑姑,你逾越了……
景辞皱眉:良心是让死人瞑目,却不是让活人发泄怨恨。
知夏姑姑更加恼怒:好好好,你不分是非,那便走着瞧!究竟谁在害人性命,谁在机关算尽,不日大理寺就能给个答案!
景辞皱眉,正准备劝上几句,阿横快步走来。
阿横低声:公子,皇上来了!
29-9、日,端侯府厅堂,内
人物:景辞,梁帝,均王,薛才景辞走入厅堂。
梁帝上座,正捧杯品茶。均王英姿挺拔,恭顺地候在一旁。薛才随侍。
景辞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梁帝忙放下茶杯:朕已是许久没来你这端候府了,如今看着,也着实太朴素了些,住得还习惯吗?
景辞:陛下,我并不爱热闹,觉得这里住着很好。
梁帝慈爱地看着景辞:你也三灾八病的,则笙本不宜在你府上停灵。逝者已逝,可莫要哀伤过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景辞感觉出梁帝的爱护,神色温和:陛下放心,左言希很尽责,汤药饮食安排得很妥帖,这几日我已好多了。
梁帝欣慰地笑:那便好,若你再无好转,朕可饶不了他!记住,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的至亲好友,都在关切着。便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也该多多保重才是。
景辞:是。
二人正在说话,门外突然传来吵嚷声。
知夏姑姑粗嗓高喊(OS):求陛下为郡主做主!求陛下为郡主做主!
景辞皱眉。
梁帝不满:是谁在喧哗?!
薛才:好像是知夏?老奴去瞧瞧。
梁帝拦住:慢着!(思索)朕怎么听着,像是在说则笙郡主?
梁帝说着起身往外走去,均王立刻跟上,景辞担忧,也急忙跟出去。
29-10、日,端侯府院中,外
人物:景辞,知夏姑姑,梁帝,均王,阿横,王总管
梁帝出了门,只见知夏姑姑正跪在屋外的院子里,不断地叩首,坚硬的石头磕破了她的额头。
知夏姑姑:奸人未除,郡主死不瞑目!求陛下为郡主做主!
阿横、王总管等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阿横急急地劝说:陛下在此,姑姑莫要莽撞啊……
知夏姑姑不听劝诫,继续磕头央求:求陛下为郡主做主……!
景辞见梁帝脸色有变,急忙吩咐:阿横,带姑姑下去。
阿横:是。
阿横急忙拖拽知夏姑姑离去。
(下面提到小鹿的死,设定为阿横暂时不知,所以下面的交谈,阿横不在场。)
知夏姑姑一边被拉开,一边大声嚷嚷:陛下,原清离那贱人该死,陛下一定不能姑息,陛下!
梁帝不悦:怎么连个下人也管束不了?!(看向薛才)薛才,知夏年纪大了,即日起命她在宫里住着,好好休养身心吧,没什么事别来惹端候烦扰!
薛才:是,老奴回宫后立刻安排。
景辞:姑姑也是念着则笙死得凄惨,心恨难平。如今早日将犯案之人绳之以法,才是要紧。
梁帝叹息:昨日玉罗又来求见朕,被朕挡了回去。想必这一次,你也该清楚这位原家小姐的为人了。
景辞注视着梁帝,突然跪地:臣斗胆,有事相奏!
梁帝:你又想说什么?(略带不悦)若是要替阿原说情,朕劝你醒醒吧!
景辞:并非说情,而是指出真相,若是阿原真的杀人灭口,也由不得微臣说情。
梁帝:真相?什么真相?
景辞:我与赵岩、长乐公主仔细梳理过案情,眼下疑点众多,但已基本确定,阿原并非凶手,而是被人刻意陷害!
梁帝不愿相信:又是有人陷害她?她这是什么人品,回京才多久,得罪了多少人,个个都要陷害她?
景辞:根据我和长乐公主、赵岩的调查,阿原并未服用则笙郡主所送之药,并无杀人动机;指证阿原的渔夫是在出事前被人刻意引到那一处,为的就是指证从那里经过的阿原。我们在现场发现除阿原、则笙、姝儿之外,还有一名女子出现过,并在则笙遇害之处遗落了一只耳坠。除此之外,则笙郡主送给阿原的信,冒充了长乐公主的笔迹,这不是她一个刚到梁国不久的深闺女子所能办到的。我怀疑,整起案件就是一个阴谋,连则笙都是这个阴谋的牺牲品。
梁帝审慎地看着他:连则笙和原府都算计进去的阴谋?你确定?
景辞低叹:臣已有了些线索,但想找到确切证据,尚需时日。可听闻昨日乔立连夜刑讯阿原和她的侍儿,手段异常狠辣,不仅用了刑,还将她的侍儿活活打死。若继续用刑,阿原有个好歹,却查出凶手另有其人,只怕跟原夫人不好交待。
均王在旁听闻,忙帮腔:父皇,端侯所言有理!原家世代忠良,原夫人更是一心为父皇打算,如今只剩了这么个女儿相依为命,若真是被冤死,原夫人伤心绝望之下,未必还活得下去。
梁帝怔了怔,冷哼一声:擅用私刑?乔立好大的胆子!传朕旨意,让他们继续追查凶手,暂且将原清离看押,不得用刑!
均王:是!
景辞没想到均王会帮风眠晚说话,不觉多看了他几眼。
梁帝又道:不过此案很是棘手,一个处理不当,赵王必会心生怨恨。(看向景辞)所幸你亦是赵王养育成人,众多跟王则笙前来的镇州随从也能证实,王则笙遇害乃是意外,并非朕不爱惜。此事你可写信跟赵王说明,不论凶手是谁,朕必会给他一个交待,绝不偏私徇情!
景辞:臣遵旨。
梁帝认可地点了点头。
29-11、日,端侯府大门前,外
人物:景辞,梁帝,均王,薛才,王管家,环境人物若干
景辞、王管家送梁帝、均王、薛才来到端候府门口。门口,一辆华丽马车正候着。
梁帝慈爱地拍拍景辞:回屋吧,早些休息!
景辞:是!
薛才扶梁帝上了马车。马车慢慢越行越远。
景辞远远目送,脸色凝重。
29-12、日,马车上,内
人物:梁帝,薛才
马车中,梁帝神色冷沉,唤道:薛才!
侯在一旁的薛才忙应声:老奴在。
梁帝:传朕旨意,原清离不用再审了。再等两日,如果还找不出真凶,即刻将她问斩!
薛才一愣,梁帝见他不曾回应,于是冷冷瞥了一眼。
薛才忙应:是,陛下。
29-13、日,端侯府书房,内
人物:景辞,左言希
景辞坐于书桌前,面色凝重。
左言希给景辞倒了杯茶:怎么了?皇上来看了你,你反而更放心不下的模样?
景辞:阿原有危险了。皇上可能会拿她开刀。
左言希怔了下:怎么可能!我刚听说,皇上还开了口,说不许再对阿原用刑!
景辞苦笑:所谓帝王策,怎会在乎这区区小节?阿原的生死对于梁赵两国的安定来说不值一提。既然暂时找不出真凶,赶紧杀了阿原这个所谓的凶手,安抚赵国,才是最重要的事!皇上明知乔立滥用刑罚致人冤死,却并未处罚乔立,可见是心意已定。如若再不行动,阿原必死无疑!
左言希怔了怔: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真的要对付……对付姜探诚然不难,但郢王还是皇子,不算上进、却人缘颇好的皇子。
景辞冷淡一笑:所以,我们要破的,不仅是则笙的案子;我们的战场,也不会是大理寺,而是,皇宫。
29-14、日,大理寺大牢,内
人物:阿原,大理寺丞,小鹿(尸体)
小鹿躺在地上,身上换了阿原的衣衫,面色如生。
阿原一动不动地坐在牢房的一个角落,双手抱着膝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大理寺丞进来探望阿原,看着小鹿尸体,低声叹:原大小姐,不如让我把这侍儿的尸体带出去吧!
阿原看着小鹿:不用。小鹿很勇敢,小鹿担心着她的小姐,不会愿意一个人离开。让她在这里陪着我吧!
大理寺丞苦着脸:可,可这小鹿姑娘已经死了呀!
阿原冷淡地笑了下:我这案子,凶手和主使者不好查;但要查到我冤枉,并不难。如果这一两天内没有放我离开的旨意,我应该就没机会离开了。黄泉路远,小鹿若能等等我,还来得及一路同行。
大理寺丞:这,你说这话,让我怎么跟原夫人交待?
阿原想挺直腰,却因小腹隐隐作痛,不由伸手抚摸了下腹部,重新跪坐于地。
阿原唇角弯了弯,轻声:带话给我母亲,就说我阿原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做她的女儿。若有下辈子,我要继续做她的女儿!
29-15、夜,端侯府书房,内
人物:小涵(黑衣,妆发可偏女性化些),景辞,左言希
景辞、左言希正相对喝茶。案上放着当日长乐公主在瑟瑟屋里找到的那把小钥匙。
左言希:你确定小涵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景辞:听闻郢王对她很是看重,她在万春宫行动方便,加上她身为暗卫的机敏,应该不难得手。
门被轻叩两声。
景辞:进来!
小涵一身黑衣,抱着一小木匣闪身而入,向二人行礼:侯爷,左公子!
景辞:免礼!(看向小小涵手中木匣)找到了?
小涵将木匣放在案上:听闻瑟瑟和小印子死后,郢王曾把瑟瑟和小印子的屋子仔细搜过。但他大概也没想到,瑟瑟居然把东西藏在了好友屏儿的屋内,且放在平时注意不到的屋梁上。
左言希:难道瑟瑟和小印子就是因为这里面所藏的秘密才遇害?
小涵:很有可能!
景辞拿钥匙插入锁孔开锁。锁应声而开。景辞打开木匣。木匣里面是一只香囊和一把扇子。香囊上绣的是一对精巧的并蒂荷花。
小涵取过香囊观察:侯爷,左公子,这香囊上的绣工,很像是乔贵嫔的手笔。
左言希怔了怔:阿原他们当初曾查到,小印子曾提起,郢王和某位宫中妃嫔走得很近。难道真是乔贵嫔?
景辞打开扇子。
扇子上是寻常花鸟图,右上角题着一首诗:“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小涵惊呼:这是乔贵嫔的字迹!她送给郢王的扇子,上面题的是情诗?
左言希推测:想来当日瑟瑟发现了他们的私情,为自保偷了这两样信物,郢王为此刑审瑟瑟,瑟瑟受刑死去。
小涵愤慨:听说,小印子以为瑟瑟未死,也可能只是想留下瑟瑟尸体,才背着瑟瑟想去找勤姑。但直到瑟瑟尸体僵硬,他都没能躲开追兵,被击落在揽月湖中。可惜一对有情人,却因为这对狗男女见不得人的私情而死!
景辞一直盯着扇子,忽问:乔贵嫔入宫几年了?
小涵:听说有三年多了吧?
景辞将扇面对向小涵和左言希:但这首情诗,题于四年前。
小涵、左言希定睛看去。
情诗的落款:又规兄雅鉴。昭宁二年三月初八,小乔。
(受赠人朱又规,赠画人姓乔,请道具老师找人题词时,确定下书画的格式。)
29-16、夜,原府书房,内
人物:景辞,原夫人,廿七,琉薇
原夫人坐在桌边,正满眼泪光。廿七有些心疼地看着原夫人。
原夫人哽咽:阿原竟说,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做我的女儿!若有下辈子,还要继续做我的女儿!廿七,我亏欠这孩子太多,太多,可如今她身陷绝境,我竟什么都做不了!
廿七:我实在不明白,皇上平时看待夫人甚好,为什么要紧时候总是这样无情无义!哪怕他明知小姐是冤枉的,也打算拿小姐来安抚赵国的人心吗?
原夫人满怀苦涩:他不是一直这样吗?不沾他的江山伟业,什么都好说,什么都能答应;一沾他的家国天下,没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女儿。
琉薇匆匆步入,低声:夫人,有位贵客要见你。
原夫人疑惑抬头:谁?
(跳接)
贵客一身深黑衣衫,斗篷上宽大的帽子挡住了大半张脸。
原夫人勉强振足精神,淡淡看过去:果然是贵客。不知端侯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斗篷上的帽子放下,露出景辞清俊的面容。
景辞向原夫人行礼:夫人,我为阿原而来。
原夫人的脸色沉了下去。
景辞诚恳地:阿原是夫人心中宁死也要守护的珍宝,同样也是景辞最为珍视的人。夫人,我要救阿原,我需要夫人的相助。
原夫人:你?救她?(有些不屑)是终于弄清她不是仇人之女,想补偿她吗?
景辞:即便她是仇人之女,我也不会放弃救她。我最珍爱和看重的那个人,始终是她。
原夫人:可你不是放弃她了吗?
景辞:我从未放弃!
原夫人微微冷笑:时至今日,你还敢说,你从未放弃?
景辞:是!我所做的一切事,都有其因由。
原夫人不信地盯着景辞。景辞从容与她对视,诚恳耐心地等着原夫人的答复。原夫人慢慢地有些相信,神情缓和下来,眼神也变得温和。
原夫人:如果你要救阿原,那么,你不需要向我求助。
景辞紧张地盯着原夫人。
原夫人微微笑了下:我们会是天然的同盟者。
(时空过)
29-17、日,建章殿,内
人物:博王,梁帝,薛才
大殿上,博王双膝跪地,头压得很低,一动不敢动。梁帝坐于大殿之上,垂眼瞅了瞅博王。
梁帝不紧不慢的: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
博王:儿臣自知罪孽深重,自惭形秽,不敢起身。
梁帝:罪孽深重倒谈不上……(重重骂道)但你确实是愚蠢至极!
博王更加惶恐。
梁帝继续呵斥:当日之事,连朕都看得出你是被人陷害,你自己却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茫无所知!真不知你在战场上的聪明劲儿都哪里去了?!
博王:儿臣……儿臣无能……
梁帝:不是你无能,而是你太过自信!你仗着朕的宠爱,便以为这天下已是唾手可得,看谁都不放在眼里,瞧谁都比不上你!但你可知,有些人正因为从始至终都低人一等,所以练就了一身虚与委蛇的功夫。一旦这些人得势,则乾坤颠倒,天下大乱,到时可就没那么容易平息纷争了!
博王: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大意了。
梁帝:你记住,一步失误,满盘皆输!若你坐在朕这个位子上,剩下的就只有步步为营,稍加不慎则王朝倾复。这次朕只是给你个教训,并非真的要罚你。等你真正开窍那天,朕会亲手送你到你想去的位置。
博王感动不已地望着梁帝:父皇……(拼命叩首)父皇的教诲,儿臣字字铭记于心!我一定不辜负父皇期望,为我大梁鞠躬尽瘁!
梁帝满意地点点头:你才解了禁足,若立刻恢复原位,只怕那些朝臣们腹诽,多嘴多舌的又生出许多事来,不若先派你出去再多历练历练。
博王:是!
梁帝拿起桌案上的奏章,掂量着给博王看:当年襄州兵乱,尚有些余党未除,不时兴风作浪,滋扰我大梁百姓,实令朕忧心。命你即日启程,前往襄州督伐贼寇,不得有误。
博王意气风发:是!儿臣领旨!
29-18、日,乔贵嫔宫殿,内
人物:乔贵嫔,锦心
乔贵嫔欣赏着镜中的自己,问替她梳发的锦心:腊日祭所穿的衣裳准备得如何?
锦心忙道:回娘娘,奴婢已经去看过了,娘娘的衣裙正在缝制,绣工精湛,领口袖口都缀了珍珠,可漂亮了,准保能艳惊四座!
乔贵嫔满意地笑笑:那便好。林淑妃那边呢?
锦心:林淑妃那边……今年倒是稀奇。听说林淑妃自己居然没有张罗着赶制新衣,反倒命人给博王裁制华衣。
乔贵嫔往头上簪着珠钗,:林淑妃是博王养母,并不受宠,未来全指着她一手养大的博王,为博王裁制新衣也不是奇事。
锦心:但淑妃和博王那边传递消息也很勤,昨天一天就来往好多回,奴婢看淑妃宫里那些人喜气盈腮,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乔贵嫔正要簪上的珠钗又放下,面露担忧:喜事?
(乔贵嫔是郢王的人,担心梁帝决定立博王。)
29-19、日,端侯府王则笙灵堂,内
人物:景辞,均王
灵柩前,均王上了香。
均王肃穆地:则笙郡主,安息吧,我们一定会替你找出真凶!!
景辞:均王殿下有心了!走,去书房喝杯热茶吧!
均王点点头,和景辞一起离开。
29-20、日,端侯府书房,内
人物:景辞,均王,小海
景辞、均王坐于案前,对坐饮茶。
均王:阿原身陷囹圄,处境糟糕,我原想着,端侯这时候应该急着搜寻证据,想法替原小姐脱困。可谁也没想到,端侯居然稳坐家中,好像不准备再管这事了?
仆人小海托着数盘糕点入内。
景辞抬头看了一眼小海,向均王:我并不是不管,而是已不需要管。我所求之事,皇上已经应允,的确让我安心不少。则笙一案,想来最终的结果不会让我失望。我等着藏在背后的元凶付出代价!
小海一边听着一边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他的拇指和食指上有一层茧。
发现忽然没了声音,小海抬头,正见景辞看向他,匆匆放下托盘上面的最后一盘茶点,躬身而退。
景辞望着小海出去的身影:听说今日皇上召见博王了,殿下从宫中来,可有什么消息?
均王:我今日出宫较早,也没有听得什么消息。不过,听闻父皇已经解了大哥的禁足,还复了他一些军权,派他往襄州去了。若大哥能在襄州有一番作为,于他的声望大有益处。
景辞感慨:果然是世事变化,盛衰无常啊!
均王诚挚地:是啊,得知父皇没有真的和大哥置气,我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其实大哥看着好大喜功,处事也有些鲁莽,可他一片赤心,始终是为了梁国。
景辞赞许地看着均王:殿下言行公允,在下着实佩服。来来,尝尝这刚做的糕点。
均王微笑点头。(时空过)
29-21、日,端侯府院中,外
人物:均王,景辞,小海,环境人物若干
均王及手下与景辞在院中拱手相别。
均王关切地:外面寒凉,端侯身体尚未痊愈,不必再送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冻着了!
景辞目送均王离开,眼睛余光向院内山石后扫了一眼。
小海警觉地缩了头,藏住身形。
景辞只作没看到,转身回屋。
29-22、日,端侯府书房,外
人物:景辞,阿横
景辞坐回案前,阿横快步走来。
阿横低声:公子,刚才送糕点进去的小海,自均王来了之后,一直鬼鬼祟祟地盯着。
景辞喝着茶:我知道。他是细作。
阿横怔住:公子知道?
景辞:这些日子我们监管得紧,那些人的眼线无法在端侯府外监视,就想着往里面塞人。
(ins)场 29-20,小海一边听着一边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他的拇指和食指上有一层茧。
景辞(OS):我瞧着这个小海机灵得有点太过了,拇指与食指间有厚厚的茧子,分明是学武之人,索性就留下了!
阿横呆了呆:为什么?
景辞唇角一弯:留着他,有用!
阿横不解,却笑:公子说有用,那一定有用!咱们是不是很快能救回阿原小姐了?
景辞眼中闪过希冀:这局棋已经开始下了,应该很快能见胜负。
阿横担忧地看向外面:小鹿也跟着阿原小姐在大牢里呢,这么冷的天,也不知受不受得住。她虽是个小侍婢,可身体也娇气得很。
景辞怔了下,看向阿横,想说小鹿已死的事,又怕阿横难过:阿横,小鹿她……
阿横纳闷:小鹿怎么了?我去大理寺大牢外转过两回,听说她和阿原小姐一起被送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应该关在一起吧?
景辞提醒:听说小鹿受了刑。
阿横:啊!受伤了?
景辞难过,不忍说下去,闭了闭眼:我希望小鹿能活蹦乱跳地出来。阿原……阿原也好好的。
(时空过)
29-23、日,乔贵嫔宫殿,内
人物:乔贵嫔,锦心,小海
小海刚刚禀完消息,正跪于地间。
乔贵嫔坐在桌旁,一手抱着暖炉,一手叩着桌子,皱眉沉吟。
乔贵嫔皱眉:你是说,皇上应允了端侯一件事情,所以端侯才安心下来?可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小海:端侯和均王并未具体谈及是什么事,小人不知。
乔贵嫔抬手:你下去吧!
小海行礼告退。
锦心:娘娘,这事儿好像有蹊跷!
乔贵嫔沉吟:听说皇上召见博王,解他的禁足令,正是在他昨天去过端侯府之后?
锦心左右看看,悄声:娘娘,现在宫中都在传说,皇上答应端侯的事,似乎不仅涉及则笙郡主的案子,还跟储位有关。莫非皇上给了端侯什么承诺,端侯才放弃了查案,在府中静养?
乔贵嫔烦躁地站起:走,出去转转。
锦心:是。
29-24、日,梁宫御花园,外
人物:乔贵嫔,锦心,太监常远
太监常远抱着一包东西,从另一边走来,鬼鬼祟祟的模样。
乔贵嫔捧着暖手炉走在园中,看向常远,冷笑,向锦心使了个眼色。
锦心心领神会,低着头向前走了几步,在与常远擦身而过的时候,伸腿绊了下。
常远一个不留神,被绊倒在地,手中的包袱飞了出去。
常远:哎哟——!
包袱散开,几块金饼掉出。
乔贵嫔变色,怒斥:大胆奴才,偷东西居然偷到宫里来了!
常远惊吓,忙跪地回禀:娘娘容禀,小人并非偷儿,小人是林淑妃宫中的,奉淑妃娘娘之命,带这些钱出宫办事……
乔贵嫔:还敢砌词狡辩!都这个时辰了,淑妃姐姐还能差你出宫去做什么?
常远犹豫了片刻:这……其实也没什么。淑妃娘娘说,博王殿下最近会有喜事临门,难免开销大些,要小人送些金饼给博王殿下,贴补贴补用度。
乔贵嫔心神大震,忙追问:博王最近会有喜事?什么喜事?
常远:这……小人就不清楚了。
乔贵嫔听得失神。
锦心悄悄提醒:娘娘!
乔贵嫔醒悟,向常远:去吧!
常远忙叩首:谢娘娘,谢娘娘。
常远急忙拾起地上的东西,躬身离去。
乔贵嫔站在原地,用力捏紧暖手炉,面色发白。
(时空过)
29-25、日,乔贵嫔宫殿,内
人物:乔贵嫔,锦心
乔贵嫔将一封信封好,递给锦心
乔贵嫔:立刻把这封信交给父亲。
锦心:是!
乔贵嫔:和腊日祭所赏的绸缎和字画一起送出去,不要引人注意。
锦心:是!
(时空过)
29-26、夜,端候府书房,内
人物:景辞,小涵(黑衣)
景辞坐在桌前静候,有人叩响窗扇。
景辞看过去:进来!
窗扇被推开,小涵跃入,反手关上窗。
景辞:鱼儿上钩了?
小涵走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正如侯爷所料,乔贵嫔按捺不住,给乔立去了信。乔立立刻转给了郢王。
景辞接过信:行动可还顺利?
小涵:侯爷放心,偷梁换柱,一切顺利,郢王一时半会儿不会察觉!
景辞打开信,阅览。
景辞:是这个笔迹。
小涵欣慰地:侯爷此番引蛇出洞之计,甚为有效。
景辞将信收起来:你辛苦了。这几日你就留在万春宫,不要再有任何行动,以免被人猜疑。
小涵:是!
(时空过)
29-27、晨,建章殿,内
人物:梁帝,慕北湮,薛才
慕北湮神色匆忙地快步入宫,跪地行礼。
慕北湮:臣慕北湮,叩见陛下!
梁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北湮,一大早的又有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慕北湮:臣是为……
梁帝:如果是阿原那个事儿,就免提了!你们个个说她不是凶手,却根本交不出一个真凶来给朕看。不是朕不给机会,是你们在为难朕,叫朕没法跟赵王交待!
慕北湮朗声:陛下,臣此次前来,为的不是为了阿原,也不是为臣的私事,而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
梁帝眯眼:朕的江山社稷?
慕北湮取出信函,高举过头顶。
梁帝一听面色阴沉,坐回正位:慕北湮,江山社稷非同儿戏,如果你有半句夸大之词,朕即刻就摘了你的脑袋!
慕北湮再次把信函举了举:臣绝不敢妄言。
薛才忙接过信函,呈给梁帝。
梁帝盯着慕北湮,慢慢打开信函。
慕北湮:臣刚刚截获这封信函时,乍看之下以为只是乔贵嫔写给父亲的寻常家书。但臣恰先前曾听闻,有人在寻常书信上刻下阴字,用细灰覆之则能识别,故而多了个心眼,用香灰盖了信纸,对着阳光细瞧,果然发现隐藏的字迹。
梁帝正持信函在手,对着光细看,便就看清寻常家书后隐藏的字迹。特写:博王处今日有异动,恐大局已定,需尽快筹谋,务必不惜代价!
梁帝不觉大怒:果然是乔贵嫔的字迹,(连着信纸一掌击在桌上)宣乔氏!
29-28、日,端侯府王则笙灵堂,内
人物:景辞,左言希
景辞坐于灵柩前倒茶,奉了一盏在王则笙灵前,自己也端茶喝着,耐心地等候着什么。
左言希急匆匆赶来:阿辞,听闻宫中有骚动,乔贵嫔忽然被带往建章殿,禁卫神色颇为不善。
景辞品着茶,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左言希说话。
左言希忽然悟了过来:阿辞,你……你根本没打算继续查案!你在联合原夫人、北湮,对付郢王和乔贵嫔?
景辞淡淡道:所谓釜底抽薪,擒贼先擒王。若郢王不倒,我便是找出一百个阿原不曾杀人的证据,他都能觅到一百零一个扣她在狱中的理由。
左言希看向景辞:我们手上并无足以扳倒郢王的铁证。于是……你便盯上了乔贵嫔?
景辞冷冷:以则笙之力,安排船只,仿冒长乐笔迹邀约阿原,虽不难办到,但不可能连跟在她身边的知夏姑姑都一无所知,除非有人代劳。则笙初入梁宫,并没什么朋友,跟她走得最近的,只有乔贵嫔,偏偏乔贵嫔还和郢王有些干系。
左言希:所以,你疑心是乔贵嫔在暗中怂恿,设计了阿原,又害了则笙郡主?
景辞:则笙一定是将乔贵嫔当作知己,说起将嫁博王之事,招来杀身之祸。她以为可以
整治阿原,却不知人心险恶,她早已是旁人设计好的棋子,被轻轻推上死路。她一死,博王想娶她的计划只能落空,镇州兵马便不可能成为博王继位的助力,还能嫁祸阿原,令原夫人、贺王府陷入漩涡,甚至遭受灭顶之灾。
左言希:但这些也只是你的推测而已,乔贵嫔深得皇上宠爱,你哪里找来的证据?
景辞清淡一笑: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我就让他们自己交出了证据!
——第二十九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