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
杨楠、樊文超、张玉婵2022-05-23 15:3914,066

  27-1、日,染布坊屋子,内

  人物:郢王,姜探,乔立

  屋内,姜探给乔立和郢王倒完茶,侍立一侧。

  乔立皱眉:端侯身世虽未明言,但到底是嫡子,又得皇上宠爱,一旦他认祖归宗,再和赵王之女联姻,到时也是劲敌呀!

  郢王: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联不了姻!何况我已打听确切,他的确有痼疾在身,难以痊愈,也未必能活多久。咱们最要留心的,还是博王那边。

  乔立负手来回走着,唉声叹气:殿下您说,皇上这是在想什么呢?放着好好的亲骨肉不立,还思量着传位给博王这个养子!

  郢王:我这位大哥从小跟着父皇上战场,虽说不上出生入死,但也算敢杀敢拼,这才让父皇另眼相待,朝中那些老将们更是一门心思地想扶他登基。

  乔立:对!皇上便是有心传位给殿下,也会踌躇难决……

  27-2、日,染布坊屋子边,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

  阿原靠在窗边偷听着,听到景辞病重,脸色变得难看,一时失神。

  阿原(VO):景辞病得厉害?甚至可能活不了多久?

  慕北湮怕冯亭发现,正向往四处张望着,见阿原失神,忙过来轻推阿原。

  慕北湮悄声:怎么了?

  阿原摇摇头,悄声:郢王、乔立在里面。

  慕北湮震惊,忙凑过去向内看了一眼。

  阿原将他一推:我继续听,你替我把风。

  慕北湮犹在震惊中,点头。

  阿原继续看向屋内。

  27-3、日,染布坊屋子,内

  人物:郢王,姜探,乔立

  郢王正沉吟着,继续在说:慕钟、陆赐安已死,如今实权老将里,最厉害的要数魏州的杨世厚。对付他恐怕不那么容易。

  乔立:真要做时,也不过多费一番手脚而已。

  姜探犹豫了下,上前进言:依属下看来,上回的事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杨世厚领兵在外,兵强马壮,并非在家静养的老贺王可比。便是贺王之事,

  慕北湮似乎还在追查,并没打算罢手。

  乔立不屑:查又如何?慕钟虽有些根基,但谁又会把这小子放在心上?

  姜探:乔大人,您别忘了,一则皇上念着老贺王的旧情,会对小贺王格外宽容;二则他很快会是原府的女婿,原夫人到底是皇上多少年的旧爱,心机又深,那枕边风吹起来,只怕不输于令爱;三则杨世厚与老贺王是战场上刀里来血里去结下的生死之交,自然也会对慕北湮格外照拂。

  郢王冷冷盯了姜探一眼:说的倒是头头是道。但你所言,到底是为了本王着想,还是怕慕北湮跟本王再起冲突,令你的心上人为难?

  姜探顿时不敢说话。

  屋内气氛一时冷凝。

  27-4、日,染布坊屋子边,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

  阿原在窗外听着,脸色愈发凝重(VO):老贺王之死竟然也与郢王有关!让北湮听到,一定克制不住,会跟他们动手。

  慕北湮凑上前,悄声:怎么样了?

  阿原正要说话,天空传来小坏的鸣叫。

  阿原举目看到小坏盘旋于上空,担忧:小坏又回来了,冯亭不会也回来了吧?咱们先离开,出去再说!

  慕北湮:好!

  阿原、慕北湮正准备离开,冯亭带着两名侍卫奔来,看到二人,大怒。

  冯亭拔出兵器,冷笑:原大小姐,贺王爷?这手伸得也真长,找死!

  冯亭等冲向阿原、慕北湮。

  慕北湮一拉阿原:快跑!

  阿原跑了两步,牵动胎气,腹中一疼,闷哼了一声。

  慕北湮忙问:怎么了?

  阿原强忍:没事,快走!

  二人逃向院门。

  27-5 已删除,没了。

  27-6,昏,染布坊门口,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冯亭,黑衣人若干

  阿原、慕北湮冲出门,奔逃离开。阿原腹中隐痛,暗暗皱眉,但脚下不敢停顿。

  冯亭和若干黑衣人奔出,阴冷地看向阿原背影:追!不能留活口!

  小坏在天空飞旋,但畏惧冯亭,不敢飞落,急促地鸣叫着。

  27-7、昏,西都某僻静巷道,外

  人物:景辞,阿横

  景辞正带阿横向前走着。

  阿横心疼:公子,你要见什么人,请她去端侯府或左公子那里都行。你这还病着呢,天天服药调养还来不及,还特地跑到这么冷清的地方见面!

  景辞:她既约我,必有要事。(沉吟了下)她现在可能不方便去端侯府或贺王府找我,才另外约地方。

  阿横:可万一再着了凉,左公子不知得多闹心。他不知费了多少心力,好容易才让你好转些……

  景辞忽然抬头看向天空。

  小坏正不安地在不远处的天空上方盘旋,唳叫。

  景辞觉出不对,立即吩咐:阿横,均王这时候应该正在附近巡逻,立刻去找他!

  阿横诧异:啊?

  景辞焦灼地盯着小坏:快去!

  阿横顺着景辞的目光看去,连忙答应:好!公子你身体未复,一定自己小心!

  阿横飞奔而去。

  27-8、昏,染布坊外巷道,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冯亭,黑衣人若干,景辞,阿横,均王,巡城士兵若干

  慕北湮带着阿原逃出染布坊,沿着小巷奔逃。

  奔不多远,一抬头,冯亭飞落前方,堵住他们去路,若干黑衣人也跟在他后面追来。

  慕北湮忙拉阿原逃向另一边:这边!

  冯亭追了上来,笑得森冷:既然你们执意找死,我也只好成全!

  冯亭提刀便砍来。

  慕北湮举剑挡住冯亭,将阿原往后一推:阿原,你先走!

  阿原拔出破尘剑,想跟慕北湮并肩作战,腹部又疼,闪避得迟缓些,眼看冯亭的刀又劈到眼前。

  慕北湮奋力冲上前挡住,却被冯亭一刀砍在肩上,疼得皱眉。

  阿原强忍腹中不适,和慕北湮一起对敌片刻,冯亭的刀已砍到近前。

  慕北湮欲救不及,惊怕高呼:阿原!

  危急之际,景辞飞身而至,持剑挡下砍向阿原的刀,逼退冯亭。

  慕北湮趁机扶住阿原,焦急:你没事吧?

  阿原白着脸看向景辞。

  景辞挡到慕北凐、阿原前方护住他们,问向阿原:你怎样了?有没有受伤?

  阿原瞪他:我没事,不用你管!

  冯亭见到景辞,犹豫了下,吩咐:全都杀了!

  冯亭和黑衣人围向景辞三人。

  景辞有意无意地总站在阿原旁边,替她化解危机,偶尔也替慕北湮拦下一刀。

  慕北湮不由称赞:真看不出,这病歪歪的,身手还真不错。

  景辞:那就多学着些,以后别再被人追得鸡飞狗跳。

  慕北湮惊愕:不过随口夸你两句,还真的顺杆爬了?

  某黑衣人趁着慕北湮分心,又一刀刺来,角度刁钻,眼看不及躲闪,阿原、景辞双双出剑,一齐挡下那黑衣人。

  三把兵器交击,景辞、阿原不由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一齐出剑,将黑衣人伤于剑下。

  (跳接)

  巷道另一头,均王骑在马上,带着一队巡城士兵,在阿横的指引下疾驰而来。

  阿横向打斗处一指:均王殿下,就在那里!

  均王抬手:拿下那些匪人!

  均王身后的士兵领命,一拥冲向前去。

  冯亭见均王和大队士兵赶到,变色:撤!

  冯亭忙带着黑衣人匆忙离去。均王所领的士兵追了过去。

  景辞担心阿原,顾不得追冯亭,转头看阿原。

  阿原已恢复,不理景辞,看向均王。

  均王上前:贺王,端侯,原大小姐,出了什么事?

  阿原行礼:均王殿下,我们发现了当初在沁河犯下连环大案的疑凶,跟着她来到这家染布坊,进去探察时才发现里面藏了许多高手。

  慕北湮听说姜探是犯到沁河连环大案的疑凶,变色,但很快镇定,也跟着说:幸亏均王殿下来得及时,不然我们真得把命丢在这里了!

  均王沉下脸:好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对你们动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

  均王带了若干人奔向染坊内。

  慕北湮怔了下:均王这是去抓郢王?

  阿原:郢王应该没那么傻,站在那里等着被抓吧?

  27-9、染布坊屋子,内

  人物:均王,巡城士兵若干

  均王带人冲进去,屋内早已空空如也。

  均王喝命:仔细搜一搜,看染布坊内还有没有余党!

  众士兵:是!

  27-10、昏,染布坊外巷道,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景辞,阿横

  阿原虽生气,但也清楚景辞刚刚一直维护着自己,有些期待地不时看一眼景辞。

  景辞目光轻轻瞥过阿横,向后退了两步,向阿横:阿横,我们走吧!

  阿横正满怀期待,希望此事能让两人和好,见状愕然:啊,公子,这就走了?

  景辞:还有约要赴,不耽搁了。

  景辞转身就走。

  阿原气愤,高叫:景辞!

  景辞顿身,却没有转身,偏着头等她说话,神色十分淡漠。

  阿原看他神色,更气:我和北湮已看好了日子,下个月初五完婚。到时还请端侯过来喝一杯!

  景辞更淡漠:哦!

  景辞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阿原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路边有石子,捡起一块,用力掷了过去。

  景辞察觉,却不躲闪,由着石子打在右后肩。

  阿横看着都替公子疼,苦着脸回头看了眼阿原。

  阿原也怔在那里,气也不是,恨也不是。

  均王奔来:贺王,原大小姐,里面已经没人了!

  去追冯亭的士兵也已返回,回禀:殿下,那些人身手高强,让他们……逃了!

  均王:各处加强戒备,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士兵:是!

  均王看向阿原、慕北湮:你们可有疑凶画像?需要本王替你们追捕吗?

  阿原正要说,慕北湮已猜到姜探和左言希有关,连忙拒绝:不用,不用,官府早就绘下图像缉拿了,不劳均王殿下再费心。

  均王:好,那我先找辆马车送你们回府。你伤口还在流血呢!

  慕北湮高兴地行礼:多谢均王殿下!我家阿原身体不适,的确不宜再步行。

  27-11、昏,西都某僻静巷道,外

  人物:景辞,阿横

  景辞摸了摸被阿原砸疼的右后肩。

  阿横:疼吧?公子为什么不躲呀?

  景辞想起阿原因他生气的模样,唇角弯了弯:她既怨我,让她发泄下也好。

  阿横又心疼又无奈:公子!

  27-12、昏,西都某僻静街角,内

  人物:郢王,乔立,姜探

  郢王恼恨: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被他们盯到了染布坊!

  姜探站在墙角边低着头不说话。

  乔立苦着脸:殿下恕罪,老臣实在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的这里的。

  郢王握紧拳头,咬着牙,看向远处:慕北湮,本来想饶你一命,既然你要跟我斗,那我就奉陪到底!(对乔立、姜探)慕北湮、原清离已知道得太多,不能再留了!我们找机会……

  郢王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乔立、姜探行礼:是!

  27-13、昏,郊外山林某凉亭,外

  人物:小涵(女装),景辞,阿横

  凉亭中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在等着。

  景辞看过去,吩咐阿横:小心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阿横:是!

  景辞走了过去。那女子回头,露出面容,竟是小涵,只是打扮得十分精致。

  小涵行礼:侯爷。

  景辞默默看小涵一瞬: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

  小涵微微一笑:还是小涵,不过,是郢王的爱妾,小涵。

  景辞闭了闭眼,坐到凉亭中,叹息:小涵,何苦!

  小涵跟着落坐,神色冷静:侯爷不必为我惋惜。该做的事总得去做。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一定把郢王扳倒,用他的血来祭奠我的父母!

  景辞:他没有起疑?

  小涵:我离开侯爷后,安排好接近他的假身份,才制造机会跟他见面。他即便去查,也不会查到任何破绽。即便有所疏漏,他大概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他太需要我这样的人待在他的身边了!

  景辞打量小涵:不是他需要你这样的人,而是他需要什么样的女子,你就会变成什么样的女子吧?

  小涵忽冲景辞一笑,那笑容明媚娇憨,满是依赖,神情仿佛看着自己崇拜的英雄。

  景辞立刻明白:你把他看得很透彻。

  小涵神情一敛:没错。我手边有太多他的信息,足以让我把他看得很清楚。他母亲是受人鄙薄的营妓,他却是皇子,本该受人尊敬却因母亲而被人轻视的皇子。他因母亲的出身而自卑,却自认尊贵多智,很有才干,又十分自负。极度的自卑和自负,让他变成这样,人前憨傻无害,人后诡谲毒辣。

  景辞:这样的人,最需要就是别人的认可和尊崇。可看到他人前那一面的人,不会敬重他;了解他人后那一面的人,不会敬重他。

  小涵嫣然一笑:对!如果这时候有个弱小的女子愿意仰视他,将当作英雄般景慕,他当然会被打动。何况,他已救赎不了他的生母,却将我从险些沦为娼妓的境地救出,避免了我重走他生母的老路,(嘲讽地)他都该被自己感动了吧?

  景辞并不愿小涵走这条路,皱眉:我始终不认为,搭上你自己的报仇,对你父母来说会有意义。

  小涵:有没有意义不重要,有效果就好。我已是他最看重的人,能接近他,做我想做的事,这才最重要。

  景辞低低叹息。

  (时空过)

  27-14、夜,原府厅堂,内

  人物:阿原,慕北湮,原夫人

  慕北湮的伤口已包扎停当,正震惊地看着刚说完的阿原。

  慕北湮:阿原,你是说,沁河那些案子,甚至连我父亲和长公主的案子,都和郢王有关?

  阿原:对!被杀的小玉,以及杀了小玉、傅蔓卿的姜探,都是他的帮凶!

  慕北湮一拳砸在桌上,愤恨:亏我平日里把郢王当兄弟,处处照拂他,我还真是瞎了眼了!

  阿原犯愁:如今这事儿的确麻烦,郢王明明就是杀了贺王和长公主的幕后主使者,却偏偏又是皇子之一。还有那揽月湖一案,也跟他脱不开关系!如此心地歹毒,不顾大局,若是日后继位,恐怕不是大梁之福。

  原夫人笑笑:是不是大梁之福,其实跟咱们无关。我们只要保得一家人上下平安,也就够了。不过如今瞧着,若是郢王继位,于我们的确很不利。

  阿原、慕北湮紧张地看向原夫人。

  慕北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原夫人淡淡:他不死,指不定我们得死,自然还是他死的好。何况他杀了他自己的亲姑姑,难道不该偿命?长乐公主之前不是在查这些案子吗?她看着没心没肺,但能够在皇上这些子女里倍得宠信,自有她的能耐。阿原,你得空跟她提一提,她若能查实,必会寻机进言。

  原夫人又看向慕北湮:北湮,你也寻个机会,装作不经意地把郢王等人的密谋告诉均王。

  均王今日出面为你们解围,也等于得罪了郢王,他虽然宽仁,但若知道实情,应该也不愿郢王继位。郢王心术不正,咱们有的是机会让他露出马脚。只要皇上存了猜忌之心,他想要的一切,都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原点头:那便等皇上疑心郢王后,再去禀知老贺王遇害的真相吧!

  原夫人微微一笑:有些事,能让别人出头,还是别自己冒险得好,先放着吧。听闻博王被禁足了,但隔些日子总会放出来……(笑笑)北湮想报仇,那是人之常情,理所应当。

  此仇难报,无非因为郢王乃是皇家贵胄。莫急,且等他落难那天,咱们再痛打落水狗吧!

  慕北湮佩服:岳母言之有理!北湮懂了!

  原夫人抚着阿原瘦削的肩膀,笑语晏晏,满面慈爱:你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今天打斗已动了胎气,待会儿吃了药,一定要好好休息。还有,赶紧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慕北湮听得傻笑。阿原恍惚了下,垂头不语。

  27-15、夜,原府厅堂外,内

  人物:廿七,原夫人

  原夫人出了门,廿七便站在了原夫人的身侧。

  原夫人眼波流转,唇边弯过浅浅笑弧:郢王居然还想谋害杨世厚?

  廿七:夫人是已经想到了好对策?

  原夫人:世厚是我好友,也的确偏爱博王,但大约也没想过要针对郢王。我明日便修书一封给他,告诉他此事。

  廿七:对,夫人得提醒杨大将军,让他千万警惕郢王。

  原夫人:不仅世厚得警惕,我们也得留意,加强府中戒备。这一次,阿原、北湮得罪了郢王,指不定郢王会对原府或贺王府下手。

  廿七:是!

  (时空过)

  27-16、日,贺王府左言希房间,内

  人物:慕北湮,左言希,萧潇

  左言希刚把一张药方写完,仔细地再看一遍,欣慰地微笑。

  左言希(VO):阿辞若按这张方子服药,或许有望复原。

  房门猛地被慕北湮推得大开,慕北湮大步走入屋内。

  左言希放下药方,站起身:北湮,怎么了?

  慕北湮冷着脸,质问:你跟那个姜姓女子,究竟来往多久了?

  左言希一思量,不安,又有些愠怒:你跟踪我?

  慕北湮:我只是想弄清,你鬼鬼祟祟的,究竟在做什么!左言希,你打算把我骗到几时!

  左言希心虚:北湮,不是你想的那样……

  慕北湮:那你告诉我,事实究竟是怎样的?你跟这位制造了沁河系列大案的杀手,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在沁河就开始维护她,甚至利用我和景辞对你的信任,为她的恶

  行作掩护?她最终能从沁河逃脱,难道也是因为你暗中传递了消息?

  左言希转过脸,不敢直视慕北湮的眼睛:北湮,姜探是什么人,我知道得很清楚。她并非穷凶极恶之辈,只是个被人胁迫的可怜女子。

  慕北湮愤怒:被人胁迫就能不断杀人?还可怜?谁可怜那些被她所杀的人?

  左言希不敢答话,慕北湮想了想,心都寒了:你连她姓名和处境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一定早就知道她是郢王的人?你消息比我灵通,也应该早就猜到我爹的死和郢王有关吧?就这样,你还帮她?一而再地帮她?

  左言希艰难地辩解:北湮,义父的案子,并非探儿所为。

  慕北湮气极:探……探儿?这么亲热的称呼!你,你还敢认我爹是义父?你不配!你心里眼里,除了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如今想想,我爹瞎了眼才收养了你这么个人!我瞎了眼才把你当兄弟!你,你什么东西!

  慕北湮克制不住愤怒,狠狠一脚踹在左言希胸腹间。左言希虽有武艺在身,却不躲不闪,生生受了这一脚,被踹得飞了出去,沿着墙边滑落,嘴角渗出鲜血来。

  萧潇听见动静冲入,见慕北湮还欲冲上去揍人,急忙抱住慕北湮。

  萧潇: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左言希站直身,神情黯淡:北湮,对不起。但我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等我把姜探的事处理完毕,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左言希向外走去。

  慕北湮被萧潇拼命拦着,一时没法追,跳脚痛骂:左言希,你不许走!你被狐狸精迷昏头了?什么事都藏着掖着,还把我当兄弟吗?真是要气死我了!

  左言希听见,难过地顿了顿身,还是往外走去。

  27-17、日,贺王府门口,外

  人物:知夏姑姑,左言希,环境人物若干

  知夏姑姑正犹豫着在门口徘徊,左言希心不在焉地从府中匆匆出来。

  知夏姑姑忙走上前行礼:左公子!

  左言希定定神,勉强一笑:知夏姑姑是来为取药的?

  知夏姑姑忐忑:是,顺便我想来看看公子。

  左言希:阿辞病情好转,昨天已搬回端侯府了。

  知夏姑姑松了口气,双手合什:病情好转了?那就好,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左言希取出一只小瓷瓶,递给知夏姑姑:这药给你。连服三颗,阿原便可恢复当年记忆。

  知夏姑姑接过药瓶:有劳左公子了!

  左言希有些疑心:你们真的打算让阿原恢复记忆?

  知夏姑姑叹息:我也知上回揽月湖的事,公子着实生气,近来都不愿意见我和郡主。我想着,若能为他做些事,比如让阿原想起当年公子对她的好,不再嫁小贺王爷,公子或许就不再生气了。

  左言希叹息:阿辞这次的病来势汹汹,归根究底还是因为阿原的缘故。我知道姑姑不喜阿原,但既然阿辞放不下,为阿辞考虑,还是尽量成全他们的好。

  知夏姑姑:老身明白了!

  知夏姑姑转身离开,看一眼手中的药瓶,露出憎恶之色。(状态:知夏姑姑希望阿原服下解药,记起自己曾怎样对不起景辞,为自己和则笙陷害阿原找到理由。这是一位自以为正义的姑姑……)

  27-18、日,梁宫御花园,外

  人物:乔贵嫔,侍女锦心

  乔贵嫔摘了朵花在手中嗅着,问心腹侍女锦心:锦心,则笙郡主这几天还是闷闷不乐?

  锦心:是。自从揽月湖那事后,端侯就没再来看过她。这会儿知夏姑姑又出宫了,大约想着怎么帮着郡主挽回端侯的心吧!

  乔贵嫔冷笑:王则笙以为她千里迢迢赶来梁国,便一定能嫁给端侯。可惜端侯想求娶的是原清离,根本不是王则笙。不过如今这局势,倒给了博王机会。博王虽被下旨禁足,他母亲林淑妃却替他求了道旨意,准许他前来看望则笙,皇上还真的应了!

  锦心:是呀,现在宫中纷纷传说,皇上打算为则笙郡主和博王指婚呢!

  乔贵嫔:若真给他们成了,博王离那个位置,可就越发近了!哼!

  乔贵嫔脸色沉下去,转身离开。

  27-19、日,鸾鸣宫,内

  人物:王则笙,姝儿,乔贵嫔,锦心

  王则笙面前摆着若干饭食,眼泪汪汪,姝儿正为她夹着菜劝说。

  姝儿:郡主好歹用些饭菜吧,不然姑姑回来,不知该怎样心疼呢!

  乔贵嫔带着锦心,一脸关切的笑容走进来:则笙,还是胃口不好?

  姝儿忙行礼:贵嫔娘娘和我家郡主最要好,快帮劝劝吧,总是不好好吃饭。

  乔贵嫔自在地坐了,向姝儿:你和锦心出去吧,我正好和则笙说说体己话儿。锦心、姝儿行礼退下。

  王则笙一脸的失落,正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个“景”字。

  乔贵嫔瞧见,笑:你这丫头,真是疯魔了心了?

  王则笙伤感:着了魔有又如何,如今景哥哥都不愿见我,连知夏姑姑都跟我说,实在不成,就嫁博王吧!

  乔贵嫔讶异:你真会嫁给博王?

  王则笙点点头:知夏姑姑悄悄帮我打听过,皇上心疼景哥哥,见景哥哥不愿娶我,根本不会违背他的意愿为他赐婚,反而打听起我对博王的印象。博王过来也再三暗示,希望尽快订下我跟他的婚事。

  王则笙越说越伤心,忍不住掉起泪来。

  乔贵嫔紧张:你答应了?

  王则笙拭泪:景哥哥一直在生我的气,都不肯见我。不如嫁给博王,至少还能被景哥哥当作妹妹般看待着。

  乔贵嫔叹气:可你心里只有端侯,怎能这样被逼着另嫁他人?

  王则笙压抑不住哭出声:娘娘,那我该怎么办?

  乔贵嫔:该怪谁,你自个儿还不清楚吗?难道你就由着原大小姐欺负了你,抢了端侯的心,还趁心如意地嫁作了贺王妃?你甘心吗?

  王则笙咬牙:不甘心!

  乔贵嫔握住了王则笙的手,把一个极小的药瓶塞到了王则笙的手里。

  乔贵嫔凑到王则笙耳边:这种特制的毒药,哪怕唇舌沾上一点点,都能要了人的性命。

  王则笙惊吓般将药瓶紧紧捏住。

  乔贵嫔用绢帕掩着嘴轻笑:若还有其他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这深宫内院的,我跟你一样,没什么朋友,好容易跟你谈得来,自然什么都会帮着你。

  王则笙张开五指,看了眼药瓶,下定了决心。

  (时空过)

  27-20、夜,暗巷,外

  人物:姜探,郢王,冯亭

  暗夜中,郢王一身黑衣,正在小巷尽头等着,冯亭侍立于后。

  姜探走来,行礼:殿下!

  郢王:有一件事,你帮我去做。

  姜探犹豫:殿下,属下再三出手,似乎已被人盯上了。我怕再出手会被人察觉,连累殿下。

  郢王眯着眼睛:你是不想给我做事了吧?

  姜探忙低头:属下不敢!属下、属下真的只是怕了,不想杀人了。

  郢王盯她一瞬,冷笑:也罢,若你真的替本王将此事办妥,我放了你爹,也放你自由,如何?

  姜探精神一振,抬眼看向郢王:殿下此话当真?

  郢王暗恼,却笑: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本王有了小涵,还真看不上你这天天哭丧着脸的模样。替我办好最后一件事,我不会为难你。

  姜探不太敢相信,看郢王神色不像撒谎,想着郢王愿意放人,她就可以和左言希在梁国相守,脸上不觉露出笑容,喜悦行礼:是!

  (状态:姜探的情绪跟场 26-26 衔接。她明白左言希不希望她继续杀人,但也不愿左言希为自己放下梁国已有的一切跟她远走他乡,希望能和郢王和平分开,跟左言希在梁国相守,所以还是决定帮郢王做最后一件事:杀王则笙,嫁祸阿原。)

  27-21、日,原府阿原房间,内

  人物:阿原,小鹿,原夫人

  房间里的桌上放了若干托盘,有的摆着折叠好的嫁衣,有的摆着新娘所用的金饰。

  (金饰可给特写,植入金饰广告)

  阿原正坐在桌边读信,原夫人在一旁注视着。

  原夫人:长乐公主找你有事?

  阿原笑笑:长乐公主约我去西溪泛舟,说有礼物相赠。她还说让我轻装简从即可,免得成亲前最后一次出去游玩,都玩不自在。

  原夫人:莫非跟赵岩吵架了,找你诉苦?那早去早回,小心别累着,别戏水,别管他人闲事……

  阿原听原夫人絮叨说着,感动地微笑:母亲放心。

  小鹿拍拍胸脯:夫人放心,还有我呢!

  原夫人和蔼地点了点头。

  (时空过)

  27-22、日,鸾鸣宫,内

  人物:王则笙,姝儿,知夏姑姑

  王则笙接过知夏姑姑递来的玉瓶,默默看着。

  (27-17 左言希所给的玉瓶)

  知夏姑姑:我特地跟左言希诓来这解药,等找到机会,咱们便让阿原服下。等她记起风眠晚的往事,记起她曾挑断公子的脚筋,那样害公子,看她还有什么脸怪咱们设计她,又有什么脸怪公子不帮她!她行事如此恶毒,偏偏还能哄得公子对她牵肠挂肚,真是太可恶了!

  王则笙另有主意,并不想听从知夏姑姑的话,眼珠一转,有了托辞:可不管怎样,在景哥哥眼里,揽月湖的事儿,就是我们不对。姑姑,我们得想法挽回景哥哥的心。

  知夏姑姑:郡主的意思是……

  王则笙:不如姑姑帮我去找下景哥哥,就跟他说,我一心想和原大小姐修好,想在她成亲时送上一份厚礼。

  知夏姑姑欢喜,盘算着:有道理,我可以帮你问下原大小姐的喜好,也能显出你的诚意。公子见你这样诚心,一定不会再计较先前的事。只要他不计较,和以前一样常来看你,你们自然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王则笙:事不宜迟,麻烦姑姑这就去找下景哥哥吧!

  知夏姑姑:好!

  知夏姑姑离去,王则笙面色冷下来,向姝儿:趁着姑姑被支开,我们也赶紧出宫吧!!

  27-23、日,河岸边,外

  人物:阿原,小鹿,渔夫

  阿原与小鹿走在岸边,欣赏着西溪好风景。

  前方,老渔夫戴着个破斗笠在岸边垂钓,忽扬起鱼竿,便见一条银白的鲫鱼在钩上活蹦乱跳。老渔夫熟练地抓过,丢到旁边的鱼篓里。

  阿原闲适地看着,随口招呼:老人家今晚可以喝新鲜的炖鱼汤了。

  老渔夫回头看看他们,笑笑:钓得多了,也吃不了这许多。姑娘若是喜欢,要不要带几条回去?

  阿原笑笑:不用了,晚上应该有人请我吃饭。

  阿原带小鹿越过老渔夫,离开。

  27-24、日,码头,外

  人物:阿原,小鹿,姝儿,侍卫二名

  码头边,停着一艘华美画舫。画舫上站了两名侍卫,姝儿正立于画舫舱门前等候。

  阿原、小鹿走了过来。

  小鹿:小姐,在那儿!

  阿原看向姝儿,叹气:小鹿,我后悔没带廿七叔来了!你会水吗?

  小鹿摇头:不会。

  阿原瘪嘴:那你会什么?

  小鹿可怜兮兮的:我会晕船。小姐,待会儿记得跟长乐公主说,让人将船儿行得稳些。我……怕我会吐出来……

  阿原装作嫌弃的模样:晕船?那你还跟着我来做什么?(看向画舫)可惜啊,来的不是长乐公主,是则笙郡主。那侍女我认识,是王则笙的人。

  小鹿大吃一惊:啊?那咱们还上什么船呀,赶紧跑吧!

  阿原笑笑:不……我反倒好奇,她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阿原走上画舫。

  27-25、日,画舫船舱,内

  人物:阿原,王则笙,姝儿,小鹿

  姝儿引阿原、小鹿进了船舱,回禀:郡主,原大小姐来了!

  船舱内,王则笙从案前站起,嫣然一笑:原大小姐,你可来了!真担心你不敢来。

  阿原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郡主伪造长乐公主的信函约我就罢了,偏偏还又约在水边,说不怕还真没人信。

  王则笙不悦,却隐忍:你放心,是我约的你,便是再蠢也不至于故伎重施。

  阿原笑笑:我就是怕你犯蠢呀,若能不蠢,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姑娘。

  王则笙面色微变,勉强笑:若论聪明才智,揽月湖边,则笙已领教了,原大小姐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不如坐下喝盏茶,心平气和地聊几句吧!

  阿原闻言坐到案前,和王则笙对面而坐。姝儿、小鹿侍立于稍远处。

  案上摆了点心和茶水。王则笙提起茶壶,笑着为自己和阿原各倒了一杯热茶。

  王则笙:尝尝我从赵国带来的茶,是素日景哥哥最爱喝的。你在沁河时和景哥哥相熟,或许也尝过?

  阿原把玩着茶盏的手突然停下动作,盯着王则笙:早在揽月湖边,我就说得明白,我跟景辞,已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不知郡主还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不是说,皇上快给你们赐婚了吗?

  王则笙忍不住流露痛苦:可皇上改变了主意,想将我嫁给博王。

  阿原讶异:你要嫁博王?那你和知夏姑姑这一出一出的,岂不白折腾了?呵呵,也忒可惜!

  王则笙面色难堪:不提这些了,先喝茶,喝茶。

  王则笙低头喝了口茶。

  阿原看向手中的茶杯。茶杯上画着一只红鲤,鱼嘴微微张开。阿原皱眉。

  王则笙看着阿原神情,不满:怎么,难不成还怕我下毒?那好,我与你换。

  王则笙说着,将自己喝过的杯子与阿原的杯子交换。

  王则笙:这杯我刚喝过的,你总该信我了吧?不过是想让你尝尝我家乡的茶罢了,何必如此小心?

  阿原笑起来:郡主,你总是犯蠢,可不能指望我也跟着犯蠢呀!

  王则笙不满:什么?

  阿原冷笑着指向茶杯:这茶杯上画着一只鲤鱼,只有鱼嘴所对的杯沿没有涂抹毒药,其它地方均涂满剧毒。下毒之人只需将嘴对着鱼嘴饮茶,便可平安无事,但不知情者随意拿起茶杯喝水,嘴唇碰到杯沿的剧毒,必死无疑!这案例被好几家典籍收录过了,郡主居然不知道?啧啧,平时读书少,吃亏了吧?

  王则笙气得满脸通红:你……

  阿原慢悠悠地将茶杯放回案上:还有,我不是由你们呼来喝去的风眠晚,我是原府的大小姐,真死在你的画舫里,郡主以为你逃得了干系?这是谁给郡主出的主意,跟郡主有仇吧?

  王则笙气急,再也忍耐不住,怒叫:便是要我付出代价,我也不想让你好过!若不是你,景哥哥眼中怎会没有我?我又怎会给逼得要嫁给博王?你难道不该死?

  阿原冷笑:他眼中有谁是他的事,你想嫁谁是你的事,和我什么相干?我隔日便要嫁入贺王府,忙得紧呢,没空陪你泛舟西溪,玩弄心眼!

  阿原起身就要离去,王则笙捏紧拳,忍了又忍,转头看向阿原。

  王则笙:站住!

  阿原顿了顿身,王则笙:我料到没那么容易除去你,我也知你对我成见已深,不过约你出来,的确有大礼相送。

  王则笙自怀中取出一只碧玉瓶,递予阿原。

  阿原也不接过,皱眉:什么玩意儿?

  王则笙:连服三颗,可以恢复你往日记忆。

  阿原犹豫了下,接过那药瓶,打开,远远嗅了下气味,便被清凉辛辣的气息冲得一掩鼻。

  阿原眯了眯眼:这气味……我前些日子在左言希那里闻过。原来,他那时配制的药,竟是我为准备的?

  王则笙:是我们托左言希帮准备的。你自诩正直,不想回过头看看,你当年究竟做过什么,才会让景哥哥决定让你失忆吗?

  阿原思量了下,有了怒意:一会儿让我丢失记忆,一会儿让我恢复记忆,你们以为我的人生是小孩儿过家家,由你们摆布呢?

  王则笙冷笑:你是不敢服食,怕回忆起当年怎么对不起景哥哥吧?

  阿原:大约我是曾辜负他吧?可他欺骗羞辱我一回,也算大仇得报了!既说我曾对不住他,再大再苦的恶果我会自己吞下,不去计较了。但也请你,还有你们这群人,别再来添我堵。快刀斩乱麻赶紧了断清楚,早早丢到脑后,才是于我、于你们都大大有益之事。

  王则笙恼道:你嘴这么犟,为何不先服下这药试试?你就不想知道从前发生过什么事?

  阿原:发生过什么,便让我来告诉你!我好端端的侯门小姐,刚刚出世便让我母子分离,被你们抱去当丫鬟般养大,只因你们给了我一口饭吃,或施舍了一点笑脸,我便该感恩戴德?我看你们的眼色活着,自然你们想我是怎样的,我就得怎样的!想我像低三下四的侍婢活着,我便得低三下四着;想我失去记忆,我便得如一张白纸般任你们涂抹;涂抹得不如意了,希望我还是原来那样子,于是我还得如你们的意?我告诉你,王则笙,这大白天的,少做梦了!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已经糊涂过了十九年,我不会再糊涂下去。我的人生,也不会再容得任何人来掌控!

  阿原稳稳地举起那敞着口的玉瓶,眼睛泛了红,却极温柔地笑了笑,一甩手,将玉瓶扔了窗外。但听“噗通”的一声,王则笙忙奔到窗口看时,正见那玉瓶在河水中沉了下去。

  王则笙白了脸,看向阿原: 你疯了!

  阿原:你才疯了!你和你的知夏姑姑,还有那个为虎作伥的左言希,全都是疯子!都离我远点,别让我看见你们这一张张恶心虚伪的脸!

  王则笙从不曾被人这样当头斥骂,忍不住哭道:你怎敢对我如此无礼!

  阿原:省省吧,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留着对付景辞或博王都好。别对着本小姐哭干了眼睛,回头入宫装可怜告我状时滴不下眼泪来,岂不糟糕?

  王则笙气得扶着桌角叫道:你……你就欺我父母俱在远方,无人为我作主吗?

  阿原:欺你怎么着了?你方才还想给我下毒来着,我不过以牙还牙而已!我过了十八年父母俱在远方、无人为我作主的日子,你敢说你和知夏姑姑没欺过我?回了京城你们都敢欺我,何况以往?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出你们是怎样的德行!请麻溜地滚一边儿去,别再在我跟前出现!小鹿,咱们走!

  小鹿看阿原大展神威,把王则笙怼得说不出话,早已满脸膜拜:哎!

  小鹿跟着阿原跑出去。

  王则笙给怼得眼泪汪汪,擦了把泪,气急败坏地追出去。

  27-26、日,码头,外

  人物:阿原,小鹿,王则笙,姝儿,侍卫二名

  阿原已步上码头,小鹿神采飞扬地跟着。

  小鹿向阿原一竖大拇指:小姐,你太厉害了!你没见那个郡主,脸都黑了!

  阿原被夸赞,但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目光有隐隐有悲哀。

  王则笙追到船头,姝儿慌乱地跟着。

  王则笙冲着阿原高叫:风眠晚,别以为你舌灿莲花便能掩盖了你做的那些事!景哥哥掏心掏肺待你,你断他双足,弃他荒野喂狼,也是理所应当吗?你这样待他,又想他怎样待你,我们怎样待你?

  阿原听见,心头剧烈震动,虽假装没听到,快步向前走着,脑中却闪过一幅幅变形却能辨认出各自是谁的画面。

  (ins1)场 4-2,景辞转动轮椅,平静地看着风眠晚。他的双足缠着布条,渗出着血迹。

  (ins2)场 4-2,左言希:风眠晚,如果是你做的,你真的罪该万死!公子本有弱疾,再受此重创,只怕已挣扎不了几年了!

  (ins3)场 4-2,风眠晚:景辞,我曾说过,你若对我不好,我必定报复你。

  (ins4)场 4-2,景辞平静地盯着风眠晚:赵王宫那个纠结于仇恨,也被仇恨耽误了十八年的风眠晚,的确没必要再存在了。

  阿原被片断的回忆冲击着,脸色发白,越走越快:(VO):难道那个断景辞双足,弃她荒野喂狼的人,真的是我?

  小鹿发现不对,也慌了,急急追着,唤着: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阿原再忍不住心口血气翻涌,一口血呛了出来,溅了满襟。

  小鹿大惊失色: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阿原定定神,慢慢看清眼前的浑浊的河水,头顶苍白冰冷的阳光,照得她眼晕。背上一层层的汗腻上来,她几乎已迈不开前行的脚步。

  喘过几口气,阿原方抬袖拭去嘴角的血:没事。

  小鹿:小姐……(心疼的顺着阿原的后背,带着哭腔)这什么郡主,赶紧嫁了吧!她嫁给博王也好,嫁给端侯也好,别再招惹咱们就行了!

  小鹿扶阿原虚弱地往前走。

  (阿原状态:再次闻到左言希所配的解药气味,又被王则笙提起景辞被她断足喂狼之事,并不能判断真假,但隐约回忆起往事,受往日感情刺激,吐血。)

  27-27、日,河岸边,外

  人物:阿原,小鹿,渔夫

  小鹿扶阿原经过渔夫。

  渔夫向阿原点头笑笑,阿原神思不属地走过,没未留意渔夫。

  渔夫并未放在心上,但看到了阿原襟前的血迹,不由面露诧异。

  27-28、昏,原府院中,外

  人物:阿原,小鹿,原夫人

  阿原失魂落魄地走入院中,原夫人忙迎过来。

  原夫人:阿原,可算回来了。(看到阿原衣襟前的血迹,惊呼)这是怎么了?哪儿来的血?!

  小鹿着急禀告:夫人,小姐这是急火攻……

  小鹿话还没说完,便被阿原捂住嘴拦下。

  阿原苦涩地笑着:没事,今日在河边受了点风,不打紧。

  原夫人吃惊:这是你的血?(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对小鹿)小鹿,还不快去请大夫!

  小鹿吓得忙答应:是,是……

  原夫人担忧地扶着阿原往屋里去:快进屋去躺着,怎么出去一回就成这样了?

  (时空过)

  27-29、夜,山林,外

  人物:左言希(黑衣蒙面),姜父,黑衣人若干(飞廉卫)

  山林里扑楞楞夜鸟惊起,数名黑衣人扶着刚解救出来的姜父快步行来。姜父被囚已久,衣衫褴褛,病弱带伤。

  为首的黑衣人拉下蒙面巾,露出左言希的面容,关切地看向姜父。

  姜父疑惑:你是……

  左言希:姜伯父,我是探儿的好友,是她托我想法救你。今夜守卫较松,所以我带了人动手,总算将伯父救出来了!

  姜父欣喜:探儿呢?探儿何在?

  左言希:姜伯父放心,我会尽快联系她,让她去跟你团聚。

  姜父:那就好,那就好啊!

  左言希吩咐黑衣人:立刻带姜老回去,让他好好休养。记得按我给的药方抓药,先把身体调理好。

  黑衣人:是!

  (时空过)

  27-30、夜,端侯府书房,内

  人物:景辞,知夏姑姑,阿横

  景辞正在看一册兵书,阿横侍立于后。知夏姑姑匆匆进来,面色慌乱。

  知夏姑姑:公子,公子,郡主有没有过来?

  景辞放下书:她没在宫里?

  知夏姑姑担忧:我回宫才听说,郡主带着两名侍卫悄悄出宫了,也不晓得去了哪里。眼见着天色不早,我赶紧叫人去找,但到现在都没见消息。

  景辞怔了下,忙唤:阿横,让人挨家去问问素日和则笙有来往的人家,看她有没有留宿在谁家府上。

  阿横:是!

  知夏姑姑焦灼:郡主一向乖得很,梁国也没几个相熟的朋友。我临走时给了她药,她不会去找阿原了吧?

  景辞猛地抬头:什么药?她为什么要找阿原?

  知夏姑姑踌躇了下,只得答:公子,实不相瞒,我托左公子配制了能令阿原恢复记忆的药丸,想着回头若交给阿原,阿原记起往事,记起公子对她的好,指不定就不会再嫁给小贺王爷,令公子伤心了。今天我把药给了郡主,她不会一心急,立刻就去找阿原了吧?

  景辞皱眉,不悦地警告:姑姑,你逾越了你的本分!

  知夏姑姑垂头不敢说话。

  景辞看阿横:多派人手去找郡主!再派人去原府探查一下,阿原今天有没有出门,有没有见过则笙郡主。

  阿横:是!

  阿横匆匆出去。

  知夏姑姑焦急地走来走去。景辞也有些预感,面色流露不安。

  27-31、晨,河岸边,外

  人物:农夫甲,农夫乙

  天蒙蒙亮,两个农夫扛着农具走在河岸边。

  河边泊一艘华丽画舫。船头船尾没有一个人,舱门却开着。

  农夫甲用胳膊肘戳了戳农夫乙:哎哎,你看。

  农夫乙看着那画舫,也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于是二人走上前去。

  画舫果然在浅滩处搁浅,农夫二人凑近了些张望,只见窗帘随风摆动,船舱里黑漆漆的,可画舫本身却又崭新,看着并不像废弃的东西。

  就在这时,农夫甲倒吸一口凉气,哆嗦着用手一指:那……那不是……

  窗帘被风再次吹起,只见一只女子僵直且惨白的右手,一动不动地搭在窗边的栏杆上,手上满是血迹。

  (跳接)

  黑漆漆的船舱里,包括王则笙在内,死去的尸体横七竖八倒着,一个个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第二十七集完——

继续阅读:第二十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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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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