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杨楠、樊文超、张玉婵2022-05-23 15:3915,225

  23-1、日,御花园某道路,外

  人物:阿原,景辞,长乐公主,慕北湮,姝儿,侍仆二名

  歌舞丝竹声和敬酒说笑声渐远。

  阿原苍白着脸站定,难受地吐了口气。

  长乐公主轻拍阿原的背,担心:不舒服吗?我给你传太医。

  阿原苦涩地笑笑:我没事,咱们走吧!

  长乐公主:嗯,景辞如果三心二意,你就别想他了。不过说起来容易啊,让我别想赵岩,好像也不大容易。

  身后突然传来景辞的声音(OS):阿原!

  阿原怔了下,转头看去,景辞已经走上前来。

  长乐公主讽刺:咦,端侯不用去讨好郡主?有空来找阿原说话了?

  景辞不理会长乐公主,对阿原解释:阿原,则笙刚到,所以跟她叙叙旧,并没有别的意思。

  阿原想了想:除了这个,你没别的事想解释了吗?

  景辞怔了下:阿原,你是指……昨天的事?昨天我并不是真的赶逐你走,实在是另有因由……

  景辞正要继续说,旁边道路上两名侍仆经过,景辞警惕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阿原认真地盯着景辞,等着解释:什么因由?

  景辞无奈地叹了口气:近来诸事纷杂,我一时没办法和你解释。你别多想,只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阿原失望。

  慕北湮的声音传来:阿原!

  三人抬头看过去。

  慕北湮迎面走来,径直走到阿原面前,将一件厚实的斗篷披在阿原身上。

  阿原:北湮,你怎么来了?

  慕北湮:刚去你家找你,你娘说你穿得不多。我怕你冻着,所以带衣裳赶来接你。

  慕北湮伸手要去给阿原扣领边的衣带,阿原忙自己扣着。

  阿原:谢谢。

  长乐公主笑笑:这么柔情蜜意?(挑衅地看向景辞)把我置于何地呀?

  景辞紧张,正待上前再解释,姝儿急匆匆奔来,向景辞行礼。

  姝儿:公子,郡主忽然头疼得厉害,又不敢声张,怕扫了大家的兴致。公子是不是回去看看?

  景辞看向筵席方向:则笙又头疼了?

  阿原冷了脸,看向慕北湮:我们走吧!

  慕北湮:好!

  阿原、慕北湮离开。长乐公主瞪了景辞一眼,跟着离开。

  景辞无奈地匆匆往回走:姝儿,郡主是不是多喝了几杯?以往她酒喝多了,也会头疼。

  姝儿:奴婢也不知道。

  走向另一边的阿原隐隐听到,更加心塞,只是倔强地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难过。

  (此场开始慕北湮的情绪有所变化。场 22-23,原夫人告诉北湮,景辞并不合适,并表示不愿北湮、阿原退亲。北湮在沁河本已答应阿原解除婚约,但此场在原夫人的鼓励下,又开始有了想跟阿原成亲的念头,故而借着送衣裳前来接她。)

  23-2、昏,原府门口/马车上,内

  人物:阿原,慕北湮,车夫

  马车摇摇晃晃,车内,阿原和慕北湮分坐两边。

  阿原心中难过,神色恍惚,慕北湮关切地看着。

  马车停下,慕北湮向外看了一眼,温和:阿原,到家了。

  阿原回过神:哦!

  慕北湮跳下马车,扶阿原下车。

  阿原下了车:谢谢。

  慕北湮:后日便是我父亲出殡之日,你来不来?

  阿原:自然要去送贺王爷一程。

  慕北湮:好,那天我等着你。(拍拍阿原的胳膊)好了,回去早些休息。

  阿原一点头,转身往府内走。

  慕北湮看着她背影,忍不住又叫住:阿原!

  阿原回头,看着慕北湮。

  慕北湮温和一笑:记住,不管遇到怎样烦心的人,多么闹心的事,你的背后有我们。有你母亲,有我。

  阿原嘴唇一动,没能说话,眼中涌上热泪。

  23-3、夜,鸾鸣宫,内

  人物:景辞,王则笙,知夏姑姑,姝儿,乔贵嫔

  王则笙靠在榻上,故作娇弱地咳嗽着,眼泪汪汪的模样。姝儿、知夏姑姑侍立于侧,面色焦急。景辞正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用小匙搅动着,好让药尽快凉下来。

  乔贵嫔心疼地摸着王则笙的额:这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再三跟我说,让我就近照顾着你,如今刚来就病了,叫我怎么跟皇上交待?

  王则笙看着景辞:是则笙不好,让贵嫔娘娘担心了!但则笙只是乍离家乡,不太习惯罢了。好在景哥哥跟我从小儿一处长大,跟亲人无异,有景哥哥陪伴着,我很快就能好起来。

  乔贵嫔留意王则笙的神情,顿时了然王则笙的感情,笑着点头:那就好。

  景辞坐到榻边:则笙,来,喝药。

  王则笙坐到景辞身畔,乖乖地喝着景辞一匙匙喂来的药,一脸甜蜜。

  知夏姑姑满意地笑了笑,向乔贵嫔:贵嫔娘娘,有端侯在这里,您就不用担心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乔贵嫔试探:端侯和则笙郡主,关系还真的好呢!(乔贵嫔是郢王的人,试探二人关系。)

  知夏姑姑:可不是!从小儿长大的情谊,谁比得了?若不是端侯在这里,赵王也不放心把爱女送过来呀!

  乔贵嫔笑着称赞:这端侯和郡主站在一处,可真是珠联璧合,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知夏姑姑微笑:奴婢也这么觉得呢!

  知夏姑姑送乔贵嫔离开,乔贵嫔临行又深深看了眼相处融洽的景辞和王则笙。

  景辞已喂完药,将空碗放到一边,站起身。

  景辞:则笙,你好好休息,睡一觉应该就好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王则笙忙揪住景辞的袖子,撒娇:景哥哥,你别走嘛,你一走我心里就发慌。这梁宫也太大了,我害怕。

  景辞微笑着宽慰:不用怕的,知夏姑姑会留下陪你。

  知夏姑姑连忙:公子,我跟郡主毕竟隔了一层,就是在这里陪着,郡主还是不安心呀!

  景辞:但我留在宫里,也不妥当。

  知夏姑姑:有什么不妥当?以你的身份,留宿宫中又怎样,谁敢说三道四?何况有什么比让郡主睡个安心觉更要紧呢?

  景辞皱了下眉,看了眼知夏姑姑,走向稍远处:姑姑,你过来。

  知夏姑姑跟着景辞走到一边,疑惑看景辞。

  景辞低声:姑姑近来时常跟在我身边,也该知晓我得罪了某位厉害人物。他一直盯着我,已经几次对我下手了。若我跟则笙走得太过亲近,我担心他会对则笙不利。

  知夏姑姑故意高声:哦哦,公子这是怕有人想害你,连累了郡主?

  王则笙听见,高叫:我不怕!景哥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才不怕呢!

  景辞皱眉:姑姑有所不知,这人很可能就在宫中,不能等闲视之。我会想办法将这人引出来,尽快除去隐患。在此之前,只能请姑姑留意照顾则笙。

  知夏姑姑笑:公子,你方才说,如果你跟则笙走得亲近,那人会对则笙不利?那我们为什么不索性让则笙相助,替公子将这人引出来呢?

  景辞:不行!这事与则笙无关,不能将她卷进来!

  王则笙忙从榻上起身,走过去:景哥哥觉得这事与我无关,就真的无关了?有谁不知景哥哥是跟我一起在梁国长大的?今日筵席之后,又有谁不知我跟景哥哥最要好?指不定我早就给盯上了!

  知夏姑姑:对对,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那人找出来,才能彻底解除公子和郡主的危机!

  景辞皱眉:姑姑,你别跟着则笙胡闹。她小孩子家的,不懂得其中利害。

  王则笙见景辞态度坚决,想了想,身体一软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委屈地叫唤:我看景哥哥就是不想陪我,千方百计找借口推拖!我头好疼,好疼!

  王则笙抱着头掉泪。

  姝儿惊慌唤:郡主,郡主!

  景辞皱眉看着王则笙:你是义父的独女,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遭遇危险。

  知夏姑姑上前拍着王则笙安抚着:郡主别难过,公子也是为你着想嘛。

  王则笙呜咽:可我一个人在宫里真的很害怕,天天心里发慌,头疼得难受。

  知夏姑姑看向景辞:公子,不然你这几天就先陪着郡主吧?若担心公主有危险,我日夜守着,再调些高手来保护,这总可以了吧?

  景辞摇头,但知夏姑姑不待景辞拒绝,便走向殿外。

  知夏姑姑:我这就去给公子准备卧具,公子就先留宿在偏殿陪上些日子,等郡主习惯了梁国的生活,再搬回端侯府去住吧!

  景辞看着知夏姑姑背景,皱眉。

  王则笙擦掉眼泪,暗暗露出得逞的笑意。

  23-4、夜,贺王府左言希房间,内

  人物:左言希,慕北湮

  灯下,左言希正在看着医书,眉头紧锁,苦思着什么。

  慕北湮步入:怎么还没睡?

  左言希站起:没什么,随便看看医书。

  慕北湮拿起那本医书,医书的封皮上写着《方剂拾遗》四字。

  慕北湮明白过来:你在给端侯研究治病的方子?

  左言希面露忧色:他自幼弱疾,身体拖不了几年。最让人担心的是,自从去了沁河,他就不断中毒,至今找不出中毒缘由。即便有我替他解毒,这样下去对他的身体也极为不利。

  慕北湮:你的意思,他可能活不了多久?那阿原怎么办?

  左言希皱眉:阿原?阿原不是你未婚妻吗?

  慕北湮愣了下,思索:也是。不管阿原记不记得往事,是不是原清离,至少名分上还是我未婚妻。(笑)便是我顺从阿原心意退婚,现在原夫人不同意,我也没辙,对不对?

  左言希:你已经想着退婚了?

  慕北湮:我不想退婚了!既然端侯活不了多久,当然不能让阿原嫁他。我也不能让阿原早早守寡呀!

  左言希愠怒站起:你说什么呢?谁说阿辞活不了多久?

  慕北湮:你说的呀!你刚刚才说他拖不了几年,何况又中了毒!阿原多好一姑娘,要嫁就得嫁个最好的!岂能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左言希将医书丢到桌上,隐忍怒气看着慕北湮:谁说他是将死之人?他不会死!我一定会治好他!一定!

  慕北湮有些赌气:即便你能治好他,若他人品不好,待阿原不好,我也不会让阿原嫁他!

  左言希看着义弟,无奈地又坐下,头痛地揉着太阳穴。

  慕北湮向外走去,嘴中犹自咕哝:与其让阿原跟着他天天伤心,还不如嫁我呢!

  慕北湮的唇角露出愉悦的笑容。

  (时空过)

  23-5、日,贺王府门外,外

  人物:阿原(素服),侍仆若干

  阿原从马车上下来,抬眼只见“贺王府”三个大字的匾额,两个孝仆两边侍立。阿原缓缓步入府中,孝仆忙拱手行礼。

  23-6、日,贺王府院内,外

  人物:阿原(素服),慕北湮(素服),侍仆若干

  院中若干侍仆或引领客人,或端着茶水、香烛等器物,举止有礼,进退有度。灵堂里传来木鱼声和育经声。慕北湮身着丧服,快步向阿原走来。

  慕北湮招呼:阿原!

  阿原:没想到,如今你也能一手把贺王府打点起来。今天这么大的事儿,也能被你安排得井井有条。

  慕北湮:事到如今,总要学着把一切担起来。之前我焦头烂额的时候,你还没看到呢!

  阿原:你做得已经很好,很有贺王府主人的风范!

  慕北湮温柔看阿原,欣慰:你觉得我是担得起家业的人就好。

  阿原感觉出慕北湮的格外温柔,有些疑惑。

  萧潇急急奔来,气喘吁吁:小王爷,皇上的銮驾到了,快准备前去迎接!

  慕北湮神色一紧:好!

  23-7、日,贺王府门口,外

  人物:景辞,慕北湮,左言希,梁帝,郢王,博王,均王,薛才,环境人物若干(丧事,最好都素服)

  梁帝带着郢王、博王、均王、景辞和若干宫中侍卫踏入。

  慕北湮、左言希带一众家仆迎接,行礼。

  慕北湮:微臣慕北湮。

  左言希:微臣左言希。

  慕北湮/左言希齐声:叩见陛下!

  梁帝有些哽咽的:都免礼吧!

  慕北湮、左言希恭敬起身。

  左言希看了眼梁帝身后的景辞,景辞正压抑着低低咳嗽。左言希担忧。

  梁帝拍了下慕北湮的肩膀,走向灵堂。(状态:这里梁帝所表现的,不是帝王威仪,更多是长辈对晚辈的鼓励)

  23-8、日,贺王府灵堂,内

  人物:景辞,慕北湮,左言希,梁帝,郢王,博王,均王,薛才,环境人物若干(丧事,最好都素服)

  梁帝点了香,薛才恭敬接过,插上香炉。慕北湮跪地还礼。

  梁帝走到棺材前,抚着棺盖,不胜伤感。

  梁帝:慕钟,你助朕打下这大梁江山,居功至伟。本想着你我君臣一心,共治朝政,还这天下一个河晏海清,同享盛世太平。谁想你中途殂逝,令朕如失左膀右臂,叫朕日后与谁把酒言欢,畅谈胸怀抱负?

  梁帝落泪,博王忙上前规劝:父皇,请节哀,珍重身体要紧。恩师在天有灵,定会护佑我大梁的。

  梁帝难过:哎,贺王这一去,真把朕昔日的雄心灰了一大半。

  左言希看向景辞,向他使个眼色,悄悄往后退去。景辞见状,也退往灵堂外。

  23-9、日,贺王府院中,外

  人物:阿原,景辞,知夏姑姑,左言希,环境人物若干

  阿原正站在院中出神。

  左言希、景辞一前一后,快步穿过回廊。

  阿原看到,正要追过去,蓦地前方多出一只手,将她拦住。

  阿原抬头,正见知夏姑姑冷冷盯着她,面带嘲讽。

  阿原不耐烦:知夏姑姑,你当这是端侯府?让开!

  知夏姑姑冷笑:原大小姐,不用追了。端侯要处理他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他的事,从来与你无关!

  阿原懒懒地:他的事是否与我有关,你说了不算,连他自己说了,也不算!

  阿原说罢,跨步又往前去,知夏姑姑再次阻拦:是,我说了不算,侯爷说了也不算,却不知皇上说了算不算?

  阿原:皇上?

  知夏姑姑:如今侯爷和郡主相处得正融洽,指不定哪一日,皇上一道圣旨下来,便成了二人得大好姻缘。虽说世事难料,可再怎么样,也不会与你这个恶名在外的女人在一起!

  阿原不屑睨她,正待反驳,王则笙走来:姑姑在这里做甚?把我景哥哥拐哪里去了?

  王则笙走过来,笑颜如花,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打量着阿原。

  知夏姑姑笑:我何尝拐走你景哥哥?刚看到他跟左公子离开了,应该有事要商议。

  王则笙甜甜笑:哦,那咱们别去打扰景哥哥谈事情了!(看向阿原)这位姐姐看着好面……(眼珠一转,故意假装)好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阿原淡淡地:我姓原,跟郡主并不相识,并不敢担郡主这声姐姐!

  王则笙落落大方地笑:我初来梁国,景哥哥天天伴我说笑玩耍,连夜里都执意留在宫里守着我,连端侯府都不想回。这好是好,却让我都没机会结识些年纪相当的女伴,着实遗憾。

  知夏姑姑:依我说,结识些知书达礼的女伴倒还好,若不小心结识了那些觊觎公子的女人,岂不是引狼入室。

  王则笙微笑:姑姑多虑了!我跟景哥哥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门第相当,性情相投,岂是别人觊觎得了的?

  知夏姑姑:郡主说的是!这样的天作之合,可不是旁人想拆就能拆得了的,尤其是那些不知廉耻的狐媚子,更是想都别想!

  阿原笑了笑:天作之合?我怎么听来听去,都像是人作之合?这是知夏姑姑一人的意思吧?

  知夏姑姑黑着脸:你怎知端侯不是这心意?从沁河回来,端侯便避着你不愿你见你,难道你还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

  阿原冷笑:我不管端侯是怎样的心意,我只管我自己是怎样的心意!知夏姑姑你给我记好了,端侯目前还是我的人!只有我不要他,没有他不要我!我一天不放手,天说了都不算!

  此刻阿原的眼眸又黑又亮,似敛了满园的荼蘼春色,张扬美丽,动人心魄。

  知夏姑姑倒吸了口凉气:你……你还真反了天了!

  阿原笑道:过奖,过奖!另外再劝姑姑一句,没事别乱伸手,小心手伸得太长,被人一刀给砍了!

  知夏姑姑气得发抖:你,你……

  阿原理都不理,冷笑着转身离开。

  王则笙惊讶地看着阿原的背影:嗬,看不出,还真端出一副高门大小姐的气势来了!真希望她能想起往事,想起她怎样跪在我脚下,向我哀哀求饶的模样!

  阿原走出一段距离,唇角的笑意消失,失魂落魄地垂下头。

  (阿原状态:对景辞不再有信心,认为景辞真的可能因故放弃了自己。但阿原依然爱着,内心的骄傲让她不会对知夏屈服,强撑着怼完知夏,心中的痛苦和软弱涌起。)

  23-10、日,贺王府左言希房间,内

  人物:左言希,景辞

  左言希拉景辞坐到桌边,忧心忡忡地替景辞把脉。

  左言希:你气色看着不大好,脉象也乱。若按我上回的方子调养,本该有所好转才是。

  景辞微笑:其实已好转许多了。

  左言希焦急地去翻着药瓶: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这情形,如果不是劳累过度,就是心思过重。也不想想,能有什么能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景辞欣慰,过去按住他翻药的手:言希,先别忙了,我还有事问你。

  左言希看他:什么事?

  景辞: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对宫中禁卫军一定很了解吧?

  左言希:知道一些。宫中禁卫军分龙虎军和龙骧军,都直接听命于皇上。

  景辞:龙虎军和龙骧军?为什么禁卫军还分两支?

  左言希:这就说来话长了,当年龙虎军和龙骧军同为皇上牙兵,后来都成了宫中禁卫军,龙虎军统领韩勍,龙骧军统领黄世兼,二人素来水火不容,互相钳制,偏偏皇上又任由二虎同林,故而两军部属对峙之事时有发生。

  景辞若有所思地点头。

  左言希:你今日一问,倒让我想起,赵岩曾向我提及宫中揽月湖一案。目前有疑点的人,正是龙虎军统领韩勍。而负责查案的是长乐公主和……

  景辞:和阿原?

  左言希点头:有些事,不是你不愿意她涉足,她就会乖乖遂你心意的。

  景辞烦恼:我最担心的,就是她会卷入这些事,为此我回京后都不肯跟她见面,惟恐连累了她。不想她还将能往这些事里凑!

  左言希笑着劝慰:不用忧心,揽月湖这事儿,前面有长乐公主和赵岩挡着呢,不至于牵连到她。倒是你今天怎么会提起这些?(想了一瞬)难道……和沁河那些案子有关?

  景辞:对!无论当初在沁河时的长公主案,贺王案,还是如今揽月湖的案子,所有案件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

  左言希:是什么?

  景辞:夺嫡!

  左言希吸了口凉气:愿闻其详!

  景辞这才一字一句地说起来:这些年沁河县每年夏秋必出水患,皇上派水部官员到沁河兴建水利,而有人则打算借兴修之名做文章!沁河河道中游,有人打通了一条岔道,顺流而下,直通颍水。

  左言希:颍水……乃是匡国军所在之地?!

  景辞:匡国军节度使狼子野心,桀骜难驯,你不妨想想,若有皇子与匡国军勾结,打算借这条岔道,暗中偷运匡国军粮草兵马来助其夺嫡,又当如何?

  左言希:大梁必乱,甚至为晋、燕甚至赵国所窥伺,从此天下难安!(盯着景辞)所以,这接二连三的案件背后,乃是有人暗中筹谋?此人为达目的,杀害了真正的水部郎中,还有统领江北大营的贺王……但此举未免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乃是谋逆的死罪!

  景辞:夺嫡本就是孤注一掷。再者,督修水利的事乃是由博王负责,但博王以勇武擅战出名,对于水利之事并不精通,万一事情败露,对方完全可以赖在博王身上。而这件事很可能被升宁长公主提前撞破了,因此才会连累了长公主。

  左言希思索着:记得长公主曾对阿原说过,有一封信想托她交到江北大营。想来,长公主的这封信,就是告知贺王这件事。她怕直接联系博王或贺王惹人眼目,便想通过最不起眼的沁河小捕快转交。只是她从未想到,身边的止戈会出卖并谋害了她。

  景辞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可知升宁长公主的驸马在朝中是何职位?

  左言希想了想:乃是吏部侍郎,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及举荐。

  景辞一愣,脸色登时冷下来。

  23-11、日,贺王府院中某角落,外

  人物:阿原

  灵堂内的木鱼声诵经声正远远传来。

  阿原抱着一坛酒,坐在人迹罕至的角落,正红着眼圈大口喝酒。

  阿原喃喃自语:我信的人,我就要一直信下去!他应该只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是口硬心软,绝不会是那等背情忘义的人。

  阿原竭力想劝服自己,景辞待自己是真心的,但景辞待自己从亲热到冷落的一幕幕已袭来。

  (ins1)场 20-22,景辞亲过去,阿原作声不得,双手揽住了景辞的腰。

  (ins2)场 22-13,景辞硬着头皮:很多事都是你情我愿,我劝原大小姐不要强求!

  (ins3)场 22-24,景辞犹豫了下,微笑着将珠花簪到王则笙的发髻。

  (ins4)场23-9知夏姑姑黑着脸:从沁河回来,端侯便避着你不愿你见你,难道你还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

  阿原摇头,竭力忍着泪,自语:夫妻之间,本就该互相信任。我不该猜疑他。阿辞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一定有……

  阿原抬头继续喝酒,发现酒坛空了,手一歪,由着酒坛滚落地上,人已倒在墙角(或山石后)睡着。

  (时空过)

  23-12、昏,贺王府院中(场 23-11 角落附近),外

  人物:左言希,景辞,阿原

  走廊里,左言希、景辞走来。

  左言希叮嘱:这回给你开的方子我又调过了,比先前的会好些。等我继续研究,只要能找出你中毒的缘由,我就能多几分把握治好你的病。

  景辞目光扫向四周,心不在焉地应着: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也不用太费心了。

  左言希不悦:阿辞,你在找阿原?她近来和北湮走得近,如果还没离开,多半又在北湮那里。

  景辞收回目光:哦!

  景辞、左言希走过,并没有发现墙角(或山石后)醉倒的阿原。

  23-13、夜,贺王府门口,外

  人物:慕北湮,廿七,小鹿,侍仆若干

  慕北湮送完客人,正待离开,廿七带着小鹿走过来。

  慕北湮忙招呼:廿七叔!

  廿七行礼:见过小王爷!

  慕北湮:这么晚了,廿七叔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原府有什么事?

  小鹿匆忙上前:小王爷,我家小姐呢?

  慕北湮懵住:啊,阿原没回去?我白天送走皇上一行人,就没见到她,以为她嫌这里太闹,早就回去了呢!

  小鹿惊吓:没有啊,小姐根本没回去!小王爷没见我家的马车还停在那边吗?

  慕北湮慌了,连忙向后吩咐:还在我们王府里?快,快都给我回去找!找原大小姐!

  23-14、夜,贺王府院中某角落,外

  人物:慕北湮,廿七,小鹿,阿原

  阿原还昏睡在角落里。

  慕北湮、廿七、小鹿赶到,都惊吓得不轻。

  廿七/小鹿:小姐!

  慕北湮冲上前扶起阿原:阿原!

  小鹿拎起空酒坛晃了晃,傻眼:小姐酒量很小啊!她,她不会喝了那么大一坛吧?

  慕北湮唤:阿原,阿原!

  阿原皱眉,含糊:阿辞,不许骗我……

  慕北湮无奈,一把抱起阿原,走向书房。

  慕北湮:去给原大小姐准备醒酒汤。

  23-15、夜,贺王府书房,内

  人物:阿原,慕北湮,小鹿,廿七

  阿原醉卧在软榻上,小鹿正喂着醒酒汤。

  门口,廿七正向慕北湮告辞:小王爷也不是外人,既然大小姐醉酒,就让大小姐在这里

  暂住,等醒了酒再说吧!

  慕北湮笑:也好,也好,请廿七叔回去转告原伯母,我会好好照顾阿原的。

  廿七一揖辞去。

  慕北湮转身来看阿原。

  阿原喝了口醒酒汤,不耐烦地推开。

  小鹿耐心地喂:小姐,再喝一口醒酒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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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装悬疑爱情电视剧《两世欢》

  阿原沉醉中摇头,皱眉,说起醉话:阿辞不会骗我,阿辞不是那样的人!

  小鹿顿时眼圈红了,掉泪:可如果他真的不怀好意呢?小姐你还敢信他吗?

  慕北湮忙从小鹿手中接过碗,以目示意。小鹿忙走到一边墙角抹泪。

  慕北湮给阿原喂着汤:阿原,来,喝汤。

  阿原摇头,按向胸口:我不想喝,我这里难受。

  慕北湮着慌:心口疼?不然我去找左言希给你诊下脉。

  慕北湮正要放下汤药,阿原已揉着心口叹气:我想到阿辞以后可能和王则笙做夫妻,我心口像被人挖了一块般空荡荡的,一碰就能咕噜噜往往冒血,疼得喘不过气。

  慕北湮呆了下,又坐回阿原旁边:这个可不是药石能医的。我想起要把你拱手让人,我心口也像被人挖了一块。不过……如果你真的难受,我明天帮你去找一下端侯,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你放心,不论你跟我有没有婚约,我都不会让人欺负你!

  阿原醉醺醺地拉住慕北湮,摇头:不用,不用……他跟我说,让我一定要相信他!那我就,相信他!

  慕北湮低声:但愿他对得起你这份信任。

  阿原笑:他当然必须对得起我这份信任!我信任他,他也必须信任我……或他敢辜负我的信任,我,我不要他,不会再要他!

  阿原笑着,身子歪倒在床上,已酣然入睡。

  慕北湮看着阿原的睡颜,温柔地笑了笑。

  23-16、夜,贺王府左言希房间,内

  人物:左言希,小涵

  左言希面前的纸上,写了三个名字:博王,均王,郢王。

  他沉吟片刻,将博王划掉,盯着剩下两个名字。

  小涵步入:公子,端侯爷吃了你新开的药,已经睡下了。

  左言希面露欣慰:好,小涵,你帮我盯着些,不仅要让阿辞按时服药,也要继续留心他平时所接触的任何物品。他平时的饮食和汤药,我都检查过,并没有问题。可他在沁河时中毒,回到京城继续中毒,必定有他日日接触的物品有剧毒,却被我们忽略。不把这东西找出来,即便我能配出治好他的药方,他依然难逃病痛折磨。

  小涵:是,属下会留意。(看向左言希面前的三个名字)公子还在想沁河那些案子?这是把博王的嫌疑排除了吗?

  左言希:根据我和阿辞推测,那些案子必定和某位皇子有关。贺王是博王恩师,他若在世,对博王有益无害,所以不可能是博王。

  小涵:可郢王懒散平庸,均王诗书为伴,更不像有野心的呀!

  左言希沉吟一瞬:他们便是有什么动作,也不会亲自出手。你派人留意郢王、均王身边的心腹,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堂的举止。

  小涵:不寻常的举止?

  左言希:比如,设有跟人相会的秘密据点,暗中联络朝中大臣;或悄悄培养杀手、设置牢狱,视律法于无物。这些都要留意。

  小涵:是!

  (时空过)

  (逻辑:左言希知道姜探父亲被关押,想救出姜父。)

  23-17、日,贺王府书房,内

  人物:阿原,慕北湮,小鹿

  天已大亮,榻上的阿原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

  小鹿坐在椅子上打盹,隐约听到点动静,忙睁开眼:小姐!

  小鹿睡意迷蒙地立刻要站起身,不小心站得猛了,连人带椅子砰地摔倒在地。

  小鹿:哎哟!

  慕北湮也正靠在墙边打盹,闻声惊醒,见阿原醒来,欣喜地快步走过去:阿原,你醒了?

  阿原坐起,打量四周,懵住:我怎么在这里?

  慕北湮温柔地笑:昨天你喝醉了,廿七叔就让你住这里。头还疼不疼?我让人炖了小米南瓜粥,盛一碗给你?

  小鹿爬起身,笑嘻嘻:我先打水给小姐洗漱。

  (跳接)

  阿原香甜地刚把一碗粥喝完,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身体,打量着房间。

  阿原:北湮,你这书房收拾得倒是不错,又清爽,又大气。

  慕北湮一恍神,看着窗下的一个位置:从前的原清离,常常坐在这个位置看书,有时一看就是一下午。还令侍儿们在门外烹茶,说这茶香加上屋外的花草香,屋内的书墨香,是世间最干净最好闻的气味。

  阿原在屋中晃悠,看到了对面墙上的一幅画:嗯,我现在也是这样觉得的。尤其墙上这幅画,挂这里一挂,整间书房境界全出,格外雅致。

  (特写)画题名为《嫦娥》,但画上并无美人。画中临窗的案上摆着一局残棋,还有一只向外眺望的雪白玉兔。窗外斜斜伸来一枝合欢,叶轻卷,花盛绽。

  慕北湮看着阿原,看看画,不知如何作答。

  阿原欣赏着画:画这画的,是女子吧?画风如此清幽秀逸!

  小鹿凑过来:小姐,这画是你亲笔画的呀!我虽不识字,但你的名字我是识得的。你瞧,连诗词落款都是你亲笔提写的……

  阿原忙看时,果见旁边题着李义山的诗句,便跟着念了出来: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特写)落款,清离居士。

  阿原歪头细细端详半晌:不对,这不是我的字画!

  慕北湮眼神复杂地看着阿原:这幅画儿,是我亲眼看着清离坐在这边画画题词的。

  (北湮状态:已猜到阿原并不是清离,但也奇怪阿原的身份,以及真正清离的去向。)

  阿原仔细看着,断定:这不是我的字画!这绝对不是我的笔迹!

  小鹿:是或不是,咱们写几个字不就知道了?我来给小姐磨墨!

  小鹿挽袖去磨墨,此时慕北湮也缓缓走来,取出数页纸笺铺到书案上。

  (跳接)

  书案上,利落轻盈的三个字跃然纸上。

  阿原吹了吹墨迹,将纸放到嫦娥图旁边,与落款对照。同样是“原清离”三字,落款的字婉媚流丽,但阿原刚写的字则放旷率性得多。

  慕北湮:这字迹,的确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阿原怔怔地看着那字迹,忽抬头看向小鹿:你们说我以前很爱写字作画?怎的我受伤醒来后,好像从没看到府中有我的画?

  小鹿想了下:小姐当日出事,醒过来的第一天,夫人就让人把书画都收起来了。

  (ins)场 2-4,原夫人正指挥侍儿把挂在墙上的画取下:我找道长看过了,让把清离屋子重新布置下,去去晦气。这些画都拿掉。还有桌上的那些字画,也都先抱出去。

  阿原听完小鹿的话,更加一头雾水:我一醒来母亲便让人收起了我的字画,难道是有意不让我看见?

  慕北湮柔声:阿原,别想太多,原夫人很疼你,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阿原沉吟着,看向慕北湮:北湮,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时空过)

  23-18、日/夜,刑部书房,内

  人物:阿原,慕北湮,赵岩

  书房里,赵岩将高高的案卷搬到书桌上,看向等在一边的阿原、慕北湮。

  赵岩:这是你们要找的当日清离遇劫留下的案卷。

  阿原、慕北湮凑过去,比划了下案卷的高度,相视一眼,同声:这么多!

  慕北湮犹豫了下:阿原,其实最重要的是你已经回来了,健健康康的,真相是什么,其实并不打紧。

  赵岩点头:北湮说的是。

  阿原拿起一卷案宗坐下:贺王遇害,凶手伏法,同样也结案了,你会就此罢休吗?

  慕北湮怔了下,向赵岩:阿岩,你忙你的去,我陪阿原看案卷。

  赵岩深深看了阿原一眼:好。

  (时空过)

  天色已黑,书案上烛火亮起。

  阿原掷下卷宗,郁闷:北湮,你没有没觉得,我这案子有太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为首的劫匪叫裴四,不过是个市井赌棍。跟着他劫持我的那些人,更是些不会武艺的街头无赖。就这么些人,能杀了那么多原府侍卫!

  慕北湮苦笑:的确。这些侍卫是廿七叔一手调教出来的,但验尸的结果,都是被人一击毙命。即便站着不动让那些无赖砍,都未必能做到这样利索。

  阿原:这么多的疑点,我母亲也没说什么?

  慕北湮:原伯母自然着急得不行。平时性情那么好,你昏迷那几天,她听大夫说你可能醒不过来,把大理寺、刑部那些前去探望的官儿骂得抬不起头来。后来你醒了,她又亲自来过刑部,仔细调阅过案卷。

  阿原:看案卷的记录,赵岩当时一直在盯这案子?

  慕北湮:对,你的案子他可没闲着,从头到尾都在盯。据说就是因为他盯得太紧,那几名凶犯才会惊惧自尽。

  阿原继续阅览案卷:胡说八道!这些凶犯有能耐杀掉原府这么多侍卫,哪会轻易就惊惧自尽,还死得一个活口都不剩?

  慕北湮翻看案卷的手却忽然顿了顿:好像那几名案犯都提到在作案的前一天,他们曾在外喝花酒,逍遥了整整一夜,乌六付的银钱。

  阿原想了下:如果这笔银钱跟我被劫持有关,乌六拿到了,那裴四呢?

  赵岩的声音传来(OS):裴四好赌,曾因赌债卖尽家财,不敢回家。但裴四死后不久,他老母妻儿便买了一座两进两出的院落,过得很是惬意。

  赵岩入内,提了个食盒进来,把里面的糕点取出。

  赵岩:我下了衙,看你们还没出来,买了些糕点给你们。

  阿原顾不得吃糕点,追问:你们查到乌六死前得了一笔钱,也查到裴六家在事后买了房子,都没有继续再追查下去吗?

  赵岩温和:阿原,是你母亲叫了刑部尚书过去吩咐,说既然你已回来,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刑部、大理寺固然麻烦,原家小姐被劫走十几个时辰,名声也不好听,所以让赶紧结案,不让再查下去。

  阿原失望:原来是这样!

  23-19、夜,原府厅堂,内

  人物:廿七,原夫人

  廿七匆匆步入:夫人!

  原夫人忙站起:有晋国的消息了?

  廿七点头:正是。晋国那位嫁给大将军李源的风眠晚,不仅有着跟清离小姐同样的容貌,工诗擅画,且温柔聪慧,与李源感情极好。

  原夫人眼中涌上泪光,唇角却有笑容:我当时看了刑部的案卷,就猜到遭劫之事,很可能就是清离她自己的谋划。她如今过得很好,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廿七:是,清离小姐的确聪明,如今也算夙愿得偿,说来也是件好事。阿原小姐虽被人设计,但看来也不是坏事。

  原夫人冷笑:他们岂会无缘无故帮着清离,又给我送回阿原?你看看阿原受了怎样的羞辱!景辞那小子不知使了怎样阴私的手段,骗了阿原身心,却一转头天天在宫中陪着王则笙,把阿原抛到脑后!

  廿七:好在小贺王爷看着倒是对阿原小姐一心一意,最近也没听说什么风流韵事。

  原夫人沉吟:是该操持操持他们俩的事了。明天我便去找皇上,先替北湮请道旨意,让他承继贺王之位吧!

  (时空过)

  23-20、日,端侯府书房,外

  人物:景辞,阿横,知夏姑姑

  景辞正在屋内看书,阿横托着一个托盘步入。托盘里放着三枚令牌。令牌颜色相类,花纹不同,其中一枚上面刻着郢字。

  阿横:公子,我找到替郢王刻令牌的那位匠人了。但那匠人已在一个月前暴毙身亡。

  景辞取出当日捡到的冯亭所丢的令牌,沉吟:一个月前,也就是说,我们捡到这块令牌不久,这匠人便被灭了口?

  阿横:是。但这种透明漆隐花的橡木令牌并不多,我特地把匠人屋中剩下的橡木令牌都拿了过来,并设法找来了一枚郢王府令牌。

  景辞拿过托盘里的令牌,一一抚摩查看。

  知夏姑姑快步进来:公子!

  景辞抬头:姑姑,有事?

  知夏姑姑一脸焦急:我的公子爷,你怎么还能这样悠闲?你可知郡主被邀去万春宫了?

  景辞笑了笑:往后则笙会长住于梁国,多结交些朋友,又有何不可?朋友多了,她或许就能适应梁国的生活,不必天天拉着我去陪她了!

  知夏姑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公子,你怎么不明白?万春宫是郢王的住处呀!博王、均王先后都邀请过郡主,现在从不管事的郢王都盯上郡主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娶了郡主意味着什么,公子不会不明白吧?虽说梁国这位皇帝……可好歹是你亲爹,能争上一争的,你为什么不争呢?

  景辞叹气:姑姑,我日日悠闲着,还天天吃药。你指着我争这个争那个,岂不是盼我泡在药罐子里?

  阿横警惕:对,对,姑姑,没什么比我们公子的身体更重要的了!

  知夏姑姑无奈:可,可难道你要把则笙拱手让人?

  景辞看了眼手中的令牌,放回托盘,笑了笑:她去了万春宫?嗯,我正好也想去一次万春宫。

  (时空过)

  23-21、日,万春宫,内

  人物:景辞,王则笙,郢王,知夏姑姑,环境人物

  桌上摆了若干糕点和水果。郢王正热情地招呼王则笙,将一盅香露递过去。

  郢王:来来,则笙你尝尝,这百花露据说是用了一百种花露调配而成,可香了!

  王则笙嫌弃:什么时节能一下子收集出一百种花露?今天收集一些,明天收集一些,也不知积了多少天,钻了多少小虫子进去。这花露,能吃吗?

  郢王怔了怔,陪笑:则笙,你说得对,的确不能吃。来来,我们喝茶。

  他取过桌上的秘色瓷的茶壶,在同色的茶盅里注入茶。

  婢女通禀:殿下,端侯来了!

  郢王一边倒茶,一边大大咧咧地:还不赶紧请进来?

  景辞、知夏姑姑入内,郢王正将秘色瓷的茶盅殷勤地递给王则笙。景辞盯了一眼茶盅。

  (特写)秘色瓷的茶盅。

  景辞向郢王一礼:殿下!

  郢王站起身,高兴地笑:端侯来了呀,快来一起喝杯茶。

  郢王将手中倒好的茶递给王则笙。

  王则笙见景辞过来,顾不得郢王递来的茶,站起身扑向景辞。

  王则笙娇媚地扯景辞袖子:景哥哥,你怎么才来?我都无趣死了!

  景辞:郢王殿下这里有吃有喝有玩,有什么不好?

  王则笙看郢王一眼,掩饰不住的鄙夷:只会吃喝玩儿,又有什么意思?猫啊狗的,都会吃喝玩儿呢!走,景哥哥陪我下棋去!

  郢王的脸色沉了下,很快又装作不经意地呵呵笑:郡主可真会说笑!

  王则笙不理郢王,拉着景辞离开。

  知夏姑姑行礼:郢王殿下恕罪,则笙郡主近来身体不佳,这会儿到了服药时间了,我带她回去服药,改日再送她跟郢王殿下喝茶。

  郢王:好说,好说。(向则笙离开方向)则笙,我等你再来啊!

  知夏离开,郢王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抬手将王则笙没喝的茶连茶盅掷在地上。

  (逻辑:郢王营妓之子,自尊心特强。王则笙因郢王无能,鄙视写在了脸上,在此时便被郢王记恨。)

  23-22、日,建章宫,内

  人物:梁帝,乔贵嫔,薛才

  薛才伺候着梁帝,正于案几前批阅着奏折,乔贵嫔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娓娓而来。

  乔贵嫔万福:臣妾参见陛下。

  梁帝抬头看了一眼乔贵嫔,乔贵嫔眸中百媚流转。

  梁帝转头吩咐薛才:你下去候着吧。

  薛才行礼:是。

  薛才匆匆退下。

  乔贵嫔将食盒放在案上,凑到梁帝的身边,笑意妩媚:陛下!

  梁帝失神,一把揽住乔贵嫔的细腰,乔贵嫔就势坐在梁帝的腿上。

  乔贵嫔娇嗔着:江山社稷全系于陛下一身,龙体康健,才是万民之福啊。

  梁帝将乔贵嫔搂得更紧,笑:所以你今日又拿什么汤来糊弄朕了?

  乔贵嫔轻推梁帝,撒娇:臣妾看陛下日夜操劳,心疼不已,才特意准备了这鹿茸汤来给您补身体,怎么就成糊弄陛下了?

  乔贵嫔伸手打开食盒,端出一盅汤。

  梁帝嗅了嗅,满意点头:闻着倒还不错,看来是用了心思的。

  梁帝放开乔贵嫔,正要喝汤。

  乔贵嫔眼波流转,进言:可依臣妾拙见,不论什么补汤,都不如陛下早日找位皇子来帮衬着的好。

  梁帝一听,将汤匙掷入汤盅内,沉着脸盯向乔贵嫔。

  乔贵嫔感受到梁帝的不满,慌忙跪倒在梁帝的腿边:陛下息怒,是……是臣妾妄言了。

  梁帝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梁帝徐徐地:过几日,朕要去万安山围猎,你跟着朕一起去。朕要让你看看,什么是宝刀未老!

  乔贵嫔暗暗松一口气,但是依然跪于梁帝身畔为他捶着腿,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怯意:臣妾求之不得,谢陛下恩典!

  (时空过)

  23-23、日,西都街道,外

  人物:阿原,慕北湮,萧潇,廿七,环境人物若干

  街道两边摆了若干摊贩,来往行人十分热闹。

  慕北湮带阿原逛着,买了包瓜子抱着:这个现炒的,一定香。

  旁边的小贩在卖糖人,慕北湮递过钱:来两根。

  慕北湮、阿原一人持着一根糖人向前走着。阿原脸上露出微笑。

  慕北湮:阿原,你若逛得高兴,我以后天天带你来逛!

  阿原:听说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让你正式承继了贺王爵位。这都是王爷了,还能这么着天天只顾玩儿?

  慕北湮:我何尝天天只顾玩?这不是天天陪你走访裴四、乌六那些人家,希望找到你当初被劫持的内情吗?这也是正事!

  阿原笑:这好像只是我私人的小事,哪里称得上正事。

  阿原笑着向前走。

  慕北湮顿了下,用阿原听不到的声音悄声自语:一日婚约未解,一日你就是我未婚妻。夫人的事,再小都比天大!

  慕北湮正追上前,廿七迎面向二人走来。

  廿七行礼:小王爷,小姐!

  慕北湮笑呵呵打招呼:廿七叔好!

  阿原:廿七叔有事?

  廿七:夫人让我接小姐回去。

  阿原:有什么事吗?

  廿七:皇上打算去万安山围猎,夫人要去侍驾,让小姐也跟着去散散心,所以让我请小姐回去,先收拾收拾行装。

  阿原:哦。

  阿原看向慕北湮。

  慕北湮有些失落,但很快堆起笑:那你就跟着去好好玩几日吧,我在京城等你回来!

  阿原笑着一点头,跟廿七离开。慕北湮久久地看着。

  (时空过)

  23-24、夜,染布坊,内

  人物:郢王,冯亭,姜探

  郢王正晃着秘色瓷的茶盅,冯亭、姜探立下于方听命。

  郢王:这些日子,博王一直在撺掇大臣禀奏父皇,想把贺王在江北的兵马转到他名下。

  冯亭着急:万万不能让博王得逞!他原就得皇上宠爱,再得了贺王的兵马,我们如何跟他抗衡?

  郢王:所以,沁河那条岔道,该让人发现了吧?即便最后查到那岔道在他前往沁河前就已出现,他在兴修水利那么久,却一无所知,怎么着都说不过去吧?

  冯亭:咱们可以通过宫中那位进言,悄悄把这事捅到皇上那里,看皇上还会不会再这样信任博王!

  (注:宫中那位,指乔贵嫔。)

  郢王:这次万安山围猎,除了几位皇子和宗室大臣,还叫了端侯。

  冯亭:端侯一向病着,很少掺和朝中这些事,这次也去万安山?

  郢王冷笑:病着?差点把我们堵死在沁河,这是病得快死的模样?

  冯亭:殿下觉得他是装病,实则另有所图?可他至今都未认祖归宗,还冠着母姓呢!

  郢王掩饰不住憎恶:他自幼没在父皇跟前长大,以退为进,又装作身体病弱,只会让父皇更加疼爱。真要决定认祖归宗,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冯亭想了下,惊怒:当年景妃是名媒正娶的梁王妃,如果端侯认祖归宗,岂不就是嫡长子?

  郢王冷笑:可不是!想想原夫人,跟父皇青梅竹马,虽嫁作他人妇,可为了帮父皇夺取帝位,做了多少事?人人都说她是父皇心坎上的人,可在父皇心里,她又何尝能和景妃比?当年他为了迎娶景妃为正室,不惜把元配张夫人贬作了妾室!以他对景妃的感情,加上景辞自身实力不弱,他必定会传位给景辞!

  冯亭叹气:可惜我们几次下手,都让他逃脱了!

  郢王阴森森:这不是还有万安山吗?如今他又跟王则笙那般亲近,只要他一句话,王则笙必定会嫁给他。那样的话,连赵国的支持都唾手可得!再留着他,恐怕是心腹大患!

  郢王看向姜探,脸上浮起笑意:这回去万安山,你跟着我去吧!

  姜探意识到郢王对自己已不怀好意,垂头:属下愿跟随殿下前往万安山,为殿下除掉端侯!

  郢王看透姜探心思,站起身,走到姜探身边,抬起姜探下颔,盯着她。

  姜探不安,低头,强调:万安山狩猎,人多手杂,必定有机会下手。

  郢王盯她一瞬,放开姜探,笑:好,那我就等着探儿你一展身手!

  郢王回身,姜探暗暗皱眉。

  (状态:郢王对姜探有非分之想,但更看重其杀手身份,所以放过她。)

  23-25、夜,贺王府左言希房间,内

  人物:小涵,左言希,景辞

  左言希正在一边翻《方剂拾遗》,一边研究桌上的若干药材,眉头紧皱。

  小涵入内:公子,端侯来了!

  景辞步入。小涵退开。

  左言希忙放下书:阿辞,你怎么来了?我原想着你这时候正在准备随驾前往万安山的事。

  景辞笑了笑,将捡到的冯亭令牌和从匠人那里带回的三枚令牌(其中一枚是郢王令牌)放在桌上。

  景辞:正为此事而来。言希,这次万安山围猎,我想请你同去。

  左言希惊愕:我?

  (时空过)

  ——第二十三集完——

继续阅读:第二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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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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