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抿嘴轻笑,看着宋家小姐将那红色药丸服下,不由得轻舒口气,不做逗留转身离开。
刚才我说的并非都是假话,宋家小姐的确气虚内弱,若不好好调养身体恐怕还真的吃不消呢?
一连三天都在天池温泉池内滋养身体,伶哥儿的身子骨比起过去好了不少,连带着面色红润几分。
伶哥儿感念我对他出手相助,故此特意做了一名坐探,借着伺候傅经年专门给我汇报消息。
但大多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三日后,便是八月十五。
因着离普化寺不远,宋家小姐一大早提出要下山祈福。
临了,不忘含情脉脉的看向傅经年。
对方却是压根理都不理,可谓是杀人诛心呐!
见状,宋玉兰只得失望的挽住我的胳膊,瞪着水汪汪的眸委屈巴巴的瞧着我:“香姐儿。”
“不如你跟我一道去?”
“诵经祈福可是积攒阴德的好事儿,哪有不去的道理。”我仿若不经意的瞥向傅经年,见他耳垂微动,却无反应。
不由得轻笑着安慰宋玉兰:“只是我们这样两手空空的过去实在不妥。”
“不如这样吧?”
“你先去普化寺等着。”
“我去抄写普陀经,随后就到。”
宋玉兰听完我的话自然是不疑有他,乖巧听话的走人。
临走时,不忘看看傅经年的表情。
当真是个痴心人儿!
待到宋玉兰走后,我便派小厮找到经书,坐在窗边认真的抄写。
任谁看到都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可无人知晓,我心却不在此。
地上亦是扔着不少抄错的经文。
脑海中浮现出傅经年那张过于清冷的眸,我心中有数,傅经年的心思绝对在我之上,若我真的与之……
正想着出神,连身边有人都未曾察觉。
抬眸,傅经年站在门口。
身着时下最流行的中山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上面是顶好的香油,倒比我屋内的香味还要持久留香。
傅经年甚至不用动弹,单是站在门口宛若从画像里面走出的男子,自带贵气,风度翩翩。
可唯有那双眸,深沉且阴郁。
他瞧了眼地上的废纸,慢慢踱步走到我的跟前。
那种迫人的感觉让人无法忽视。
旋即,傅经年微弯下腰,宽大有力的手掌覆在案桌上面,眸色转动着,冷漠的瞧着我。
“宋家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肯让你屈尊降贵的去教一个榆木脑袋。”
“不惜勾引于我?”
“傅少,您这是何意?”我只当不知其中的意思,原本平坐的膝盖转变着,换成双膝跪地。
身体微微前倾,胸前的一片春光一览无遗。
仿若不知,依旧逗弄着望着他。
“若宋小姐知道她在您的眼里只是个榆木疙瘩,怕是要伤心了呢?”
说罢,我便低头抄写经文。
傅经年被我折腾的耐心全无,抬手就是狠狠地扼制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望着他:“你用不着这么跟我说话。”
“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钱吗?”
“宋家究竟给你多少钱?”傅经年的身体猛然凑近,男人特有的气息混合着头油的味道,几欲让人深陷其中。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我捏碎。
“我出三倍的价格,如何?”
“只要你毁了这桩婚事。”
“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傅经年深深地看着我的脸,笃定我会为钱低头。
却不知简家做事,向来就没有半途而废的规矩。
我既然已经答应宋家就不会出尔反尔。
再者说了,简家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又怎么能给他们机会呢?
水眸波动着认真的瞧着傅经年。
不等男人回过神,我手撑着案桌。
低眉顺眼浅笑着跪在地上,突然,凑到他的面前。
男人下意识的要往后躲。
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在傅经年愕然恼怒的神情中,樱桃小口轻启,慢慢的含住男人的手指,顺带着蹭了蹭傅经年的手背,不过转瞬之间,男人的身上似有一股酥麻的感觉。
傅经年恼羞成怒,恨恨的将手指抽回。
他的身形更是有所晃动,匆忙起身瞪着我:“简香,你想干什么?”
“傅少,到底是你笨还是我笨呢?”我佯装看不到男人眸中的恼怒,视线下移,却见他的手指轻微的颤抖着。
脸色亦是带着潮红。
看我慢慢起身朝他逼近。
傅经年本能的往后躲。
然,下一秒我却顺势将男人扑倒,玉手撑着窗户,手一抬,便是将屋内的春光隔绝开来。
松软如蛇的细腰在男人的身上来回蹭着。
不知是有意无意,傅经年被我压倒动弹不得。
唯有那双眼,仿若喷火,不满的瞪着我。
“放手。”
“傅少。”女子的温声细语本就是最好的催情药,媚若无骨的身子在身上扭动着,更是撩拨的男人的神经。
“我既然已答应宋家,就不会反悔。”
“试问,有谁会愿意砸了自己的招牌呢?”说话间,我手捧着他的脸,两人的鼻息纠缠着。
室内一片暧昧,欲罢不能。
傅经年两只手死死的抵着我,不肯让我靠近,唯有那呼吸乱了分寸失了心。
我亦是不解的看着傅经年。
以往,我与他的亲密接触中傅经年都会昏倒,怎么这次?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阵阵奔跑的声音。
傅经年反客为主,一把将我压在身下,不过转眼之间男人眸中的情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蚀骨的冷。
只是就这么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收起你那些肮脏的把戏。”
话音落,屋门推开。
欢欢喜喜的宋玉兰手持半开未开的白梅,脸上的笑容没来得及绽放,已然凋零,不知所措得看着我们。
傅经年跨坐在我的身上。
我却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春光乍泄。
任谁看到都会胡思乱想。
傅经年没有多余的解释,只冷着脸看看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宋小姐,我……”我起身走到宋玉兰的前面,有些口不择言的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前面跟你说过的,你要信我。”
“信?”宋玉兰的脸色可以用铁青来形容,而后她将手中的白梅塞进我的手里,眼神冷冽,不带有一丝的情感。
“我嫌脏。”
“简香,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还说什么要亲自抄写经文给我祈福。”
“不过是找些借口支开我,方便勾引傅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