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夫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银元散了一地。
他也不敢伸手去捡。
只诚惶诚恐的道歉:“傅老板,我真的不敢了。”
“我以后——”
“今日之事,若是敢往外泄露一个字,小心你的脑袋。”头顶传来男人威胁的话,而后,看着黄包车夫抖的跟个筛子似的,连滚带爬的离开。
原本矗立不动的男人终于有所反应。
看来,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那份名单是老太太派人送到北边的。
只是傅经年下手太快。
以至于没有查到,老太太要将这份名单交给谁。
傅经年原本想在家族大会上面公布这件事情,没想到出了岔子,名单的事情只能搁置。
现如今,倒是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不同于榕城那边的摆设,宋宅略显得空荡,除过一些必须的家具之外,很难看到多余的摆件儿。
宋佳淼提前得到宋玉兰和我入府的消息。
早早的为我们置办好一切。
宋佳淼也是极为的疼爱他的宝贝妹妹。
凡是准备给宋玉兰的东西无一不是最好的。
整个屋子打扮的跟西洋房间似的。
床上的用品更是用什么天鹅被制成的。
手摸上去软绵绵的,透着一股清香,别提多好了。
甚至于给宋玉兰的熏香也是西洋物件儿。
左边的梳妆台上面放着新式的台式留声机,里面是最流行的昆曲儿。
那嗓音自是比伶哥儿的还要好听百倍。
有宋佳淼撑腰。
又有傅经年松口。
宋玉兰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折磨我。
当下顾不上吃饭。
冷着脸吩咐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我打洗澡水过来。”
“别以为成了傅少的女人。”
“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告诉你,傅家人再怎么不喜欢我,我也是明媒正娶的少奶奶。”
“宋家有钱有势,岂是你这个下九流的女人能比的?”
别看简家被很多大户人家请用。
但骨子里是瞧不上我们的。
说起来也有点可笑,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大多看不上我,却又不得不依靠我们的手艺改变。
想想,当真是可悲。
在傅经年那边,我是讨不到便宜了。
可不见得我会在宋玉兰的面前还得当软柿子。
她想让我为她打洗澡水。
也得看看她配不配。
当下冷着脸站在那边不动。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只复杂的看着宋玉兰。
她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
皱眉愤怒的冲过来。
抬手就要打我。
我顺势抓住她的胳膊,不以为意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冷面冷声道:“宋小姐,你确定要对我动手?”
傅经年让我来这儿是寻找骨香的下落。
可不是为了让别人打我的。
“怎么,不行?”宋玉兰挑眉,一副恃宠而骄的姿态。
宋宅就是她家。
没有傅经年为我撑腰。
她自然是为所欲为。
我不回答只慢慢的从后面掏出玉枝儿,玉枝儿缓慢的下滑,最终落到光滑的绸缎裙下摆。
上次用玉枝儿给她治病很有效果。
宋玉兰若想根治那病。
离了我,真真是不可!
她的脸缓慢的从最初的骄傲,慢慢的变成郁色,宋玉兰又是那样的聪慧,光瞧着我的动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张脸最重视变成铁青色。
她猛的将我一把推开,咬牙切齿的开口道:“简香,算你狠。”
“我是没办法弄你。”
“不过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
说罢,拼尽全力将我一把推到外面。
“咣当”一声过后。
房门大力的紧闭。
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的轻蔑的笑。
宋玉兰到底年轻气盛。
凭我几句话,就按捺不住。
当真是耐不住性子。
傅家家大业大只怕以后有的受了。
转过身的瞬间。
对面二楼的阁楼阴暗处,站着那个男人。
身上的军装就像是焊在身上,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脱下来。
片刻后,宋佳淼取下军帽。
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两个人隔着不近的距离。
却是心怀鬼胎的迎合。
宋佳淼对我感兴趣,从见面的那时我就知道。
我如果想知道骨香的下落。
避免不了的跟他打交道。
片刻后,我与宋佳淼并排而行。
他和大多数的军人相同,不苟言笑,不出声的时候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我虽然不畏惧,但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宋佳淼深夜相邀。
却是一言不发。
不免让人怀疑他的目的。
我不动声色的跟他拉开距离。
突然,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
他甚至没有回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铁蛋儿,随意得往后一掷,轻易的打在我的膝盖上面。
力道不重,却足以让我吃痛。
我撅着屁股吃痛的捂着膝盖欲哭无泪。
这时,听见前头的男人慢悠悠的开口道:“怎么着,想逃去哪里?”
“宋帅,深夜相邀莫非就想说这么无聊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