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经年正在内室冥想,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袍子,脊背挺直,蓄着的长发披散已经快到腰际,半掩着他黑绳串珠的翡翠背云。
他五官是有别于男子的昳丽,发丝遮挡更添矜贵迷人,偏生气质疏离冷漠。
远看过去,倒像是一尊玉雕的上清佛子。
“茶叶拿来了吗?”
按照领班的指示,我伪装成了给傅经年送特质茶叶的客房服务。
他闭着眼,一下一下拨弄着手里的佛珠,还未发现服务员已经偷天换日。
我摘掉了身上原本的遮挡,只穿着一条薄纱一般的长裙跪在他身侧,给他泡茶。
“傅少,请喝茶。”
我两手拖着茶杯,递到他跟前,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正常。
下一刻,茶杯被傅经年劈手打翻!
猝不及防间,我刚抬起头,就被他一手箍住脖颈,掌心的佛珠咯得我生疼。
“你是谁?”
“谁派你来的?”
内室晃动的灯光,照得我眼睛有些发酸。
我眨了眨眼,那双水波潋滟的眸子就泛出漂亮的波痕,是叫人不忍碰触的动人。
抬手虚虚地搭在傅经年的手腕上,声音是我从小被教习百遍,最能蛊惑男人的温柔。
“是仰慕傅少爷……才会想尽办法接近您……”
这个借口显然并不能说服傅经年。
他箍着我的双手愈发用力,双眼愈发冷漠。
“这家酒店楼下就是地下赌场,最不缺的就是穷凶极恶的赌徒,我不介意把你送过去,像你这样的……”
话停了停,傅经年的视线终于停留在了我的脸上。
就一瞬间,我亲眼看到了他脸上停滞了一秒的惊艳。
能当上百年一遇的落英女,除开体质特殊,我的品貌自然也是人间极品。
不说骨肉匀停,玲珑有致的尤物身材,单说这张脸,是连见惯了风浪的祖母都亲口称赞,“娇艳靡丽地犹如盛放的玫瑰,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胚子”。
“像我这样的会怎样?”
我抓着他的手腕,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他一步。
“傅少会眼睁睁看着我被玩弄致死吗?”
傅经年没有移开脸,喉结却下意识滚动。
我扣着他的手臂,指甲在皮肉上掐出痕迹,声音却是愈发的软糯。
“傅少爷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就是纯粹地喜欢你喜欢得发狂呀?”
撒娇的尾音还未落下,就被傅经年掐着脖子狠狠往后一搡。
“少给我玩这套!”
他眼眸愈深,“现在说实话,还能饶你一条命,不然……”
雪白的脖子上被他手指掐出深红的指痕,我连脸色都未变,反而眼角带笑,看着傅经年脸色陡变,那双原本冷漠犀利的眸子逐渐涣散了起来。
我扯了扯箍住脖子的那只手,尽管已经散了力气,却还是不死心地箍着,妄图制约我的行动。
“不然什么呀?”
我干脆松了手,仍由他捏着我的脖子,朝着他慢慢爬了过去。
“傅少爷怎么不说了?”
傅经年用力摇了摇头,下意识往后躲,声音是抑制不住地愤怒。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
无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傅经年退无可退,只能徒劳地警告我:“你知道算计我的下场吗?”
我距离他不过一掌,原本握着脖子的手,这会已经抵在我的肩头,妄图阻止我的靠近。
眼见着傅经年的脸色已然从刚开始的冷白转变成赤红,连呼吸都浑浊了几分,冷漠疏离的声音都掺杂了别的意味。
“是茶水?不对,我根本没有喝……”
我抓着他的手掌一点点往下挪,在傅经年不敢置信的眼神里,覆盖住我胸口的玉团。
他想要抽回手,但那点微乎其微的力气,反而平添了欲拒还迎的意味。
我抬手按着傅经年后退的肩膀,直接起身跨坐上了他的大腿,跟他紧密相贴。
抵着他的脸庞,我靠在他耳边不受控制地轻喘,“傅少爷想知道药下在哪里吗?”
他没有吭声,但我能清楚感受到额角渗下来的汗珠。
“我带傅少爷去找好不好?”
傅经年眼神一变,在话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根本等不及他反应,我抓着他另一只手在我的心口打圈……
在傅经年骤然瞪大的双眼里,倒映出我荒唐又迷醉的笑意。
“就那样……放里面去了!”
我伸着舌头刮过他滚烫的耳垂,轻声地抱怨:“都是为了见你,弄得人家好不舒服!”
傅经年眼睛里情绪复杂难辨,有愤怒有疑惑有震惊有厌恶……还有难以掩饰的欲望。
“你……”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地讥讽,“不觉得很轻贱吗?”
话音刚落,我就脱掉了他身上的外袍。
露出精瘦薄肌的身体,只套着一件薄衫,这会已经被喷薄的欲望占据。
我抬眼朝他一笑,称得上媚眼如丝。
“那傅少爷呢,对着我这样轻贱的女人产生欲望,又有多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