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来由的发怵,更加不敢看老太太的脸。
只得卑躬屈膝的跪着不动。
不知道过去多久。
这样冷的天。
后背竟是被汗水浸透。
汗水顺着发丝落到地板上面。
与呼出的白汽混合。
终于,老太太再次开口。
“抬起头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太太的声音变得正常了。
我只得忐忑不安的抬头。
与之对视的瞬间。
仿佛有什么力量吸引着我。
我被迫的看着老太太。
她艰难的起身,拄着拐棍走到我的身旁。
声音极具有诱惑力。
“香姐儿,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我愈发的惶恐不安,被动难堪的看着老太太,尤其是以这种卑微讨好的姿势面对老太太的时候,其实我的内心是极度排斥这种感觉的。
“为什么要喝避子汤?”
“为什么要刺青?”
“轰——”
脑袋疼的厉害。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太。
上次与傅经年行闺房之事的时候,那碗汤药是宋玉兰给我的。
老太太不屑于管这种事。
所以,她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至于刺青这样的小事。
更是不足挂齿。
傅家虽然家教森严。
却也不至于什么事都管。
我实在想不通。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我愣神之中。
老太太皱眉,抬起手中的拐棍狠狠地砸在我的身上。
我甚至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就被老太太打的满地打滚。
疼痛不已。
老太太不住地咒骂,嘴里说的十分难听。
连带着手上的力道愈发的打。
我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不知道过去多久,老太太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
拐棍的底部抬起我的下巴。
看着我的眼神,带着轻蔑。
“你确定不说,是吧?”
跟老太太接触那么久,又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
此话便是起了杀心。
艰难的抬头被动的看着老太太。
喉咙的位置像是被一口痰堵着,难受至极。
半天发不出声。
这时,屋门突然被人推开。
刺眼的亮光打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的位置。
傅经年脸色铁青。
一个箭步冲到我的身旁。
半跪在地上,他搀扶着我的手掌轻微的颤抖。
“为什么?”
眼神虽然看着我。
那句话却是对老太太说的。
若是以前老太太还会逢场作戏。
如今却像是找到什么宣泄口。
不以为意的轻笑:“呵!你应该知道傅家无后意味着什么。”
“既然你愿意碰的女人只有简香。”
“那我也能勉为其难的让她生下属于傅家的血脉。”
“可她居然胆大妄为到独自避孕的地步。”
“你说说,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留在你的身边。”
“避孕?”起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傅经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旋即,视线落到我的身上。
他的手扶着我的肩膀。
没来由的颤抖着。
他深深地望着我的眼,发出自嘲的笑:“奶奶说的是真的?”
傅经年只当是我体质特殊。
所以专宠多次,但从未有过身孕。
如今从老太太的口中得到这样的消息,叫他怎么能不寒心?
“傅少。”
一时间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
老太太的确说的是实话。
当初,我曾无所畏惧的喝下那碗避子汤。
我也没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傅经年。
如今落到这个地步。
是该我好好承受着的!
傅经年看我半天没有回答,心中便是了然。
他猛的抬起我的下巴。
没有多余的解释。
狠狠地一巴掌朝我的脸上扇过来。
“简香,你怎么敢的?”
这句话傅经年几乎是吼出来的。
自打傅经年碰过我之后。
他从未对我动手。
以至于到后来我忘记自己的身份。
左脸被打的肿起。
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那种钻心的疼。
我捂着脸蜷缩在角落里无助的看着傅经年。
然而在触及到男人的视线的瞬间。
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泛疼。
我知道,他不相信我。
只是因为这件事。
全盘否定了我这个人的价值。
但我的确不知道怎么解释。
“贱人,看来我真的是太宠你了,以至于让你无法无天,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傅经年近乎于变态的扭曲的看着我。
而后,一个踉跄。
身体不住的往后退。
我清楚的在傅经年的脸上看到深深地悲伤。
我想,我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来人!”
片刻后,傅经年背着手对着外面的人下令。
“把这个贱人给我带到暗牢。”
“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她离开暗牢半步。”
“是!”
两名仆人冲过来将我摁在地上。
不顾我的挣扎就要将我拖走。
一时间急火攻心。
死死的拽着傅经年的裤脚不愿放手。
“傅少,我不要。”
经历小黑屋的日子之后。
我再也接受不了那样的生活。
我不是豢养在鸟笼里面的金丝雀。
我不是。
我是活生生的人。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这么对我。”
“不会这么对你?”仿若听到天大的笑话,他猛的捏住我的下巴,脸上再无半点情分,有的只是冷酷无情。
“简香,我告诉你。”
“是你自己断了自己的路。”
“是你让我知道,女人有多低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