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柳若摇摇头，往他身后努努嘴，“你往后面看一眼。”
小内侍闻言回头，两个狱卒笑着与他招了招手。
……
“楚威宁！你竟然跟背叛太子殿下！若是叫太子殿下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你！”小内侍气急败坏的指着站在监狱外面的楚威宁大喊大叫。
楚威宁后退一步，掏出手绢，嫌弃的擦了擦手指，叹了口气：“小公公，本官是真的不想来。无奈圣人召见，立逼着本官来走一趟，本官也不好抗旨不遵了不是？”
“况且，你这一言一语可都是直接指向太子殿下，本官也不好擅自做主，也只能先将你关了，再去禀明圣人，再做定夺。”
小内侍气的浑身发颤，抖着手指着楚威宁，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柳若偏头看热闹正看的兴起，忽然听到楚威宁叫她：“柳小大夫，贵妃娘娘已经醒了，圣人吩咐了，请您出去。”
“啊？”柳若面露失望，她好不容易才进一次昭狱，都还没好好看个够，就要出去了？
“圣人说了，若是您喜欢这儿，往后，再来玩就是了。”
柳若拍拍屁股，“算了，到底不是个吉利的地方，能不来还是不来了吧。”
楚威宁笑了：“既如此，柳小大夫，咱们走着？”
“走着！”柳若弯眼点头，跟那个小内侍挥挥手，大步流星的走远了。
……
从昭狱出来后，楚威宁并没有将柳若带出宫去，而是兜兜转转，将人又领到了养心殿的门口。
如今的柳若看见这个地方，就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压根没有进去的心思。
她赖在门口道：“楚大人，你看我这才从昭狱出来，浑身脏兮兮的，实在无颜面圣，不如，我先回去洗个澡，收拾一下，再来见圣人？”
“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是真的不合适啊！”
楚威宁油盐不进：“柳小大夫不必过谦，您容貌尚佳，便是一个晚上没有洗漱，也透露着清丽的姿容，又怎么会无颜面圣？”
“况且这次是圣人急召，若你此刻不进去，只怕连带我们都难做啊。”
柳若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管他们难不难做，她就是不想！
小万忽然道：“系统提示，进去面圣可解柳家之难。”
“啥意思？”柳若一头雾水。
“就是要你进去的意思。”小万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根玉米啃了起来，“宿主，进去看看呗，又不会掉肉。”
柳若：“……”谢谢，听你这么说，我真的怀疑会掉肉！
楚威宁正愁着要怎么劝柳若进去，忽然见柳若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来，然后道：“罢了，进去就进去吧。不过楚大人，先说好，你也别走，给我壮壮胆子。”
楚威宁见柳若总算同意了，当即松了口气，也不顾她的要求是不是很过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好！’
……
“民女柳若，见过圣人。”柳若不情不愿的跪在地上，脸色不大好看。
圣人点点头：“起来吧。在生朕的气么？”
“不敢。”柳若拿鼻子哼了一声，全然一副就是在生气的样子。
楚威宁在一旁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知道柳若大胆，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连圣人的气都敢生。
圣人笑笑，倒是没跟她一般见识，只是道：“贵妃的毒已经解开了，就用你留下的方子。你是何时知道她中毒的？”
“第一次给他把脉的时候。”柳若回应的很是不情不愿，“娘娘的情况看着只是简单的体虚罢了，但脉象却有些浮，是中毒的迹象。”
“只可惜，娘娘不信任民女，如何都不肯好好用民女的药，民女才将方子给了二皇子殿下。想着让二皇子殿下找个时间用别的由头给娘娘服下。”
“那毒虽然不碍事，可长久在人体内，也不是什么好事。”
圣人想起来徐太医跟朱太医那一副万幸的表情和类似的话，点点头，这丫头有心了。
“太子的人去昭狱见你了？”圣人忽然问道。
柳若大大方方的点点头：“浑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民女也没能听个全乎，只记得，他说我爹勾结官员，压榨民脂民膏，还说什么，我跟阿娘弟弟妹妹之所以能逃出来，全是太子殿下仁慈，不愿伤及无辜所致。”
“民女倒是惊讶，这原是件民间的冤假错案，竟然和当朝太子扯上了关系！民女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查了。”
“既然是勾结官员，压榨民脂民膏，京兆尹应该有记录才是。楚爱卿。”圣人点点头，叫了一声。
楚威宁赶紧站了出来：“圣人，微臣在。”
“你去京兆尹走一趟，看看柳家的案子都牵连了什么。”圣人面无表情道，“这老二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些，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是。”楚威宁嘴角抽搐了一下，赶紧下去不提。
既然是圣人的嘱托，楚威宁不敢耽搁，约莫半个时辰，便带着当时的卷宗回来了。
照卷宗上面的记录，柳家被灭是因为柳家当时出售的货物出现了大批的质量问题，导致许多人身亡。
柳若看了看，直接将卷宗扔在了地上：“无稽之谈！倘若真的造成了许多人的身亡，怎会如此悄无声息？不该早就闹得满城风雨？”
“你的意思是，这份卷宗造假了？”圣人定定的看着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卷宗三秒后问道。
“我一直相信，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是不是造假，只需要上街上去问一问便知道了。”柳若颇有自信。
那便宜爹她是从未见过，但柳家在朝中无权无势，还能将生意做的这么大，不可能不诚。
圣人对楚威宁道：“你去街上问问看，那段时间，可有人身故的消息。”
楚威宁欲哭无泪，早知道他留下就会成为一个跑腿的，他一定早早的离开，而不是在这儿丢人现眼。
但他实在不敢当着圣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只能点点头道：“是，微臣领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