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毕竟黛城的学堂相对特殊,为了公平起见,因此,休息时间,会组织学子们加入百姓们的耕种与劳作里,而学堂跟住处的饭菜,打扫,将由学子们,分批轮流负责。”
温心雅的声音温暖有力,百姓们本就是苦日子出来的,谁也没觉得这个条件有什么过分的,反而还觉得有些轻了,修建住所岂是做点活儿就能抵消的。
“接下来,大家排好队,领取自己的应得的药材跟棉花。”
温心雅话音刚落,人群就开始爆发热烈的欢呼声。
赵厉晟揽着温心雅朝马车走去,黛城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要回西北准备过年了。
暗卫们慢慢分发物资,马车静静地下了山,朝西北而去。
行驶的路途中,温心雅疲惫的睡了过去。
赵厉晟心疼的拉好厚实的毛毯盖住小妻子,心想着接下来小妻子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京城那边依旧鸡飞狗跳,慢慢被重用起来的寒门就跟死钉子一般,死死地咬着高门不放,如今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太子一脉跟淑妃党之间的争夺了,只忠心于陛下的寒门党无声无息的崛起,配合着中立党,硬是将太子一脉跟淑妃党给压得死死地,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跟发疯的疯狗一样,撕咬不放。
一时半会的,太子一脉跟淑妃党有些不再有精力去折腾了,尤其是帝王的态度,摆明的就是纵容,甚至很可能是默许。
聪敏的老油条们纷纷闭门备货,准备过年,什么邀约全都给推了,生怕被帝王盯上。
而温府里,此时也收到了温心雅的回信。
温平初跟庆贺县主一同看了信后,才松了一口气下来。
温心雅的意思是因为快要临盆了,就不回京城过年了,舟车劳顿不说,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一番,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上一回温心雅被赵曦光掳走后,就是一番人仰马翻的,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字里行间都是幸福,庆贺县主同为女子,自然看得出来。
“不管怎么说,平安无事就最好了。”庆贺县主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下半年,真真是不省心。
温平初深以为然的点头附和道,“你前前后后为了雅儿的事情,没少出力,那些人嘴里不干不净,你也别放心上。”
“她没了生母,我是她母亲,我不替她出力,谁又来替她出力,女儿家比不得儿郎,稍微有一丝丝的污点,都会被无限放大,何况她身份又特殊,帝王心思难测,若是做父母亲的还不出力帮忙。那不是逼死她么?”
庆贺县主守寡的那些年里,什么风言风语没听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些人就是见不得人好,嫉妒她又想谋她手里的兵权,想的美呢!
“不过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阿晟的态度,这次事情充分说明他对雅儿的真心实意,这个时候太考验夫妻两人彼此之间的信任了。”
庆贺县主眼里有着羡慕的光芒,温心雅越来越像早年时期的她了。
温平初原本还十分不喜赵厉晟,那般性子实在是太不讨喜了。可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后,他对赵厉晟再也没了偏见,反倒是对比之下,赵厉晟将赵恫棠给比到了尘埃里去。
“能好好过日子,也行。”
庆贺县主看了一眼温平初,心里明白,他接纳赵厉晟了。
“不管怎么说,阿晟这次的回击还是很聪明的,有些人,总该为自己做的坏事付出代价,陛下这次趁机把寒门打造成自己手里最锋利的刀,估摸着年后又是一场风起云涌,你且万万莫要跟太子往来,免得被抓住不放。”
温平初闻言,神情柔和了许多道,“我晓得,你莫担心。”
比起温府的温馨平和,王家可谓是愁云惨淡。
太子已经很久没有见王家的人了,也没有来看望过温心华。
温心华还在服丧期间,倒也十分平静,只是王家如今比起从前,差太远了,尤其是王浩,悄无声息的挪了个后路,如今不上不下的,更是难受。
温心华将王家的焦虑看在眼里,她却是不觉得有什么可焦虑的。
太子没有来看她情有可原,事情频发,他本就应对的有些艰难,又怎会花时间在自己身上。
只是没想到,四皇子居然会对温心雅产生了兴趣,还掳走了她,肚子里坏的是谁的孩子还不一定呢,赵厉晟这般掩护,也不过是为了颜面罢了。
温心华写好信件,递给了一旁的心腹嬷嬷,嘱托道,“嬷嬷,定要将此信递到殿下的手里。”
心腹嬷嬷点了点头,接过信便离开了。
因她是温心华的心腹嬷嬷,因此她很顺利的出了王家,朝外头走去。
夜神人静,心腹嬷嬷的脚步又快又轻,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煎饼铺子的后门处,轻轻地敲了敲。
不一会儿,那陈旧的木门打开,一张年迈的脸露了出来,“何事?”
“这是侧妃写的亲笔信,请务必传到殿下的手里。”顿了顿,心腹嬷嬷担心老头不肯递信,又道,“侧妃从不轻易写信,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告知殿下,请一定要交到殿下的手里。”
老头接过信封,点了点头,就关上了门。
心腹嬷嬷这才松了口气,悄悄地回了王家。
这一切准确无误的落入了一直潜伏在王家附近的赵厉晟的暗卫眼里,他默默地守在了煎饼铺子的外头,等待着老头的出门。
那个信封里,定是有什么不利于自家主子的东西,否则,他盯了王家那么久,不可能这个时候突然有信封出来。
暗卫不由得愈加屏气凝神起来,不透出半点气息出去,防止被人察觉。
等了快有一个多时辰,那老头都没有出来,暗卫不由得心下一紧,难道这煎饼铺子里有暗道?
一想到这里,暗卫彻底坐不住了,他飞到了煎饼铺子的屋檐上,悄悄地掀开了一块瓦片,将独有的药丢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