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个醉鬼说不清。
叶暖都不想理了。
转身进卧室,男人跟了过来,叶暖并不知道,反手关上门。
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叶暖看着合上的门,并没有多大反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觉得不对劲,她打开房门,就看到陆北廷站在那儿,脸色阴沉,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头有些弯曲,指缝里,还有血顺着指尖往下流。
叶暖心里‘咯噔’了声,她的第一反应是,狗男人受伤了。
“你受伤了?”
狗男人不语。
叶暖有点着急,她冲出来,要看男人的伤势,男人竟然把她甩开,显然是生气了,叶暖嗫嚅着嘴唇,内疚不已,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后面。”
狗男人别开脸,不看她。
叶暖心里嘀咕了句:犟驴。
叶暖不是怕他,只是觉得是自己把人家弄伤的,应该把男人送去医院治伤,而凭她对男人的了解,男人是不会听她的话。
所以,她软下语气:“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她刚说完,男人怒气冲冲,指责:“你不是故意的,你脑子里都是老男人,怎么装得下别人,叶暖,你把我搞死了,你就好另嫁他人了,是不?”
狗男人一股作气说这么多,把叶暖说懵了。
见叶暖不说话,陆北廷权当她默认了,心里更来气了,满腔怒火,瞪着眼:“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叶暖委屈,但,她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毕竟,狗男人受伤是事实。
她是不爱狗男人了,但是,她也不想狗男人变成残疾。
“咱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她轻轻扯住他衣角,声音轻柔地说。
“不去。”
狗男人得理不饶人。
挣脱开,他往前走了几步,大刺刺坐到了沙发上,也不看她,总之,就是给叶暖赌上了气。
见男人像个孩子,叶暖觉得好笑,但是,她不敢笑,只能憋着。
她走过去,坐到他旁边,好声好气:
“我都向你道歉了,再说,受伤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成残废了,就没人喜欢了。”
陆北廷冷哼:“要你管。”
叶暖撇嘴:“我可不敢管你。”
“有你的白月光,可轮不到我管。”
说着,叶暖就要拨电话:“我给你白月光打电话,让她来收拾你,我可伺候不起你。”
电话刚拨通,就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手掐了。
叶暖瞪了他一眼:“干嘛?”
陆北廷语气不满:“你叫她来干嘛,神经病。”
叶暖:“她来,你才听话,不然,今晚,我们都别想睡。”
陆北廷:“你不知道她什么性子?她来,我们更别想睡了。”
男人起身,往外走。
叶暖赶紧回屋拿了包,跟在他后面离开缇香湾。
是打的去医院的。
没有通知裴宋,叶暖想,应该是陆北廷怕陆家人知道他受了伤,又要劳师动众一番,至少,老太太与阮碧澜肯定是要过来的。
值班的正好是骨科医生,医生为陆北廷看了伤,问:“怎么伤的?”
陆北廷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医生,她给我咬伤的。”
医生瞥了叶暖一眼,叶暖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就发话了:“女士,你这嘴吓得可真重,再咬重点,指头都要断了。”
医生的话,好生暖昧,叶暖的脸,刷地红了。
“医生,我……”
医生打断了她的话:“以后,小心点,再激情也要克制点。”
叶暖想辩解,医生不给她机会,开始说注意事项。
叶暖都怀疑这医生与陆北廷是熟人。
咬伤的,与门夹伤的,伤能一样吗?
她仔细看了看男人的手指,也没见咬痕,她真怀疑医生的智商。
“一个星期别碰水,回家后,注意休息。”
医生说完,目光注视着叶暖:
“你咬伤的,你得负责照顾他。”
叶暖:“不是我咬的?”
话音刚落,腰上就多了支手,男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向医生说了句:“走了。”
那句:“空了联系。”的话,落入叶暖的耳朵,叶暖皱起了眉头,她就知道,两人是认识的。
回去的路上,叶暖沉默,似乎没有说话的欲望,男人也不理睬她,偏着头,看着车窗外退后的风景,哼着歌儿。
心情似乎很愉悦。
结婚三年,这还是叶暖第一次听他唱歌。
回到缇香湾,已是凌晨三点,陆北廷借口受伤,让叶暖为他擦脸洗脚,为了不再磨蹭,叶暖照做,洗完了脚,他正要说话,叶暖伸出指头,在虚空中点了下他的唇:
“不要告诉我,你要挨你儿子睡?”
陆北廷扯唇浅笑:
“咱们心有灵犀一点通,为夫正有此意。”
叶暖板起脸,送了他两个字:
“不行。”
陆北廷耍赖:“敢问老婆大人,为什么不行?”
叶暖也不说理由,回了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一被子,还有个枕头,她把被子与枕头放到沙发上,说:“你如果的确想呆这儿,今晚,你就睡沙发。”
陆北廷瞥了眼客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这间客房,是不是有男人住过?”
不等叶暖回答,他立刻又说:“叶暖,你与男人同居?”
叶暖眼皮撩了撩,咬唇: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与男人同居,不是正常的吗?”
“你去找女人,我也没说什么,大家半斤八两。”
说完,叶暖不再给男人机会,转身进卧室,这次,门关得很快,也很紧,不再给陆北廷骚扰的机会。
陆北廷望着那道紧闭的门,掀唇嘀咕:“我几时找女人了?”
忽然想到了狗皮膏药段思纯,狗男人忽然意识到,今后想要自己一家三口幸福,必须得远离段思纯。
陆北廷找出通讯录里的名字,抬手就删了。
包括QQ,微信联系方式,凡是属于段思纯的,都删了。
清晨,叶暖打着哈欠,顶着一头乱发出来,惺忪的眼眸,对上陆北廷墨黑的眼珠子,似惊弓之鸟一样往后退了两步。
反应过来,自己篷头垢面,她赶紧退回到房间,身体倚在门板上,心儿跳如雷鼓。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昨晚睡得晚,也睡得很死,因为太累了,怎么就忘记客厅沙发上还睡了个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