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阎王不差恶鬼,这些都是给你们做事的经费,另外每人拿上一瓶春风丸和玉露酒,以后在我店中工作,不了解我们是做什么的,那怎么行?”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未做事先拿钱,东主又这么大方,有给一瓶药一瓶酒,这些在坊间的价值他们也听说了,而康帅这边问也不问,却直接就给了,让两人感叹康盛的豪爽大气。
也让他们对康帅的这份信任觉得暖心,这完全是把他们当自己人了。两人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心中的意思,同时点头收了下来。
告诉两人明日来医馆上工,便把两人送了出去。康帅很开心,来了大唐也算小有所成,现在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员工了。
回了后院,众人纷纷表示不解,李杼问道:“大郎,一个是要找你麻烦的人,一个是坊市街上的小偷,又是被琼了脸的人,何故对他们如此?”
“人,这辈子谁没有犯过错呢?迷途知返,浪子回头这是多好的事?若是没有人帮他们,他们就只能越走越远,越走越偏,最后只能走入末路。我们在有能力拉他们一把的时候,为何不拉他们一把呢?”
“这个我懂,可你这样无条件信任他们,又都是坊间人品极差之人,你就不怕惹了事来?”李杼很是担忧。
“李杼,你说一个为了养活家人,而去偷东西的人算不算是坏人,一个为了兄弟都能当街下跪的人,今日又上门低声下气求情的人,算不算一个绝对的坏人?”
“这…这…”两句话问的李杼答不上来,他想了又想说到:“大郎如果这样说,那也不算坏人。”
“对啊,无论他做什么,只要心不坏我就觉得值得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我的眼光。”
康帅没有特意或者违心的做出一些收买人心的举动,在他看来,人人平等相待,以心换心就够了。
这样的想法在后世再也正常不过,却不知道在古时这却是最得人心的办法。
赵赛孙和宋槐两人,出了坊门边走边交谈,“二哥,我看东主人虽年轻,做事倒是魄力不小。”
“是啊,我觉得他为人也很是仗义,昨天夜里我随他们去收拾他,却被他打翻。本想着定是要栽了,必定要入了牢狱了,没想到他却放了我,可没想今又遇到了,也把你也打倒在地。”赵赛孙说道。
“拳脚功夫,我服了。”宋槐揉揉胸口说道:“我几下便被放倒了,胸口现在还隐隐作痛。”宋槐似是心有余悸。
“他出手也大方,跟着这样的老板定是不会吃的亏,没多问没多说,直接给了5粒金子,又给了这些宝贝。”宋槐拍了拍怀里的瓶子说道。
“那是老板信任我们,你我兄弟在街头混了这许久,有多少日子没人再信我们了?”
“有点久了,我都忘记这种被信任的感觉了。”
“兄弟,我们如今和为一处,不可再做以前的勾当。今日冯家大郎已帮我们免了泼天大祸。若继续下去,下次怕是没有这种运气了。”
“嗯,我记下了二哥。”
“好了,以后我们好好跟着他做。今日来时我已打听清楚,他虽年纪轻轻,但却做了不少出名的事,今日又看他说话做事,我觉得他日后成就不会仅此一点。”
“我们兄弟前半生没什么本事,也许后半生跟对了人也许会有许多不同。”
“二哥说的对,我都听你的。”
两人在坊间四处游荡,以前常做见不得人的事,各坊内的情况都是相当熟悉,借了这个便利寻房的事对他们来说难度不大。
傍晚,两人从外面回来。正好康帅一群人做好了饭,便邀二人同坐,二人终是不习惯东主如此相待,深感恐慌,何况又有女眷在场。
康帅见他们不肯,并没有强求。两人入医馆时,康帅就闻到两人身上浓重的酒气,他没有那么死板,觉得只要你事情做好了,任务完成了,喝了酒不耽误事就好。再说大唐男子多喜喝酒,这实在太过正常,便没有放在心上。
三人便来到前厅,康帅给二人倒了茶,请了他们坐下,然后问道,“两位大哥,此时回来,可是寻房的事情有了眉目?”
“大郎,下午我和我兄弟二人也寻得了几个房产,仔细挑了挑,最后选定了一家。”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过上几日呢,那房子如何?”康帅没想到他们半天就弄好了。
“我们觉得不错,那家房屋修得没有几年,前前后后几进院落,前厅够大,住得下大郎一家子。后院地方也不小,适合大郎开个酒坊,旁边也有不少耳房,可给工人提供个歇息之处。最好的是此院中还有一眼老井,我看泉水清澈甘甜,或许大郎酿酒时用得到。”
“哦,听赵哥如此一说,我也觉得不错,又难得兄长们考虑的如此详尽,酿酒一事泉水尤为重要,我还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没想到两位大哥已经替我解决了。若真如此,这座房产甚好啊。”
“对,我们看了四五座,这个最为满意。”宋槐看康帅满意,心里也觉得痛快。
“不知那家原主人又是为何卖了这么好的宅子?”
“大郎有所不知,那家本是做官之人,后因祸罪冲了军,家中家眷也做了官卖,人去楼空空留了房产。”
“有熟识的人用了关系买了出来转手。价钱也算不错,可租可卖。”
“原来是这样,我想着买下来最好,租了麻烦挺多的,拿在自己手里才觉得安心。”
“大郎说的在理。”
“赵哥,却不知那宅子位置如何?”康帅关心位置好不好。
“那处宅子在安业坊内,处在东西两市中间,左右不过隔了几坊,又离本家很近,我两人觉得还是不错。大郎抽空是去看看必然满意。”赵赛孙说的信心满满。
“如此甚好,辛苦两个兄长了,明日我便也去看看。两位辛苦,今日跑了半日,定是累坏了,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康帅对两人下午的工作很满意,至少看得出两人考虑到许多,很是用心。他们混迹访市日久,只要用了正当的方法,康帅也不去管上许多。
至于下午,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哪里有房要卖,又是如何半天就看了四五家,康帅好奇却没问出口。人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自己也何尝不是如此。
”大郎,我还有一事要说。”
康帅让他们回去休息,赵赛孙却还有事。
“两位大兄,以后把我当弟弟看待就好,有事无事,无论对错都尽管说来,无妨的。”
“大郎,下午我兄弟二人在街市上寻访房屋之时,遇到一人,便是那夜袭击你的带头者。”
“哦,是叫什么高铭的是吧,听你说过这事。”
“正是,他见了我本是要躲,我二人便以好言相劝说有好酒,请他去了酒肆说话。中间以玉露酒为诱骗,灌醉了他,他这才说出了雇主是谁。”
康帅心道,难怪你们进屋我就闻到酒味,原来是是因为这个,当下心中便释然了。
“我很好奇是谁?”康帅说道。
“乃是大郎曾揍过的奴隶贩子朱旦。”宋槐说道。
“奴隶贩子?哦,想起来了,我是揍过一个,还救了三个孩子。若是他,他心中有气找我报仇,也算是应该。”康帅说道。”
“不是,我们两人灌醉了他,听他意思在奴隶贩子身后还有主使。”
,“还有主使?”
“正是,要做的奴隶贩子,不光需要有钱周转,身后还需要有势力撑腰,需知道,奴隶很多来处皆是战败后俘虏之人。若是朝中无人,是不会有权利得到战俘贩卖的权力的。”
康帅沉思了一会又说道,“我本以为不过是他气不过,找人报复我。如今听你说来怕我已得罪了他身后的大唐权势。”
如今的长安城,乃是大唐的首都,其中达官贵人多如牛毛,皇亲国戚,宗族,家眷等,门下之人众多,还真说不定得罪了谁。”
“不过他若走明路,我确实背后无人撑腰,还真不好处理。但是他却偏选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下
如今家中自己无疑是顶梁柱,所有事情,都等着自己去安排,计划。本想着凭借后世先进的经验以及对大唐基本走势的了解,做个偷鸡取巧大唐富豪翁。可今天的事却让他开始真正意识到了个人力量的薄弱,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根本不堪一击。
他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否则自己若是轻易倒下去,身后的人怕是没有一个人逃得过。
要是直接死了反而可能好上一些,若是被人卖做奴隶,想想汐儿那可爱的小脸在别人的皮鞭下被打的红肿变形,贞沐三姐弟又要回到街头,变成最初见他们时的可怜模样。他说心中暗暗发誓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要有钱,我要有权,我不做大唐第一,但我也不能任人欺负。”康帅心中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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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处院落内,左右共有几间房,看起来早已无人居住。天色已深,并不见有人亮起火烛,但见四周漆黑一片。
旧房内窗框早已破烂不堪,剥落之后只留下黑洞洞的大窟窿,在夜色中像是凶猛巨大的怪兽张着大嘴。
院落显然荒废日久,院内长了一人高的茅草,后面有几间房都已经倒塌了,大部分就只有些残痕断壁。
在院落一角,有一间门前有个土墙伴着的小屋,外面看起来和其他破败房屋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