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齐王
厕所没纸了2020-11-04 11:001,677

  “看得出,那位大帅倒是真心在教你。”敬元听罢,若有所思。

  信王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梨子酒虽无味,总聊胜于无。“他授我兵法,还叫我修习他家的剑法。我与他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之名。”信王眯着眼,仿佛恍惚间还能想起他唤自己一声“小庄”。

  “师父为何不拜师?”

  信王苦笑,“我拜过,是他不愿收我。”

  此言一出,敬元顿时替他意难平。“师父如此出彩的人物,他为何不愿收!难不成他还能找到比师父还要好的徒弟?”拍案而起,哪里还有乖顺的模样。杏目圆瞪,柳眉轻竖,气鼓鼓的模样倒有几分古灵精怪。

  “君心难测。”信王道,“结党古来便是君王的大忌,虽先帝宽仁,但谁又能保证君王不生猜忌呢?拜师容易,若是引得君臣离心,你是忠君还是亲师?”

  敬元受此诘问,一时也陷入了两难。见她不说话,信王又道,“你记着,‘天地君亲师’,君在前,师在后。”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信王低吟,“他就为了这一句,怎么都不肯收我。”

  饮尽杯中酒,信王正欲再倒,却被敬元制止。

  “我不会,”信王端酒壶的手一滞,“若是我,便是师在前。”梨子酒缓缓倾出,夹杂着幽幽的甜香气,一如敬元含着浅笑的眼眸,清澈甜美。“师父授我本事,教我道理,护我周全,于我有恩。便是天地不允,我也要争上一争。”

  信王怔忪。半晌才吐出一句。

  “孩子气。”

  ————

  城中不知谁家燃起来烟火,众人闻听响动,争相出了屋子,但求一观。

  “人间巧艺夺天工,炼药燃灯与昼同。柳絮吠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纷纷灿烂如星陨,霍霍喧追似火烘。后夜再翻花上锦,不愁零乱向东风。”有人低声呓语。望着天上转瞬即逝的烟火,面上无悲无喜。只见他坐在窗下,身形单薄,面色透白。

  一位老者缓步走了过来,怀中抱着一件狐皮大氅。

  “王爷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老者将狐皮大氅披在那人肩上,那人一推身下椅子,转过了身。“过念过年,又过一年。”

  那人一指屋子,老者从善如流的站在那人身后,轻轻一推,椅子上的轮子随之缓缓转动,那人就这样被人推走。

  “去年王爷也这么说。”老者笑道,“要是这话叫信王听着,估摸着又要生您的气。”

  那人拂了拂身上的落雪,“今年他不会来。”

  老者将那人推到桌边,倒了杯热茶,放到那人手边。“兴许信王有事耽搁了,可要小的去请信王来?”

  那人摆摆手。“你当人人都跟我一般,是个闲散王爷。罢了,他有他的事,只管忙去吧,我略坐坐就回去。”

  老者低声应是,只余下那人独坐。

  热气自杯中氤氲着升腾,扑在那人苍白的脸上,倒是熏出一抹血色来。那人自怀中摸出一管玉箫。

  呜呜咽咽。

  一曲终了,原本离开的老者复又回转。“王爷,信王府来人了。”

  那人将玉箫掩住,“他看来是真的有事。”老者恭声道,“王爷可要请人进来?”

  “请他进来。”

  百里捧着一方红漆木盒,随着老者快步进了屋。见到屋中身着白袍,坐在轮椅中的人,百里恭恭敬敬跪地行礼,“问齐王安。小的奉信王令,将此物交给齐王。”

  世人皆知,齐王乃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只是不良于行,甚是孱弱,终日靠轮椅过活。

  齐王低头看向百里手里的红漆木盒,眼中隐有笑意。

  “不过是随口一提,他竟放在了心上。”齐王伸出如玉的手,“拿来,让本王瞧瞧。”

  老者接过百里手里的木盒,毕恭毕敬交到齐王手里。

  百里不知木盒里是什么,只知信王叫他来齐王府送东西时,特意叮嘱他,不管齐王问什么,叫他一概推说不知。若是齐王问起信王的事,就叫他说信王旧疾复发,出不得门。

  果不其然,齐王看罢木盒,问他,“你家王爷怎么了,为何不见他来?”

  百里按着信王教的答了,齐王登时皱了眉。“好端端的,怎会旧疾复发?”

  百里只说不知。

  齐王不便为难一个小厮,摆摆手,“你回去吧,同你家王爷讲,心意我收下了,叫他好生将养,莫要逞强。”

  百里应下,躬身退了出去。

  老者上前接过盒子,将盒子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枝梅花。老者大喜,“信王竟见到了太后!”

  齐王轻笑,“这是母妃同我报平安呢。一年四时,花开皆有时令。当季花开,应是平安。”

  老者收了盒子,将梅花插瓶,供在桌上,室内浮着一缕暗香。齐王贪恋的嗅了嗅,“香!”

  “瞧您乐的,”老者笑道,“可真是多亏了信王。”

  齐王伸手将枝上开败的花随手揪掉,“这偌大的京城,能教我瞧上的,也就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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