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赵小川如约来到王老板的建材店。店面不大，但货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五金配件和装修材料。王老板正跟一个穿着警服的瘦高个儿聊天，看到赵小川立刻招手。
\"来来来，小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胡同新来的片警孙浩，外号孙猴儿。\"王老板热情地介绍，\"孙警官，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电脑天才赵小川，咱们胡同的骄傲！\"
孙浩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精瘦的身材配上机灵的眼睛，确实像只猴子。他热情地握住赵小川的手：\"久仰久仰！王老板说你编程特别厉害，我那儿有个旧电脑慢得要死，能不能...\"
\"又来了！\"王老板打断他，\"人家小川是搞高科技的，谁给你修破电脑啊！\"转头对赵小川说，\"别理他，说正事。我有个朋友的公司想做智能家居系统，需要个技术顾问，一天两千，干不干？\"
赵小川正想回答，店门被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王叔！我订的监控设备到了吗？\"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一米六左右的个子，穿着oversize的黑色T恤和工装裤，齐肩短发染了一缕紫色，眼睛大而灵动，像只机警的猫。
\"哎哟，苏大小姐！\"王老板一拍脑门，\"到了到了，在后头呢。\"他转向赵小川，\"这是苏曼，住在后胡同的网络侦探，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网络侦探？\"赵小川挑眉。
苏曼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笑了：\"你就是赵小川吧？我看过你写的关于区块链安全的论文，观点很犀利。\"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点京片子的腔调。
赵小川有些意外：\"你懂技术？\"
\"略懂一二。\"苏曼眨眨眼，\"我在伦敦大学读的是网络安全，现在跟师傅一起接点调查网络犯罪的私活。\"她转向王老板，\"王叔，设备帮我搬车上呗？我赶时间。\"
王老板招呼伙计帮忙，苏曼则凑近赵小川，压低声音：\"听说你收到了《终局》的测试邀请？\"
赵小川浑身一僵：\"你怎么知道？\"
\"职业敏感。\"苏曼神秘地笑笑，递给他一张名片，\"有兴趣聊聊的话，明天上午十点，鼓楼东大街的'字节'咖啡馆。我师傅也想见见你。\"
说完，她潇洒地挥挥手，跟着搬设备的伙计出了门。名片很简单，只有\"苏曼 网络调查顾问\"和一个电话号码。
\"这姑娘神神叨叨的，但本事不小。\"王老板评价道，\"她师傅黄大能更是个奇人，整天吹嘘90年代在海龙大厦摆摊的兄弟现在都是亿万富翁了。\"
孙浩插嘴：\"我查过档案，黄大能确实有点门道，据说帮警方破过几起大案。\"
赵小川心不在焉地应着，手指摩挲着那张名片，思绪却飘向了那个神秘的《终局》游戏和自称约翰的男人。
第二天，赵小川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字节\"咖啡馆隐藏在一个四合院里，装修复古又带着科技感。他选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美式。
十点整，苏曼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准时出现。男人穿着花衬衫和休闲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活像个暴发户。
\"赵小川，这是我师傅黄大能，外号大能耐。\"苏曼介绍道，然后对黄大能说，\"师傅，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天才程序员。\"
黄大能大大咧咧地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赵小川的咖啡喝了一口：\"年轻人喝这么苦的东西干嘛！服务员，来杯拿铁，多加糖！\"
赵小川有些无语，但还是礼貌地问：\"听说你们对《终局》游戏感兴趣？\"
黄大能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不只是感兴趣。小川，你听说过'世界末日算法'吗？\"
赵小川摇头。
\"传说有个疯子程序员写了一段代码，能够预测并实际引发全球性的系统崩溃。\"黄大能压低声音，\"而这个《终局》游戏，很可能就是它的载体。\"
苏曼补充道：\"过去三个月，全球有三十六位顶尖程序员收到了测试邀请。其中五人随后失踪，两人死于'意外'，还有三人突然宣布加入名不见经传的科技公司。\"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赵小川问。
黄大能得意地笑了：\"90年代我在海龙大厦摆摊的时候，认识了不少兄弟。现在他们有的在国安，有的在互联网大厂，消息灵通得很。\"
苏曼翻了个白眼：\"师傅，说正事。\"她转向赵小川，\"我们怀疑这个游戏背后有一个国际犯罪组织，他们正在招募或者说绑架顶级程序员，为了某个大计划。\"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赵小川皱眉。
\"因为你是第三十七个受邀者，而且...\"苏曼犹豫了一下，\"你的'后土'系统可能是他们最需要的拼图。\"
赵小川心头一震。他的\"后土\"是一个分布式人工智能框架，理论上能够协调控制无数个终端设备。如果落入不法之徒手中...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苏曼直视他的眼睛，\"下次他们联系你时，能否告诉我们？\"
赵小川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条短信：
\"赵先生，我们注意到您今天与不明人士会面。请记住，保密协议是双向的。期待明天与您的会面。——约翰\"
赵小川的脸色变了。他把手机递给苏曼看：\"他们在监视我。\"
黄大能吹了声口哨：\"好家伙，来头不小啊！\"
苏曼迅速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我把一个反追踪程序发到你手机上了，安装后能暂时屏蔽常见的监控手段。但对方技术显然很高，不能完全依赖这个。\"
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儿，约定保持联系。临走时，苏曼突然拉住赵小川的手腕：\"小心那个约翰。国际刑警的朋友告诉我，他可能是一个代号'信使'的国际网络犯罪组织特工，真名Josh Browne。\"
赵小川感到一阵寒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苏曼神秘地笑了：\"只是一群不想看到世界被代码毁灭的偏执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