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斌出乎常人的沉着与冷静,着实是让王川感到惊讶不已,不禁心里面犯了个嘀咕,这还是我平日里所认识的陈彦斌吗?!
来到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陌生地界,非但没有感到害怕,而且淡定的让人感觉不到,他和自己一样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伢子。
现在是傍晚六点钟,太阳就要下山了,天边残留着一道道血色的彩霞,那是一种别样的美,美丽的让人感到恐惧。
霞光照在了教堂那五颜六色的玻璃窗户上,绽放出来了极其迷幻的光芒,在丁达尔效应的作用之下,昏暗的教堂内部弥漫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听,我听你的,我们都会没事的吼?”
陈彦斌这回算是感受到了“纸糊的老虎”是什么模样。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川,总归还是个孩子,在这恐怖的拥有诡异血腥传闻的教堂里头,吓得喘不过气瑟瑟发抖,才是一个正常孩子应该表现出来的状态。
教堂里面的一排排座椅,仍然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的,在缓缓前进的过程当中,整个人依偎着贴在陈彦斌后背上的王川,脚底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猛地一打滑,一脚踹在了右侧的座椅上。
木头的质地早就已经是“骨质疏松”一般的脆弱,刚一碰到,就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吓得王川“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
“彦斌!!!我,我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了!快,快扶我一把,我怕,我好害怕!!!”吓破了胆子的王川,就像是一滩烂泥似的,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陈彦斌没有多言语,一把将手搭在了王川的手上,感觉却好像是摸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王川,你手上粘到什么了?怎么粘粘的?”
霎时间,教堂之中的烛台里面所放置多年的白色蜡烛,竟然在同一时间亮了起来,而更加诡异的是,窗外一片漆黑,透过窗户,连窗外的山川树木都看不到了。
陈彦斌只觉得非常地奇怪,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王川传来的一声惨叫:“血!血!一摊子血!!!”
魂飞胆散的王川,盯着他自己的右手止不住地发颤起来,就在刚刚倒地的一瞬间,他躺在了一条尸体上头。
而他口中所谓的“血”并不是血,而是尸体腐化而产生出了的尸水,刺鼻的腥臭味腐烂味,直接把王川给吓得咳出血来。
陈彦斌盯着王川,他耳边的声音,竟然在这一个时候消失了,自打他从母体之中诞生,还从来未尝体验过这样的感觉。
可与此同时,同行的小伙伴王川身体上却开始出现了一点点恐怖迥异的变化。抚摸到了污秽之物的王川,就像是中了丧尸病毒一般,从指甲尖儿开始,一点一点地腐烂,黑化。
他整个人就快要吓得不行了,跪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对陈彦斌哀求道:“彦斌,救救我,求求你,我,我就快要不行了,我要死了!!”
惊呆了的陈彦斌,瞠目结舌地看着在活体上出现尸变的王川,下意识地一使劲儿,推开了王川,往后边退了几步。
刚退到距离王川一米多的位置,惴惴不安地看着王川,一点一点儿地腐化,腐化之处,止不住地冒出烟雾来。
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堆黑炭。
“王…王川,你怎么了?嗯?!”惴惴不安的陈彦斌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应对眼前的局面,但是耳边奇怪声响没有了。
这一刻,这一秒之中的喜悦,与同桌的死去相比较起来,更加值得自己感到开心,兴奋。
陈彦斌看了看刚刚手上沾染到的尸水,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同王川一样出现尸变的迹象。
他怔怔地矗立在原地,向四周看了看,教堂之中显得非常地安静,墙上摇曳着的烛光好美好美,他想要一直身处这样的一种环境之中,一时之间,竟有了一种躲在母亲襁褓之中的感觉。
“阿……阿……阿……”奇怪的声音,又一次地出现了陈彦斌的耳畔,“难道,我这一辈子就注定要生活在这样的梦靥之中吗?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针对我?!”
咿咿呀呀的声响持续了足足有几十秒的功夫,陈彦斌突然觉察到,这声音与以前自己所听到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
以前每当怪异声音响起的时候,陈彦斌只觉得那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蜗附近,可这一次,是有空间感和距离感的。
猛地一回头,只见一男一女正赤身裸缇的行着男女之事,男人没有出声,只是伴随着声声费劲儿的鼻息。
他是个洋人,身材非常地壮硕,且毛发旺盛,浑身上下满满的都是荷而蒙的气息,而与那男人交奂的女人,竟然和陈彦斌自己的容貌长得非常地相似。
白皙的肌肤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眉宇,陈彦斌很难不把这个女人同自己的母亲结合起来。
父亲陈柱从来都没有向自己提及过关于生母的事情,也从来没有给自己看过母亲的照片,可是陈彦斌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妈……妈妈,我来找你了……妈!”寒毛卓竖的陈彦斌鼓足勇气,向眼前所看到的“母亲”,叫了起来,情感是那样的饱满,以至于刚一张嘴,刚一开口,两行热泪便从眼眶之中流淌了出来。
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野,可是“母亲”没有理会他,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十多年了,这个娇串声一直困扰着我,充斥着我的耳朵,停下来,求求你,停下来,不要再烦扰我了!”
无助的陈彦斌双膝跪地,渴秋着眼前的女人停下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可是他的请求并没有得到回应。
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两人,地上掉落的衣衫里,有传教士穿着的衣服,其实也只是陈彦斌自己的猜测,在课本上,曾经看过基督教会传教士的服饰,应该就是长这样的。
难道,传闻之中的卑鄙的传教士,就是正在对母亲做出羞耻之事的禽受?
她的眼眸是那样的享受,就像是在感受着神灵的旨意一般,她在接受着“洗礼”,打着“净身”的名号,做出来的禽受一般的“洗礼”!
更加让陈彦斌无法接受的还在后头。
“打得火热”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光束忽然射到了女人的洁白的身体上,因为过于剧烈的运动,她的肌肤已经红润了起来。
而顺着光束的方向看过去,陈彦斌所看到的竟然是一个颇为猥琐的男人,躲在一堵墙面的后头,偷愧者教堂里发生着的一切。
恐怖的是,这个男人竟是陈彦斌的父亲!
“心态崩了,按咱们现在的话来说,陈彦斌肯定是心态崩了。好么,自己的老爸竟然是个有着如此癖好的怪人。
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身边的女人都被玷污了,竟然还有心思在外面偷愧,而不是进去暴揍他一顿!”
见十八岁的小士兵听得入迷,气得不打一处来,我心里面还是挺有成就感的,不管怎么说,至少这就证明我讲的一手好故事呀。
“可不是,有够耻辱的,你说对不对?”
“陈彦斌就没有冲上去,做出什么反击吗?难道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受辱?”
年少的陈彦斌当然不知道眼下应该怎么办,耳边的声响又一次地回来了,在有着偷愧癖好的父亲出现的那一刻,便奇异地出现了。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真相,知道了父亲多年来不肯告诉自己秘密的原因,病急乱投医,做出了一个恐怖的决定。
一阵阴风吹来,教堂当中的烛光一时间熄灭的无影无踪,视野变为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陈彦斌不停地眨眼睛,哪怕是看到“不干不净”的东西,也好过黑乎乎的一片。
过了十来秒,在视野所见的周围,血红色的影子笼罩在自己的面前,当年侵略者在教堂之中犯下的种种罪行再一次地出现在了陈彦斌的眼前。
他们拿着刺刀,将妇孺按在地上,撕扯着她们的衣服,做出来禽受一般的举动,荒淫无度,疯狂地满足着自己的兽性。
随着暴行的实施,陈彦斌耳畔的怪异声响愈发地强烈,短暂的美好逝去,原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痛苦再一次地笼罩到自己的身边。
陈彦斌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扭曲如此诡异的世界,他疯狂地叫喊出来,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从教堂之中出来的时候,只剩下陈彦斌自己一个人,他知道自己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他已经死了,他的心已经死了。
他要给他这短暂一生所遭受到的苦难,画上一个恐怖的惊叹号,活着,对陈彦斌来说,就是一种奢侈的存在。
“孩子,你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没出啥事儿吧?在学校也没有受欺负吧?”陈柱看到陈彦斌终于回来了,关怀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