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尧面上得意的表情瞬间被错愕取代,之后竟然搂着江茹低声笑了起来。
穆天尧的眼中,闪烁着无比快活的光芒:“茹儿啊茹儿,你这张嘴就能制霸整个大陆,就算是朕,在你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这一句话里带着两种说法,你不说破,要朕如何选择?当然没得选,只能吃着哑巴亏,只是你千万别打朕了,朕怕你手疼。”
江茹又急又气却挣扎不开,只能柔声说道:“皇上,您先放开我行吗?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行吗?我总听义父和义兄夸赞您肚里能撑船,秉性醇厚,乃是不可多得的旷世明君,走在大街上,百姓们对您也多是交口称赞。”
江茹继续道:“您好不容易攒下这些功业,就为了一个小女子毁于一旦?若是后世人看史书,会如何评价您?难道要在您的旷世基业上加上一个如何也挥之不去的污点吗?”
江茹又继续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皇上,您是国之重器,是运转山河之龙鼎,您的名声和威严容不得半点儿玷污,还请皇上为了您自己,为了整个国家,为了区区在下,保留几分尊严吧。”
穆天尧将下颚放在江茹的肩膀上,侧脸看着江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有一开一合的小嘴巴,满脸柔情。
“为了茹儿保留一些尊严?朕还以为茹儿会哭着喊着让朕保存你的贞洁。如今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按照西元国的习俗,茹儿的贞洁已然失去了,就算是朕的人了,茹儿,你要知道,这天下间,唯有你一人才是朕的心头宝。”
江茹的眉头死死的皱起来,隐忍着说道:“贞洁是为了别人守着的,尊严才是为了自己维护的,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倘若是放在我的身上,若没了尊严,就等于杀了我!皇上,您高高在上要什么没有?所以不把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放在眼中。”
江茹继续道:“然而,您却得知道,我们这样的蝼蚁也有选择的权力,也有抗争一切的权力,倘若您愚弄的太过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您不要以为自己是当今皇上,就能随意摆布我的婚姻,我的人生,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好下半辈子,您的国王游戏,我玩儿不起。”
穆天尧能感受到,江茹是真的生气了,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穆天尧将江茹轻轻的放开,叹息着说道:“茹儿,你别生气了,若是气坏了,朕会心疼的,你好好坐下吧,和朕说说话。”
说完了之后,穆天尧还在江茹的肩膀上落下一吻。
江茹的肩膀麻麻的,紧跟着,双脚便离地没办法动弹,不由得高声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难不成穆天尧真的想在这样的地方毁了自己的贞洁,强行占了自己,逼自己就范?
然而,江茹想错了,穆天尧只是抱着江茹来到了小塌上,让江茹斜靠在枕头上,害怕江茹冷,穆天尧还抱来了一床被子,仔仔细细的给江茹盖上,又掖被角,将江茹凌乱的头发放在了耳后,动作贴心又细微。
此时此刻,已然到了沈秋,百越国境内,北风萧瑟,树叶枯黄,刺骨沾染湿气的寒风顺着窗框从缝隙中进来,在桌上的香炉便环绕一圈,让炉中的香乘风而上。
静谧的气氛,感染了江茹,而穆天尧温柔耐心的态度也让江茹意识到,穆天尧真的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欲望。
江茹缓和了语气,再次问道:“穆天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刚才还给我点学了?”
自从见识到了,这个时代什么“隔山打牛”这样的功夫的神奇之处后,江茹也在系统中找了相关书籍研究,自然能看得出一二。
“若是不抱着你,不想办法把你留下,你自然会想方设法的跑走,朕已经说了,绝对不会伤害茹儿的,朕只是想让你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的听朕说说话。”
穆天尧从怀中掏出来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文字的文稿,自嘲着说道:“朕心里憋了很多话,但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于是效仿山先生,写了很多手稿,然而听了茹儿的祭文之后,朕才意识到,再优美的字,若是没有真情实感作依托,就毫无意义。”
穆天尧将文稿扔到火盆中,看着这一团文稿化为灰烬,面上明灭,悲喜难辨。
等烟雾散去,穆天尧来到软榻边,挨着江茹坐下,脱了江茹小巧精致的写字,将她盖着薄被子的双脚放在自己的怀中捂着。:
“当初朕第一次见你,便是在公堂上,我还想着,这小姑娘满口都是仁义道德,有些酸腐,不过这样的小地方能养出这样的姑娘,也是难得,也不知道将来时哪个倒霉蛋能受得了这样的姑娘做夫人。”
穆天尧喟叹一声后继续说道:“乃至于后来秦岚说想要追求你的时候,朕虽然有些不痛快,可还是配合着秦岚,毕竟秦岚这些年的不容易朕都看在眼里,朕也想着要弥补一下他。”
江茹冷笑着说道:“那还真是多谢皇上了,虽然刚开始我和秦老板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好歹现在两家相处的还行,秦老板如今对我俯首帖耳,秦夫人也对我关爱有加,亲家上下没有不尊敬我的,秦家人跟我相处起来,处处顺着我的心意。”
“我就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舍了秦家进入深宫,变成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之一,在无尽的凄风冷雨中等待偶然一次的临幸。”
穆天尧将江茹葱白的手指头拉过来,苦涩的说道:“茹儿,你不必讽刺朕,朕没有后宫佳丽三千,更不曾和尚若雨发生过什么,一切都是谣传,茹儿也不要将亲家人说的这样好,你毕竟还不是秦家的媳妇儿,秦家如何,你清楚,朕也很清楚。”
“然而,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都能成为秦家的媳妇儿,成为秦岚的夫人。”江茹直勾勾的盯着穆天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