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季安平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反转,殇夭有些意外。
却是花翁,推了他一下道:“我说你小子可是小心眼儿了些,人家都已主动示好了。”
“无碍!”殇夭道。
便是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如此,便算是冰释前嫌了!”花翁乐呵呵道,顺带着拍了拍季安平的肩膀。
皆说人开心时饮酒,伤心时饮酒,酒精皆有将两种情绪无线放大的效用。
此固定法则用在季安平身上却是成了,开心时饮酒、伤心时饮酒,三杯下肚,便会头疼迷糊。
“老夫瞧着你这些日子颇为奇怪,可是有何缘故?”花翁瞧着殇夭。
此时,季安平虽已醉的不清,其二人却是难得清醒。
“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殇夭漫不经心道。
自是敷衍的话,傻子也听的出。
听此,花翁遂笑:“就凭着你那牲口般的性子,劳累一说,怕是难自圆其说吧。”
顿了顿又道:“况这些日子,劳累成疾的怕是夜蓝罢。”
说起夜蓝,殇夭蹙眉,便是想起那日他与季安平在后花园八角亭中饮酒一事来。
至于为何要生气,却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几日前,我去天界看望老友,巧的碰上月老。”花翁道。
殇夭淡扫了他一眼,没有搭茬,只等他接着说话。
“要说这月老,还真是个热心的,还曾问起你的姻缘。”
“说到你这姻缘,委实让老夫有些忧心,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纪了,你倒与老夫说说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也好叫月老帮着留意着。想着你如是成家娶妻,这待人刻薄的性子,可是会好些?”
月老喋喋不休,殇夭蹙眉,瞧着分明是头疼模样。
“本王以为,自从花翁你回来了,整个冥界都变的有些聒噪。”
“莫要转移话题,老夫问的是你的婚姻大事呢。”
殇夭嘴角扯了扯,莫名的,目光竟是扫过季安平,快速转开,却还是没能逃脱花翁的眼睛。
嘴角绽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莫不是你小子真有龙阳之好?”
这话,季安平未来冥界时,花翁便总拿来打趣殇夭,只细数这冥界,委实没有一个白面小生能被花翁杜撰成殇夭那龙阳之好的对象。
如今倒是不同,单凭着季安平这冥界生出百般祸事,依着殇夭的脾气,岂能容他?难不成,真是其初入冥界那一缘故,酿的一手好酒?
两人正说着,季安平不知何时,竟自己摇晃着挪到了那屋檐边,先是一阵窸窣响声,接下来,殇夭及花翁便是看到了这样一幕。
满面绯红的季安平同那圆咕隆咚的酒坛子一起,顺着那坡起的屋檐,叽里咕噜滚了下去。
“小心!”花翁叫。
只在他叫出声的同时,一抹玄色身影已如一支箭一般嗖的窜了出去,在季安平落地的前一秒,稳稳的接着了他。
“可是受伤了?”花翁慢半拍的从房顶落下来,见季安平这家伙彼时正面色绯红,在殇夭怀中睡的正酣。
等等!
在殇夭怀中睡的正酣?
花翁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几乎不敢正眼去瞧殇夭神色。
“本王先送他回去。”殇夭淡淡道。
“啊?”花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不然,你送他回去?”
殇夭边说边上下打量一番满头银发的花翁。
花翁慌忙摆手:“老夫上了年岁,这活计怕是做不得……”
“对,做不得,做不得……”
说着,便是落荒而逃。
跑出老远,方才回头,望着殇夭抱着季安平不急不缓的背影喃喃道:“季安平这臭小子不会真成了未来的冥界夫人吧。”
想到这处,又是长叹一口气接着道:“如此,怕是又不知要有多少女娇娥哭断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