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延玉说话同时,眼神也微微有了变化。
王修见状, 便知道对方是有些急了,而非生气。
异地而想,王修觉得,栾延玉有这般反应,倒也不算奇怪,只是他不明白,既然被人逼迫过甚,他为何,还不另寻出路。
“今日累了,要不然,咱们改日再战?”
王修笑呵呵的说着,但动作却依旧十分利落。
栾延玉正要答应,谁曾想一旁的祝龙却再度开口催促。
“栾教习,你平日里的威风,都去了哪里?”
听得祝龙喝问,栾延玉心中一叹,只得朝着王修继续进攻。
王修眼看,已经没法靠言语解决问题,旋即身形一闪,避开栾延玉的进攻,同时朝着祝龙赶了过去。
栾延玉已经习惯王修的躲避,却没料到,他这次非但进行躲避,而且还将目标定在了祝龙身上。
心道一声不妙,栾延玉赶忙紧走几步,去追王修。
可谁曾想,王修距离祝龙不远时,却并没去袭击祝龙,而是夺了一杆长枪,而后快速使出回马枪的招式,封住栾延玉的攻势。
瞧见枪尖刺向自己,栾延玉心中一惊,赶忙躲闪。
然而王修此刻却再度变招,从原本的进攻,转为袭击祝龙。
祝家兄弟此刻也都瞧出不对,正要上前帮着祝龙,可王修却还是快了一步。
只见他一把将祝龙扯下马来,如铁钳般的手掌,直接扣住他的脖子。
“我和诸位好言相商,既然不成;那便莫要怪我了!”
说了一句,王修将祝龙直接打晕过去,而后再度开口。
“你们不想他死的话,最好现在就回去,请祝庄主来这里,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他的忌日。”
祝家三兄弟年岁相仿,又一同习文练武,比起寻常兄弟,亲了许多。
此刻眼看大哥被捉,另外两人彻底慌了手脚。
祝彪看向栾延玉,道:“教习还等什么?快救人啊!”
栾延玉看向王修,心中知道,若论真本事,自己和王修动起手来,很难说谁胜谁负。
王修此刻如此,分明便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才出此下策。
略微思忖,栾延玉冲着祝彪、祝虎说道:“两位公子,若是此刻动手,万一伤了大公子,只怕庄主那里,不好交待。”
“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真去找爹爹吧?”
祝虎也有些急了,全然不顾王修还在,便高声喊了起来。
王修闻言,这才明白,自己那封信,只怕祝朝奉根本就没看过,是这兄弟三个,平日里闲得久了,想借着自己练手、扬名,结果却被自己打败,这才弄出一场闹剧。
想到这里,王修心中只觉得一阵无语。
他摇摇头,道:“你们可快些,我等烦了,一样会动手!”
听到这话,祝彪、祝虎对视一眼,终于有了决定。
祝虎道:“兄弟,你回去见爹爹,我留下来,免得他真对大哥下杀手!”
祝彪闻言,虽说还有些不甘心,可瞧着王修那副架势,也不敢冒险,只能答应一声,快步去了。
瞧着兄弟俩分头行动,栾延玉心中一动,赶忙追上祝彪,往回赶去。
见身边随从少了大半,祝虎心中也开始有些发虚。
他盯着王修,嘴里说着:“我爹马上便会来了,你可莫要乱来,若惹急了我爹,他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王修见状,心知这厮是怕了,却还在逞强。
他笑道:“时候还早,何不坐下,歇息一会儿?”
祝虎闻言,不由得一愣,似乎没想到,王修会有这种反应。
他瞪着眼睛,看向王修,似乎是想求证什么,但却就是不敢搭腔。
见祝虎这般状态,王修也懒得理他。
他将祝龙放在身侧,而后盘膝坐下。
祝虎见状,只当这是个机会,也不想想自己的本事究竟如何,便朝王修又一次扑了过去。
结果双方才斗了三两个回合,祝虎便步了祝龙的后尘。
一众家丁、喽啰见两位公子都被擒了,哪里还敢在这瞧着,只是瞬间,便做鸟兽散。
见家丁们都跑了,祝虎不住咒骂,听得王修都觉得有些烦躁。
他喝道:“再乱喊,我割了你的舌头!”
说着,王修还不忘取出短刀,在他面前晃了晃。
见到有刀,祝虎瞬间便老实了。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祝家庄中,终于再次有人来了。
不过这次来得,却并非是祝朝奉,而是以为管事模样的老者。
“王将军,我家主人有请,还请您移步。”
王修闻言,轻笑一声,问道:“难不成他还怕我在此设伏?”
那老者连忙说道:“并非如此,只是我家老爷年纪大了,行动不便,若是折腾到这里,只怕什么都聊不成了。”
王修也懒得理会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仗着本事强大,王修直接答应一声,随着老者,朝祝家庄赶了过去。
片刻后,祝家庄内。
王修被老者引入庄中,一进去,便瞧见不少汉子,赤膊上身,各持兵器,立于四周。
瞧见王修近来,汉子们虎目圆睁,仿佛要吃人一般。
不少人看王修时,那眼神都如同刀子,甚至还有人故意亮了亮自己的肌肉,仿佛是在示威。
王修见状,也不理会,只是继续朝前走着。
老者见状,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但却并没表露。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程,便到了中堂。
堂内,祝朝奉早已带着数名武师,等在里面。
在祝朝奉身侧,祝彪和栾延玉相对而立。
瞧见王修,祝彪立刻喊道:“爹爹,你可得为孩儿们做主!”
祝朝奉闻言,斜了祝彪一眼,眼中竟是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而另一侧,栾延玉也暗暗朝着王修使了一个眼神,只可惜,两人并无默契,王修对于他传递的信息,一时间,也难以解读。
“这位王将军,你既然要见我,来我祝家庄拜庄便是;何故要打伤我的儿子,又将人掳了?这可不是江湖好汉该做的吧?”
祝朝奉一开口,便是嗔怪,甚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一旁祝彪闻言,也是满面欣喜,只当父亲要为自己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