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姜悠舔了下唇,“你能听懂吗陆景尧。”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听见了他的声音。
“嗯。”
很简单的一个单音。
陆景尧伸手握紧她的腰,低头亲了上来,他的回应全在这个吻里,一改往日的温柔厮磨,啃咬着她的唇瓣,他带着攻击性的撬开姜悠的牙关,侵占她口腔的每个角落。
姜悠呼吸有些困难,但是喘的再厉害也舍不得推开他。
黑暗中,陆景尧忽然翻身,将她抵在身下。
姜悠懵住一秒,然后紧张的都有些结巴了,揪着他黑色短发的手收紧,“要……要来了吗?”
空气静止了一秒,陆景尧忽然起身下床,浴室亮灯,没一会儿传来了淅沥的水声。
姜悠也觉得有些热,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了好几圈,直到洗手间的水声停止,她立马跑上床,又缩回了被子里,从头到脚都盖着严严实实的。
洗手间响起门声,陆景尧走出来。
好半天没动静,姜悠拉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看了一眼,见他坐在床边没动作。
她弱弱的问了句,“你……你刚才怎么不继续?”
空气又诡异的安静几秒。
陆景尧起身,从床头柜上拿了自己的手机和腕表,低头出声,有些沙哑,“我去隔壁房间睡。”
“……哦。”
“我也要睡了,晚安。”姜悠假装闭起了眼睛。
她竖起耳朵听,听见了陆景尧的晚安,还有他离去的脚步声,房间门重新被关住。
姜悠睁开眼睛,想了半天,从床头柜上拿手机。
她给颜舒予发消息。
【姜悠:小舒,刚才我们差点擦枪走火】
【姜悠: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停下了】
这句话在疑惑中还带些失落。
消息发出去不到两分钟,她手机里立马进了电话,颜舒予的号码,她正疑惑着颜舒予怎么半夜也没睡,刚接通,姜司在那头的声音气急败坏。
“他对你下手了?你两怎么大半夜待一个房间?你现在给我发个定位过来,我去找你。”
“……”
“小舒呢?”
“她洗澡去了。”姜司已经换好了衣服,电话换成了视频,他的声音又响起,“陆景尧现在在哪儿?”
“他在隔壁房间。”看出来姜司是真的着急,姜悠老实着回答,她举着手机照了一圈房间,“不信你看,我没骗你。”
“把你现在定位发给我,我去接你。”姜司一脸严肃,拿着车钥匙就到了玄关处,准备换鞋。
“……”
姜悠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那边终于响起颜舒予的声音,姜悠松了口气,“你把手机给小舒,我要和她说话。”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该跟姜司表达,自己对于擦枪走火最终失败的这件事,很失落的心情。
过了一两分钟,颜舒予拿到了手机,姜悠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看好我哥,别让他真大半夜的开车来找我。”
“放心,他车钥匙在我这儿。”颜舒予给她看了一下旁边的东西,然后继续擦头发,“你和陆景尧是怎么回事儿?你两在一个房间?”
闻言,姜悠坐起身,抱着被子,简单的把事情经过和她说了一遍,但是语气里的郁闷和失望掩盖不住,问,“他是不是真的没那么喜欢我?这都好几次了,他每次都能忍住。”
颜舒予擦好了头发,开始护肤,低头和她说话,“没有吧,我觉得他是因为很爱你所以才能忍住。”
“……哦,我还是不太理解。”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姜悠坐累了,直挺挺的躺下来。
她睁大眼睛看天花板,酝酿许久的睡意终于袭来。
她在睡着的前一秒,和颜舒予说了再见,然后伸手挂了视频。
——
跨完年的时间过得很快。
复习周的时间只剩几天,姜悠在图书馆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最后一门考试在周四,比陆景尧实验课考试的安排早两天,两人提前订好了下周回宁溪的高铁票。
姜悠考完试的第一天非常舒适,在宿舍睡到自然醒,然后和陆景尧打了通电话,十分钟后乖乖挂掉,没吵他在图书馆复习。
两人约好晚上六点见面吃饭,五点半时,陆景尧抬眸看了眼窗外,今天的天色有些阴,要下雪的预兆,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宿舍楼下接她。
现在的时间,图书馆大厅的人很少,陆景尧刷学生卡退了单间自习室,他刚走出图书馆,余光瞥见台阶旁边站的女人。
见他出来,陈佩芳单手拎包,上前,“景尧。”
陆景尧的眼眸忽的变冷,表情淡漠。
他没说话,绕过她正要走,忽的又听见她说,“我昨天回去看你爷爷了,他的身体状况好像又下降了。”
陆景尧蹙眉,“你要干什么?”
陈佩芳重新站到他面前,“景尧,我是你妈妈,我没想干什么,我们谈谈。”
……
姜悠平时兼职的那家奶茶店。
现在因为放假的原因,没什么人,空桌子很多。
陆景尧和陈佩芳是面对面的座位,他眼眸抬起,看见这个一身贵气的女人,捧着奶茶店的菜单翻来翻去,轻轻皱眉,似乎不知道该点什么。
陆景尧低头扫了眼菜单,看见那杯加料十足,极度甜口的奶茶,低头拿手机扫码,点了一杯,选了外带。
陈佩芳翻来翻去,最后还是放下菜单,点了杯果汁,服务生拿着托盘上果汁时,托盘里还有两杯颜色十分好看的奶盖,她看着皱了下眉,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这么甜腻的东西。
桌子上放的果汁没动,陈佩芳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之前说过,你高考完后妈妈会给你一笔钱,作为你的升学礼物。”
“前段时间在忙,一直没什么时间,今天给你是有些迟了,你不要介意。”
陆景尧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四方棱角的一张长方形卡片,薄薄的一个东西,当年她为了这个东西离开,今天又带着这个东西回来。
他没碰,只是觉得很讽刺。
陆景尧抬起冷眸,问,“你去宁溪找我爷爷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