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姜悠还在发，终于得到了陆景尧的消息。
【陆景尧：什么味的？】
看到这句话，姜悠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在沙发上窝着的姜司被她吓了一跳。
【姜悠：草莓的！】
【陆景尧：嗯】
【姜悠：我明天就想吃】
陆景尧那边又是一个嗯。
刚才被姜悠吓着的姜司睨了她一眼，“明天早上吃什么？”
他这句话突然点到了姜悠。
【姜悠：要不明早一起吃饭吧，你的英语卷子和棒棒糖，我们物物交换】
【陆景尧：？】
【姜悠：？】
【陆景尧：我拿自己的糖，换自己的卷子……？】
看到这句话，姜悠抱着手机笑的有些傻气，姜司看不下去了，站她病床前，又问了一遍，“明天早上吃啥？”
“小笼包。”姜悠头也不抬，“但是不和你一起。”
姜司，“……”
姜悠第二天睡醒时，不过刚六点，天边泛起鱼肚白，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医院的条件有限，她在洗手间用清水洗了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感慨，不化妆是真的养皮肤，她最近几天没碰化妆品，额角的痘痘都下去了。
她背着书包出病房时，姜司还在睡觉，姜悠出去又回来，踢了踢沙发上还在睡的姜司，“醒醒，你上课迟到了。”
姜司睡得正沉，被她突然叫醒，有些懵，捏了捏眉心，看了眼那个早就出了病房的身影，他划开手机，时间还不到六点半，他叹了口气，妹大不中留啊。
不知道起这么早是陪谁吃早饭去了。
他也慢悠悠的点开颜舒予的微信。
谁不服谁，他这边也有人一起吃早饭。
前一天晚上，两人约好在校门口见，姜悠从出租车上下来，清晨的寒意吹的她直缩脖子，现在的时间太早，偶尔只有一两个进校门的校服身影。
她拉高衣领，把半张小脸藏在校服里面，等了一会儿，陆景尧的身影才出现，还是规矩整洁的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校服，背着黑色书包，乖巧三好学生的模样。
他走进，姜悠看见他眼底淡淡的青色，有些怔，“你昨晚又在便利店通宵值班？”
“嗯。”陆景尧熬了一夜，声音有些沙哑。
“哦。”姜悠撇了下嘴，“吃饭走吧，我现在又冷又饿。”
陆景尧看了一眼她的衣服，薄校服外套，里面只有一件半袖，都早秋了还穿这么少，怪不得冷，迟早会感冒，他想。
两人进店的时候，姜悠瞬间感觉到了暖气扑身而来，店内白雾袅袅的暖风似乎看的见，空气中还有小笼包的香味，姜悠使劲儿嗅了两下。
在前台点完餐后，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
姜悠双手捂上脸，见对面的人拉开书包，拿出来两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她喜滋滋的接过，小笼包还没上来，她拆了一个糖，放进嘴里，撑着脑袋。
陆景尧在对面背单词，清冷精致的模样。
她托腮看了几秒，把嘴里的糖拿开，“陆景尧，你昨天为什么不信那个老师抓住我作弊的事儿？”
陆景尧抬眸。
几秒后，他开口，“不是信他，是信你。”
姜悠一怔，晃糖的动作都停下来了，没忍住笑了一下，“我名声有那么好吗？这么值得信赖？”
“你的英语是我补的，我心里清楚。”他的语气很肯定。
好半天，对面的少女哦了一声，“我没问题了，你继续看单词吧。”
她又重新含糖，眼神转向别处，眼神却渐渐的明亮。
两人吃完饭回学校，在高二楼分道的时候，姜悠才想起件事情，她从书包里掏出英语卷子，还他，“我昨天改了两道错题，有三道不会，题目看不懂。”
陆景尧接过卷子嗯了一声，姜悠低头拉好书包，“今天中午吃完饭，我去找你，你给我讲讲。”
“嗯。”
上午的第二节课，李志英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问她考英语时作弊的事情，她没作弊，有理有据，底气十足的否认，她和李志英面对面半小时，依旧挺着胸膛。
李志英最后没办法了，招手示意她暂时回班儿上课，从办公室出来，她到想起件事儿，好像还没找那个男生算账。
敢做不敢认的孙子。
今天上午，她一直记着这件事儿，去隔壁班找周仲尹打听了一下人，当时有个七班的人也在，一听名字，确定那个男生就是他们班儿的，姜悠环抱着臂坐他桌子上，“中午放学跟我去堵个人。”
周仲尹昂了下下巴，“那孙子怎么欺负你了？”
姜悠指着自己，“他作弊，我背锅，姑奶奶冤不冤？”
“大冤种。”周仲尹拍了她一下。
上午放学铃响，姜悠去隔壁班，彻底忘了找陆景尧这回事儿，深蓝的校服在她腰间轻晃，不仅周仲尹在，肖宇航几个也在，他们在校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等到了人。
在校门口没动手，跟着他走了一段距离，最后把他堵在了巷子里。
姜悠笑的邪气，“都他妈给你一天时间了，还没想清楚怎么做？”
那个男生看着面前的不良少女，有些害怕，再加上他们人多，他往后退了几步，想跑，结果被周仲尹揪住衣领，甩到了前面的墙上，“还有脸跑？！”
被一群人堵着，那个男生跑不了，换句话说根本做不了什么动作，他眼圈发红，靠着墙滑下来，姜悠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还在笑，“有时候觉得你怂吧，是因为你不敢承认自己作弊的事儿，但现在又觉得你挺刚的，能在我面前咬着牙死撑到底。”
“其实我挺好奇，你到底什么时候松口？”她一直笑嘻嘻的，但是下一秒巴掌直接甩到了他脸上，响亮的耳光声很清脆，在巷子中响起。她依旧笑着，站起身一脚踹到了面前的人肩膀上，用力狠劲。
漂亮的粉色高帮鞋踩在他肩头压了压，那个男生彻底跌坐在了地上，开始抹着眼睛流泪，他一哭，姜悠就有些烦，又踹了他一脚，“你哭什么？整得好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虽然根据现在的场面来说，她好像是有这个嫌疑。
姜悠收回脚，也蹲下身子，和他面对面，看了眼自己在他校服上留下的脚印，她平时习惯上挑的眼尾拉直，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也没什么温度，开口的话语就像是在宣判。
“既然不想说，那就挨打吧，你总得付出点儿代价，才能让我觉得替你背的这个作弊的处分很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