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以爱之名(五)
以指见月2025-07-29 15:456,847

  十二、袒露真情

  严如松站了起来,冲兰香微微一笑,然后走到方玉骨面前,一脸真诚地对她说:“玉骨,欺骗你是我的不对。可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承认,在墨家,我见到了墨兄的父母,对于他们的严苛,起初很不习惯,所以,墨兄所说的压迫和约束我能感同身受。但是,为了防止露出破绽,我还是在他们的督促下尽力扮演出一个懂事上进的乖儿子的样子。虽然我非常讨厌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但我同时也发现,在墨伯父的监督之下,自己好像浑身充满了干劲,竟然一改往日的懒散。更奇怪的是,当我换回身份,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竟有些怀念那种严苛所带来的自律。所以,”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墨子染,“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墨子染用微笑对他予以回应。

  “我知道,你回到墨府以后,也无比怀念在严府的日子。于是,我们一拍即合,都决定继续互换身份。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约定,每隔半个月就换回来。这样的双重生活持续了两个月以后,我们后来又一致决定,将交换的时间延长到三个月。可是——”

  “可是,不出两个月,你就发现,兰香竟不告而别,不知去向了。”墨子染接着说。“于是,你急匆匆地找到了我,向我说明了原委。我忧心不已,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又和你换回了身份。”他转头看向兰香,“你知道,得知你不见了以后,我是既焦急又内疚。我焦急你不知去向,怕你遇到不测;内疚的是后悔自己平时对你太过客气,冷落了你。我不敢告诉爹娘,你是因我而离家出走的,只好一边谎称你回了娘家,又一边在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后来,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你的来信,得知你真的去了开封以后,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安放了下来。紧接着,我又骑上快马,连夜奔赴开封。一路上,我都在想,到底该如何对你解释这一切。可是,到了你家中以后,从你父亲的口中,我得知你并没有回家。于是,我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我不顾你父亲的挽留,执意赶回了家中。我在心里隐隐期盼着,希望等我回去以后,就能看到你安全无恙地待在房间里。可惜,我的希望还是落空了。我实在急得没有法子,只好又约出了严兄,向他道明了一切。严兄他知道依旧没有你的下落以后,一时情急,便和我发生了争执……”

  “不错,明人不说暗话。我狠狠地揍了他一拳。”严如松爽快地承认道。

  兰香看向墨子染,这才发现,他的嘴角似乎还泛着一圈淡淡的淤青。

  严如松愧疚却又坦诚地对方玉骨说:“对不起,虽然我明知接下来的这番话会伤害到你,可我必须要说。”方玉骨皱了皱眉头,神情复杂,似乎是猜到了他要说些什么一样。

  “严兄——”墨子染突然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出来。他怯怯地盯着严如松的眼睛,那意思是说:你若是全盘托出了,到时该怎么收场?

  严如松仿佛铁了心似的,不去理会他,反而继续坚定地说道:“玉骨,你嫁给我以后,我确实从你身上体验到了难得的快乐。可是,那种快乐却掩盖不了你我之间的矛盾。我尝试过为了你去改变自己,但是你清楚,一切都失败了。直到遇到兰香,”他回头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来,“我在她身上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心和幸福。她不会劝我去做不喜欢的事儿,也不会在意我的缺点,反而还很欣赏我的幽默和开朗。只有和她待在一起,我才是放松的,可以不必掩饰自己的缺点。我承认,我爱上了她!你……你打我骂我吧!”

  他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她的一切责骂和非难。然而,他等了半天,却不见半点动静。他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方玉骨只是瘫坐在地上,默默留着眼泪。

  “严如松……你害我好苦……”方玉骨抽泣道。他的表情是那样诚恳,她竟无言反驳。

  “玉骨,我知道,我混账!我对不起你!”他蹲下来为她擦拭着眼泪。

  “墨子染,事已至此,你还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吗?”方玉骨突然冲他喊道。

  墨子染面色苍白,犹疑了一阵,终于挺直身板,眼睛直视严如松。严如松不解地看着他。“严兄,有一件事情我……我一直没有对你坦白——”他胆怯地说,“我……我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和……和玉骨……有了……肌肤之亲。”他说完惭愧地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严如松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面露狰狞。“你这个伪君子!”他说着就举起了拳头要冲墨子染打去。

  “住手!”方玉骨喝道。

  严如松这才悻悻地放下了拳头,然后松开了他的衣襟,对他不屑地啐了一口。

  “我承认,我对玉骨是一见钟情。我明明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可是,随着和她接触得越深,我对她的就爱越来越刻骨铭心。虽然我在心里极力地压抑着这种感情,但是,你知道,情不知从何起,一往而情深。我也想过,不如和你就此换回身份,彻底斩断这份情思。可是,这世上,最不可控的便是人心。我……我还没回家就已经开始思念起她来。为了排解相思之苦,我只得画了她的画像来睹物思人。我越是看她的画像,就越对她朝思暮想。所以,我才向你提议,这一次我们互换三个月的身份。为的只是能天天看到她。我……我也没有想到,那一晚,玉骨她拿来一壶酒邀我对饮。我们喝得半熏半醉,然后……就——”

  “你!”严如松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你不必怪他。”玉骨冷冷地说。“其实,我早就发觉了你的异常。”她看向墨子染,苦笑着说:“那一晚,我是故意的。我就想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他?!”墨子染惊道。

  方玉骨点点头。“你们两个虽然长得一样,但其实,只要相处久了就能发现,你们之间有很多不同。”她指了指子夜,“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我去找了诛心阁的夜郎君。今天,也是他把我们几人都召集在一起的。”

  严如松拿出手里的字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字条上约他来此的笔迹是方玉骨模仿墨子染的笔迹写出来的。

  十三、为了你好

  “所以,那一日,和我拜堂成亲的是你——严如松!”兰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忽然声音颤抖着说。

  他点了点头,然后惭愧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兰香——”严如松看到兰香忽然晕倒了,急忙扑过去接住了她。“你怎么了?”她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看起来十分憔悴的样子。

  朝闻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她跟前,为她把脉。“放心吧。她只是受惊过度,并无大碍。”她说完便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给她服下。

  另一边,方玉骨突然捂住腹部,做出想要呕吐的样子。可她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

  “你是大夫吧?”墨子染一脸担忧地看向朝闻,“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朝闻走到方玉骨身边,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又为她把了脉。她犹疑了一下,神色凝重地看着方玉骨,然后伸出她的一只手,在她的手心上比划着什么。方玉骨点了点头,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墨子染,然后便默不作声了。

  “大夫,玉骨她——没什么事吧?”墨子染忧虑地问。

  “我没事。”方玉骨微笑着回答。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而无力。

  兰香服下药丸以后,渐渐苏醒过来。严如松激动地抱紧她,“兰香,你可算醒过来了!你知道吗?自你失踪以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我睁开眼睛,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你的身影。我也一直在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向你表明我的心意。这段时间,我真的想了很多。以前我一直碍于你是墨兄的妻子,怕被人说三道四,才迟迟不敢对你说出心里话。可是,直到你刚才昏倒的那一刹那,我才总算想明白了,去他娘的世俗礼教,人活着是为自己,为何一定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他握住她冰冷的双手,“我——严如松,决定从今往后,要和你崔兰香——厮守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我——”兰香还没说完,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父亲!”墨子染惊恐不已地脱口而出。

  眼前的人竟是墨庄!他面色铁青,怒目圆睁,那神情似乎要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给活吞了一样。自从兰香走后,他就发觉墨子染整日里魂不守舍的,似乎在有意隐藏着什么。于是,他派人盯着儿子,一有异常情况就向他报告。不料,今天却叫他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的一个惊天丑闻。

  “逆子!!”

  墨庄一把抓起墨子染,朝他脸上接连扇了好几个耳光。墨子染的脸瞬间变得红肿。他还想再扇,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他抬头一看,那是他所不认识的一张面孔。他想极力挣脱,却发现那只手像一把铁钳子一样将他定住了。“年轻人,我在教训自己的儿子。你最好少管闲事!”他一字一顿地说。

  “巧了。我这人还天生就爱管闲事。”子夜不甘示弱地说。

  “我劝你最好放手,否则——”墨庄咳嗽了两声,他的身后突然一下子多出了一群官兵,他们早已将整个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子夜见状只好松开手。诛心阁一向不与官府发生正面的冲突,他可不想引火上身。

  墨庄得意地冷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严如松,面无表情地说:“放开她。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严如松却将她抱得更紧了。“我绝不放手!”他决定,今天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绝不能和她分开。

  “松儿——快放我进去!我儿子在里面呢——”

  “松儿——你在哪里?”

  严如松猛地抬起头,他听到,刚才分明是爹娘的声音。

  “爹!娘!你们放心!孩儿没事!”说完他看向墨庄,那意思是请他放他们进来。

  墨庄犹疑了一下,便伸手示意手下放他们进来。

  “松儿!”严家夫妻跌跌撞撞地扑到儿子跟前,泪水模糊了双眼。

  “孩子!你……你怎么怀里躺着另一个女人?”严父气道。

  “玉骨!你怎么也在这儿?!”严母看见她的手和另一个男人的手拉在一起。她再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呆了。因为,她看到那人和自己的儿子几乎像一个模子里刻的。“你……你是谁?”

  “他叫墨子染。”严如松回答。

  “儿子!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严父问。

  “我爱上了他的娘子,他爱上了我的娘子。就这么简单!”他漫不经心地回道。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严母在他的身上轻拍了一下。“那是别人家的娘子,岂是你能染指的?你快听为娘的话,带上玉骨,跟我们回家!”

  “我说了,谁也不能把我兰香分开!”他固执地说。

  “孩子!爹求求你啦!你就听你娘的话吧!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严父气愤地说道。

  严如松沉默不语,似乎一点儿也不为所动。

  “你父母说的对。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最好按他们说的做。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墨庄冷漠地威胁道。

  “哈哈哈……哈哈哈……”严如松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为了你好’,从小到大,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为什么你们做父母的总要打着‘为了你好’的旗号来随意支配子女的人生?!你们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们可曾问过,我真的过得好吗?我告诉你们,我一点儿也不好!不光我过得不好,墨子染他也过得不好!兰香过得不好!玉骨也同样过得不好!”他的声音里透着股激昂的悲愤。

  “兰香——”墨庄凝视着她,突然提高嗓音,“你难道忘了你父亲催如令了吗?你想让整个崔氏一族因你而蒙羞吗?!”他的声音中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她心生寒意。

  兰香犹疑了许久,终于挣脱他的怀抱,站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墨庄,说:“我跟你走——”

  严如松抓住她的一只手不肯松开,她眼中含泪,深情地与他对望了一眼。“放手——”她说。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决绝,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兰香走到墨子染身边,冷冷地对他说:“瞧见了吧?这就是你我之间注定的命运。”她哀怨地望着他,“你本不该和他交换的……”说完就抽身离去了。

  墨子染苦笑了一下,默默地松开了方玉骨的手,然后神情呆滞地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记住!”墨庄冷峻地望着严如松的父母,“你们的儿子和我的儿子从来都不认识!你们的儿媳和我的儿媳也是如此!”说完他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待严家父母胆战心惊地连连点头之后,墨庄轻蔑地一笑,随后便扬长而去了。

  十四、不是办法的办法

  三个月后。在街市。游人如织。

  “这个红色的,你喜欢吗?”子煜拿着一只耳环问云舒。

  云舒摇摇头。“红色的太过俗气。我还是更喜欢鹅黄的这一对!”说完她就摘下耳环,试戴起来。“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子煜满意地竖起大拇指说。“嘿嘿……你人长得好看,戴什么都好!”

  云舒害羞地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几日不见,我发现你的嘴怎么变得这么甜了?”

  “我……我说的是实话!”子煜一本正经地说。

  “嗯。确是实话。”她也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回答。她摘下耳环,反复看了几遍才问道:“老板,这耳环怎么卖的?”

  “呦!小娘子真是好眼力!这可是从大食国进来的玛瑙耳环。本来我都是一口价三两银子,你若是诚心想要,我就给你算二两,怎么样?”

  “太贵了!算了算了!”云舒拉了拉子煜的衣袖,“咱们走吧。其实……我也没有特别喜欢它。”

  “可是……你不是说……”子煜恋恋不舍地盯着那对耳环。

  “哎呀!走啦!”云舒推着他就朝前面走去。“咦?”她停下脚步。

  “怎么了?”

  “你看前面那个女人好美啊——”云舒指着前面的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妇说。

  子煜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惊道:“那不是方玉骨吗?”

  云舒啧啧不已。“原来她就是方玉骨啊!果然长得娇美动人……”

  子煜看到,方玉骨半弯着腰,正在专注地挑选着小婴孩的虎头鞋子。她拿起一只鞋,转过身去,似乎在向身后的某个人耳语着什么。她边说边抚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子煜注意到,她的腹部微微隆起,似是已有身孕的样子。待那人凑到她跟前,他才看清原来那人正是严如松。他也看起来满面春风,精神抖擞,全然不似那日离开时那般萎靡不振。

  “奇怪……”云舒露出迷惑的神色,“这据你所说,方玉骨爱的人不是墨子染吗?而严如松爱的人应该是崔兰香啊!”她摇了摇正在发怔的子煜,“哎,你说,难道他们夫妻这么快就和好如初啦?”

  子煜嘟起嘴,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也给搞糊涂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上前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子煜犹疑了一下,说:“我看还是算了。他们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咱们还是别去打扰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云舒说。

  “呃……”子煜迟疑了一下,“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个东西没有买。你先往前走,我随后就来——”说罢他就朝原路折返回去。

  云舒只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慢慢往前踱步。

  “云舒!”

  她一回头,发现眼前的人竟是朝闻,站在身旁的还有子夜。

  “师父!夜郎君!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我打算学制梅香,特地请子夜带我来买些制香的原料。”朝闻说完指了指子夜手中拎的一堆东西。子夜对她点头致意。

  云舒看了看他们二人,不禁掩面偷笑了一下。她想:“以前竟没发现,今天一细瞅才发现,师父和夜郎君站在一起竟这样般配。这不知道的人定然以为他们俩是新婚不久的夫妻呢。”

  “云舒——你看我——”子煜手里举着一个盒子兴高采烈地冲她喊道。但是当他看见朝闻和子夜以后,立马面露尴尬,快速将拿着盒子的手背到后面,然后努力使神色恢复如常。“郎君!小医仙!”他微笑着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对了,师父。我们刚才看见方玉骨和严如松了!”

  子煜于是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向他们讲述了一遍。

  子夜思忖了一下,问朝闻:“这么说……方玉骨真的怀孕了?”

  朝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难怪她上次突然改了主意,说是发生了一件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原来,指的就是这件事。”子夜说。忽然,他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子煜,方才你可曾注意到严如松的鞋长大约有多少?”

  “这个……”子煜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思索着,“哦!我想起来了!他穿着一双黑色长靴,应该长不过七八寸的样子。”他记得子夜曾让他特别留意过严、墨二人的鞋长,所以,刚才他细细打量了一下严如松的鞋子。

  “和方玉骨在一起的不是严如松。”子夜沉吟道。

  “你怎么知道?”朝闻惊问道。

  “之前追踪墨子染的时候,我量过他的鞋印,长约八寸。而严如松的鞋长约九寸。所以,我能断定,子煜刚才见到的人一定是墨子染。并且,我猜,方玉骨腹中的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墨子染的。”

  “啊……这么说,墨子染和严如松又换回身份啦?!”云舒叹道。“可是,难道他们就不怕被家里人发现破绽吗?”

  “我倒是听说了一件有关墨府的事。”子煜神秘地说。“听说,墨子染和崔兰香回家以后,没多久就双双生了一场大病。墨庄一着急连御医都请了过来呢。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俩使了一出苦肉计?”

  “苦肉计……原来是这样——”朝闻若有所悟地说。

  “你在说什么?”子夜问。

  “两个多月以前,兰香突然派了身边的贴身丫鬟来醉林向我讨要了几株索命肠草。兰香在醉林的时候,我曾跟她提起过,这种草对于调理女子月事不调最是有效,而它之所以叫索命肠草,只是因为人初服它后,会陷入一种濒临死状的假象。我竟没想到……她要索命肠草却是另有他用。”

  子夜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们使出这一招苦肉计,是为了让墨庄服输。他们笃定,像墨庄这么固执的人只有亲眼见证儿子快死的那一刻,才可能幡然醒悟。”

  “不错。估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想,差点经历了丧子的痛楚,让墨庄默许了严如松和墨子染之间身份互换的游戏。毕竟,对于天下的父母来说,没有什么比孩子的生死更重要的。不过,为了面子和家族的声誉,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子夜点点头。“只要谁都不捅破这一点,这个游戏就可以一直进行下去。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大家都想要的。”

  “哎!我真搞不懂这些做父母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云舒无奈地摇摇头。“天底下的父母总是喜欢以爱的名义为子女规划一切,却从没想过问问子女自己的意愿。”

  子煜接道:“是啊!无论是严家父母的溺爱,还是墨庄的严苛之爱,都不是两家的子女想要的。”

  “依我看,父母以爱之名让孩子按照他们的意愿生活,未见得是真正的爱。我以为,爱应该是仁慈、包容和理解。”朝闻感慨道。

  子夜闻言陷入了沉思。他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慈祥的面孔……

  【作者题外话】:下一章节预告:经历了严如松和墨子染的互换身份事件后,子煜和云舒终于决定走到一起。与此同时,朝闻和子夜的关系也越来融洽……敬请期待!

继续阅读:第61章 以爱之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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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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